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軍刀部落(1)
PM 2:00 中東 巴基斯坦某條山脈中。
正常人絕對不會注意的兩推乾草中,是我們的狙擊小組,我和我的觀瞄手小何潛伏與此,執行某項阻擊任務,目標是前往我維和部隊司令部的***武裝車隊。
此地的風景還算得上優美,我們兩個已經在此潛伏將近一個上午了,我們覺得自己不像是在維和。
“維護個屁和平啊!半天了,兩個人影都沒見到,***都死光了嗎!”小何挪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把手中的觀瞄鏡放下,我也把繃緊的神經鬆懈化,但眼睛還是不肯離開M40A3的瞄準鏡,生怕錯過了目標。
小何把一塊巧克力送進嘴裡,又遞給我一塊,我搖搖頭,繼續保持沉默,我是當了八年狙擊手的老兵了,所以能沉得住氣,小何雖然和我搭檔了八年,但他暴躁的脾氣還是不適合狙擊觀瞄手這個枯燥的職業。
“蜥蜴,蜥蜴,目標出現,目標出現。”小何揹着的無線電中傳來這個讓我們的神經一下子繃緊的聲音,基地已經接到頭頂無人機的指令,就等待我們開槍了。
小何迅速反應,把觀瞄鏡抵在了眼上,山下的公路已經出現了***的兩輛武裝車,車上各裝載着勃朗寧M2重型機槍,機槍手耀武揚威,大肆攻擊在街道上的聯合國運糧卡車,卡車上帶着藍頭盔的維和部隊做着簡單的還擊。
“咔咔!”我把M40A3推彈上膛,小何開始讀數,“B點,縱深區,****武裝車。”
“距離。”
小何手中的鉛筆在射程卡上游動,尋找目標的距離,“870碼!調四分之一密位。”
校正完畢,狙鏡中那個***機槍手的腦袋異常醒目,我冷靜的扣動扳機,“砰!”
M40A3 7.62×51mmNATO彈離弦箭似地衝出修長的槍管,然後用不足0.5秒的時間準確的飛入目標的腦袋,一道血箭從那倒黴的腦袋裡噴出。
“砰!”又是一槍,武裝車的司機成爲我的槍下鬼。
剩下的武裝車也被我悉數幹掉,無一失誤,我的原則是——讓每一發子彈都盡顯它的才能。
“總部,總部,任務完成,請求撤退,請求撤退。”小何呼叫總部,他顯得歡快的多,但是,當他呼叫完畢的一瞬間,一排炮彈整齊的打在山崖上,大大小小的山石從山上滾下,我們嚇了一跳,繼續密切關照山下的情況。
大事不妙,有五輛武裝車的敵人用各種火器攻擊我們,剛纔的炮彈就來自幾門60MM迫擊炮,我們的情況非常惡劣。
“砰!”一個正在操縱機槍的傢伙被我開了顱,但一枚炮彈迅速打來,雖然是歪打正着,但給我們不小的打擊。
“總部!遭到敵人若干遠程武器攻擊!!支援!支援!”小何的語氣近乎瘋狂,但無線電裡的人可不是那麼好講話,他們沒有答覆,然後頻道中斷。
“媽的!他們關掉了頻道!我靠!”小何氣急敗壞,他抄起手邊加了M203榴彈發射器的M4卡賓槍,對準山下一陣掃射,這太瘋狂了。
一架武裝直升機從遠處開來,上面鏈式機關炮肆無忌憚的對我們發起火力打擊。
“趴下!!”我對小何大喊,但這已經晚了,鏈式機關炮十足的火力把小何打成了篩子,他的槍跌下山崖,自己被打得千瘡百孔,吐着血,血中翻着白沫,倒在了地上。
“小何!!”我丟下狙擊步槍,抱住小何的屍體,我不相信,自己肩並肩搭檔了八年的隊友已經成了一具屍體,我也不相信,祖國,把我們拋棄了……
我叫孫振,中國某支特種編隊中士狙擊手(保密緣故),現年二十八歲,性別男,來自祖國白山黑水之地東北,但我天生就沒有東北人暴躁、雷厲風行的性格,所以,部隊把我培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特種狙擊手,我自幼無父,接着喪母,再而喪兄,世界上所有的壞事都在我的童年發生,我13歲時,被孤兒院收養,16歲參了軍,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十足的老兵了,但我只是中士,我在這次對我保留永久性打擊的維和任務後主動退役,部隊給了我少得可憐的退役金,把我打發回國……
三年後。
中國某個沿海小鎮。
我貌似已經習慣了這種無業無收入靠政府補助的荒誕生活,爲什麼說他荒誕,因爲我才二十八歲,正當年,論體格,我比別人強得多,論智慧,多年的狙擊手生涯已經把我培養成了這個社會的人精,但也把我培養成了一個和喧囂的社會格格不入的傢伙。
我是個流浪漢,如果現在拿無車、無票子、無綠卡稱作三無流浪漢的話,那就只能用三十年前的標準來衡量我,我沒有上述三樣,一輩子也不會有,但這對大多數人不算什麼,但是,我沒有家,我沒有母親,沒有親戚,沒有朋友,我沒有棲身之所……
我如果兜裡有點錢的話,就去一家和我同樣破爛的旅館住一宿,但這種情況在我身上百年不遇,我現在的棲身之所好像已經固定下來了——公園的長椅上。
我曾經被很多人,包括老人和孩子,叫做‘臭乞丐’。我是挺臭的,這幾年我一直在借酒消愁,渾身酒氣,但我可以負責人的說,我絕不是乞丐,因爲我有財物,有技能,財物說來笑話,這是一把退役時留下的紀念品——一把軍刀,因爲很長時間沒有保養已經上鏽了,技能不用說,軍伍生涯帶給我的是一身的格鬥技能和大如牛的力氣,還有幾個丘八教給我的喝酒打牌的打渾技能,但我不願意使用它們,我已經厭倦了戰爭,厭倦了生活。
今天,我在環衛工人的催促下起牀,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腰上的軍刀還在不在,還有兜裡用來喝酒的十塊錢紙幣,確認還在以後,我的首要任務就是要去鎮上的一家飯館喝酒。
飯館剛剛看門,兩個店員擡起門市的捲簾門,他們一向排斥我,不光是因爲我來得太早,最主要的是,我在他們眼中是個乞丐,乞丐是不準入店門的,但老闆是個守財奴,只要我有錢消費,他就絕不趕我出去。
我大搖大擺的走進酒館,找了個座坐了下來,一個女店員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並捂着鼻子遞給我一張菜單,我無所謂他的表情,也是習慣了的緣故。
“兩瓶青島。”我沒有看菜單,直接報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女店員搖搖頭,從櫃檯裡取出兩瓶價值高達三塊五的青島啤酒,我不捨得看了看櫃檯上擺着的價值高達五元人民幣的沱牌,然後用牙咬開啤酒瓶開,喝了一小口,我喝酒就是有這麼個節省的習慣,儘量喝慢點,把花費的七塊錢喝回來。
時間被我一分一秒的消磨過去,飯館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顧客都避免和我座的很近,他們排斥我,大聲叫着我的那個綽號——“臭乞丐”
一個老頭從櫃檯取出一瓶二鍋頭,和他的一個門球玩伴細細的品起酒來,他們看到我在看着他,所以不滿的瞪了我一眼,順便瞪了櫃檯上的老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媽的,誰允許你把臭乞丐放進來的。”
我品嚐着啤酒苦杏仁的味道,露出一絲苦笑,我真是他媽的廢物。
上午十點整,一輛黑色加長凱迪拉克開進這條街,引來觀望者無數,行人駐足不前,因爲小鎮實在太小,幾年來不得一輛好車,眼前的這輛加長凱迪拉克是極品中的極品,連我這種臭乞丐都給他個面子,看了一眼。但這關我什麼事那?我繼續喝酒。
接下來的事可就很蹊蹺了,車突然在飯館門口停下,車門打開,幾個西裝革履,戴着黑色墨鏡的傢伙先下來,隨後,一個傢伙打開後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一個戴着墨鏡的老外從車上下來,幾個傢伙恭恭敬敬的行了90度的屈膝禮,然後老外和幾個貌似保鏢的傢伙徑直走進飯館。
整個飯館一片譁然,這是要幹什麼?對事件愛答不理的我也主動擡起了頭,啤酒瓶被我過度緊張導致僵硬的右手打翻,啤酒瓶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格外清脆、清晰。
一個服務生阿諛奉承的敬了一個禮,我從沒見他如此認真的服務,只爲一點大款兜裡的‘本傑明·富蘭克林’。老外貌似有錢的往西服的內襯掏了掏,服務生滿臉猥瑣的捧着雙手。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老外從內襯裡掏出的不是一沓或幾沓‘本傑明·富蘭克林’,而是一把銀白色的手槍,我一眼就可以認出來,修長的槍身、完美的膛線,還有華麗的,銀白色的槍身,這是一把以色列IM公司嘔心瀝血的產品——沙漠之鷹。
“砰!”服務生被0.44英寸馬格南彈頂出老遠,老外毫不客氣的又往在地上掙扎的服務生身上補了一槍,接着,寂靜無聲變得譁然一片,婦女在尖叫,老爺們也爆發出女人的失聲尖叫。
老外的兩個保鏢從各自的皮箱中取出短小精悍的衝鋒槍,對準飯館的各個部位一通亂掃,街上的行人和商販聽到槍聲喊叫聲一片,有的人已經跑去報警了。
“嗒嗒嗒嗒嗒”幾支堪稱完美的衝鋒槍爆發出整齊的射擊聲,一排食客被打傷、打死,剛纔還在數錢的老闆已經成了一具屍體,百元大鈔夾雜着五十元和二十元不等的鈔票灑了一地,轉眼間,整個飯館活着的人已經沒幾個了,算上我。
“嗒嗒。”幾個在地上掙扎的傢伙被衝鋒槍打死,因爲我曾經是特種兵,面對這種情況,雖然百年不遇,但我還是保持着特種兵應該有的沉着冷靜,我沒有完全僵麻的左手按住腰上的軍刀,準備隨時擲入某個倒黴玩意的身體,老子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回去。
幾個傢伙不慌不忙的把衝鋒槍換上一個新彈匣,我也看清了他們手中武器的型號,MP5微型衝鋒槍,想當年,我對HK公司的產品可謂瞭如指掌,他們生產的PSG-1狙擊步槍是老子的最愛之物,HK公司的武器都是些價格令人眼紅的歐洲貨,但這些人人手一隻,從這點我看出,他們絕不是拿着64手槍和國產衝鋒槍搶銀行的劫匪,他們是裝備精良的國外****,他們的目的也絕不是爲了搶劫這個飯館,如果要是危機我國安全,他們完全可以去北京等一些大城市的繁華地區。
大街上,幾輛破破爛爛的警車拉着毫無底氣的警笛來到了事發現場,兩三個手持電棍的民警封鎖了整條街,我靠,他們是夜魔俠嗎?憑着幾根電棍來搗這些歐洲****的場子。
但令我更不解的是,這些****摸樣的傢伙並未掂着槍幹掉警察,而是拉上了捲簾門,這時,我驚奇的發現,我他媽的竟然還活着,僵硬的屁股還貼在不舒服的木製長椅上。
老外把飯館老闆的老闆椅拉到了我面前,並打了一個響指,一個保鏢端着一個裝有紅酒的盤子走了過來,並把酒倒入精緻的高腳杯內,我和老外各有一杯。
老外摘下墨鏡,露出一張貌似和善的臉,上面佈滿了皺紋,我沒想到,剛纔手持沙鷹的彪悍傢伙竟然是個老頭,他那張和善的臉讓我微微放鬆了警惕,但我的左手仍然不肯離開軍刀的刀把。
“孫振先生。”我沒想到,老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雖然是用英語說出的,當然,我在特種部隊也學習過英文,“前中國南國利劍特種部隊隊員,中士狙擊手,擁有八年工作經驗,執行過多次對付中東、非洲****維和任務,戰功赫赫,狙擊技術堪稱世界一流,唯一一個能在兩千米外一槍爆頭的狙擊手,因爲在某次維和任務被部隊拋棄,所以主動提出退役,獨自生活在這裡,我說的沒錯吧?孫振先生。”
他的話連珠炮似地打向我,我驚訝的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我萬萬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來外竟然知道連國家都要嚴格保密的特種隊員情報!
看的喜歡就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