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喝醉酒的前車之鑑,莫輕語纔不會相信展文彥那表面聽起來好心的話。
“瞪着我幹嘛?點菜呀。”展文彥一本正經的看着怒氣衝衝的莫輕語。
“你別說話。”莫輕語坐下後,用手扶着額頭,整顆心亂極了,覺得這一上午發生的事比那冒險片還要驚心動魄。
“那好吧,吃完飯我帶你去逛商場,如果你不願意,把你的三圍告訴我,我差人去給你添置些衣物。”菜如數上了桌,展文彥握着筷子,悠然的享用起來。
三圍!
莫輕語立馬環抱住自己,一臉戒備的說:“我自己有衣服穿,不勞您費心!”
展文彥擡眸看了眼她的反應,滿眼嘲弄的說:“你那些衣服扔進垃圾堆也沒人要,你現在身爲展家的少夫人,穿得那麼寒酸,外人不知怎麼笑話我!”
“只要你不告訴別人我和你的關係,誰會笑話你!”雖然沒什麼胃口,不過心裡氣不過,只好拿面前的食物出氣。
展文彥面對狼吞虎嚥的莫輕語,微微皺了下眉頭,隨後體貼的把茶水遞到她面前,“慢點吃,噎着了多丟人。”
展文彥的動作十分貼心,言語卻是奚落。
莫輕語把水杯接過去,白了展文彥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已經讓我丟了那麼大的臉,我在你面前還有什麼臉面可言!”
想到自己被偷拍一事,莫輕語就氣不打一處來。
“對啊,既然丟了這麼大的臉,報個三圍有什麼害怕的?再說了,你也不至於爲了一個男人尋死覓活的。”展文彥語氣輕輕地,卻似一把刀子,總能戳痛莫輕語的心扉。
不過想想,她的確不應該再爲顧城澤的劈腿而難過,那等於是拿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
“我纔沒有!”她心裡的鬱氣散退了不少,剛剛的狼吞虎嚥改爲了細吞慢嚼。
一頓飯之後,展文彥帶莫輕語去逛商場,去往的地點是一般人消費不起的百貨商城。
展文彥早就料到莫輕語不會乖乖配合,所以讓店員按照莫輕語的三圍給挑了時下最流行的款式,不出半小時,店員已經搭配好二十三套衣服,隨後又拉着莫輕語到了珠寶店,這次是展文彥自作主張的爲莫輕語精選了項鍊和耳環,還有讓莫輕語最爲震驚的鑽戒。
“展文彥,你鬧夠了沒有!”當那顆鑲嵌着璀璨的鑽石戒指套到莫輕語的無名指上時,莫輕語才驚嚇得掙扎,想要把手上的戒指摘掉。
“莫輕語,咱倆現在是夫妻,戴戒指是名正言順,你要是取下來試試。”展文彥的語氣沒有半點警告的意思,可那句話竟讓莫輕語不敢再掙扎一下,另一隻手一直摸着那枚戒指,心臟跳得極快。
從商場出來,莫輕語整個人還沒有緩過神,竟然冤家路窄的遇到了莫雅麗和顧城澤,這是她目前最不願見到的兩個人,她正準備繞道走,只聽莫雅麗笑容滿面的走過來,熱絡道:“輕語,還真是你!”
莫輕語眼睛瞪得大大的,覺得莫雅麗太反常了。平時她倆見面她都是拉着個臉,這會兒竟然表現得如此友好,看來是良心發現,覺得不應該搶別人的男朋友,不過下一秒莫輕語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我聽阿澤說,你老公特有錢,直接給我們家下了一千萬的聘金!”莫雅麗嘖嘖稱讚一番後,又哪壺不開提哪壺,“幸好你沒有和阿澤哥結婚,不然就錯過了這麼有錢的男人!”
莫輕語臉一下子垮下來,繼而剜了站在莫雅麗身後的顧城澤一眼。
“雅麗,你就少說兩句吧。”顧城澤膽小怕事般地扯了下顧雅麗的衣服,然後抱歉的朝莫輕語鞠了個躬,還恬不知恥的說了聲謝謝。
謝謝?難道是因爲那一千萬!
“顧城澤,莫雅麗,你們不要臉,不代表我也不要臉,這筆錢是我老公瞞着我給我爸的,可我爸根本沒有要收下的意思,而是有些人見錢眼開的收下了錢,並且還打算去舉辦一場豪華的世界婚禮,我想請問二位,你們有什麼資格花我的錢?一個劈腿,另一個搶別人的男朋友,和電視劇裡的狗男女有什麼區別?所以那一千萬,你們一分也別想動!”莫輕語心裡的火氣終是掩不住,一溜煙的把想說的話全說了出來,對面的男女臉色慘白,羞愧的面面相覷。
剛去取車過來的展文彥在聽到莫輕語的發泄後,忍不住拍手叫好,“老婆,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發表瞭如此精彩絕倫的演講,不錯,是我展文彥的好老婆!”
顧城澤和莫雅麗同時擡起頭來,如仰望星空一般的羨慕眼神,莫雅麗懇求道:“妹夫,你勸勸我那不開竅的妹妹吧,我和阿澤哥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我們想……”
“對不起莫小姐,這張支票是我的助理送過去,而且接手人是莫海清先生,他剛剛打電話來說要把那張支票歸還給我,作爲他寶貝女兒結婚的嫁妝!”展文彥脣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說話的同時,伸手攬過莫輕語的肩膀,因爲身材的高大,擁着的莫輕語像極了他懷裡的貓咪。
“這是真的嗎?”莫輕語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展文彥,心裡既詫異又興奮。
展文彥對莫輕語寵溺的笑了笑,點點頭道:“千真萬確。”
莫雅麗和顧城澤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顧雅麗的臉上明顯的有了怒意,可又不好發作。
因爲那筆錢的確是莫海清的,是顧城澤自作主張的拿過來。莫雅麗本以爲就着那筆錢舉行一場豪華婚禮,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她心裡面的氣焰找不到人發泄,只好轉過身去,用拳頭狠狠地錘砸顧城澤的胸口,還怒罵顧城澤是個沒用的傢伙。
莫輕語把一切看在眼裡,特別是看着顧城澤垂着頭任由莫雅麗打罵的時候,她心裡竟沒用任何感覺,純屬一個路人看好戲。
“老婆,咱們走。”展文彥的手體貼的放在莫輕語腰際,滿眼寵愛的說。
莫輕語身子一僵,面部也有了些不自然,不過想到演戲要演全套,隨即臉上堆起笑容,溫順的模樣,十足的小綿羊,如此恩愛的畫面氣得對面的莫雅麗臉紅脖子粗,煙燻妝下的雙眼更是噴了火一般地死盯着莫輕語。
莫輕語走之前瞥了眼一臉呆滯的顧城澤,脣角不覺的挑起一抹諷刺的笑。
冷冬的夜晚,燈光都仿似塗了一層霜斑。
莫輕語不知道想什麼想得出神,一上車也沒過問展文彥要帶她去哪裡,回過神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在展文彥的別墅裡。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莫輕語雙手抱在懷裡,冷不丁的掃了展文彥一眼。
“這裡是你家。”展文彥聲音沒有絲毫波瀾的回答道。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嗆得莫輕語啞口無言。
莫輕語想到這一整天發生的事情,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特別是觸摸到無名指上的戒指時,她才清醒的明白這一切不是夢。
“展文彥,我們說好是協議結婚,爲什麼還要領證,還有這破戒指!”莫輕語憤怒間,把手指上的鑽戒取下來,然扔在地上。
“莫輕語,今天在你前任面前出了一口惡氣後,脾氣見長啊!”展文彥擡了擡眼簾,語氣格外冷淡。
莫輕語沒有搭理他,轉過身就準備往外走。
“你要幹嘛?”展文彥走過去,一把拽住莫輕語的胳膊,深邃的眼眸忽然變得犀利,警告道:“莫輕語,你不要逼我!”
剛剛還好臉色的展文彥忽然變得氣憤,莫輕語長睫忽閃忽閃,心驚肉跳之下,逞能的回到:“我是答應扮演你的妻子,但不代表要陪你睡覺吧!”
到了氣頭上,莫輕語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感覺說完後,展文彥抓住他的那隻手鬆開了。
“莫輕語,我還以爲你要裝什麼清高呢?原來是擔心自己清白不保啊!”展文彥頎長的身姿彎下,把莫輕語扔在地上的戒指撿起來,接着一把拉過莫輕語纖細的手指,強硬的戴上,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要是再敢取下來,我一定要你好看!”
莫輕語呆愣着,任由展文彥牽着她上樓,直到整個身體被展文彥推到偌大的臥室裡,她才如夢初醒的吼道:“展文彥,我警告你,不準亂來!”
她雖然被感情遺棄,但不代表不自愛。
шωш ◆тт kдn ◆¢ O 展文彥睨着靠在牆壁上的瘦小身子,嘴角禁不住掀起一抹冷笑。
那一股子邪魅裡帶着一抹冷勁兒,看得莫輕語毛骨悚然的。
“展文彥,咱們有事好商量,千萬別動手動腳的!”莫輕語雙手護住自己的前胸,怕兮兮的說。
展文彥雙手支撐在牆壁上,把瘦小的莫輕語完全的封閉住,兩人的距離一下子縮減了不少,而姿勢也變得曖昧且危險起來。
莫輕語清楚的感受到了展文彥氣息均勻的呼吸聲,還有自己因爲緊張而不規則的心跳聲。
莫輕語承認展文彥的帥氣讓人難以抗拒,但想到他偷拍自己的事情,對他的憤懣如洪水猛灌心口,怎麼也止不住。
“莫輕語,你給我聽好了。”只見展文彥薄脣輕啓,厚沉而醇厚的聲音如一杯冷咖啡,“既然是形婚,我展文彥不會對你怎樣,再說了,你有什麼資本勾起我的慾念?”
而後,莫輕語臉上覆蓋的陰影撤離,那厚重的呼吸聲也隨之消淡。
莫輕語渾身一顫,整個身體似乎輕鬆了不少,可神經卻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展文彥那句諷刺的話竟勾起了她心底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