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違天這下也吃不準了。雖然自己並不相信鬼神之說,可是在這類似墓穴的上古金字塔中居然會出現這麼個白衣女子,這件事本身就夠詭異的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莫違天換了個口氣問道。
前方的女子沒有回話,她只是低着頭。如瀑布一般的黑髮垂在臉前,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和表情。她穿着一件看似極爲普通的白色長裙。裙襬很長,一直拖到地上。如果只是這樣倒還罷了,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頭髮在這密不通風的大廳里居然無故飄動起來,隨着頭髮的擺動,她的白色長裙也跟着飄動着。莫違天藉着手電的光亮這下看得清楚,她的裙子下面根本就沒有腳!
這個令人恐懼的情況蕭瀟自然也看在眼裡,她立馬發出一聲歇斯底里地喊叫:“鬼!鬼啊!!”
出於人類的自我保護意識,蕭瀟尖叫的同時便將手裡的長鞭揮了出去。莫違天本想阻止她的莽撞行爲可是蕭瀟畢竟是練家子出身,出手的速度極快,當他準備提醒她住手的時候其實就已經來不及了。
也就是這一揮之下,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本來衝着白衣女子打過去的鞭子明明擊中了目標可是結果卻好像打到了地面一樣發出一聲與石灰地面撞擊的脆響。
蕭瀟眼見一擊之下毫無作用馬上把收回的鞭子又甩了出去。這一次看得真切,擊出去的長鞭根本沒有擊中目標而是直接從女子的胸前穿過落在了地面上。
莫違天驚出一身冷汗來。這白衣女子如同幻影一般,難道真的是鬼?再看身旁的蕭瀟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癡傻一般呆立在那,就連手裡的鞭子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
莫違天心中暗想:前面的究竟是什麼什麼東西?兩次攻擊都穿胸而過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這麼低着頭站着,她爲什麼不攻過來?莫非這是要和我們耗時間?若是如此我們可真的沒有時間和她周旋。可惡!拼了!不拼就得死在這裡!
莫違天想到這裡,身形瞬間晃動。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了攻擊,將積攢的力量全部凝聚在右拳之上,朝着白衣女子揮了過去。
然而他的這一拳也如同蕭瀟的鞭子一樣從她的胸前穿過,莫違天絲毫沒有打在實體上的感覺。雖說沒有打中,可是一個現象卻讓莫違天疑惑起來。他轉過身走到這白衣女子近前,發現她還是站在那裡紋絲不動。他又試探性地朝女子揮了幾拳,她還是沒有一點正常生物的反應。莫違天后退幾步,擡起頭對周圍觀察了一陣,突然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他自言自語了一句,回頭看了一眼蕭瀟,見她還是傻站在那兒便道:“傻丫頭,這裡沒有鬼。你快過來!”
蕭瀟這時才從驚恐中緩過神兒來,她看莫違天一臉的輕鬆,知道危險已經過去,幾步衝到莫違天的懷中大哭起來。
哭了大概幾分鐘的樣子,少女忽然想到了什麼,擡頭問道:“莫大哥,那個穿白衣服的......”
莫違天早就知道蕭瀟會問這個,微微一笑:“你看她不是還在那裡嗎?不過不用怕,她只是個全息圖像而已。”
“什麼?全息圖像?那是什麼?她不是鬼?”
“當然不是,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呢?她只不過是通過立體視覺感應裝置創造的虛擬影像。我剛纔看了一下,這石灰牆壁的上方有四個小孔。立體視覺感應裝置就安裝在那裡,那個白衣女子的全息影像就是通過它產生的。這個和電影很類似,只不過它不需要在熒幕上成像而是通過空氣折射直接將影像植入人的視覺中樞裡而已。它也不是什麼新東西,早在二十多年前這種技術就已經相當成熟了。比如說很多城市中的立體廣告、娛樂圈中的虛擬明星、老人飼養的電子寵物等等都是應用這種虛擬全息圖像的技術。”莫違天很有耐心地解釋道。
蕭瀟一時半兒聽得亂七八糟,什麼電影啊、成像啊、視覺中樞,!這些東西她聽都沒通過,不過她見莫違天解釋得那麼認真也就只好不住地點頭稱是了。
過了一會兒蕭瀟見莫違天解釋得差不多了便隨口問道:“這東西聽起來是挺了不起,可是莫大哥你說建造這裡的那些古代人爲什麼要安這個嚇唬人啊?”
“啊,那是因爲......”莫違天剛要說明,忽然自己覺得有些許不對的地方。這座金字塔看外表應該是很古老的東西,而且根據上面的裝飾和壁畫風格來看八成是古瑪雅人的遺留建築。如果是這樣,這座金字塔至少有三千年的歷史。那麼既然是這建築這樣古老又怎麼會安裝有最近幾十年的技術成果呢?莫非這地方最近有人來過?會是誰呢?他爲什麼要安裝這種全息影像呢?這樣幼稚的東西也只有像蕭瀟這種沒有接觸過新事物洗禮的人才會上當。對於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而言,鬼神只是歷史課本中愚昧的舊時代人對自然畏懼的具象化罷了。既然如此,那這個來過這裡的人又爲什麼要煞費苦心做一個這樣嚇不住人的東西來呢?莫違天有點想不通了。
他正在思索的時候,那詭異的哭泣聲又再一次響起。聲音由遠及近好像是從大廳的另一端飄過來的。蕭瀟一聽這鬼哭之聲又害怕起來。她拉着莫違天的胳膊小聲問:“莫大哥,這又是什麼?難道還是那個什麼影像嗎?”莫違天沒有答話,他仔細辨認着聲音的來源,那個聲音的確是從大廳的另一邊傳過來的。聽感覺好像發出聲響的聲源一直都是固定在那裡並沒有挪動。看來又是有人在裝神弄鬼了。莫違天心念一動便跟蕭瀟說道:“丫頭,你不要怕,那個也不是什麼鬼哭聲,我看弄不好也是某人留下來的不入流的小把戲。我們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是了。”
說完這些他便拉着蕭瀟往大廳的另一側走去。他們剛走沒幾步莫違天就覺得腳下磚塊一沉,心說:不好!踩到機關了!還未等他做出相應的反應,就看四周的牆壁突然向他們倆移動過來,這架勢很明顯是要把他們擠成肉餅,而那個怪異的哭泣聲也在牆壁移動的瞬間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