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惡,我剛剛說的只是氣話,這老頭。”達爾文氣的抖了抖腳,隨即身軀一歪,蕭然急忙扶住他,達爾文胸膛起伏,靠着蕭然後劇烈地喘氣起來,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喉結更是上下滾動,蕭然頓覺得有異,他目光一落去,達爾文大吼一聲,奮力地推開他,他的腦子一片空白,試着小跑了幾步,可是身軀不穩,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一股鮮血更是從他身上颶飛而出,澆落在兩旁的道路上。
“達爾文?”蕭然瞪大了眼睛,這種意外讓他手足無措,呆在原地。
“咦?等等,這是強行使用不熟悉力量的後遺症,父親也是這樣。”
達爾文最終把頭一扭,昏睡了過去,臉色逐漸恢復正常,蕭然中看到這才心中大定。
“咦?”一位光頭扛着一把斧頭,在他身旁還有着同伴,裝備着清一色的斧頭兵器,胸前彆着一枚金質的宣章,在他的旁邊有着一位女子,她後背上有一把彎刀,刀體如龍鱗密波,金光閃閃,正是聽見戰鬥聲,聞訊而來的瘋女人狂戰,可是眼前的一切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昨天風烈和我莫名其妙地打了起來,直覺就告訴我有一股龐大的地下傭兵會在這一帶行動,也唯有這些下三濫的傢伙纔會如此,所以我故意把他弟子灌醉,想不到啊,皮爾格林的那個人他還是來了。”
“竟然會在這裡,真是,真是不太好啊,呵呵,我可是答應了那個丫頭不讓他倒黴的,真是失算了。”
瘋女人狂戰難得露出凝重神色,這一刻她沉默了足有一分鐘,這才把目光稍微移到了左邊。
“不好意思了,張老闆,你祖先保存這裡的藏寶圖怕是已經完了。”
瘋女人狂戰吐出這麼一句話,她的神情很古怪,前一刻語氣很幸災樂禍,後一句卻帶着惋惜,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這位她口中的張老闆不過十五六歲。
“哦,達爾文、蕭然,哼。還在嗎?”
“這可怎麼辦,如何是好啊,呵。”
張揚嘀咕了兩句,他隨即大步離去,並沒有停留,瘋女人狂戰望向他的背影中多了一分凝重,只是這一絲凝重迅速在她眼中消逝,她很快地望向蕭然站立的方向。
“第一代傭兵王的後裔嗎,張姓家族……”她繼續失神,眼中雖盯着蕭然,但是那種目光蕭然卻感受不到,反而,蕭然後退了幾步,一把拉過達爾文,他察覺到剛剛腳下的地面有些怪異。
“團……團長。”光頭傭兵斷斷續續道,他望着眼前還冒着零星火焰的樹林,此刻已經是燃燒的地表,很明顯,就在一天以前,這裡還是鬱鬱蔥蔥的樹林,草木茂盛。如今,這裡一片焦土,有着大戰後的滿目瘡痍。
“嗯,說吧。”瘋女人狂戰臉色古怪,她把後背上的彎刀取下,手中鬥氣纏繞着,眼睛四處張望,犀利的目光閃過一處處可潛藏危險的地域,但是目光總不會離達爾文十米。
“她沒有惡意?”蕭然很是困惑,他和這所謂的傭兵團素不相識,甚至聽都沒聽說過,一時間他思緒飛舞,想到了許多,身世迷離的張紅紅、地位尷尬的雨公主、有着從前超級大家族血統的張揚。
“團長,這裡是怎麼回事?這就是第一代傭兵王的……”光頭傭兵臉色很難看,他在這座成爲兩截的小島上感受到了令人心悸的氣息,上下飛躍,四處翻騰,忍住極度的震驚,他也不理會瘋女人狂戰,他雙手快速結印,徑自運轉起傭兵的望氣術。
蕭然才把達爾文扶到一旁,並把殤大放在一旁,這時候從他正後方射來兩道金色鋒芒,他心中頓時涼透了半截,一轉身,那位手持戰斧的光頭傭兵已經變了模樣,他的氣勢不變,眼睛已化成了金色,只是眸子望不到底,如兩口深淵一樣。
“呵呵,不要怕,我們沒有惡意。”狂戰哈哈一笑,大步走來,遞給他一瓶傷藥。
“你是狂戰。”蕭然吃了一驚,他把目光落在這位光頭傭兵身上,頓時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他的父親以前也修過望氣術,最巧的是他的眼睛最多也就修成淡金色,像這樣的連眼瞼都是純金色眼睛,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就是傳說中的望氣術,連狂戰都不能做到,他應該是專修這一系的人。”蕭然很快想到了這雙金色眼睛的由來,那是望氣術修到極致後,所謂的天眼通,站在任何地方,有任何事物出現,只要被它注視到,一切將無所遁形,被洞悉出來,緩慢到如蝸牛,無論是山川大河,或是三階皇者。
“阿光,把前代傭兵王的寶藏地圖找出來,要快。”狂戰大聲說着。
“團長,不行,這幅傭兵王的寶藏竟然,竟然是……”
“是什麼。”二人問道。
“就是它。”光頭傭兵指着那片已被毀掉的樹林,哭喪着臉到,蕭然聞言臉色平靜,他想要的不是什麼傭兵王的寶藏,何況是前任傭兵王的寶藏。
“哎,第一任魔劍士傭兵王的寶藏就這麼……毀掉了。”狂戰雖然開口,語氣卻頗爲平靜,蕭然聞言,心裡很不是滋味,原地發呆了一會,就在這時,立着他們不過一米的距離快速閃過一道光,緊接着光頭傭兵激動地大喊大叫道;“出來了,出來了,傳說是真的。”
“傳說?”蕭然問道,因爲狂戰的話語,使得他怦然心動。
那道光又凝聚出現,這一刻光頭傭兵的天眼很快定住它,使其很快地閃過一副長約八米,寬度五米,亮晶晶,藍白相襯的畫面。
“這就是第一代傭兵王的完整寶藏?”
“嗯,傳說這裡便是第一代傭兵王,魔劍士張楓葉埋葬的那一張完整的藏寶圖,而且不止一張。”瘋女人狂戰現在也激動起來,聲音一顫一顫的。
“魔劍士張楓葉,張揚,莫非他真的是這位魔劍士的後裔?”蕭然被震撼了一下。
“這個……所謂傭兵王指的是世上最強並且成爲傭兵的人,張楓葉,魔劍士傭兵王。出生於神歷年100年,死於神力年423年,實力達三階皇者,開創魔劍士一系,是第一代的魔劍士。”
“第二代騎槍聖騎傭兵王——絕聖,來歷不明,無人知曉真實姓名,開創了騎士一系,出生於神歷年450年,死於神歷年750年,實力達三階皇者。”
“還有第三代的狂舞劍聖傭兵王,男迪,人族第一任劍聖,出生於神歷年700年。
“梅林是第四代魁麗魔法傭兵王,出生於神歷年701。”
“蕭震天,馴獸使者傭兵王——第一任馴獸使,開創了馴獸師一系,爲第五代傭兵王,出生於神歷年850年,消失於神歷年999年。”
“看,團長,那是什麼?”光頭傭兵指着某一處喊道,頓時吸引了二人的目光,蕭然一望而去,頓時蒙了。
中洲大陸的巍峨雪山、南國神土九寨溝的清冊湖泊、北域荒原的原始森林,一一在這幅畫面顯示出來,其中有一位男子一步步從湖邊走出,他英姿偉岸,不斷推演着什麼,他口呼狂風、眼眸如星、拳重山嶽……
他的那一雙天眼又射出兩道光束,落在男子的拳頭上,凝聚在一起,顯出一張模糊的畫卷,漸漸地畫面開始清晰,露出一張掛着懶散笑容的臉蛋,她丹鳳眼,一身藍白相襯的連衣裙,金髮如瀑,垂到了後背,她容顏清秀,寬廣開闊的前額,眉毛是一條波狀的線,鼻子微帶鉤形,身材婀娜挺秀。
“蘭林香?”蕭然差點失聲叫出來,第一代傭兵王的寶藏裡竟然出現了她的身影,這意味着什麼,他扭頭望着瘋女人狂戰和這位光頭傭兵,眼中陰晴不定,思緒萬千,他們說不定會尋到蘭林香。
“咦,這就是張楓葉的愛妻,就是她了,啊光,把天眼凝聚在上面試試,。”狂戰迅速下了一個命令,蕭然眼中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終於,從這幅畫面後飛出了類似蘭林香的畫像,雖然神韻上很接近,但蕭然無法確定,他們二話不說,得到立馬撤走,根本不予蕭然交談。
“那個人和蘭林香很像,莫非是與她有關。”
“傭兵王的寶藏啊,就這麼失之交臂了。”蕭然搖頭苦笑,腦子裡卻忍不住地想着蘭林香,當他將目光落在達爾文好殤大身上後,他險些驚呼起來。
就在達爾文身旁後,這道光芒迅速落下,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有一個小巧的銀白箱子,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銀白箱子不過半米大小,不知存放了多久,上面的鎖已經生鏽,鑰匙孔已鏽跡斑斑,已快看不見,只在外圍留下一個小拇指大小的洞口。
左右並沒有人,蕭然四下張望了一會,直到這道光芒消失後,他才確定並沒有鑰匙之類的東西,試着搬動這隻銀白箱子,結果讓蕭然很沮喪,銀白箱子重若萬斤,以他的力量他竟無法挪動半分。
“傭兵王的寶藏啊。”蕭然遲疑了起來,依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來,面前這隻銀白箱子的材料,能被掩埋長達五百多年的,怕不是普通的精鐵。
握緊了手中的匕首,蕭然咬牙,用黑色匕首開鎖,這生鏽的鎖‘哐當’一聲,掉了。
銀白箱子內只出現了一張殘破的地圖的虛影,裡面空無一物,隨着銀白箱子的完全打開,它一閃而沒,沒入蕭然的匕首中。
“這是一道奇異的光?”
“它竟然烙印在匕首的另一面,這是?”
把匕首翻轉過來,上面烙着一張殘破模糊的圖案,可見是一張圓圓的地圖,中有着黑色小點,但依舊感受不到奇特的事物,蕭然心中沮喪萬分,黑色的匕首毫無半分變化,就連重量也與從前一般無二。
他嘴角一抽搐,罵道;“傭兵王的寶藏……什麼都沒有,他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