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的包廂內,檯球案邊,男人穿着暗紋襯衫,做出發球的準備動作,墨眸眯着瞄了幾秒後,驀地揮臂,球被杆頭撞擊,精準無誤的掉落入球洞裡。
“喂,賀總,你行不行,還讓不讓人打了,連收我幾桿了!”一旁還準備着的紀川堯不幹了。
“技不如人。”賀沉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靠,這麼拽!有能耐跟我比保齡!”紀川堯嚷嚷,伸手招過球童重新擺球。
“沒興趣。”賀沉風扔下一句,就往休息區走,端着紅酒,慢慢的品。
一旁諾大的電視屏幕上正播放着廣告,裡面的女主角手拿脣膏對着鏡頭勾人的眼神到了極致。
“誒?我發現好像最近很少看到你跟唐一心一塊了?怎麼了,膩味了?”紀川堯從電視屏幕上收回目光,問着。
賀沉風沒回答,只是動了下嘴角。
“我就看她挺好的,也夠媚。”紀川堯說着,忽然詭異的眯起眼來,“不會是現在你就對那個謝小姐有興趣了吧?也是,出差都帶着呢!”
聞言,賀沉風不動聲色的將紅酒杯裡的液體一飲而盡,“呵,關了燈,女人還不都一個樣。”
紀川堯一愣,隨即笑的更加歡樂起來。
怎麼覺得這賀總有些慾求不滿的感覺,而且怨氣很濃啊!
“都一個樣的話好說,一會兒小的就給你介紹個新的,如何?”紀川堯挑眉。
賀沉風沒說話,徑自拿起桌上的煙點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對了,你最近去彭家了麼?”紀川堯也拿過煙點着。
“怎麼。”他擡頭。
“好像蕁音要回國了,估摸着就得準備你倆的事了吧?”
“暫時不會這麼快。”賀沉風皺眉說着。
“估計你姐得跳出來搗亂。”紀川堯懶懶的說。
賀沉風扯脣,冷笑了一下,不容置否。
“不過我可真佩服這彭蕁音的,讀書也能這麼有興致,她要在繼續讀下去,我看她可以直接讀聖鬥士了!”紀川堯誇張的嘆。
賀沉風倒是沒再多說什麼,只不過眼神微微閃爍,表情也有細微的複雜。
天空晴朗,秋風瑟瑟。
中午午休時間,面前辦公桌上攤開的文件一堆,他靠坐高背椅上,端着手裡的黑咖啡一點點的飲,很快便見了底。
將杯子放下,他轉動着椅子看向外面,冷峻的脣抿成一條線。
關了燈都一個樣?
昨晚打完球去了pub,紀川堯不知在哪找來的女伴,還帶着朋友,看樣子都是名媛。
有主動朝他貼過來的,腰細腿長,是最近交際圈裡炙手可熱的,之前宴會上他也有過幾個照面,收到紀川堯意味深長的眼神,他便也沒怎麼拒絕。
到了酒店房間,女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很主動,比唐一心還要會勾人,直接就進入主題。
也沒開燈,只有外面微弱的星光透進來些,他端坐在沙發邊上,一隻手還夾着煙,慢條斯理的抽。
女人蹲趴在他面前,蛇一樣的手一拉一扯便解開了褲子拉鍊,準確的握住,然後沒有任何羞澀的直接埋下頭去,溫軟的舌頭摩擦着舔。
在那股酥麻逐漸擴散開時,賀沉風也是狠狠的吸了口煙,呼吸變粗,卻硬生生的忍住了抓住她頭髮進出的衝動。
女人卻更加撩人,雙手也跟着用上去,嘴裡還咂砸有聲,待快含不住時,她擡起頭來媚眼如絲的看着他,在他冷峻的注視下,一件件剝落掉身上的衣服,扭着腰就擡腿湊了過來。
可在她即將坐上去填滿自己時,肩膀卻被人按住。
“下去。”賀沉風將煙掐滅,擡手將女人從自己身上推開。
女人迷離的眼睛裡滿是茫然,明明已經將他挑逗的有感覺了,怎麼會有自制力如此的男人?
他也沒再多看女人一眼,起身將紙抽裡的紙抽出來,低頭擦着上面還殘留着的唾液。瀾上在她。
“賀總……”女人訕訕的朝他走過來,還想挽留繼續。
他卻只是拂開,漠漠離開。
若真是都一個樣,昨晚怎麼會沒有興致?尤其是在面對那樣一個會極近挑逗的女人。
賀沉風也搞不懂了,爲何他現在真的就偏偏只想她做,跟那個叫謝瀾溪的女人做!
她連撒嬌都不會,更別說主動媚惑了,體力也差的要死,可他就獨獨能在她身上得到滿足!
賀沉風嘴角抿的越發緊。
真該死!
重新將高背椅180度的轉回來,埋頭在桌上的文件裡,上面大片大片的文字卻總是無法入眼。
瞥向一旁靜躺着的手機,他最終還是伸手拿了起來,無須查找,直接按下早已爛熟於心的11個數字。
“喂……?”她似乎在吃飯,聲音裡還有些含糊。
“晚上過來。”
“不行!”
賀沉風手指收緊,不行?
她有些緊張的解釋着,“我朋友去外地了,我下班後得去學校接君君放學,而且晚上也不能讓他自己在家……”
瀾溪也沒有撒謊,李相思昨晚就跟她說了會去外地,這會兒應該都在飛機上了。
他什麼也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即沉默了半響,伸手按下了內線,裡面秘書言謙的聲音恭敬的響起。
他扯脣,“言秘書,跟我再重新說一遍晚上的行程……”
下了班,瀾溪便快速的收拾東西,幾乎是第一個奔出辦公室的,出了寫字樓就直接跑向對面的公交站,準備去兒子的學校接其放學。
路上稍微有些堵車,不過也沒有耽擱很長時間,她到了時,還有很多小朋友在老師的陪同下等着家長來接。
她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找了半天,卻都沒有看到自己兒子的身影,她不禁皺眉,有些焦急起來。
君君不像是其他貪玩的孩子,會在等父母來接時亂跑,每次都會乖乖的等在門口等着她,今天的狀況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她也暗暗告訴着自己,別先瞎想,亂了陣腳,小傢伙可能是剛好尿急上廁所什麼的。
瀾溪吸了口氣,走到老師面前,禮貌的問,“老師,我是謝君的媽媽,怎麼沒有看到我兒子?”
“君君嗎?他不是已經被家人接回去了?”老師詫異的反問。
“接回去了?”瀾溪懵了。
老師點頭,“對啊,先前你們家司機過來,是他爸爸來接的……”
“爸爸?”
“嗯,我也看着君君衝着車子跑,嘴裡還高興的喊着‘爸爸’的!”
老師說完,見瀾溪臉上神情不太對,忙繼續問,“君君媽媽,你不知道嗎?是不是你老公沒有來得及給你打電話?”
瀾溪看着年輕女老師的嘴巴一張一合,感覺耳朵裡像是飛進了蟲子。
“謝謝。”不再多說什麼,點頭示意後,她往對面公交站走去。
應該是中午時通的那個電話的緣故,可至少也要給她打個電話說一聲啊,故意折騰她,讓她着急嗎!
從公車上下來,瀾溪緩緩的走進小區,掏出鑰匙後開門。。
還未全打開時,就聽到裡面有腳步聲“咚咚咚”的跑過來,還伴隨着稚嫩的低呼聲,“一定是媽媽!”
她閃身走進來將門關好,果然就看到朝自己跑過來的兒子,小臉通紅,一腦門的汗,似乎玩的很瘋。
“媽媽,媽媽——”小傢伙撲在她身上,撒嬌着。
瀾溪嘆了口氣,想要責備的話還是嚥了回去。
她牽着兒子的手往裡面走着,客廳裡,茶几被搬到了一旁,屏幕上正運轉着當下最流行的真人切西瓜遊戲,站在那的賀沉風一身居家服,俊容上,也稍微有些運動後的紅。
他看到她之後,眼裡沒有什麼溫度,兩人自從那晚後,似乎陷入了一種不知名的冷戰當中。
“媽媽,我好餓啊!”小傢伙用臉蹭着她的胳膊。
“我的大寶貝餓了?”瀾溪低頭,柔柔的看着兒子。
君君點頭,稚嫩的童音說着,“嗯啊,爸爸說,等媽媽你來了,就能做飯了,爸爸買了好多東西噢,有大蝦有魚,還有隻大烏龜!媽媽,你給我做油悶大蝦好不好?”
“食材都在廚房裡。”一直沉默的賀沉風淡淡開口,聲音也是沒什麼溫度。
瀾溪伸手捏了下兒子的鼻頭,然後擡眼,抿了抿脣,“那……我去做飯。”
“爸爸,我們繼續切西瓜!”小傢伙高興的直拍手,隨即又蹦躂的跑到賀沉風身邊。
驀地,鬼靈精的他又想到了什麼,不假思索的就脫口而出,聲音清脆,“爸爸,你會做飯嗎?那天來家裡的程叔叔做飯做的可好吃了!”
來家裡,程叔叔……
賀沉風眼瞳一緊,腦裡自動重複着關鍵字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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