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陷入完全的混亂之中,超級海嘯突襲過後,整座繁華的城市滿目瘡痍,大街小巷狼藉不堪。他們不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路邊的店鋪肆意被掠搶,卻沒有人出來制止,爲了一點活命的食物,不斷地發生着街頭械鬥。
天堂會所所在的街道漆黑一片,這裡已經遭受一整天的輪番洗劫,此刻那些所謂的劫匪們已經滿載而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空氣中充滿難聞的葬氣味道。
冷清的街道無聲無息地飄過一個黑影,在會所門前張望片刻便快速進入院子,閃身隱沒在黑暗洞開的門裡。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一陣嘰裡呱啦的日語聲從大廳的沙發裡傳來。
黑影的身子一震,摘下頭套扔在地上,又輕輕地放下手中的購物袋:“一郎,外面很亂,到處是搶奪食物的人,我只能找到一些麪包和純淨水。”娼君理了一下頭髮打開食品袋說道。
“我想知道什麼時候有出港的船和起飛的航班!”冷漠的聲音似乎沒有了太多的耐性,英田一郎端着折斷的胳膊冷冷地看着女人:“有沒有航班?”
“今天是災難的第一天,所有航班都取消了,也沒有出港的船。”
“我不能呆在這裡,一分鐘都多餘!
“整座城市斷水斷電,港口和機場被摧毀,這裡成了地獄之城。只能暫時等待,或許明天就會有航班起飛。況且你的傷很重,不能過度勞累!”娼君撫摸着一郎的肩膀:“還痛不痛?”
女人的溫柔難以抗拒,但英田一郎沒有任何感覺。
“有沒有狼島的消息?”英田一郎接過遞來的純淨水仰頭看着娼君。漆黑的屋子看不清她的面貌,不過從聲音裡可以感覺得到女人很憂傷。
憂傷的女人總能得到男人的憐憫。
但英田一郎不會憐憫任何人,包括和自己上過牀的女人。
“一郎,我們先吃點東西再說。這樣的大災難絕無僅有,不要說是小小的狼島,連中海都已經被摧毀了
!”娼君點燃一隻殘損的蠟燭放在小几上,照亮了狹小的空間。英田一郎的莉暗色慘白,赤裸的上半身遍佈血痂,肩膀上纏繞着紗布。娼君拿出從外面搶來的唯一一瓶紅酒,靈巧的手指在打開瓶塞:“這是你的最愛!一郎,傷口還疼麼?”
“我想知道確切的消息!”英田一郎一把攬住娼君的纖腰,柔軟的身子順勢倒在懷裡,黑色的袍子隨即落地,露出一張模糊的曾經堪稱精緻的臉。
娼君的臉色蒼白,而且不再精緻。一道血痂從額角橫貫白皙的脖頸,儘管用秀髮巧妙地遮掩了還是能看出已經被破相。
“沒有確切的消息……哦……一郎不要這樣……我們開始晚餐吧!”炙熱的身子感覺到一隻大手已經伸進來,娼君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胸前的兩團飽滿被抓在手裡,用力的揉捏讓她產生一種錯覺,一種快感,豐滿的身子在沙發上扭動幾下,隨即便滑落在男人的腳下。
英田一郎面無表情的看着伏在膝下的女人,手中的柔軟之物彈性十足,揉捏了片刻向下滑去,柔膩的皮膚變得熱辣起來,女人的腰身隨着大手在顫抖,很有節律的擺動着,嬌喘聲不由自主地在寂靜的大廳內響起來。
勾引男人慾望的也許是充滿誘惑的呻吟或是柔膩無骨的身體,一種禽獸一般的慾望在體內立即衝突出來,粗魯的撫摸遍佈女人的每一寸肌膚。
英田一郎的眼睛充血一般,胸部開始劇烈的跳動,無情地撕碎女人的緊身內衣,露出白花花的皮肉,俯身一口咬在女人的柔軟上,半個乳房含在口中,劇烈的快感襲遍全身。
“啊!”疼痛如同刀子插在肉裡一般,卻沒有阻止女人如醉如癡的呻吟。也許正是這種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更有快感,也許這種疼痛能讓她暫時忘卻先前的行動失敗帶,也許正是用這種近乎虐待的疼痛來彌補自己的過失。
痛並快樂。
娼君柔軟的身子纏繞在英田一郎的膝下,從內心深處發出的情慾之音籠罩在男人左右。這是她俘獲男人特有的招數,任何健康的男人都受不了這種致命的誘惑,英田一郎也不能。
一陣猛烈的肉搏,世界歸於平靜。
“一郎……”汗水無聲無息地滴落,沉重的喘息還沒有平復
。娼君抱着男人曾經結實的臂膀,方纔雲雨的力度大不如前,但娼君還是表現得極爲滿足,甚至比以往的時候表現得更爲誇張。這是女人必須要領悟的要點:不管男人多麼地無能都要給他以強悍的感覺。軟軟的手觸碰到他後背的皮肉,汗水溼滑,卻仍能感到皮膚上的大幅紋身的痕跡。
“明天我就離開這裡!”英田一郎冷漠地看了一眼癡迷的女人冷聲道:“不管是坐船還是航班。”
“我要跟你走!”娼君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聲音裡夾雜着一種乞求。
“你?”英田一郎奇怪地看着女人:“這次行動徹底失敗,你要爲此負責!”
娼君的身子瞬時僵硬起來,擡頭看着男人面無表情的臉,昏暗的燭光裡,英田一郎的臉灰暗而骯髒。
“鬼影組已經盡力!在沒有遠山組的助力下阻礙血影戰隊一天的時間,而且……”娼君的聲音沙啞而低沉,而方纔火辣的心逐漸冷卻,如沉在冰窟裡一般冷卻,甚至冰凍!
“我只要結果!”英田一郎生硬地吼道:“血影戰隊重創遠山組,你有失察之責!狼侍組已經安排好的海藍行動徹底失敗,我們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收穫!”
娼君盯着英田一郎,方纔還在自己的身上肆意發泄的男人,現在竟然以這種態度對待自己?爲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爲這次行動失敗嗎?行動失敗了嗎?娼君有些看不懂英田一郎!
“一郎,血影戰隊在此次行動中全軍覆滅,這是遠山計劃的一部分。鬼影組設下連環計,回收了大部分現款,中海最有名望的華商豪富都去了狼島,剩下的行動我沒有責任承擔,也不需要承擔!”娼君的話很冷,很硬。
很少有人如此對待一郎。更鮮有如此對待倉井愛的人!
“你有很多不滿?”
“是不甘!”
“陳倫是在我們行動前一個小時被殺的,你知道意味什麼嗎?”英田一郎鷹一樣的眼睛盯着娼君,恨不得一口把她生吞。
女人是敏感的動物,娼君已經感受到了威脅。這種威脅已經困擾她三年的時間,每次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都會帶來這種感覺,這次卻不大一樣,因爲她明顯感到了英田一郎的殺氣
!
聰明的女人會時刻感覺到潛在的危險。娼君絕對夠聰明,她不想惹怒這個禽獸!
“寶圖被人搶走了。”娼君若無其事地起身,船上被撕碎的短褲,披上黑色的袍子。一切都是爲了利益,一切都是交易。那個在自己身體上馳騁的傢伙是個十足的冷血,他不會因此而憐憫自己,三年來的經歷已經證明了這點。
所以她不抱有任何希望。
“信息顯示陳倫並沒有寶圖,我想知道是誰殺死了他!”
“你的信息也許失真!”
“狼侍組所提供的信息絕對可靠。”
娼君冷笑着回頭看了一眼英田一郎:“老闆,狼侍組是英田介的狼侍組,不是您的!他們可以爲你提供周到的安保服務,也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信息,前提是英田介的授意!”
“不可能!”英田一郎一腳踢飛小几,兩杯紅酒打翻在地,猩紅的液體迸濺。英田一郎陰冷地盯着娼君,變形的臉怒不可遏:“這是遠山計劃的一部分,分兵獵殺是經過我同意的,怎麼會出現這種紕漏?!”
弱智!
娼君感到身體某一部分疼痛起來,每次跟男人做完都會有這種感覺。
“這場角逐已經結束,我不希望你沉浸在失敗中無以自拔。英田介的分兵計劃天衣無縫,但他已經提前做好了釦子:申君慈的目標是狼島,料想他們已經見過面了;血影戰隊的目標也是狼島,他們會被狼勇士消滅在狼島森林;而那些富豪們的目標還是狼島,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肥肉!”娼君強忍小腹隱隱的疼痛,理了一下遮住傷疤的秀髮,香汗滴落下來。
英田一郎忽的站起身粗魯地抓住娼君手,盯着女人,黑亮的眸子深邃無底,平靜的臉龐透出一股冷意:“你是說……英田介把我排除在行動之外了?”
“這是你的猜測而已。”
事實已經很清楚,狼島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英田介的陰謀算計玩了所有人
!
“明天啓程狼島!”
“那裡或許早已不復存在——你去那裡於事無補!”娼君若無其事地從懷中掏出一張卡片:“這是本次拍賣會的所得,也是您唯一的收穫!”
英田一郎一下把銀行卡打落在地,氣急敗壞地把娼君推倒在沙發上:“我要把英田介碎屍萬段!”
“咯咯!動動腦子纔好!”娼君靠在沙發上冷笑:“這次行動徹底失敗還有一個原因,東京方面早已出手,特別行動組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入駐中海,而你卻在緬甸逍遙,所以不要怨天尤人,是謀慮不精所致!”
英田一郎頹然地坐在沙發上,盯着深不可測的女人,他想到了瑪麗!一切在三個月之前就已經註定,只是結局讓人無法接受。
“這次超級海嘯來得很及時,中海市已經被摧毀,港口沒有船,機場不能起落飛機,這對我們是一個難得的機遇。”娼君見英田一郎冷靜下來,俯身拾起銀行卡:“中海如此,狼島呢?在超級海嘯下會被完全吞沒,不會有任何人生還,英田介,申君慈,你妹妹和血影戰隊,偷天盟的殘餘勢力,對了,還有那些華商!這裡遍地是機遇,你有的是時間反本!”
娼君的一席話讓英田一郎一愣,奇怪地看着女人:“機遇?”
“不要忘了,白鶴梁臨走的時候把華商總會會長的位子留給你,可是我費盡了心機才搞來的,這是最好的政治資本,況且我這裡有組織的秘密賬戶,資金的問題你不要擔心!”
“你……你要做什麼?”
“很簡單,只要我們合作,這裡遍地是黃金!讓那些逃跑的傢伙們死去吧!”
英田一郎盯着娼君,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突然升騰起來。曾經玩弄於鼓掌之上的女人卻是如此心機深深的人,他第一次感到了後怕!
“很難的。”一聲嘆息。娼君看了一眼完全喪失自己的英田一郎,眼神變得捉摸不定起來:“一郎,這次行動我們不是完敗,完敗的人是英田介和申君慈,還有血影戰隊,因爲……”娼君從袍子裡取出一張紙一樣東西在英田一郎的面前一晃:“因爲我們有這個!”那是半幅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