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喬煦白是我的神,總能在關鍵時刻來救我。
看到喬煦白,我跟受苦受難的大衆見到了救星一樣,頓時熱淚盈眶。
我拉車門才發現車門反鎖。有保鏢過來,敲敲玻璃,讓被嚇傻的司機打開車鎖。
司機一看這架勢,哪敢不聽話,打開了車鎖。
我打開車門下車,一頭撲到喬煦白懷裡,“嚇死我了。”
喬煦白一隻手環在我腰上,另一手爲我颳去我臉頰的淚珠,垂眸看着我,“還不聽話的亂跑麼?”
我心裡委屈,想說我不是亂跑,後來一想,我都被抓到了,就別解釋了。
我癟了癟嘴,“你怎麼知道我在車上?”
這時,司機被一個保鏢拽着,來到喬煦白麪前。司機一過來就要給喬煦白下跪,要不是保鏢提着,他就直接跪下了。
“老闆,我就是拿錢辦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求老闆饒命……”司機一個大男人,竟然被嚇哭了,“我沒想傷害慕小姐,把車停下就是答應慕小姐,放慕小姐走的。您要不信可以問慕小姐,我真的沒想傷害她,求求老闆放過我……”
喬煦白嗓音清冷的問我,“是這樣麼?”
我將車上我與老闆談條件的過程告訴了喬煦白。
喬煦白聞言,輕笑一下,“長本事了,知道怎麼自保了。所以纔敢不聽話亂跑的?”
說的我好像是故意不聽他話往外跑一樣。我嘟起嘴,“我沒亂跑,也沒有不聽話!”
喬煦白把我抱在他懷裡,冷冽的眸子瞥向司機,“指使你的是什麼人?”
司機趕忙回道,“是一個女的,挺年輕的,長得還挺好看,長頭髮,皮膚很白。她給了我十萬塊錢,讓我今天在小區門口等慕小姐,然後將慕小姐帶到省四院的舊址。老闆,我就知道這麼多,求求老闆放過我……我沒想傷害慕小姐,求大老闆饒命!”
有保鏢拿餘詩雯的照片給司機辨認,司機立馬點頭,說是這個女人。
知道要綁我的人餘詩雯,我猛然明白喬母爲什麼要打電話把我騙出來了。五年前,餘詩雯對我的那次拐賣,喬母就有參與。餘詩雯有喬母的犯罪證據,也許是出於被威脅,也許是出於自願,喬母這次又幫了餘詩雯!她跟餘詩雯肯定是有聯繫的!
“我不會要你的命,相反我還會給你錢,”喬煦白冷聲道,“你把人繼續給我送過去,裝成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司機嚇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老闆,你就別拿小人開玩笑了,我哪敢要你的錢……你只要放過我,我保證離開大理……”
“閉嘴!”喬煦白被司機哭的心煩,眉頭輕蹙一下,“把人送去,拿錢走人。或者坐牢,你選一個!”
司機見喬煦白不像是在開玩笑,一臉懵的看向我,盼着我給他解釋一下這尊大佛是什麼意思。
我沒理司機,看着喬煦白道,“你要去抓餘詩雯?”
喬煦白點頭,給我解釋,不管是餘詩雯還是宋家,想打擊他,就要從我和小睿睿身上下手。所以他派人一直在暗中跟着我,當發現我走出小區,上車之後。暗中保護我的人就聯繫了喬煦白,喬煦白就跟上來了。
只是他沒想到,我竟然說動了司機,讓司機半路停車了。看到停車之後,喬煦白擔心我出事,才現身的。
我看着喬煦白,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我會從小區出來,是因爲你母親給我打電話,騙我說你去找如卿打架了。很有可能你母親和餘詩雯是一夥的。”
喬煦白在保護我,而他的母親卻在害我!
沒有人想讓自己的親媽跟犯罪分子是一夥的,我也想考慮喬煦白的心情,可事實就是這樣。
喬煦白用力了抱了抱我,低聲道,“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喬母是喬煦白的親媽,我就算再恨喬母,我都不想看着喬煦白痛苦的去跟親媽產生衝突。
我道,“剛纔在車上的時候,我偷偷打了求救電話,我本以爲是打給正陽的,結果卻打給了你母親。你母親知道我和司機談成了條件,她可能已經通知餘詩雯了,餘詩雯也許已經不在省四院了。”
“她肯定還在。”喬煦白篤定的道。
我微驚,不解的看向喬煦白,“爲什麼這麼肯定?”
喬煦白解釋,“沒有人想被威脅,這是除掉餘詩雯的好機會,我媽……她不會通知餘詩雯的。”
我重新上了司機的車,只是這次害怕的不是我,而是司機。司機一路上一直在跟我說好話,求我幫他求求情,他家裡窮,這也是被逼無奈。
我嘴上應着司機的話,心裡卻在琢磨喬煦白剛纔對我說那些話。
喬煦白說的沒錯。沒有人想讓自己的把柄落到別人手裡,喬母不喜歡我,也不見得幫餘詩雯就是因爲喜歡她。她們兩個只是有共同的利益罷了。
她把我交給餘詩雯,知道餘詩雯不會對我客氣,不管我能不能在餘詩雯手裡活下來,喬煦白都會因此恨透餘詩雯。只要讓喬煦白把餘詩雯除掉,她的威脅就沒了。再沒有人能證明,她過去曾做過的壞事。
還有她對我的恨,感覺不只是因爲我爸,我爸是做了錯事的,但也是我爸把陸如卿救了並養大的,而且陸如卿找過喬家,是喬國棟和喬母放棄了陸如卿。我爸把他們夫妻倆放棄的孩子養大,這怎麼也算一份恩情吧?而且就算她恨我,討厭我。可小睿睿總歸是她的親孫子,她甚至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她的親孫子。以及她對喬煦白的態度,與陸如卿也差太多了,單單是因爲對陸如卿的愧疚?
猛地一個急剎車,打斷我的胡思亂想。我頭差點磕到前座靠背上。
“慕小姐,下車了。”司機對我露出討好的笑。
我扯了扯嘴角,“你演的像點。”
司機對我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餘詩雯一眼就能看出有問題來。
司機又點頭哈腰的對我笑了笑,直到我狠狠瞪了他幾眼,威脅他演的不像,喬煦白不會放過他。司機纔對着我繃起臉來。
他先下了車,然後拉開後面的車門,對着我吼道,“下來!”
我下車之後,發現車開進了一家廢棄了的醫院,院子很大,雜草叢生,看樣子是廢棄很久了。醫院的大門敞開着,裡面黑漆漆的,像極了恐怖電影裡的情景。
“看什麼看!快點!”司機推了我一把。
我被司機推推搡搡的進的醫院,醫院裡亮着應急的照明燈,雖然昏暗,但眼睛適應黑暗之後,還是能看清周圍情況的。
司機站在醫院大廳中間,對着樓上喊,“老闆,人我帶來了!”
空蕩的樓層,只有司機自己的聲音在迴盪。
司機又連着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答。
我也跟着心裡沒底起來,也許喬煦白猜錯了,喬母通知了餘詩雯,餘詩雯已經跑了。
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我對着司機道,“大哥,這都沒人,你就放過我吧!我能給你錢,給你雙倍!我老公很有錢的,他很愛我,你要多少他都願意給……”
“慕子妍!”一聲尖利的高喊從樓上傳下來,打斷我的話。
尖利的喊聲在空蕩的大樓裡顯得格外滲人,聲音裡透着一股癲狂,是餘詩雯的聲音!
我看了司機一眼,司機對着樓上喊,“老闆!人我帶來了,剩下的錢你該給我了!”
“把人帶上來,頂樓!”餘詩雯喊道。
司機抓住我的手腕,往樓上拽我。一路上我還要表現出掙扎的樣子,等到了頂樓,我和司機兩個人都是氣喘吁吁的。
到頂樓後,餘詩雯又告訴司機帶我上樓頂,到了樓頂,她就把錢給司機。
司機又把我拽上樓頂。
樓頂刺眼的陽光,讓我本能的將眼睛眯起來。
餘詩雯站在樓頂不遠處,她身後還站着兩個混混打扮的男人。
當我看清餘詩雯,我整個人都驚了一下。這兩天,她過的一定非常不好。
餘詩雯此時穿着牛仔褲和T恤,衣服有些髒,頭髮紮在腦後,也有些凌亂。平日白皙的小臉,此時臉頰微陷,下眼瞼覆着一層大大的黑眼圈,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像是這兩天就沒睡覺一樣。
大理全城通緝餘詩雯,她神經緊繃,躲躲藏藏的,肯定睡不安穩。一個堂堂的大小姐,竟過起了老鼠的生活。
看到我被帶上來,餘詩雯走過來,眸光癲狂的死死地盯着我,“慕子妍!我們又見面了!你把我害的好慘!”
我害怕的向司機身後躲了躲,“不是我害得你,是你自己害的自己!”
司機怕餘詩雯傷到我,而連累到他,擋在我身前,對着餘詩雯道,“老闆,你給了我錢,我才能把人給你。”
餘詩雯指了指小混混旁邊扔着的一個書包,“都是你的!給我滾開!”
司機愣了一下,沒敢動。
我用腳尖偷偷踢了司機腳後跟一下,司機回神,趕忙點頭,“那我去拿錢了!”
這句話是司機說給我聽的。餘詩雯以爲是說給她的,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滾!”
司機走開之後,餘詩雯向着我就衝了過來。
我趕忙躲開,對着她道,“餘詩雯,你不就是想用我換你父母嗎?別傷害我,我馬上給煦白打電話,讓他把你父母放了!”
聞言,餘詩雯不屑的一笑,她眉宇間還帶着恨不得撕碎我的恨意,嘴角卻勾起一抹笑,兩種表情同時出現在她臉上,讓她看上去既瘋狂又猙獰。
“誰說我要救他們!慕子妍,我誰也不救,我只想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