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泰勒走過來的時候,高揚就發現泰勒走路的時候左腿有點不自然,有時候看起來會一瘸一拐的,但有時候卻不會,這說明泰勒還不習慣他腿上的問題,而這隻說明他受了傷。
高揚指了指泰勒的左腿,道:“受傷了?”
泰勒點了點頭,微笑道:“沒辦法,爲了早點來。”
泰勒沒有說的太細,高揚也就沒再追問下去,他擺了下手,道:“跟我來,有些東西要給你。”
達尼識趣的沒去打擾高揚,他對着高揚道:“開着對講機,待會兒我會通知你的。”
對達尼揮了揮手之後,高揚在前,泰勒在後,兩個人走進了高揚的辦公室。
請泰勒在椅子上坐下後,高揚指了指泰勒,對影子和十三號沉聲道:“我需要單獨和他談談。”
十三號和影子一言不發的起身離開了,在他們離開之後,高揚坐在了泰勒的對面,微笑道:“你來的比我預計的要早,因爲你還在服役中嘛。”
泰勒一臉嚴肅的道:“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完成了所有的退役手續。”
泰勒的臉看起來天然帶着堅毅的感覺,線條非常硬朗,是那種適合用來當做原型做雕塑的那種,而他一臉嚴肅的說話時,顯得比平常人更加的嚴肅,就好像他在生氣一樣。
高揚很是驚訝的道:“這麼快?距離我們上次通話有十天了嗎?”
泰勒沉聲道:“到現在爲止,正好十一天。”
高揚點了點頭,道:“確實神速,我就不猜你是怎麼做到的了。你的傷怎麼樣了,嚴重嗎?”
泰勒揮了下手,道:“不嚴重,最多再有十天,就肯定能徹底癒合。貫穿傷,傷口不大,好的快。”
“好吧,你先養傷,這幾天正好讓我考慮一下把你安排在什麼位置。”
泰勒舉起了右手,道:“長官。不,公羊先生,我的傷不是問題,我來,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我隨時可以投入戰鬥,一點小傷而已,對我的作戰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先生,我是職業軍人,我打了很多年的仗,我能準確判斷自己的身體狀況。”
高揚笑了笑,道:“這個你說了不算。其實我說了也不算,布魯斯活着的時候,這得他說了纔算的。現在他死了,但我們有人暫時頂替他的位置,所以,你能不能上戰場,得由軍醫說了纔算。”
泰勒嘆了口氣,低頭思索了片刻後。再次擡頭看着高揚,一臉嚴肅的道:“先生。我爲了能儘快趕來,採用了自殘的方式來離開前線。然後我放棄了即將成爲一級軍士長的資格,以我能達到的極限完成了退役,而我做着一切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快參與到爲布魯斯復仇的戰鬥中來。”
高揚皺了下眉,道:“自殘?這種行爲可不好,這意味着你斷送了自己的退役待遇吧。”
泰勒笑了笑,道:“當然,不過別爲我擔心,我僞造了一個戰鬥負傷的假象,就我一萬的表現來說,沒人會認爲我是因爲懼戰而採取的自殘行爲,他們甚至都沒進行任何調查,就認可了我打的報告,所以,我是光榮負傷離開戰場的,以我拿過的勳章爲資本,我想我的退役待遇應該不會太差。”
高揚笑道:“好吧,看來是我多慮了,那麼你傷到了那裡?左腿?”
“是的,不過不必擔心,我用刀給自己來了一下,對自己下手的時候,我避開了肌肉組織,避開了神經和血管,所以恢復的會很快,我不會傻到需要修養很長的傷口來讓自己退役,請放心這一點。”
高揚擺手道:“別說了,這個你說了不算,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說過了,等着我的軍醫給你檢查過之後給你個定論,如果你拒絕,我可以現在送你走,你打算去哪兒都行,我負責把你送到。”
泰勒沉默了片刻之後,吐了口氣,嘆道:“好吧,我們說好了的,一切你說了算。”
高揚打了個響指,微笑道:“你有家要養嗎?”
泰勒稍微思索了片刻後,點頭道:“有,我的父母,還有一個兒子和女兒。”
“哦,你結婚了?可是你沒談到你的妻子。”
“我沒結婚,我收養的,或許不算收養,因爲我沒收養資格,但我確實有兩個孩子,嗯,我死去戰友的孩子,就算是收養吧。”
高揚點了點頭,道:“如果是我找來的僱傭兵,我是不會問這麼多的,因爲我付錢,他們幫我打仗,這很公道,但是你不一樣,你和我走到一起是爲了同一個目標,而且你要聽我的命令行事,這樣的話,按照我的習慣,我就得對你負起責任來了。”
高揚攤了攤手,笑道:“仇恨,足以驅使一個人長久的戰鬥下去,但你既然要養家,你就需要錢,你的退役待遇可不足以讓你戰死後支撐你的家庭,我是個僱傭兵,而且我這個人喜歡公平,所以,我們還是來談談你的薪水好了,嗯,我給你一天一萬塊怎麼樣?”
泰勒盯着高揚看了很久,然後他低聲道:“現在我明白布魯斯爲什麼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
高揚笑道:“你在讚美我嗎?”
“是的。”
“那就謝謝了,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泰勒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在用自己的錢爲布魯斯復仇,我沒錢,我也要給布魯斯復仇,而我希望我的復仇是純粹的,我不想拿你的錢,我真的不會接受的,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爲止了,最後,再次感謝你的好意。”
高揚撓了撓頭,道:“你很頑固啊,知道嘛夥計,如果你接受一天一萬塊的薪水,我會很高興,因爲這意味着我把責任以一天一萬塊的代價就給解決了,但你不接受,這對我來說就麻煩了你知道嗎。”
高揚嘆了口氣,道:“打仗總是要死人的,你拿了錢,我就沒責任,可你既然不要錢,那回頭就留下你的詳細家庭情況給我,你要是死了,我會負責照顧你的家人。”
泰勒再次沉默了很久,然後對着高揚很真誠的道:“謝謝,非常感謝。”
高揚搖了搖頭,道:“別謝我,你爲道義而來,我就以道義待你,很簡單的問題。”
泰勒揮了下手道:“其實我有條件的,只是,能滿足我嗎?”
高揚笑了笑,道:“你應該想見見布魯斯的戰友們,好吧,現在是見面的時候了。”
說完之後,高揚拿起了桌子上的對講機,大聲道:“夥計們,有朋友來了,過來打個招呼吧,兔子,去我的房間裡拿上那個箱子,就我牀底下那個。”
待了一會兒之後,撒旦的衆人湊齊了之後一起進入了高揚的辦公室,泰勒站了起來,而高揚也站了起來,指着泰勒笑道:“泰勒,布魯斯的戰友。”
泰勒敬了個軍禮,但是他覺得有些不妥,於是再次敬了個僱傭兵的軍禮後,沉聲道:“你們好,我是撒奈爾.泰勒,綽號郵差,你們也可以叫我泰勒,我的朋友們都喜歡叫我的姓而不是名字,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崔勃熱情的揮了下手,把手裡的箱子放到了桌子上後,對着泰勒笑道:“叫我兔子就行。”
泰勒還帶着在行伍內時的嚴肅和拘謹,而撒旦的衆人就隨意多了。
等着衆人依次和泰勒做了自我介紹之後,高揚一臉嚴肅的打開了他面子的箱子。
箱子裡裝着三把槍,一把hk416,一把hk417,還有一把sigp226,除了槍之外,還有布魯斯身前用的夜視儀和對講機,基本上,布魯斯身前的戰鬥裝備全在箱子裡了。
把箱子轉了個方向,將開口對準了泰勒之後,高揚沉聲道:“這裡全是布魯斯的東西,現在歸你用了,有個問題,手槍是根據布魯斯的手型來做的。”
手槍是一個人最貼身的武器了,泰勒抿住了嘴,拿起了手槍,感受了一下之後,沉聲道:“沒問題,而且我可以多帶一把手槍,對我來說,多點把手槍也沒有問題。”
高揚沉聲道:“你來的時候沒帶槍,那麼你習慣用什麼,我可以幫你找找。”
“mk23,不過這個無所謂了,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打算以後將這把p226作爲主用槍。”
高揚點了點頭,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個東西,對着泰勒道:“給你樣東西。”
高揚手裡拿着一副身份牌,是布魯斯的。
看到高揚手裡的東西后,泰勒站直了身子,伸出了雙手。
高揚將身份牌放在了泰勒的手心,等泰勒拿穩之後,沉聲道:“布魯斯的身份牌,現在歸你保管了,小心點兒,別弄丟了,也別弄髒了。”
泰勒將身份牌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後,伸手拍了拍胸前的身份牌,沉聲道:“以我的生命向你發誓,只要我還活着,它就不會丟,也不會髒!公羊,謝謝,我很感激你做的一切。”
高揚點了點頭,轉身對着安迪何道:“泰勒的腿受傷了,替他檢查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