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扔進看守所那幾天,還有人隔三差五的提審我,他們翻來覆去問的就那麼幾句話,我翻來覆去回的也就那麼幾句話。
有時,提審人員也詐我,不好使,反正我就裝糊塗,心裡門兒清着呢,如果真要辦我,槍斃十次都不夠,何必在這裡費口舌。
其他都還好,也就是剛進來被揍了幾頓吃點皮肉之苦,倒也無所謂。
沒過多久覺得有點不對味,有一位姓張的管教,胖胖的,我把他叫做張胖子。
這傢伙有點問題,不知道是誰家的馬前卒,總是找機會往死裡收拾我。
於是找了個機會,神神秘秘的找張胖子說要求進步,張胖子大喜,以爲自己立功的機會來了,沒準兒,我受不住壓力要撂。
門一關起來,我瞬間變了臉,冷冷的對他說:“張胖子,我不管你是誰家的狗,記清楚,神仙打架凡人少摻和。你心裡沒點數這是多大個案子嗎,你不知道什麼叫欽案嗎,你那點位分跳什麼腳,往裡面摻合什麼!就你這點戲份在你主子眼裡連毛都算不上,你表現個什麼勁。”
“你給我閉嘴!”張胖子氣得青筋暴露滿臉通紅,喘着粗氣拎起警棍就往我頭上砸。
“你動我多少次,以我的身份我不會和你計較,犯不着!你記清楚,話我給你撂這兒,你想找不自在,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不痛快!”
這傢伙被氣急眼了,惡狠狠的又抽了幾棍,然後扔下警棍,癱坐在椅子上喘氣。
我一看他打累了,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去,頭也沒回,“打夠了,那我可回去了,以後這機會不多,沒打夠繼續!”
“呸!你早晚得斃了。”,我扭頭一看,這傢伙還滿臉憤憤超我吐口水。
不過從那次以後,他都沒怎麼再騷擾我。
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有人點了他,他有點覺悟了。
我以爲少了這傢伙噁心,我能逍遙幾天了。
沒想到又被人盯上了,這次可不是鬧着玩的。
那天我正在號子裡成佛,突然監門打開,管教帶過來兩個新犯,是從別的號子調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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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大約三十多歲,滿臉橫肉又高又壯,一臉兇相。另一個和我差不多高低體態精瘦,一雙三角眼把陰毒寫了個滿臉。
這時號子裡的老大,滿臉媚笑的跑到這倆人跟前,跟親爹似的肉麻的叫着,“天哥,豪哥,來來來抽支菸!”,一邊說一邊掏出煙,要拉着兩人往監控角落走。
被叫做天哥的那個高壯漢子,一把把他推開,直直的向我走來。
“滾開,你去尿捅那邊睡!”
我一看這來者不善,原來是衝我來的。
沒等我回話,號房老大沖過來,“天哥,哪能讓你睡這兒,你睡我的鋪,睡我的。”
我看了看他們,緩緩站起來,往一邊走去。
突然身後一陣涼風,我下意識的身子一側,腰上已經捱了一腳。扭頭一看,三角眼已經動手了,也來不及多想,一個側踢朝他的小腿上踹去,三角眼猝不及防,嗷一嗓子被我踢跪在地上。
天哥看起來原本沒打算親自動手,沒想到小弟吃了虧,一聲虎吼,掄着他那磨盤大的拳頭向我砸來。
一看他出手,我快步往前一頂,趁着他的拳頭還沒發力用身體和他對撞在一起,右手一記下勾拳狠狠砸向他的下巴,只聽得一聲脆響,天哥晃了晃腦袋,竟然沒倒,我不禁愣了一下。
沒等反應過來,被天哥一個抱摔掄翻在地,頓時滿天都是小星星,太狠了。
天哥把我放翻,腦袋看起還是暈暈乎乎,腳下也不穩,像喝醉酒一樣,一邊往後退一邊亂晃,退了幾步,咣噹一聲摔在地上。
三角眼趁我沒起身,衝上來提腳就往我臉上踹,我忍着痛瞅準腳往我臉上落的一瞬間,雙手一掐他的腳腕,順勢一拉,他一個立足不穩又被我放倒在地。
等他剛翻過身,我已經爬起來一個飛跪頂在他胸口,直接頂倒在地,順勢又一個飛膝直撞下巴,這下三角眼變小白眼了,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等我站起身來的時候,整個號子鴉雀無聲,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他們可能在想這是剛來的時候被他們暴揍,都不怎麼敢還手的那個人嗎?
我一步步從天哥走過去,他還躺在地上迷糊着,我俯下身揪着領子朝他臉上咣咣甩了兩記耳光,這下好多了,他那迷離的小眼神兒清澈了一些,滿腦袋問號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對他說道:“你是來要我命還是要我殘的,回去給你主子帶個話,這點事不至於要我命吧,想要我殘,那不好意思,多換幾個人來!要麼趁我不注意下黑手,但記住別讓我活着出去!”
天哥呆呆的看着我,先是點點頭,又是搖搖頭。
我不禁樂了,“你這啥意思,是不想帶話是嗎?”
他又搖搖頭,才張嘴說:“不是,不是,我搖頭是你把我打迷糊了,我沒啥意思,就是鬼迷心竅被別人捅過來讓我教訓教訓你,沒想怎麼滴!”
“沒事就好,趕緊先把三角眼弄醒來,我下手重了,別把這傢伙打出腦震盪來。”
天哥過去抱住三角眼,一頓掐人中,三角眼晃晃悠悠醒了過來,擡頭看見我,又嚇得一哆嗦。
我衝他笑了笑:“不打不成交!”
之後,日子也平平淡淡,再也沒什麼人找我麻煩,我百無聊賴,只能每天修行。
整整七個月,漫長的羈押解除了。
釋放那天我特意去看了張胖子,很禮貌的和他告別,“死胖子,這轉眼就要走了,我怎麼有點捨不得你,要不我再待幾天陪陪你!”
張胖子一臉豬肝色,我走出去的時候,不知道嘟嘟囔囔在罵我什麼。
案件最後怎麼收場的不重要,敲山震虎,意思很明顯。
這僅僅是開始而已,一道開胃小菜。
高明兩個月後也出來了,我給他接的風,兩人聊起過去,說了很多很多。
最後,我問了他一句,“願意跟着我,一起過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嗎?”
他給了我個白眼,悠悠的說道:“等你這句話很久啦,也不早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