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地獄寒泉的異象,但仍散發出徹骨寒意,連北嶺之王的大洞天都能凍結!
這股寒意仍在不斷蔓延,北嶺之王的眉毛、頭髮上,都浮現出一層寒霜。
“破!”
北嶺之王咆哮一聲,氣血迸發,捨棄大洞天,破開身上的冰霜凍層,繼續朝着冥鋒殺來!
“哼!”
冥鋒冷笑,神色嘲弄。
在他的注視下,北嶺之王就像是一頭掙扎無助的困獸,在發出臨死前最後的悲鳴。
“不自量力。”
冥鋒突然出手,以迅雷之勢,手掌拍打在迎面斬來的黑刀側面,將北嶺之王這一刀的力量盡數化解。
同時,冥鋒順勢一掌,破開北嶺之王的防禦,按向對方的胸膛!
北嶺之王來不及收刀,只能反手一拳,與冥鋒的手掌碰撞。
砰!
拳掌交擊。
一股寒意順着北嶺之王的拳頭,瞬間涌入到他的體內!
北嶺之王的手臂之上,一層寒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沿着他的手臂,迅速的朝着身軀蔓延。
北嶺之王打了個寒顫,心神大震!
雙方只是對拼一記,他就已經遭到重創,體內的血脈,甚至是五臟六腑,都有凍結成冰的趨勢!
“噗!”
北嶺之王吐出一口鮮血。
這口鮮血灑落在地面上,冒着騰騰寒氣,早已變成一堆血色冰碴。
在地獄界,同階之中,古冥族的血脈至高無上!
北嶺之王的大洞天,被另一個冥王的血脈異象凍結,無法動用,失去最大依仗。
冥鋒對付他,甚至都不用釋放洞天,只是憑藉肉身血脈,就足以將其鎮壓!
冥鋒不給北嶺之王喘息之機,再進一步,一掌按在北嶺之王的胸膛上。
咔嚓!
北嶺之王的胸膛,深深的塌陷進去。
寒氣入體,北嶺之王渾身大震,控制不住身形,摔倒在地上,被凍得嘴脣紫青,身體不斷髮抖。
看到這一幕,北嶺各方王侯巨頭,都是神色複雜。
堂堂一代北嶺之王,統御北嶺十餘萬年,沒想到,今日竟落得這般下場,如此狼狽。
“爹!”
唐清兒驚呼一聲,想要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卻被旁邊的陳伯阻攔下來。
“唉。”
北嶺之王心中嘆息一聲,意氣消沉,萬念俱灰。
雙方差距太大了。
有獄主詔書在,他麾下的獄王強者,幾乎沒有人敢跟他站在一起。
而他完全擋不住古冥一族的王者。
今日,他的結局已經註定。
寒泉獄主既然決定要將他殺死,就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北嶺之王回頭望着身後的一衆子嗣血脈,最後的目光,落在唐清兒的身上,心中還是掠過一絲希望。
“申屠英,今日之後,清兒本應該嫁入南林,已經不算是我北嶺唐家的人。”
北嶺之王看着南林少主,低聲道:“你若念及舊情,還是將清兒收留下來吧,我……”
“你說什麼!”
北嶺之王的話還沒說完,南林少主連忙將其打斷,神色厭惡,唯恐避之不及的擺手道:“我與唐清兒之間,哪有什麼舊情,只是相識一場而已。”
“你……”
北嶺之王心中氣極,怒目而視。
南林少主神色忌憚的看了冥鋒那邊一眼,生怕被北嶺之王牽連,連忙罵道:“老東西住口!你真是用心險惡,臨死之前,還想拉我南林下水!”
唐清兒冷冷的看着南林少主,目光漠然,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哈哈哈哈!真是有趣。”
冥鋒忍不住笑了起來,拍手道:“北嶺王,你瞧瞧,就算我肯放你們唐家一條活路,也沒人敢收留你們。”
南林少主目光一掃,突然看見仍坐在席位上,安然自得的武道本尊,連忙邀功似的說道:“冥鋒大人,我要向你舉報!”
“哦?”
冥鋒眉頭一挑。
南林少主指着不遠處的武道本尊,道:“大人請看,那個帶着銀色面具的紫袍修士,並非我寒泉獄中的人!”
“此人曾自己說過,他來自中千世界的天界!”
“中千世界?”
冥鋒皺了皺眉,道:“怎麼可能?”
但他的神識,在武道本尊的身上掠過之後,又很快發現,武道本尊的身上,確實散發着一股生人氣息。
唐清兒盯着南林少主,沉聲道:“今日是我北嶺唐家的劫難,無關他人,荒武道友並未加入北嶺。申屠英,你不要牽連無辜!”
唐清兒自知今日難逃一死,但武道本尊是她邀請回來的,若是被牽連進來,純粹是無妄之災。
“嘖嘖!”
南林少主撇撇嘴,陰陽怪氣的說道:“居然這麼緊張,開始維護他了?我早就看出來,你這賤人生性放蕩,水性楊花!”
“冥鋒大人,你也看到了,我跟這賤人真是沒什麼交情。”
南林少主爲了跟唐清兒撇清關係,甚至不惜口出穢語。
南林少主繼續說道:“這個唐清兒,明知道此人來自天界,還主動收留他,可見北嶺唐家早有異心!”
這便是欲加之罪,誅心之論了。
但冥鋒卻點了點頭,很是滿意,道:“如此說來,滅掉北嶺唐家一族,倒也不算冤枉他們。”
“簡直是英明無比!”
南林少主奉承的說了一嘴,又道:“還有,這個人剛剛來到寒泉獄,就殺了屍山嶺上的一位古冥族冥將!”
“嗯?”
聽到這裡,屍山嶺領主神色一動,追問道:“北玄冥將是他殺的?”
“正是!”
冥鋒突然笑了,目光轉動,落在武道本尊的身上,幽幽的說道:“一個藏頭露尾的外來者,居然敢殺我古冥族的人?你膽子不小啊。”
武道本尊沒有理會冥鋒,只是自顧將手中美酒一飲而盡,纔將酒杯放下,淡淡的說道:“殺便殺了,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