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馬上意識到葉潼想說什麼，立刻用最強硬的語氣拒絕：“我覺得這個問題沒什麼好談的。”
葉潼半點都不生氣：“請你們聽完我們的建議再做決定，好嗎？”
秦虎鐵青着臉不說話，葉婧雯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葉潼繼續微笑：“我看到的資料都你們提供的，不必多說，你們比我更清楚青衣的情況，銘牌更是一段歷史的見證，所以我們希望你們能把它們留在雷州……”
秦虎想說話，卻被葉潼擺手制止：“聽我說完！”
秦虎很不甘心，卻只能把話憋回去。
葉潼繼續：“如果你們同意，我可以盡最大努力爲你們爭取最好的條件，多了不敢說，幾艘戰艦肯定沒有問題。”
雷州高層商討的時候，後面還有一句話：就是更多也沒有問題！
但是這話葉潼絕不會說出來，因爲那樣一來，秦虎和葉婧雯就會立刻意識到青衣和長戈號的價值遠遠不止這幾艘戰艦。
雖然沒聽到後面這句話，可秦虎和葉婧雯心裡一樣吃了一驚。
長戈號的銘牌就算了，那玩意最多就是個古董，再有意義也不值幾艘戰艦，所以雷州軍方的目標一定是青衣！
秦虎毫不猶豫地搖頭：“不可能，我寧可不要任何支援，也不可能答應！”秦虎實在想不明白，青衣到底哪裡值幾艘戰艦。
他心動了嗎？當然心動，那可是好幾艘戰艦，來自主世界的戰艦，是所有矩尺臂殖民星夢寐以求的主世界戰艦！
可秦虎也只是動心，他非常，自己能走到今天，青衣居功至偉，如果是青衣自己願意留下，他連一個字都不會多說，可青衣願意嗎？
雖然他問過，可青衣要是有這個想法，還不早就提出來了？
身爲人工智能的青衣都沒打算拋棄秦虎，秦虎身爲一個人，難道還不如一個人工智能？
再者說，連雷州都這麼重視青衣，難道青衣就只值幾艘戰艦？
秦虎雖說不知道雷州高層的決議，可他又不是蠢蛋，用屁股想也知道青衣的價值。而且拿到雷州提供的技術之後也需要青衣幫助轉化，如果沒有青衣，換成其他人工智能，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可就不好說了。
再再者說，秦虎將來有機會肯定要回禾州星，別看他一直不清楚青衣與星禾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星禾的一系列表現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秦虎就是腦袋被驢踢過，也不可能用青衣換什麼見鬼的戰艦，那絕對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葉潼扯了扯嘴角：“不出所料，那銘牌呢？”
秦虎倒不是很在意這塊銘牌，畢竟長戈號所有的歷史都在青衣的數據庫裡，有沒有這塊銘牌意義不大。
問題是秦虎覺得自己沒資格處置這塊銘牌，必須問問青衣的意見，才能決定到底怎麼辦。
他差一點就按這個思路回答葉潼的話，好在及時醒悟來了個急剎車。
葉潼看秦虎滿臉的糾結，立刻腦補了結果：“也不願意？好吧，不願意就算了。”
秦虎的情緒非常低落：“是不是沒的談了？”
葉潼失笑：“也不至於，雷州還沒下作到爲這點事難爲你們的地步，我雖然不能以權謀私，但是這點保證還是能做到的。”
秦虎看着葉潼，努力讓自己相信這句話：“那你們能給我們什麼樣的支援？”
葉潼笑的更開心了：“說實話，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談判的，不過我非常欣賞你的直接。”
葉婧雯面色陰沉：“我很討厭你沒完沒了的繞圈子！”
葉潼面色一僵，但馬上恢復正常：“習慣了習慣了……既然祖奶奶都這麼說了，那我也痛快點兒，技術方面都沒問題，哪怕是最先進的都可以商量，但是其他的我就不能保證了，必須靠你們自己。”
秦虎和葉婧雯對視一眼，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
“靠我們自己？什麼意思？”
葉潼呵呵輕笑：“你們不會以爲，隨便來兩個人，隨便說幾句話，我們就會跟傻子一樣，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給你們吧？”
秦虎眉心扭成了一個肉疙瘩：“需要我們怎麼做？”
“也不知道你們怎麼樣。”葉潼說，“數據中心已經給出了比對報告，排除了外來嫌疑，所以上面給你們安排了一些必要的培訓，等培訓有了結果，才能決定是否支援，或者是到底給予什麼樣的支援。”
秦虎眉頭扭得更緊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葉潼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來627號基地就是個錯誤，“雷州雖大，但我們的戰艦和物資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支援矩尺臂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給白眼狼，也不能給半瓶子水，懂了吧？”
秦虎揉了揉額角：“好像是懂了……我們倆都參加？”
葉潼：“當然啊，一共就你們倆，我還嫌人數太少呢，怎麼？有問題？”
“有。”秦虎的目光充滿戒備，“我不想和青衣分開，我覺得你們就是想把我調走，然後把青衣釦下！”
這不僅是秦虎本人的擔憂，也是青衣事先交待他的說辭。
葉潼再有涵養也挺不住了：“不是，我說你這麼上心，到底把人工智能當什麼了？”
他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人工智能出現的時間可以追溯到母星時代，這麼多年過去了，人類和人工智能之間的故事數不勝數，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出過，迷戀虛擬形象的人工智能已經成爲一種非常普遍的心理疾病，名曰戀智癖，屬於戀物癖的一個分支。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還專門出臺過一項法令，以法律的方式規定人工智能不得使用過於靚麗的形象，從而控制戀智癖的出現。
不過實際效果就見仁見智了，畢竟爲人工智能換個馬甲不是什麼難事。
青衣屬於那種非常古老的人工智能，那個時候，所有人工智能的形象都是俊男靚女，所地葉潼一下子就想歪了。
可是看到坐在秦虎身邊的自家老祖宗，他的想法又動搖了，有這麼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陪在身邊，這小子怎麼會得戀智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