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佩,不要走!”溥倫出聲挽留。
“不必強求,你我後會有期!”欒佩有生以來,第一次說出如此決絕之話。
福晉蹙眉,拉住溥倫道:“走了豈不清靜,你也該靜下心,和阿舞生個孩兒了!”
此話聽在耳邊,欒佩已無感覺,自覺的心已離開凡塵,和家人爭論固執了良久,原來所託非人。也好,在私奔前,總算認清此人的真面目。
府門“吱呀”一聲開了,欒佩勇敢踏出腳步,再無留戀,福晉火上澆油道:“欒姑娘走來,既然出了這門,就永遠不要見倫兒了,聽到沒?”
欒佩微笑一下,說:“謝謝福晉提醒,佩蘭有自知之明,告退!”
門被佩蘭輕輕關上。她知道,自此之後,和他再無糾葛,從前的那些,只當做是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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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家人已經鬧翻天了。
遠遠的,欒佩就看見觸目驚心的白色。有小廝站在門口守門,欒佩慌慌張張問他:“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小廝一看是小姐回來了,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說:“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說完後,又變了臉色,說,“老爺他……他,老爺他昨夜去了。”
“你說什麼?!”欒佩根本不相信耳邊說聽到的,他說什麼,爹爹離開了?!
“是的,小姐。老爺昨天發現您不在家後,派人去找,可是怎麼也找不到,沒有你的消息,老爺一口氣喘不過來,就昏死在牀上。後來也請了大夫,清醒過幾回,大夫說已經盡全力了,老人家要見什麼人,快讓他見見,否則,就沒有機會了。”
欒佩已經淚流滿面,她扶着門框,一點點向裡面走去,老遠,已經聽到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她也悲從中來,覺得自己是不孝之女。
已經走到大堂了,欒佩還在猶豫怎麼進去,卻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小姐回來了!”
欒佩尤爲驚天,一看,正是那不與自己爲善的大嫂,她趕忙衝到母親面前,道:“娘,女兒不孝,女兒回來了。”
老夫人並不看自己的女兒,只是微瞌眼眸,佩蘭一驚,已看見她眼睛中的諸多血絲。
老夫人淡淡道:“你還知道回來?”
“女兒……”欒佩道,“不知爹爹有何遺願,女兒願意全數完成!”
千回萬轉,欒佩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親,他把一切最好的都留給自己,只要自己嫁給阮實常,家裡的地契全歸自己,地契都在手中了,那也就成了家族繼承人。
爲此,她一直推脫。
一來,怕哥哥和嫂子吃心,也的確,他們一起反對這門婚事。欒佩心裡也明白,他們害怕財產全然沒入自己手中。其實,欒佩根本不在乎那些家產,他們想要,全拿去好了。
二來,當初不想嫁給阮實常,是因爲心有所屬,如今,那所謂的愛情都破落成那樣,誰還會一心一意維護,否則,真是傻子罷了。
“好。那你就遵從亡父遺願,擇日嫁給阮實常。”
“是,一切全憑母親做主!”欒佩閉上眼睛,心痛道。
“娘,你看,此時欠妥!”果不出其然,大嫂出聲阻止。
“畫屏,你不用再說,你那點心思,娘是明白的,既然是你爹爹決定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
大嫂咬着牙應允,退回座位,和大哥對視一眼,暗含殺機無數。
欒佩不想再去理會那些,只是恭敬道:“孩兒想去陪陪父親。”
“你去吧。”老夫人閉目養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