“你現在在哪裡?”展文彥一出展氏,便給安子皓打了個電話。
“喲,這是要單挑的節奏啊?”安子皓在電話那頭笑得格*險。
展文彥根本沒心情和他兜圈子,語氣越發冷淡,“有什麼儘管衝我來,別背地裡耍陰招!”
“耍陰招?”安子皓不以爲然的笑笑,底氣十足的說:“我知道那照片太有衝擊力,讓你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接受,可是文彥,我和你老婆好了很久了……”
展文彥氣得握緊拳頭,憤怒的點是因爲安子皓對莫輕語的詆譭。
“安氏馬上就要更名易主,一無所有的你,提前對你說聲恭喜吧。”
電話那頭的安子皓果真不說話了。
過了許久,安子皓在電話那頭竟笑了,“展文彥,即使你擁有了展氏安氏,可依然改變不了你是你母親紅杏出牆後的野果子!”
或許當下的安子皓真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了,他最有力的武器就是拿展文彥不光彩的身世說事。
展文彥聽了自是心裡不好受,但也明白他是怒火攻心後逞口舌之快罷了。
“那我也清楚明白的提醒你,這些並不能爲你一無所有的結果做任何改變!”即使是心痛得打絞,展文彥也要沉住氣。
“既然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那我只好把你見不得光的身世拉出來曬曬咯?”安子皓無恥的笑道。
聽得出他是有意的試探,展文彥偏不上他的當,反而一口肯定,“君子坦蕩蕩,何必怕你這些小伎倆?”
其實安子皓比誰都清楚,展文彥在商界的地位,接手安氏的時候,好多人和他合作的重大項目都要看在展文彥的面子,後來他和展文彥關係鬧僵,一些大項目寧願自己虧本也不願意和他合作,導致安氏接不到大的項目,運營越來越不景氣,各個股東人心渙散,現在被展氏狠狠打壓,上層人事變動,安氏已經岌岌可危了……
掛掉安子皓的電話後,展文彥把車停靠在路邊,整個人陷入了沉思當中。
之所以把展振霆掩護起來,是爲了保證他的安全,不過因爲這件事事先沒有和莫輕語商量,害得她對他產生了很深的誤會。
從展振霆那兒獲知當年孟欣的死亡,他總覺得那一場爆破不是突發事故那麼簡單,一定有人事先做了手腳。
展振霆說他一般一到兩個月才親自到倉庫去檢驗貨物一次,結果那天帶着孟欣一同過去就發生了事故。
起初對於展振霆的話,展文彥還抱有幾分疑慮,因爲自從得知自己的身世以後,總覺得展振霆唯利是圖。
可後來他試探過安正東,發現只要在安正東面前提起孟欣他就表現的特別不自在。
所以那天在辦公室對莫輕語憤怒的態度,並不是他本意,而是故意做給安正東看,這樣便可以獲得安正東的信任。
也方便他查清孟欣當年的死因究竟是爲何。
莫輕語知道展文彥可能會回來的很晚,但睡前還是習慣性的留一盞燈。
躺在牀上的她竟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嘗試了各種入睡辦法無果後,她擰開臺燈,拿出前些天買的一本書,安靜的翻閱起來。
因爲腦袋裡充斥着各種小煩惱,翻看了一頁內容思緒就跑神。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突然,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莫輕語立馬回過神來,柔和的檯燈灑下的光芒照耀着她白皙的臉龐,眼眸裡充盈着薄薄的水霧,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可憐。
展文彥擱下西裝外套,緩步朝她走去。
莫輕語蓋着被子的雙腳忽然曲起,手頭的書啪嗒掉在了地毯上。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對上展文彥那雙深邃得有許多言語的眸子時,莫輕語都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勾走了一樣。
“睡吧,這幾天降溫得厲害,得早點睡,別感冒了。”展文彥坐到牀邊,柔和的眸子落在她清秀的臉龐上,輕柔的聲音裡充滿了關心。
莫輕語覺得展文彥的目光似有穿透力,直直地照耀進了她的心,讓她剛還晦澀無比的內心,一下子活躍起來。
“那你呢……”她艱澀的問,心臟卻跳躍得厲害。
“我去洗個澡就過來陪你。”展文彥像是哄孩子一樣,聲音無比的溫柔。
莫輕語雙腮頓時變得滾燙,竟然羞澀起來。
直到浴室裡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莫輕語才意識到展文彥已經去了浴室。
莫輕語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膝,臉上一陣羞澀的笑容過後,一顆心緊張得砰砰直跳。
展文彥就是有那麼大的魅力,能夠讓莫輕語的心情上一秒跌進地獄,下一秒的哄逗後就升上了天堂。
這樣的落差感,讓她滿懷不安,又有着說不出的滿足。
“老婆,我來了!”展文彥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牀上。
莫輕語反應明顯的遲了半拍,愣過神之後,自己已經被展文彥擁在了懷裡。
“如果明天后天,以後……我們還是要吵架的話,那我們還是別和好了……”莫輕語把頭埋在展文彥懷裡,嘟着嘴,很是委屈的說。
展文彥放在莫輕語腰上的手明顯的緊了緊,輕輕地在莫輕語光潔的額上落下一吻,“傻瓜,胡說八道什麼呢。”
“你別犯糊塗,咱倆今天才吵過架呢!”莫輕語就不信早上才發生的事情,他這麼快就給忘了。
展文彥理解力哪有那麼差,只是有意避開早上的事,免得提起來更加的影響彼此的情緒。
他會找個合當的機會向莫輕語解釋,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適合。
這件事無關信任不信任,只是不願給莫輕語徒增煩惱罷了。
“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合,難不成你要和我冷戰一輩子啊?”
“我們哪有牀頭吵架,明明是在你的辦公室裡!”莫輕語覺得自己委屈,說的特別的振振有詞。
“如果你對我的憤怒全是因爲對於爸的擔憂,那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爸現在特別好。”展文彥撫着莫輕語的頭髮,輕輕柔柔的,那種感覺,比按摩還要享受。
“文彥,我們不是夫妻嗎?有什麼事,就不能直說嗎?”莫輕語當然相信展文彥不會傷害展振霆,可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幾乎把她繞暈頭了。
理不清頭緒的她,除了胡思亂想,什麼也做不了。
“那你告訴我,你今天是不是又見到安子皓了?”
展文彥明白光講道理很難真正說服莫輕語那顆忐忑的心,無奈之下,只好拿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給她打比方。
一提到安子皓,莫輕語情不自禁地想起今天撞到的場景。
“恩?”發現莫輕語沒吭聲,展文彥用鼻音哼了一聲。
面紅心跳之下,莫輕語吶吶的說:“是啊……”
“然後呢?”展文彥相信那些照片一定是安子皓找人擺拍的,至於他身下那個模糊的女生,展文彥斷定不是莫輕語。
不過一切究竟怎麼回事,得從莫輕語那兒瞭解之後才能明白一些。
“那我可說實話了?”
“別磨嘰。”
莫輕語把今天撞見的一切詳細的說給了展文彥聽,說完,整個人已經羞澀的埋進了展文彥的懷中。
展文彥差不多瞭解到了事情的起因經過,不過想到安子皓別有用心的目的,又忍不住替莫輕語捏了一把汗。
因爲前兩次的危險事件後,展文彥恨不得安子皓從莫輕語的眼前徹底消失。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擅自一個人去哪兒!”展文彥幾乎是強勢的語氣。
他記得這不是第一次警醒莫輕語了,發現每次她都是遵照兩三天後就忘了。
“看來我得給你派個隨從在身邊。”展文彥越想越覺得不放心。
展文彥的語氣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莫輕語忽然激動起來,“纔不要呢,他安子皓如果真要對我圖謀不軌,大不了我以死相拼唄!”
聽到莫輕語大不了要命一條的爽快語氣,展文彥還真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一個身爲人妻人母該說的話嗎?”展文彥緊了緊莫輕語的小蠻腰,溫柔的責備道。
“好啦好啦,以後我會提高警戒心的!”莫輕語很機靈的躲開了展文彥的責備。
展文彥也適時的抓住機會,反問道:“每次展太太都這麼說,可哪一次長記性了?”
“可是文彥,這一次我纔不是空手而歸呢!”莫輕語很是嘚瑟的把手機拿過來,把今天拍倒的照片拿給展文彥看。
“這些都是你拍的?”雖然和今天安子皓拍攝的角度不同,可差不多在一個環境內。
“雖然伶俐欺騙了我,可女人的名節最重要,我儘量虛化了她,把安子皓拍得特別清楚!”
“傻瓜!”
“啊?”
莫輕語覺得這些照片只要拿去威脅安子皓,他一定不敢再拿展文彥的身世說事了。
“如果安子皓真那麼注重名節,又不會故意讓你拍下這些照片了。”
“我是偷拍的啊,他們根本不知道!”莫輕語知道這做法有些不道德,不過比起安子皓那些卑劣的行徑,她這些頂多是小小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