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花轉身將自己的白色僞裝服和作戰背心脫下,在旁邊兄弟們的幫助下,將放在身邊的一個厚重的作戰背心穿起來。
這件作戰背心前面和後背都是鼓鼓囊囊的,夾層裡面,前後插了整整八塊合金鋼板。
這就是周文授意製作的最簡單的防彈衣。看上去雖然簡單和式樣難看,但是防彈效果卻是出奇地好,可以將整個胸腹和背部全部遮住。
在家裡時周文就試驗過,厚達5毫米的合金鋼板完全可以抗住小日本92重機槍7.7毫米子彈的穿透,但是有一個難以克服的弊病,就是太特麼重了。
一件插滿鋼板的防彈衣重達40公斤,一般人穿上不要說跑起來,就是能走幾步都夠嗆。
但是周文和妙花是一般人嗎?他們這種氣勁鏡高手一旦全身發力,帶着四十公斤的防彈衣依然可以做出各種戰術動作,短時間內對作戰能力的影響不是很大。
這也是周文專門爲幾個氣勁鏡高手配備的重型裝甲,在必要的時候,穿上就等於是人型坦克。
現在,周文知道不能在這樣打下去了,雖說在大量擊殺日軍的同時還能保證自身的安全,如果是沒有搶奪日軍密碼本的任務,周文巴不得這些傻逼日軍就一直這樣衝鋒直到死絕,自己還能多幾個狙殺戰果不是?
但是現在日軍瘋了一樣朝着小山坡衝鋒和投射榴彈,只要有一顆榴彈打上去,自己的謀劃就落空了,周用賓還在流着清鼻涕,眼巴巴地在村裡等着呢。
要保證能夠繳獲到完整的密碼本,只能搶在日軍之前把報務員的屍體或者揹包搶回來。
周文正在脫下自己的作戰服,卻被身邊的趙曉金一把拉住。
“我去,不能什麼事都讓你衝在前面, 不就是搶兩具屍體麼,這活兒我能幹。”
趙曉金說完就把另一件防彈衣抓了過來,不容周文拒絕地說道:“幫我穿上。”
周文知道時間緊迫,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而且趙曉金現在已經隱隱是傭兵團的第一高手,去搶屍體講究的是一個快字,跟什麼槍法好壞沒什麼關係,他去和自己去都是一個樣。
只見趙曉金和妙花穿戴完畢,兩人各自拿着一支索米衝鋒-槍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周文在耳麥中命令道:“大成,在山坡前50米處打兩發煙霧-彈,我們要出擊了。”
十幾秒後,“咻咻”兩發迫擊炮幾乎同時準確地落在山坡前,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迷漫起了濃濃的煙霧,同時也阻隔了日軍的視線。
此時不用周文發令,妙花和趙曉金已經如兩道利箭射了出去,快速向兩百多米外的山坡衝去。
此時周文已經同時命令二分隊所有火炮向着日軍連續炮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充斥了整個戰場,火光、硝煙和爆炸掀起的塵土迷漫在空中,在阻礙了日軍的視線的同時,也阻礙了傭兵團的精確射擊。
周文和兄弟們現在已經不管什麼準度了,只是拼命向煙霧後方射擊,而妙花和趙曉金兩條矯健的身影已經快速接近了山坡。
周文一邊扣動扳機一邊用眼神餘光注意兩個師兄的前進速度,他現在哪還管什麼狙殺記錄,早就換了把索米衝鋒-槍朝着煙霧裡突突,心裡卻是急得不行,巴不得師兄們能長出翅膀飛過去。
要知道防彈衣能遮住身體軀幹但可擋不住射向頭部和四肢的子彈。
戰場上子彈可不管你是什麼氣勁鏡,一旦被它咬上照樣是一個窟窿眼兒。
本來自己去了倒也沒有什麼好怕的,有了防彈衣就相當於多了幾條命,受到致命傷的機率大大降低。但是在旁邊看着自己的兩個師兄衝上去就是另外一種心情了。
這時,周文急眼的事情來了,只見煙霧中躥出不少的屎黃色身影,一個……兩個……十幾個,接着是更多的日軍出現了。
周文不知道的是,當他打出煙霧-彈的時候,米山下樹同樣急紅了眼,他當然知道對面中國軍隊發射煙霧-彈的用意何在,這是八嘎的要霸王硬上弓了。
他當即下令所有日軍開始豬突衝鋒,有槍的端着槍衝,沒槍的後勤人員和炮兵都攥着兩顆手榴彈嗷嗷叫着一起衝鋒。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日軍要勝利了,正在發起最後的攻擊。
此時的他們根本不管樹林裡衝出來支援的步兵連和從側後方暴雨一般射來的機槍子彈,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在所有人死之前將密碼本銷燬。
不得不說,這個時期的日軍不但戰鬥力強悍,而且在他們心中,對於榮譽的追求已經高於他們對自身生命的珍惜,這纔是日軍最可怕的地方。
所以哪怕他們自己和身邊的同伴被背後的子彈和炮彈不斷擊倒,但是其餘的士兵依然義無反顧地衝入了煙霧中,然後出現在了煙霧的另外一邊。
此時的一分隊的兄弟們已經顧不上什麼點射和節奏了,包括馬叔在內的所有人都是把扳機扣住就不放,但是幾百人衝出來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完全封鎖住的,已經有幾個衝在前面的日軍開始向着小山坡投擲手榴彈。
周文急了,站起來叫道:“突擊隊跟我衝上去。”
說完就第一個衝出了陣地,向着日軍的方向邊開槍邊移動,他現在焦急的不是兩個師兄能不能搶到屍體,因爲就在這時趙曉金和妙花已經衝上了山坡,他着急的是他們怎麼平安退回來。
因爲不知道密碼本到底在兩個報務員中的哪一個身上,到底在不在揹包中,最穩妥的辦法當然就是連着屍體一起搶過來。
要知道妙花和趙曉金他們每個人的防彈衣再加上攜帶的武器,負重已經接近50公斤,每人再揹負一具60來公斤的屍體,負重將達到110公斤以上,即使是氣勁鏡高手,行動上肯定會受到很大影響。如果這時再被敵人在後面追着射擊,那就危險了。
而此時的妙花已經拖住了一具日軍報務員屍體的領口,端起衝鋒-槍朝山坡下打了一梭子就拽着屍體準備向後跑去,一顆嗤嗤冒煙的手榴彈就突然出現在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