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銀馨兒十分吃驚,雪膩的臉上表情有些錯愕,在她的眼裡,蕭然是一位有權有勢的大貴族,身爲皮爾格林家族的他又是一名鬥氣天才,聚天才光輝爲一身的輝煌人物,從小精通大陸各種語言,擁有最聰明的頭腦,從不讓自已陷入無法迴避的困境,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危險絕地。
銀馨兒一出現,蕭女子,他覺得那段感情儘管當初不甘心又不捨得,此時也隨風散去,化作一縷塵埃,他平復了心情,這一刻蕭然腦海中記起那種模糊的氣息,腦海中出現了演劃過無雙戰技的每一個動作,這些複雜的步驟之後,蕭然發現無雙然略顯得激動,眼中有團莫名的光輝在跳動,他急忙平息了躁動不安的心情,能在死前見自已一生中最掛念的戰技之所以玄奧,在於自已本身。
“吼。”蕭然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吼聲,匕首上再次纏繞上如灰燼的黑色氣息,這一次他把白色鬥氣輕易地轉化成,蕭然想到自已不一定會死在這裡,重新注意起了老怪物,他這一擡頭看去,看見了對方頭頂浮現出一副模糊的陣圖,蕭然心臟劇烈跳動起來,眼中忽然生出了那麼一絲狂熱,他的腦海中那種戰技劃出的軌跡越來越清晰,甚至有一大半他從那幅模糊的陣圖上都能看出,蕭然的眼睛頓時射出一陣精光。
此刻的老怪物正驚歎銀馨兒的清純,淺淺的酒窩看起來似笑非笑,白裙上藍白相襯,如瀑的長髮就披在香肩上,帶着點清新若美感,蕾絲的裝飾還有胸口的潔白刺繡,純淨的雛菊紋樣繡花,和裙襬與袖口的白色蕾絲非常相配,更凸顯一種令人着迷的清純味道。
“這是鍊金術品?”蕭然很吃驚,這樣的物品一般僅有貴族女子纔有財勢去揮霍,且防禦力稍勝於一件普通的重鎧甲,如今穿在銀馨兒身上,令他擔憂。
“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困境纔來此地。”蕭然這樣想到,不免心中不平靜起來,關注魔圖的視線都移開了,當他發覺後,老怪物頭頂的魔圖已經消失,再想看已經來不及。
“很美麗的女娃娃,老夫也要了,哈哈哈…!”老怪物大笑不止,他剛剛沒有趁機拿下她,實在是這女子的清純美貌征服了他,讓他的心有一瞬間悸動,產生了那麼一股錯節。
老怪物說動就動,身軀爆閃,化作一道洪流直衝銀馨兒,那種速度當初讓溫奶良咋舌,這種實力讓他乾瞪眼。
氣流涌動,所過之處狂風大作,蕭然大急,但並沒有動身,他速度上哪怕再快也跟不上老怪物,雙方實力差距太多,除非有溫奶良全盛時期的身手,不然只能被殺,何況雨露的手就被她抓在手心。
“無雙。”蕭然低吼道,他的手腕一劃,一把黑色的鐮刀出現,如一抹巨大的烏雲襲上藍天,這是一種真正的威勢,在漆黑的夜空下遮蔽住皎潔的銀光,很快地,他眼中浮現出空洞的神情,蕭然只是一揮,黑色鐮刀劃出一抹弧度,黑色如烏雲的鬥氣化作雷電落下,這次他的無雙戰技完美了許多,威力大增。
“無雙戰技~連斬~血染。”蕭然一口氣喝出,一雙冷漠空洞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周身浮現壓人一頭,無比凌厲赫赫王威。
老怪物眼皮一擡,當初就變色,他已然明白對方使出的無雙戰技,而且是連着的戰技。溫奶良眼中無盡的皆是驚訝,更多的是深深的擔憂。
老怪物及時變換招數,明明是發瘋似的衝鋒,到了他身上卻把身軀生生止住了,他的速度很快,動作並不遲緩,很快雙手交織出無數印記,胸前浮起一副陣圖,老怪物口中地喝;無雙~狼擊。
戰技,老怪物被迫使出了戰技,他渾身的鬥氣光芒大閃,身軀的陣圖更加璀璨,老怪物不算魁梧,甚至比蕭然更加瘦弱的身軀出現一種叫做彪悍的味道,溫奶良很想大喊一聲,可是天邊有一團黑影落下,發出了不屬於人爲造就的轟隆聲音,一連串的聲音響起,就連魔威二階的他全力大吼之下,近在咫尺的蕭然也無法聽見。
嗡~翁!
一團黑氣散開,首先露出老怪物披頭散髮、半邊身子焦黑的慘狀,地面已經被炸開了一道超過數米深的大坑,甚至老怪物低着頭,雙腿跪在大坑上,腿骨處血跡斑斑。
衆人嘴纔剛剛裂開,綻放的笑容浮現,老怪物重重一哼,虛弱地喘着氣,擡着頭,正視蕭然,眼中冷漠的嚇人。
蕭然的身軀一顫,力氣迅速被抽空,如潮水般散去,更加不妙的是溫奶良無法察覺到他強勁的心跳聲,很顯然蕭然的心臟完全停止了。
他的臉色蒼白無比,透過他的後背看去,溫奶良瞧見蕭然有那麼一瞬間毛孔裡溢出密密麻麻的血滴,就像流水一樣嘩啦啦地流出,很快地血染了他一身,就連雨露的手心裡也有一團血水的水漬,但是蕭然依舊沒有動彈一下。
“哈哈哈哈,這不是無雙,你不是二階,這不是…”老怪物狂笑不已,緩緩地站起身來。
蕭然捏緊了拳頭毅然地轉身,骨骼更是咔咔作響,目標是溫奶良及嚴的方向,他眼中並無一絲色彩,此時只是憑藉着本能拼命遠遁,要逃離絕地。
別說溫奶良,就連被他抓在手心的雨露這一刻更是察覺到令人不安的氣息,他們發覺了蕭然的異常是如此巨大。
銀馨兒一瞧見蕭然的逃跑動作,又聞見黑袍人狂笑,頓時驚慌失措,既氣憤蕭然的絕情又惱怒那黑袍人,只是一瞬間這黑袍人就突進而來,伸出了一隻白皙得如女子的手抓了過來。
白光再閃,蕭然已經拉着三人躍上了狼背上,此刻回頭觀望,老怪物與銀馨兒中間隔着兩把充滿殺氣的白刃,劍體明豔,古樸堅韌,手持兩把白刃的是一位俊朗少年,他一頭亂髮,身穿皮質大衣,下身卻是一件女裝的武士服,寬鬆的服飾的確試於速度的發揮,但看起來浪蕩不羈,他的職業雨露也可以推斷出來,是一位雙手劍士。
這少年瞧見黑袍人後,表情格外凝重,他的冷汗與鬥氣一樣源源不斷地輸入兩把利刃上,絲毫不怕崩斷兵器,他單手棄劍,另一手奇快無比地出擊,鬥氣匯聚成點點光芒,如蛇信子速度暴快得連黑袍人也閃之不及,他快速俯身避開,但依舊被刺中了一劍,鮮血長流。
雨露也很吃驚,她的表情有些歡愉,甚至看到了戰勝的場景,但是下一刻只見這位能傷到老怪物的少年被黑袍人一巴掌拍飛了出去,身軀倒飛五百米才重重跌落在地,軀體已經血肉模糊,那把利刃當初崩斷,化成碎片。
雨露很吃驚,那可是階位武器,溫奶良的長柄戰斧也只能抵消三五把而已。
這時候另一位男子出現,他與那位少年相貌相差無幾,只是年齡大了一些,他一出現就瞧見了少年橫飛百米的場景,當下武器一晃,憤怒吼叫了一聲,如暴雷般,震人心扉,他夾帶着鬥氣攻擊老怪物,那是一把槍頭鋒利,尖如雀舌的長槍,在鬥氣與武器及出其不意的三重攻擊下,老怪物又是被刺中了一槍,差點挑飛他整條手臂。
老怪物暴怒不已,另一巴掌出現,巴掌上鮮血淋漓,但如掃落葉般掃飛了這男子,戰力不減,男子的身軀倒飛出去一百米,狠狠撞在地面,激起漫天灰塵,而後男子憤然站起,似乎只受了一點點傷,但那一把尖如雀舌的長槍也崩斷,化成虛無,不復存在。
男子再次殺向黑袍人,這是老怪物急忙往後退了數步,遠離那傳送陣,接下來一個個人影出現,來往於這個終年不見天日的洞窟,且個個都是武者,個個具有一身本領,一個、兩個…九個?
一共帶着雨露有數十個人,九名戰士,老怪物只是淡淡的一掃,而後從鼻子裡重重地哼出一口氣,雖然吃了大虧,但他最終還是把目光聚在蕭然身上,並沒有理會這些人。
他不理會,那些人卻個個如臨大敵,第一時間並沒有選擇救助同伴,而是靠在一起形成一個戰陣,銀馨兒看了片刻,也明白了這黑袍人一臉的冷漠上帶着不屑,他並不懼怕她請來的這些人,甚至他們加在一起也沒有蕭然一人的重量,這說明什麼?
她抿着嘴,目光灼熱,有些希冀地看去蕭然,有了這麼多人蕭然心裡一動,猛然生出一股豪邁之情,望着老怪物鮮血長滴的手臂,那手臂被洞穿兩次,已經白骨顯露,整條手臂幾乎爛了。
蕭然機械似的驅使幻獸狼來的他們身前,傲然看着老怪物,神態間帶着一絲僥倖,不用言語衆人也知道他是站在他們一方的。
“這是白骨聖地的守護着,實力在二階強者高級以上。”蕭然開口,語氣有些緩慢,他還是決定僵持下去,只守不攻。
瞧見蕭然的姿態,老怪物忌憚不已,他連連看着受傷的手臂,那足以成爲他的一致命傷。
這羣人都有以蕭然爲首示詹的趨勢,他們個個靠在蕭然身旁兩側,儘量攀着蕭然這顆大樹,還有他手臂上那把兩米長的黑色鐮刀。
銀馨兒微微蹙眉,她看着巨狼上面的蕭然,那赫赫王威顯露出來,一股王者之風畢露無遺,只是抱臂觀望的背影就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老怪物沒有多做猶豫,目光貪婪地望着二女後嘆息一聲,而後遁走,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再也望不到,他逃跑後這羣傭兵都有些精神萎靡,一屁股坐在地面,大口喘氣,一階高手與二階強者畢竟有着天囊之別。
短暫休息後,這羣人已經尋找到了夥伴,他們紛紛對着那兩人以鬥氣療傷,直到一個小時後,他們才生火取暖,準備食物。溫奶良已經無恙,他的恢復能十分得強,從表面上看去一點也看不出受過重傷,此時靜坐在一旁等肉吃。
這時,蕭然的動作與眼神漸漸恢復,不再那麼的生疏。
雨露有些腦疼地看着這隻超級大白癡狼,它乖巧地坐在溫奶良身旁,口水直流,匯成了一條小溪,也等肉吃。蕭然突然有股用頭撞死它的衝動,雖然算是靠着它活下來了,但是也不能就這樣靜坐着等着肉吃,他們可沒多少食物。
通過與他們的交談後蕭然得知,此地是一處單向的傳送陣,並非上古時期留下,是一處殘缺的法陣,能進不能出,這令他取消了勸說銀馨兒離開的念頭,蕭然望着她,銀馨兒安靜地在一旁烘烤食物,火光映紅了她的側臉,看起來還是很美,銀馨兒坐在蕭然身旁親手給他烘烤兩份食物,近距離地感受到她的氣息,蕭然剎那間有些失神。
“這是你們的食物。”銀馨兒親手遞給了蕭然。
“謝謝。”蕭然面色從容接了過去,在嘴裡嚼了幾口就胡亂吞下,雨露低頭看了蕭然一眼,有些沉默。
蕭然看着精神有些萎靡的銀馨兒,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他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銀馨兒並不打算隱瞞誰,她正視蕭然的眼睛坦言道;“是爲了他。”
他是銀馨兒一生的最愛,這是她親口說的。也是這個他使得蕭然無奈地結束了這段感情,蕭然與這個女子曾經有過心的交流、愛的奉獻、情的匯聚,至今想起仍感到心隱隱做疼。
再次偶遇銀馨兒,蕭然知道自已無法不去理會銀馨兒的請求,雖然她有時性格恬淡,但去愛一個人的時候,她會變得不像自已。
銀馨兒沒有繼續說,蕭然已經下定決心,早早與她結束那種不正當的曖昧關係,有些情感,它潛伏在你的血液,塗抹你的神經,從來不會因爲你離家多久而改變。他除了遠離這無情女子外還有的便是徹底忘記。
溫奶良與嚴在一旁,二人一狼狼吞虎嚥地嚼着肉類,十分遐意,瞧見蕭然走來,溫奶良瞥見他眼中的歉意,他擦了一把滿嘴是油的大嘴,憨笑道;“誰無虎落平陽日。”
他一身傷痕累累,此刻卻這豪邁模樣,蕭然一想到是爲自已受的傷,心情十分複雜。溫奶良安慰道;“放心吧,我還死不了,少說能再活七八十年呢。”
“你真的沒事?”
“不,內傷了,很嚴重,我怕一輩子也恢復不過來。”溫奶良語出驚人,他摸了摸有些漲的肚皮,而後打了一個咳,懶散道;“放心吧,每天供我吃飽喝足,就當做補償好了,呵呵,畢竟蘭林香那丫頭也不希望你掛掉了。”
“她啊?”蕭然這纔想起了還有她這樣的朋友,不由多看了溫奶良幾眼,這並不是一個粗魯的漢子。他就是那種扯虎皮、扛大旗的漢子,鐵骨錚錚。
兩人相視一笑,蕭然扭頭瞧見了自已的幻獸,樣子呆呆的,他腦子裡迅速記起一件事情來,一件在各大書籍裡很久很久以前的傳說,傳說有精靈居住的地方生有一株神果古樹,果樹龐大,靈氣四溢,這些果子最具神奇,可化腐朽爲神奇,是無價之物,可治百病。
衆人一起起身,蕭然不得不與銀馨兒一同前往,但他驅使幻獸狼走在了前方,遠離了銀馨兒,他方纔彷彿看見了咔西南男爵的身影。
銀馨兒心有所感,她望着蕭然轉身離去的背影,心口有股莫名的情緒,她喃喃道;“我現在才感受到,原來我和你屬於同一個國度!”
蕭然渾身一顫,他方纔爲了她拼命了,可是她卻如此的,他眼中的色彩迅速黯淡了下來,多了一絲冷漠。
“銀馨兒小姐,請問這位年輕的強者是…?”那羣傭兵一臉羨慕,二階強者可是十分罕見,他們以後老了甚至畫着蕭然的畫像,然後對着孫子無限感慨與吹噓道;“孫子啊,這就是你爺爺當年見到的大人物!”
“銀馨兒小姐?”
“銀馨兒小姐?”
“哦,他是?他是?”銀馨兒稍微蹙眉,然後才完整地答道;“他是一名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