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這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確實考慮過敵艦提前脫出的可能性,甚至還通過星禾,安排運輸艦提前部署了一些重力彈,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敵人居然是在三十光分之外脫出,所有的佈置全特麼白費了。
眼下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戰前的預計,接下來怎麼發展秦虎半點譜沒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底能不能成功引走敵人更是個未知數。
戰場上什麼都可能發生,而且總是超出計劃。
同一時間,敵人的指揮官也是這樣想。
敵軍主力的指揮官同樣是個身穿高大裝甲的弱雞,在他下令追擊的時候,這個弱雞已經提前想到了攔截的問題,所以才向先頭艦隊下達了以偵察爲主的命令。
接到先頭艦隊的通報時,他還爲自己的睿智非常滿意,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爲先頭艦隊脫出時的位置太遠了,安全起見,在沒搞清人類艦隊的詳細布置之前,艦隊必須和人類艦隊保持安全距離。
也就是說,這兩萬多艘戰艦,必須在三十光分之外脫出超光速,脫出位置絕對不能再靠近一點。
當艦隊脫出超光速時,他又接到了先頭艦隊的第二次通報:人類艦隊已經佈下攔截陷阱!
弱雞非常慶幸,認爲自己的決定十分正確,哪怕提前三十光分脫出超光速,也是睿智的一部分。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面對的形勢非常嚴峻,人類居然一次出動近三萬艘戰艦!
弱雞簡直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身爲外域人的準高層之一,他自認對人類相當的瞭解,也總結出許多經驗,特別是在軍事領域。
最開始的時候,人類的抵抗非常弱,隨隨便便派幾艘戰艦就能掃平,那個時候,外域高層普遍認爲人類只是一個有些運氣的小種族,不過是佔據了幾顆宜居行星,擁有一片星域而已。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接觸的越來越多,外域人高層發現人類並不是那麼簡單,人類的疆域之大遠超外域人的預計,越是深入這條旋臂,遇到的人類殖民星就越多;越是深入人類領域,人類的殖民星就越強大。
而且人類戰艦的作戰能力非同尋常,裝備的武器更是多種多樣,高層不得不將分散的艦隊召集起來,甚至將幾支標準艦隊召集到一起,才能擁有戰勝人類艦隊的把握。
時至今日,在這條旋臂上發生過的、規模超過一千艘戰艦的大規模對抗不下六百次,規模超過一萬艘戰艦的超大規模對抗也有四十多次。
雖然聖域艦隊摧毀了許多人類殖民星,可他們不得不面對一個令人尷尬的事實:艦隊摧毀的只是殖民星,而不是將所有人類全部消滅!
二者之間的區別在於,迄今爲止,人類至今依然廣泛活躍在聖域艦隊的佔領區之內!
儘管聯盟高層下達了清巢人類的死命令,可宇宙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強大如聖域聯盟,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角落都清剿一遍。
零星的襲擾不僅時刻威脅着聖域艦隊的補給線,更嚴重的是聖域艦隊每佔領一個地方,就必須留下一批戰艦,否則用不了多久,那些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宜居行星,就會重新被人類佔領。
那些活躍在後方的人類艦隊,甚至開始影響高層的決策,許多聯盟高層認爲,在後方不靖的情況下,繼續推進沒有任何意義,應該暫時停止進攻,先把佔領區內的人類掃清,徹底鞏固後方之後,聖域艦隊才能輕裝上陣,一口氣解決人類這個難纏的種族。
沒錯,就是難纏!
毫不誇張地說,人類是聖域聯盟遇上過的,最不好對付的星際種族之一,很多高層都對人類非常感興趣,有詳細瞭解人類的心思。
當然了,肯定不是現在,等徹底佔領人類世界之後,高層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
……
換作以往,弱雞有絕對的信心擊敗人類,可是今天,他的信心有些動搖了,因爲他的面前出現了近三萬艘人類戰艦,這絕對是聖域艦隊遇上的最難啃的骨頭之一!
雖然敵我數量基本持平,戰鬥力也差不太多,但數量和質量的相似,就意味着變數的增多;意味着沒有戰勝人類艦隊的絕對把握;意味着一不小心,就會把勝利拱手讓給人類!
身爲聖域聯盟準高層,弱雞不能容忍自己敗於人類之手;可是身爲艦隊指揮官,他又不能貿然進兵,只能耐心等待先頭艦隊的最新消息。
沒多一會兒,先頭艦隊傳回更加詳細的情報,弱雞終於對天石星的形勢有了全面的瞭解,他開始考慮如何進攻,才能擊敗這支強大的人類艦隊。
就在他左右權衡,還沒拿定主意的時候,先頭艦了又一次傳回消息:人類艦隊主動發起進攻!
弱雞差點沒把眼珠子瞪爆,主動進攻?對面的人類是不是傻了?
秦虎當然沒傻,敵人的先頭艦隊出現在預設戰場側翼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可是敵艦脫出超光速後再也沒有半點動靜,就那麼老老實實地呆在那裡,壓根兒沒有發起進攻的意思。
哪怕先頭艦隊只是佯攻,也能給秦虎製造不小的麻煩,可他們根本就不動地方,秦虎很快就意識到,這批敵艦正在偵察己方的情況。
秦虎立刻興奮起來——這說明什麼?說明敵人正在猶豫,說明敵人沒有戰勝的把握,而這恰恰是他想要的!
但是對方的猶豫,說明敵人下不了進攻的決心,怎麼才能讓敵人按自己的心意走呢?
秦虎想了想問:“婧雯,青衣,你們說,咱們是按兵不動好,還是動上一動,主動引誘敵人進攻好?”
葉婧雯整個人都不好了:“動?連超光速都飛不了,你怎麼動啊?我覺得還是按兵不動更好。”
秦虎搖頭:“不是這麼說的,咱們擺出來的陣勢太強大了,要是敵人覺得沒把握,放棄了怎麼辦?”
葉婧雯眨眨眼睛,一副半懂不懂的模樣:“我好像有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