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關於兵種相剋,一直以來是各級騎士學校學員以及低級軍官最喜歡討論或者爭論的問題。
當然,大部分人都隱約認同以下循環:騎士部隊可以高速移動並且能夠迅速再次集結形成打擊力,因此天生剋制無遠程攻擊手段的步兵;而步兵的制式方盾和長盾天生剋制弓箭手,一旦步兵方陣侵入弓手方陣,弓箭手必然全面傾消;弓箭手剋制騎士,騎士部隊在高速移動中很難有效的使用圓盾,而且,箭羽一旦命中移動中的騎士必然造成更大的打擊,甚至,命中坐騎也會給騎士造成致命的傷害。即使是最昂貴的重騎士,在150米的距離上也經受不住長弓手的直射。
這裡忽略了魔法師部隊――由於數量稀少,在大部分國家中,軍隊中的魔法師只應用於奇襲等小規模戰爭。
有意思的是,各國家軍隊高級將領反而極少談論兵種相剋等問題。當被下屬問到此類問題時,多數簡單的說一句:因地因時而不同。
就如祖上池傲天閣下在岐阜城外一戰,6000騎士面對16000綜合兵種背城而戰的主軍,其中甚至還有1000多位轉職後的神職人員,如果把這個課題放在任何一個騎士學校的課堂中,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騎士部隊必然被擊潰。
而結果呢?
《池一子兵法全論》第二十七章功敗垂成蘇哈托並不着急進攻。
神聖教廷極少參與正面戰爭,但這並不意味這教廷不培養戰爭人才。作爲南疆主帥之一的蘇哈托就是歷次兵演中脫穎而出的青年俊彥之一。雖然爲人有些狂妄,但教廷給其的評價還是極高:“用兵嚴謹,如履薄冰,很少因自身錯誤遭受打擊。攻勢厚重,守勢方正。”這樣的評價在教廷兩大領土40多位高級軍官中可以排入前20了。
面對6000騎士其中還有近600的空中弓箭手,蘇哈托深知,如果自己主動進攻,如果用騎士部隊進攻,對手騎士部隊數量和質量都超過自己,很容易在攻擊中遭受不必要的重創;如果用步兵作爲攻擊主力,其結果必然是陣型被扯亂,敵人騎士部隊高速移動後,可以再次集結從兩側給予出擊後的步兵致命打擊。對於這樣密集的騎士部隊,最好的辦法是等待對手來主動攻擊,用步兵牽制其鋒力,弓箭手和神職人員形成梯次攻擊,騎士部隊最後發起攻擊。
作爲優秀的指揮官,蘇哈托當然不會忽視頭頂的弓箭手部隊:“起煙,起防禦盾,起魔法防禦盾。”
中軍急速升起狼煙旗、方盾旗、魔盾旗幟。後排輕步兵們從身後行囊中取出小塊狼煙――狼煙在軍隊的應用中大體分爲兩種,一種是用來攻擊敵人的,這種狼煙裡摻入了巴豆、辣椒、河豚血乾等劇毒刺激性物體,一旦點燃順着風向侵入敵陣(多數是敵人的城市),如果沒有事先的防禦,中毒深的士兵一般都會陷入瀕死狀態;還有一種狼煙是專門用來起煙的,經過了清洗烘乾處理,保留了狼糞起煙的效果,但是無毒,這種狼煙一般被用在了烽火傳遞信息以及軍隊撤退中用來迷惑或者掩伏對手的。
輕步兵把狼糞放在小的皮囊中,輕微的撒上自燃粉,用力向遠處扔去――60息後,整個神聖教廷部隊上空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狼煙氣團。
與此同時,重步兵緩步向前走,把一人多高一米多寬的包鐵橡木巨盾半舉起,而神職人員則開始詠唱起神聖盾牌的魔法,數息後,方陣後半部分已經遍佈白色的盾牌光澤。即使是長弓也無法射穿橡木鐵盾,而神聖盾牌又可以有效的吸附箭的貫穿力。多重保護下,教兵在防禦弓弩上已經具有相當的可靠性了。
“真不知道對手在搞什麼?這麼多騎士有什麼用?”蘇哈托小聲嘀咕着。
天空中兩位幻獸騎士與池傲天處於半對恃中,或者說在監視池傲天的動作,看到方陣已經排好,狼煙緩緩升起,兩位騎士衝池傲天拱手致謝:“謝謝閣下姑息無辜民衆,戰場上見吧。”
冷笑中從骨甲面具下傳出,骨龍騎士的話語透着一絲濃重殺意在半空中迴盪:“這就是戰場,兩位不用回去了。”
幻獸騎士立刻察覺到池傲天的意圖,兩匹駿馬腳踏白色浮光急速向兩邊閃去,2.7的騎士長槍和騎士園盾同時護住了左右。
可惜,他們面對的是龍騎士,同樣武技下,十個幻獸騎士才能夠抗衡一位巨龍騎士,而此時的龍騎士是實力直逼神聖巨龍騎士的死靈龍騎士。
要離龍巨翼猛烈振動着,嘴裡不斷噴出黃色的毒氣,龐大的身軀像山一樣衝着一位中年的幻獸騎士衝了過去。泛大陸只有一位骨龍騎士,而在斷冰港外骨龍騎士優異的表現已經被吟遊詩人在諸大陸傳唱,兩位幻獸騎士當然知道眼前這位騎士的厲害,更知道他手中無論是長槍還是長劍都是一個武者夢寐以求的曠世神兵,普通的盾牌根本無法接擋。
中年騎士臉色煞白,全身貼在馬背上,兩腳拼命磕踹坐騎兩肋,手上用力帶動司繮,直奔本陣而去。
另外一位年輕的幻獸騎士從背後摘下了角弓,呼吸間向龍騎士射出了兩隻箭羽,池傲天根本沒有理會,長箭幾乎同時命中骨甲叮叮兩聲反彈着向地面落去。
地面上的神官們已經看到了空中的變化,在兩翼翻飛的巨龍面前,幻獸騎士如同羔羊一樣無助可憐,轉眼間紅色雪亮的龍槍尖已經迫近了幻獸騎士的後背,漫天潑灑的陽光下龍槍上竟然反射着死一樣的黑色光芒。
20多位在教廷中擁有主教頭銜的大神官同時高聲詠唱起來:“神聖之光,以真神提洛之名聽吾之命吧……”
“聖靈啊~邪靈啊~~光與影啊~~結合你們無窮無盡的力量吧……”
“上天的神啊,譴責罪惡的敵人吧……”
不僅是池傲天,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有如此之多的高階神聖教徒,甚至有人已經成爲已知牧師最高等級的聖者和智者。池傲天並不瞭解神聖魔法,要離龍呼嘯着根本沒有減慢速度,緊追不捨。青洛長老臉色已經變得極爲難看,聲音都變了味道:“快!!!快躲開!!!”
池傲天從來沒有感受到有精靈如此失色過,立刻意識到自己處境不妙,緊帶巨龍仰天衝起,但是……已經遲了……
相當多數的高階信徒們雙掌合攏,一顆顆晶瑩明亮的光球逐漸在雙手之中聚集,光球化成一道道光柱,宛若流星般向池傲天射出,雨點般在池傲天身上、要離龍軀幹上落下……
少數幾個信徒詠唱間,天空中出現了強烈的聖光,在聖光照耀之下,暗影的力量似乎也變得更爲強大...光與影的交互作用讓人陷入一種昏沉之中,光與影雷霆般掃打在要離龍身上。
相比下,低階牧師們最常用的聖言術反而成爲了低級的神聖魔法攻擊。
死靈龍騎士如中落雷直劈,無數聖光彈隕星般爆炸着,在聖光、暗影中龍騎士痛苦地掙扎着,要離龍發佈不甘的悲鳴。
青洛入世幾百年,相當清楚,對於要離龍這樣的死靈類種族,所有的元素系魔法都沒有任何效果,但是,神聖教廷的神聖系魔法卻天生擁有兩倍以上的加成,尤其是聖者這樣的高階牧師,更是擁有驅除、消滅一切死靈的能力。
“所有狂鷲戰士都有,敵陣後排魔法師,五輪齊射,精靈們,加持自然的魔法。”青洛大聲命令。
狂鷲劍士和狂鷲弓箭手猛的降低了坐騎,各色箭羽呼嘯着落下,像雨點般落在純白色的魔法盾上激起無數的漣漪,尤其是綠色的箭羽,每一根落下都深深地撞入光盾中。神聖魔法精靈們和木系魔法精靈們發出一陣陣嘈雜聲,兩息後,最前面的幾個低階牧師發出的魔法盾最先被綠色箭羽侵消得嘭的消失了,兩個牧師躲閃不及被數支箭羽貫體射穿,來不及發出一聲呼聲萎靡倒地。
高階牧師已經感受到自己的魔法盾傳來瀕臨崩潰的顫動,不得已中收回了攻擊詠唱,轉而再次召喚出更多層的神聖之盾。
終於解脫了的要離龍長長的一聲鳴叫,急速降落本陣,在落地的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在剛纔的被攻擊中,雖然要離龍幾乎承受了所有的攻擊,但是,神聖魔法的壓力透過骨龍板甲直抵池傲天身上,少年根本站不穩,搖搖晃晃幾乎倒地。當身邊的騎士落地扶住池傲天時,才發現池傲天鼻子和嘴裡已經滲出了鮮血,手上佈滿了充血後的小紅點。
在此之前的任何一戰中,甚至是和三位龍騎士正面搏擊,池傲天都沒有受到過如此重創,當然就更不知道神聖系魔法會是他的天生剋星。內臟的血液被壓到了全身都是,池傲天突然發現了眼前的一切變得血紅――眼睛裡也被壓出了血。
“少將軍,你怎麼樣?”通雲關戰區地行龍騎士大隊長蠻乃孩全身甲冑無法從地行龍上躍下,一臉擔憂地問:“將軍,我們只有騎士部隊,要不我們先暫行後撤?”
池傲天血紅的瞳仁死死的盯了蠻乃孩一眼,從身邊接過了自己黑色坐騎,翻身而上:“復仇,何談生死。”
滿臉血污的少年冷冷說完,從身邊侍衛手中接過令旗,連續發出幾道命令。
綠色大幟急速升起接着降落半幅,黑色鷹翼大幟急速升起接着降落半幅,黑色速龍方旗升起一半,兩面黑色龍頭三角旗幟同時升起分別向左右傾斜。
天空中,最先接到命令的狂鷲精靈弓箭手和狂鷲劍士們同時按落了狂鷲,精靈斥侯們從滾滾狼煙中低空掠過,在教廷軍人和牧師發出攻擊前又衝上藍天,以精靈的眼力,這一瞬間已經足夠了,斥侯們向濃煙滾滾處分別散射了數箭指示了方位,500多位狂鷲騎士連續不斷的射空了2個箭囊48支短箭,即使有橡木大盾,2萬多支短箭還是給予了幾乎崩潰的打擊,在重步兵防護之外,上千輕步兵已經永遠的到在大地上。受到致命損失的是角弓部隊,受到短箭攻擊的一瞬間,部分角弓手忍不住向着天空射出箭羽,這種盲目的射擊雖然把兩位狂鷲戰士從空中射落,但是,隨之而來的近萬支短箭完全覆蓋了角弓陣地。重步兵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全部防護到,當箭羽不再從煙霧上空落下時,一半以上的角弓手已經失去再戰的能力。如果,每個狂鷲騎士可以攜帶更多的箭囊,或許,將一舉埋葬所有角弓部隊,當然,如果真的存在這樣的如果,岐阜城守軍肯定不會出城交戰。
在狂鷲弓箭手發起攻擊後,池傲天身邊的速龍大隊動了,雷聲轟鳴中,速龍大隊第一中隊600位騎士整齊地拉下了面具,排成200列,小跑步衝到神聖教廷軍人前200米的位置,突然站立不動了。這個位置是角弓手射擊的極限,角弓仰射到這裡最多隻能對普通的輕步兵造成危害。
池傲天身後的見習騎士大隊緊急着啓動了,兩位被降級使用的大隊長各帶領一箇中隊,嘴裡呼嘯着貼着速龍中隊身後呈雁翼向兩側滾滾奔去。
“射!”蘇哈托無法判斷出池傲天要作什麼,看着貼弓箭有效射程而過的輕騎士大隊,希望一輪速射可以試探出敵人的反應,或許,還有一些收穫吧。
嘭……
近千支白色箭羽破空而起,數息後,蝗蟲般投入騎士陣營中,平裸的大地像是突然下了一場大雪,最外側十多個騎士猛地被甩了出去,坐騎嘶鳴着奮然倒地無助的痙攣着,血水順着馬匹的肉體竄射而出。
“回射!”
兩位前大隊長同時命令,根本無需瞄準,2000多位騎士奔馳中向敵營射擊着,騎士們射擊的準度和射矩肯定是無法與角弓手相比,因此,距離更近一些的神聖教廷輕步兵被殃及池魚了,一葫箭還沒有射完,輕步兵陣營已經有了動搖的趨勢――無論怎樣粗大的神經,也不能忍受死亡就在眼前卻幹捱打不能還擊。
兩個中隊的騎士已經從正面陣營掠過,在側面,城牆上的勁弩無需擔心誤傷可以自由發射應該可以壓制對手的騎射。
沒有想到的是,兩個騎士中隊劃了一個弧圈再次返回本隊,而剩下的一箇中隊的輕騎士竟然沿着剛纔兩個騎士隊伍再次進行了12次速射,更多的慘叫聲在神聖教廷軍人中傳出。
恐怖如瘟疫一般在戰士中輕微的蔓延着,蘇哈托皺着眉頭揮手命令低級牧師在重步兵的保護下走到輕步兵陣營後給予治療。
“奉黛妮雅之名!神聖的精靈啊~發揮你的力量吧!”
“奉黛妮雅之名!神聖的精靈啊~發揮你的力量吧!”
“偉大的聖靈,懇請您的聖言爲迷失者降下安定的祝福……”
潔白的聖光從天而落,輕柔振盪着受傷士兵的傷勢,教兵們再次感受到神的恩眷,輕微的皮外傷幾乎在瞬間就被制好,重傷的戰士也在聖力下止血昏昏睡去。
指揮官蘇哈托閣下已經意識到一味的防守將被敵人像扒筍皮一樣一層層消滅。
重步兵旗隨風而起,2000重步兵全線起動,500面橡木盾組成了偃月凸陣,像烏雲一樣層層壓上;接着輕步兵陣營尚倖存的半數緊緊跟上;再後面是角弓陣營和牧師陣營。除了騎士外,蘇哈托幾乎動用了自己手中的所有力量。
“射!”
兩邊的指揮官幾乎同時吼出了命令。
箭羽劃過空氣嘶嘶的響聲連成一個點,0.79米長的標準角弓箭和略短一些的弩矢同時射出,甚至在空中相撞,數息後,雨點般落下。
就實際情況而言,無論是角弓手還是速龍騎士,都在無謂的浪費着資源。
除非是超級不走運者,否則,對於身披重甲的速龍騎士以及重步兵,長度少於1.2米的箭都沒有任何作用,最多是鐵製箭尖劃過鑄鐵甲給士兵們帶來聽力上的痛楚。
20息後,雙方的距離僅剩下130米。
速龍騎士們突然掉轉坐騎向本陣一路小跑而去。
岐阜城守軍中微微停頓了一刻――按照岐阜城士兵對帝國軍人的瞭解,此前還沒有地行龍騎士臨陣脫逃的先例。最前面的指揮官下意識地向後看了一眼本陣的指揮旗,再次發出了前進的命令。
黑龍騎士團見習騎士大隊全線後退,接着,頂着箭雨速龍騎士全線緩緩後退。
突然,大地在顫抖,沒有經驗的見習騎士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岐阜城騎士部隊動了,而且是全線投入。
貼着地皮,銀色輕騎士部隊從兩側包抄上了,中間的步兵方陣突然裂開,1500位重騎士排成100列如同火牆一般滾滾而出,一色的花語草原特產紅色駿馬,一色的教廷專用紅色重甲、一色的火焰般披風,一樣的紅色馬蹄掀起了大地綠色衣裳,數十面紅色條頓旗在火焰上空起舞。
“撤!”發出的不僅是口令,所有的指揮旗全部掩落,黑龍騎士團潮水般撤退。
炸營!被緊緊追趕的黑龍騎士團突然炸營了,打着燕尾旗幟的見習騎士隊伍爲了擺脫追擊,離開了主陣向左右兩側倉皇而逃,中間的速龍騎士由於重甲速度慢,在短短100息後竟然被銀色輕騎士追到了首尾相連,而且已經失去了整齊的隊伍,變成了一條散兵線。
蘇哈托和諸位將官沒有想到如臨大敵的結果竟然是如此輕鬆,看來帝國指揮官對於雙方實力有着錯誤的認識。沒有任何猶豫,蘇哈托親自率最後的100親衛騎士從左側包抄而上。
戰局在瞬間發生了驟然劇變。
黑龍騎士團最前面的近百騎士中突然展開了巨大的黑龍旗,所有的速龍騎士在奔跑中猛得回身扣動了手中的勁弩,在30米距離內,勁弩可以穿透全鋼鑄板甲外一切防禦。
最前面數百位輕騎士每個人都同時被數量不等的弩矢貫穿,巨大沖力把騎士失去知覺的軀體從馬背上像風箏一樣掀起,重重砸在後面的騎士身上,骨頭脆裂聲響成一片。再後面的騎士手忙腳亂地提帶司繮向兩側躲開。
速龍騎士們把勁弩掛在身邊,舞動單手錘杖和單手方盾狂笑着衝入了亂成一團的輕騎士中,在錘杖還沒有落下前,速龍犀利的爪子和掛着吐液的牙齒已經和輕騎士坐騎的脖子在親密接觸,被撕裂的動脈射出一道道血箭,錘杖隨即落在輕騎士的身上,在沉悶的骨裂後,被擂擊的騎士嘴裡噴出成片血霧。
隨後緊緊跟上的重騎士巨大的慣性根本不允許他們做出任何規避動作,面對已經亂成一團的輕騎士同伴,重騎士們不得已把手中的騎士戰槍扔在地上,從肋下拔出彎刀,狠狠砍向敵人,只是,地行龍騎士身上的鎖子板葉甲根本不在乎利器的劈砍,呼嘯的戰錘絲毫不費力氣地把彎刀打的失去了原來的模樣飛了出去,一頭尖一頭方的錘杖拍擊在純鋼板甲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個別力量大的龍騎士甚至直接把重騎士連同坐騎錘翻倒地――重騎士聯合衝鋒的威力完全可以與地行龍騎士一較長短,但是在這種近距離的搏擊中尤其是對手一律選擇了重錘後,所剩下只是潰敗的時間而已。
在輕騎士大隊全軍覆沒的同時,黑龍騎士團見習騎士突然從兜回了馬頭,排山倒海般從兩個側翼向敵人的步兵方陣撲了上來,少年騎士們呼嘯着瘋狂拽動手中弓弦,根本無需瞄準衝着對方的陣營散射。無序的箭羽咻咻地發出刺耳的尖叫,象茅草一樣落下。
岐阜守軍方陣已經被拉成了橫向大隊,重步兵、輕步兵、弓箭手、牧師各排成四橫排,敵人突然轉變了攻擊方向,巨型方陣根本來不及掉轉方向,高級軍官拼命大喊着指揮士兵再次集結,可惜……一切都遲了……
箭雨嘭的射翻一片又一片士兵,恐慌中躲閃箭支的輕步兵和弓箭手打亂了重步兵陣營、推倒了孱弱的牧師,兩個帶隊大隊長連續砍翻了幾個士兵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東側面的岐阜軍隊最先崩潰了,慌亂的士兵們扭頭向城牆跑去,西側的軍官還在強撐着陣營,但是,數息後200多個狂鷲騎士突然降臨,身手極爲敏捷的少年們從2米多高的空中一躍落入弓箭手陣營和牧師陣營,漆黑色的細劍毫無阻隔的刺入絲毫沒有近戰能力的軀體。
雖然,在大規模的戰陣對決中,劍士營攻擊力極爲弱,但是,當陷入人貼人的混戰中,長槍、戰戟等武器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長劍攻擊力頓時顯現出來。頭系白色孝帶、身着黑色皮甲的少年劍士們三、四個組成一個散兵陣,手中黑色細劍顫抖着刺入白色的神聖盾牌中,挑出無數血線,10息後,戰場中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站立着的神職人員。
見習騎士大隊掛起了角弓,手握長劍、彎刀洪水般衝入步兵大營的一刻,岐阜陣營終於全線崩潰了。
驚慌失措的士兵們衝着岐阜城牆狂奔,重士兵徒勞的揮動手中狼牙棒,可惜,他們面對的是陣風一樣捲過的騎士,彎月刀和細劍極快的從重步兵盔甲扭合處刺入,猛得帶出,鮮血斷斷續續地噴了出來。
蘇哈托臉色變得極爲難看,即使是他這樣沒有經歷過任何戰陣的指揮官也知道,全面崩潰的方陣已經失去了挽救意義,此時已經不是逞個人威風的時機,他帶着剩下的100騎士,掉轉馬頭向城門衝去――他忘記在剛纔的得意中已經衝出了城牆弓箭保護範圍400多米,而此時,在弓箭範圍外側,300多位森林精靈不知道何時已經嚴陣以待,所有精靈手中都握着綠色短弓,短弓上還剩下最後的一、兩支短箭。
“上天的聖神,賜予我神聖的防禦吧……”
衆多的騎士同時低低詠唱起來――難怪剛纔這些騎士沒有衝入,這些騎士是從比較孔武有力但又無法在神聖魔法上取得進一步發展的神職人員中挑選出來的,作爲騎士控制整個戰局。
紅色和白色的魔法精靈喧囂着組成一個個流光溢彩的魔法盾,接着,騎士們順次拉下了護面――沒有任何人懷疑魔法盾和金屬板葉甲組成的雙重防禦效果。蘇哈托相信只要衝過了森林精靈防線,進入岐阜城還可以依靠剩下的4000士兵和十數萬虔誠的居民守到援兵。
衝鋒……聯合衝鋒……300米……200米……150米……100米……
“槍――槍――”最外圍的騎士大吼着,100杆2.7米的騎士長戰槍同時放下,驕陽下,槍尖星光閃爍。
50米……
面具下,所有的騎士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僥倖,50米,對於疾馳的戰馬而言,只需要四息,四息後,即使是最擅長弓箭的精靈也失去了控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