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道：“上古時代，人族只是將九大凶族驅逐，限制到一隅，沒有趕盡殺絕，一方面，是因爲人族慘勝，也需要休養生息。”
“九大凶族的底蘊，難以想象，繼續廝殺對拼下去，對人族也沒有好處。”
蘇子墨點了點頭。
上古之戰，雙方已經是元氣大傷。
若是真要拼出個你死我活，到時候，人族很可能不是天荒之主，天荒大陸會有怎樣的格局，難以預料。
“另一方面，我也是顧慮上界強者降臨之事。”
人皇繼續說道：“若是真將各大凶族逼急了，召喚上界強者降臨，也不是沒有可能。”
蘇子墨沉吟道：“話雖如此，但上界強者降臨，付出的代價極大，不是什麼人都能下來。”
“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像前輩一樣，不顧一切的降臨下界，來拯救蒼生！”
人皇飛昇上界，已經過去萬古歲月。
平心而論，天荒大陸上的人族，與人皇已經沒有什麼干係。
在各大皇者的眼前，天下衆生都只是螻蟻而已，更何況，是在上界強者的眼裡。
但人皇還是選擇降臨下來，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價！
“正常來說，上界強者降臨，確實會有我這種情況發生，被天地法則所排斥，肉身毀滅，境界跌落，經歷諸多重創。”
人皇道：“不過，時間久了，天地有缺，法則混亂，這些情況，可能會加劇，也可能……”
蘇子墨心中一凜。
人皇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蘇子墨已經猜出了那個可怕的後果！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天荒大陸的天地法則混亂，對上界強者不會產生排斥！
這意味着，若是真有上界強者降臨，不會受到什麼損傷，境界也不會跌落，那對天荒大陸而言，將是一個毀滅性的存在！
因爲有天地法則的存在，才能保護下界生靈。
若是天地有缺，法則混亂，上界強者降臨下來，天荒大陸上的所有生靈，包括各大凶族，各族諸皇，都將是俎上魚肉！
提及此事，人皇也是微微一嘆。
他沒有選擇。
他只能選擇降臨天荒，來爲人族爭得時間！
蘇子墨道：“前輩也說了，那只是最壞的可能。畢竟天地有缺，法則混亂，有會怎樣的影響，前輩也無法確定。”
“嗯。”
人皇點點頭，苦笑道：“還是我的實力不夠，若是上界真正頂尖強者，是完全可以無視天地法則，在上界、下界之間穿梭的。”
蘇子墨心中一動，腦海中閃過一道血色身影！
那是一個他永生永世都無法忘卻的女子。
蝶月！
想到蝶月，蘇子墨的心神都有些控制不住，心臟跳動的更快，血液都變得燥熱起來。
蝶月也曾來過天荒大陸！
但無論是蝶月降臨，還是離開，都沒有造成太大的動靜，也沒有對天荒大陸造成什麼影響，更沒有破壞天地法則。
如此說來，蝶月的手段，豈不是還要比人皇高明許多？
“你怎麼了？”
人皇察覺到蘇子墨的異樣，笑着問道。
蘇子墨輕咳一聲，試探着問道：“前輩在天荒大陸上縱橫無敵，鎮壓萬族，以前輩的天賦，飛昇上界，難道還不屬於上界的頂尖強者？”
蘇子墨沒有直接詢問蝶月的事情。
他的心情，極爲複雜。
他充滿了期待，但又有些害怕。
他生怕自己貿然詢問，毫無結果，滿心期待又會落空。
聽到這句話，人皇啞然失笑。
“能飛昇上界之人，哪個不是縱橫一方，無敵一世的妖孽？”
人皇微微搖頭，道：“更何況，上界何其遼闊，有上千個浩瀚世界，天驕無數，妖孽橫行！天荒大陸對於上界而言，渺小如同一粒塵埃，根本不值一提。”
“我與上界頂尖強者之間的距離，還差得很遠。”
“上千個浩瀚世界？”
蘇子墨神色迷茫，下意識的跟了一句。
人皇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本是飛昇上界才能接觸到的事，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傳說中，這一方宇宙裡有三千世界，層次分明。最下方，有億萬個小千世界，如恆河之沙，無法計算，天荒大陸便是其中之一”
“啊！”
蘇子墨瞪大了雙眼，心神大震！
人皇的這番話，對蘇子墨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原本，他在天荒大陸上，聽說神之大陸之事，就猜想到，像是天荒大陸，神之大陸這樣的世界，還會有很多。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樣的世界，竟然有億萬個，如恆河沙數！
而天荒大陸，只是這億萬小千世界中的一個！
天荒大陸相比於整個下界，都算不得什麼，相比於整個宇宙，更是微不足道。
在這一剎那，蘇子墨感覺到了自己的無比渺小！
這天荒大陸，就像是一口井。
他置身於這口井中，只能望見巴掌大的天空。
卻根本不知道，這口井的外面，有着無垠蒼穹，廣闊天地！
人皇等蘇子墨的心神，漸漸平復下來，才說道：“你對佛法的感悟很深，應該聽過一句佛語，一沙一世界。”
“其實，這句話就是在描述，如恆河之沙般的億萬小千世界。”
蘇子墨露出一絲恍然。
一沙一世界，沒想到，卻是有這樣的寓意。
佛經中，早就將這些隱秘描述出來，供後人感悟。
但若非有人皇描述，蘇子墨怎麼都無法想象，自己置身這樣一個浩瀚宏大的世界！
若是有億萬個像是天荒大陸這樣的小千世界，那上界之中，就確實如同人皇所言，真的是天驕輩出，妖孽縱橫了！
“下界有億萬小千世界，那上界呢？”
蘇子墨又問道。
“所謂上界，其實是由上千箇中千世界組成，每一箇中千世界，都比天荒大陸要大無數倍。”
人皇道：“像是神界，巫界，都屬於上界之一。”
停頓少許，人皇有些遲疑，道：“傳說中，在上界之上，還有一方浩瀚無邊的世界，稱爲大千世界！”
“當然，這件事我也無法確定，只是傳說而已。”
“但不管怎樣，億萬小千世界，上千箇中千世界，還有一方大千世界，便是三千世界。”
蘇子墨曾在佛經中看過三千世界的說法。
原本，他以爲三千世界，是指像是天荒大陸，神之大陸，所有的世界加在一起，有三千之數。
但沒想到，三千世界的真實寓意，是指小千，中千和大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