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知道撒旦這一隊人對於阿勒頗監獄的守軍來說,確實是顯得有些太過奇怪了,所以他上來先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後再告訴阿勒頗監獄的最高長官如何證實他的身份。
高揚被一羣大鬍子包圍了,不過還好,這些大鬍子和叛軍的大鬍子不一樣。
看了看高揚的照片,指揮官一臉的疑惑,高揚摘下了頭盔,把頭上的面罩揪下來之後,那位指揮官就更加的疑惑了,良久之後,那位指揮官才合上了高揚的軍官證,給高揚敬了個禮之後,一臉困惑的道:“您是外國人?但您是少將?”
高揚呼了口氣,道:“是的,我是外國人,但我確實是少將軍銜。”
沒有把軍官證還給高揚,那位指揮官揮了下手,用阿拉伯語大聲道:“快,抓緊時間把將軍他們帶道妥善的地方安置,給他們治療,我去和上面聯絡一下,通報將軍的情況。”
指揮官匆匆的走了。
高揚只要打個電話就能把消息告訴達尼他們,但這不是得證明一下身份嘛,所以還是讓阿勒頗監獄的守軍親自和他們的上級聯絡比較好。
“他受傷了,他們很多人受傷了!阿里爾呢?阿里爾!快讓阿里爾過來看看!”
“剛纔的戰鬥使他們在打嗎?”
“長官,剛纔是你們在和叛軍戰鬥嗎?”
“將軍,是將軍!將軍,你,你們是什麼人?”
指揮官走後,圍着高揚他們的一衆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不過在詢問的同時,他們也沒有耽誤正事,或扶或擡的把撒旦的衆人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監獄,自然是關押犯人的地方,阿勒頗監獄被圍困很久了。但裡面還是關押着很多犯人的。
高揚他們肯定不會被送進牢房,他們被帶到了看守生活的地方。
監獄的守軍必須二十四小時設防,所有人員都是輪換休息的,所以很大一部分的守軍都在各自的戰位上,雖然人過不來,但是很多能分派出一個人離開的戰位。都派了一個人來打探情況。
將近一年的時間,阿勒頗監獄裡沒來過外人了,這是第一次有直升機降落在阿勒頗監獄裡,雖然是迫降。
那位指揮官很快又回來了,撥開了跟圍觀大熊貓似的一衆手下後。再次到了高揚身前的時候,二話不說先是一個立正,然後啪的一個敬禮,大聲道:“將軍,我是阿勒頗第九特警大隊指揮官賽德夫.阿里,奉命堅守阿勒頗監獄,我已奉命和上級取得聯繫,他已經證實了您的身份。還有,我的上級會和國防部聯繫,彙報您的情況。”
高揚點了點頭。沉聲道:“好的,少校,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有人需要急救,請馬上安排適合做手術的地方。”
塞德夫的軍銜是少校,他是撒了破監獄裡的最高軍銜。也是最高指揮官,不過高揚一來。他這個少將就成了最高軍銜。
高揚他們一個個全成了血葫蘆,有的是自己受傷自己的血。有的是別人的血,但是每個人看上去都嚇人的很。
塞德夫立刻道:“我們有醫務室,但是我們的藥品比較缺乏。”
匆匆的說了一句話,塞德夫大聲道:“怎麼沒把將軍他們送到醫務室去!在這裡幹什麼,快去把醫務室騰出來,阿里爾!阿里爾在哪兒!”
一個士兵匆匆的道:“長官,阿里爾馬上就過來了。”
高揚轉頭看着安迪何,大聲道:“你怎麼樣?”
安迪何揮了下手,道:“先讓他們的軍醫幫我看看我的腿,如果他能搞定,就讓他給我做手術,然後我再給你和大鳥做手術,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看看泰勒是怎麼回事。”
說完後,安迪何對泰勒道:“過來,脫下防彈衣,讓我給你看看。”
泰勒脫下了防彈衣,然後也脫下了上衣,光着膀子坐在了安迪何的身前。
開始的時候沒人注意,但是脫防彈衣的時候,泰勒惹來了一片驚歎。
“他身上中了四槍!”
“是五槍!”
一個高揚身邊的人仔細打量了高揚一眼後,也是大聲道:“看看將軍,將軍身上中了四槍!”
高揚也把重型防彈衣解了下來,他看了看自己的防彈衣,上面有三個彈孔,都沒穿透,其中兩個的彈孔裡還鑲嵌着彈頭,再加上胳膊受傷的一槍,可不是中了四槍是什麼。
塞德夫少將看着高揚,一臉佩服的道:“將軍,你們經歷了怎麼樣的戰鬥啊!我們聽着槍聲很激烈,持續了很長時間,你們,你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肯定有兄弟沒能回來,唉,該死的叛軍。”
高揚吐了口氣,道:“我們是打算幹掉叛軍指揮官的,結果我們中了圈套,接應我們的一架直升機被擊落了,而我們最終殺了出來,沒人陣亡,不過受傷的嘛,你看到了,幾乎人人都有傷。”
這時安迪何對着高揚大聲道:“頭兒,你過來一下。”
高揚走到了安迪何的身邊,安迪何坐在一張椅子上,而泰勒就站在他的身前,當高揚過去後,發現泰勒胸口正中的位置有兩處瘀斑,轉過去再看,後背上有三處。
安迪何皺眉道:“郵差的傷勢比我預料的要輕一些,我擔心的是他在遭受重擊後內臟出血,不過現在看中彈的位置和受到的衝擊力來說,他的重要臟器沒有什麼大問題,他的氣管和食道位置受到了重擊,應該是食道和氣管出血,但是氣管出血的話會導致他窒息,所以,他應該是食道出血,沒什麼大問題。”
高揚鬆了口氣,道:“也就是說,只是吐幾口血的問題對嗎?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的那種?”
安迪何撲哧一笑,道:“沒錯,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直到他不再吐血爲止。”
泰勒的傷勢可能很嚴重,也可能很輕,如果是嚴重的那種傷,那就麻煩大了,可萬幸,泰勒的傷勢是很輕的那種。
高揚習慣性的聳肩,不過牽動了右臂的傷勢後,卻是疼的他一個激靈。
泰勒沒事,總算可以放下心來了,終於鬆了憋着的一口氣後,高揚沉聲道:“如果郵差沒事,那就該考慮我們幾個的傷勢了,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你覺得是在這裡進行手術,還是到條件更好一些的地方手術?”
安迪何立刻道:“就在這裡,我帶的藥品很齊全,而且足夠我們的使用了,除非你能確定我們能馬上離開,否則還是在這裡進行手術的比較好。”
高揚皺眉道:“問題是你能堅持住嗎?”
安迪何苦笑了一聲,道:“我現在精神好的不得了,現在你讓我休息,我也靜不下心來,不過等興奮劑的效力過去,我估計得睡上很久很久了。”
高揚和安迪何對話的時候用的是英語,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旁邊的人聽不懂,不過就在他和安迪何說話的時候,塞德夫忍不住道:“將軍,醫務室已經騰出來了,那裡的爲生條件比這裡好,您還是趕快去醫務室吧。”
說完後,塞德夫招了招手,拉過了一個大鬍子後,對着高揚道:“他是我們的醫生,讓他給您看看吧。”
那個大鬍子穿的不是軍服,而是囚服。
高揚張了張嘴,這時塞德夫一臉無奈的道:“我們本來有有醫生的,結果他被一顆落入監獄的炮彈炸死了,這位阿里爾是正在服刑的囚犯,他當過醫生的助手,所以他現在是我們的醫生。”
說完後,塞德夫很鄭重的道:“阿里爾是自願加入守衛監獄的,還有,他的刑期已經結束了,他現在是自由人,只是他沒有可換的衣服,所以才穿着囚服。”
安迪何忍不住道:“阿里爾,你會什麼?”
阿里爾看起來有些緊張,很是忐忑的道:“我,我其實連護士都算不上,不過,我父親是位醫生,他有一家診所,我很多次看過他給人處理外傷,有的時候,我還會在一旁幫幫他的忙。”
不用說,阿里爾水平不夠了,安迪何快哭出來了,對着高揚道:“頭兒,我還是自己來吧。”
高揚也是一臉的不忍,道:“你自己給自己做手術?”
安迪何無奈的道:“要不還能怎麼辦?”
說完後,安迪何使勁用手撓了撓頭之後,道:“先給你們做手術,還是先給我自己做手術呢?這真是個問題!”
高揚小心翼翼的道:“你給自己做手術的話,能用麻藥嗎?”
安迪何很是無奈的道:“能,但是劑量不能大,這不像牙醫修牙的時候可以精確的控制麻醉那條神經,因爲腿上的神經很多,麻藥劑量一大,就可能影響到胳膊,但是劑量小了,還是會疼,法克!”
忍不住恨恨的罵了一句後,安迪何無奈的道:“好吧,我的傷勢沒法再拖了,還是先給我自己來吧,給我找把乾淨的椅子,我要坐着給自己手術了,讓那位阿里爾給我做助手,就這麼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