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琦坐在沙發裡看電視,手裡拿着一盤切成小塊的蘋果在吃,而蘇顧言躺在病牀上,正在削蘋果。
看到我們來,蘇顧言把蘋果往盤子裡一扔,有一種終於有人給他做主了的感覺,指着花琦告狀,“你們快把這位大小姐請走吧,我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讓我一個病人去伺候她!”
花琦轉過頭來,慢悠悠瞥蘇顧言一眼,“你是腳殘了又不是手殘了,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叫什麼伺候!再說了,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想吃點蘋果,你這個當爹的給削一下,有什麼委屈的!”
“是孩子想吃麼?!”蘇顧言不服氣的瞪着花琦,“你讓孩子親口告訴我!”
花琦也不跟蘇顧言生氣,變了個音調,學習孩子的語氣,幼稚的道,“爸比,爸比,我要吃蘋果。”
蘇顧言氣得翻個白眼,“你幼不幼稚!”
我怎麼覺得蘇顧言向我們告狀的行爲,更幼稚!
我看了餘曼一眼,餘曼憋着笑,對着蘇顧言道,“顧言哥,我都聽到孩子說要吃蘋果了,你這個當爹的,削皮是應該的。”
花琦點頭,“對,應該的。孩兒他爹,你快點削,我這個快吃完了。”
蘇顧言咬了咬牙,“我真是欠你的!”
雖然說話咬牙切齒的,但蘇顧言還是拿起了蘋果和水果刀,繼續削皮切塊。
切完塊之後,蘇顧言還拿了根香蕉,把香蕉剝開,切成一小節一小節的,放在盤子裡擺盤。完事之後,蘇顧言告訴花琦,弄好了。
花琦走過來,接過盤子時,眉頭皺了一下,“怎麼有香蕉?”
“孕婦如廁不是會困難麼?香蕉對你身體好。”
聽蘇顧言這麼說,我和餘曼都驚了一下。才一晚上,這個爹就會有當爹的自覺性了。
花琦絕對能把蘇顧言管得服服帖帖的。
中午的時候,雪兒來醫院看望蘇顧言,被花琦擋在了病房外。
花琦有話直說,擺明了告訴雪兒,雪兒現在離開蘇顧言,花琦會給雪兒一筆錢,算是補償。如果雪兒要鬧,花琦也不怕她。
如果雪兒沒有要跟蘇顧言訂婚,花琦開出的條件,雪兒絕對會同意。可現在不同了,雪兒馬上就要嫁給蘇顧言了,一筆錢總有花完的時候,哪有長期飯票有吸引力。
雪兒不同意,花琦找來人守着病房,不允許雪兒去看蘇顧言。最後雪兒沒辦法,哭了一會兒離開了。
本以爲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給雪兒一筆錢,把雪兒打發走就結束了。可沒想到下午,雪兒找來了一幫記者在病房外大鬧。
“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我和我老公都要訂婚了,她竟然找人把我老公打了,還守着病房門,不允許我見我老公。”面對記者們,雪兒楚楚可憐的哭訴。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一字肩的長裙,胸前的溝壑若隱若現,上身緊身的裙子,將她曼妙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臉上畫着精緻的淡妝,每一個表情都拿捏的非常好,無辜,可憐,楚楚動人。
“好一朵白蓮花!”餘曼諷刺道,“剛摘下來的,嫩的還帶着露珠呢!”
“她在記者面前演這一出是想出名吧?”我看了眼花琦。
花琦點頭,“十八線的小嫩模,用盡手段就是想出名,估計知道我是誰了,想踩着我和蘇顧言火一把。”
“顧言哥,你選人都什麼眼神,你從哪個垃圾堆裡找到的她!”餘曼瞥了眼病牀上的蘇顧言。
蘇顧言看向花琦,痞笑道,“花大小姐,你要是連她都搞不定,以後我身邊的鶯鶯燕燕,你可有的苦頭吃了。”
花琦不屑的冷笑一聲,“蘇大少爺,一線的大明星都得聽我的,這個小嫩模,我還不屑於出手。”
花琦跟我們在病房裡一直沒出去,最後記者和雪兒被醫院的保安請走。
第二天,如雪兒的願,報紙上和娛樂新聞頭條報道都是雪兒和花琦以及蘇顧言的三角戀。雪兒在娛樂圈裡本來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一躍成爲了與花語傳媒大小姐在同一個新聞出現的人物。
我和餘曼本來還等花琦打雪兒的臉,結果花琦一直沒有任何的動作,每天在醫院跟蘇顧言待在一起,記者採訪全部拒絕,順道也幫蘇顧言拒絕了記者採訪。
記者們通過雪兒知道了花琦和蘇顧言一直住在同一間高級病房,並且花琦懷了蘇顧言的孩子。現在又見兩個人對外如此一致的態度,媒體們猜測,花琦和蘇顧言好事將近了。而雪兒也因爲這件事提升了知名度,各種活動通告不斷,儼然一副要躍居一線小花旦的樣子。
晚上,我看完有關雪兒的報道,氣的把手機扔到一旁。
喬煦白把手裡的書放到牀頭櫃上,然後伸手過來,把我抱到他懷裡,“明知看了會生氣,那就別看了。”
說完,喬煦白在我額上輕吻一口。
我抱住喬煦白的腰,鬱悶的昂頭看向他,“煦白,不知道真相的人也就算了,可我知道真相。你看看雪兒把自己說的多無辜!她跟顧言是真愛,在一起的時候,她照顧顧言的衣食起居,簡直就是一位完美太太,可實際呢,她除了刷顧言的卡,還爲顧言做過什麼!顧言甚至沒碰過她,連個牀伴都不算!然後她還說,花琦是惡毒的小三,依仗着有了顧言的孩子,又仗着自己的家世,把顧言從她身邊奪走。最後她還哭着說,孩子是無辜的,她不會怨恨顧言和花琦,她會衷心的祝福他倆幸福。”
唸完最後一句話,我都覺得反胃!太假了!可就是這麼假,偏偏還有人信!
“現在她越來越火,花琦怎麼也不管管!”
喬煦白手指輕撫我的眉心,將我緊皺的眉撫平,輕笑道,“花琦就是在娛樂圈長大的,她家公司旗下的藝人一個個都被她訓的服服帖帖的,她能鬥不過雪兒麼?只是她這一招太高明,你個小迷糊沒看懂而已。”
“什麼意思?”我問。
“雪兒現在雖然通告不斷,有知名度,但你聽說有哪家傳媒公司要籤她了麼?”
我想了想,搖頭,還真沒有!
“現在各公司害怕得罪花家都不敢籤雪兒,等到這陣風一過,雪兒的知名度降下來,到那時,就更沒人籤她了。恐怕以後,她連十八線的小嫩模都當不了。之前她親口說了不怨恨顧言和花琦,以後她如果再來找顧言和花琦的麻煩,那輿論必定倒向花琦,花琦就可以變被動爲主動。而且現在不用花琦宣佈,大家就都知道了,花琦和顧言訂婚的消息。一舉三得,多高明的一步棋。幹嘛非要在意眼前的得失,雪兒要風光就讓她風光去,現在飛的越高,以後就摔的越狠。”
“花琦這麼聰明!”我震驚的道。我對花琦的印象還停留在超級敗家白富美上。
喬煦白擡手輕刮一下我的鼻頭,“她辦Party,請的都是各大家族的名媛和少爺,那些人,哪個跟她玩的不好。長輩們越來越老,以後的家業都是那些人繼承,這些玩伴就是她日後的人脈和資源。”
“煦白,你別說了。”越聽我越覺得自慚形穢。
喬煦白見我鬱悶,翻身壓在我身上,漆黑的眸子注視我,淺笑道,“有一點你比她強。”
“什麼?”
我認真的看着喬煦白,等他的回答。結果喬煦白突然頭低下,封住了我的脣,一番爲所欲爲,我和他的呼吸都變得紊亂,他才鬆開我,壞笑着道,“你選老公的眼光比她好。”
有這麼誇自己的麼!
我笑看着喬煦白,“你這是自戀,是病,得吃藥。”
我奇怪的看向他,“怎麼?”
喬煦白低頭在我脣上啄一口,漆黑的眸子閃着欣喜的光,道,“小迷糊,你是不是有一個月都沒來事了?”
這種事他怎麼記得比我還清楚!
我有些尷尬,“我……我就是……”
我不準時行不行!這要怎麼跟他解釋!
喬煦白沒有再繼續,他從我身上下來,把我抱到他懷裡,擁着我的雙臂沒有用力,輕輕的像是在小心的呵護一件寶貝似的。
“明天我們去醫院檢查,”喬煦白的大手一直放在我小腹上,聲音透着一股欣喜和期待,“要是真有了,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
“喬大總裁,就是真有了,他也才一個多月,看不出性別的。”我笑道,“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兒子女兒我都喜歡,”喬煦白道,“不過最好是女兒,要長得像你。從小看着她長大,聽她叫我老爸,在我懷裡撒嬌……”
說着,喬煦白輕笑一聲,似是隻想想都覺得幸福。
我看着喬煦白滿是期待的一張俊臉,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幸福的笑意。
妥妥的,女兒奴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