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莫違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棺材中躺着一具枯骨。它的身上穿着一種棉質的長衫。長衫上滿是手工繪製的花鳥刺繡。這種打扮莫違天從沒來見過。他推測這可能是舊時代的某種特殊裝扮。畢竟自己是學歷史出身的,不是什麼都知道的。服裝雖然屬於民俗學的範疇,而民俗學又多多少少與歷史沾邊,但是若按照整體學科來看它卻不是歷史學的主幹。
當然衣服只是次要的,最令他不可思議的還是枯骨手中握着的那塊守護之石。守護之石從外表看就是很普通的琥珀。這種石頭,他在原人寨見過一次。那是蕭萬龍給他看的,它的來歷至今是個迷。蕭萬龍告訴他這石頭是他的亡妻畢茹留給自己和族人的遺物。這個世界上有數十塊這樣的石頭,不過它們都在共和國的控制之下。共和國利用石頭提煉催化劑,這種催化劑被用於人體淨化,但是工作原理卻無人知曉。不過,它還有另外一個用途,那就是作爲一種干擾屏障保護原人寨的安全。只要不挪動守護之石的位置,共和國就無法探測到原人寨的具體位置。正是依靠着守護之石的神奇力量原人寨的百姓們才能夠劫後餘生並安穩地享受着世外桃源式的生活。
依據蕭萬龍的說法,除了原人寨的那塊守護之石外,其餘的這種琥珀都在共和國手裡纔對。莫非這一塊是個例外?它原本就屬於這具骷髏,然後陪着死屍一起下葬?
莫違天又檢查了一下,發現這具骷髏除了手中握着的這塊守護之石之外並沒有其它的陪葬品。這是怎麼回事?按照這棺材的樣式和材質,躺在這裡面的人絕對非富即貴,像這種人死去之後作爲陪葬的物品應該會有很多。可是在這口棺材裡他只看到這塊石頭,這樣的結果是不符合莫違天所認知的常識的。
現在只有一種解釋可以說得通,那就是對於死者來說這塊石頭的價值要遠高於任何東西,只有這樣它纔有可能成爲死者帶去天國的唯一物品。
莫違天忽然發現在這塊石頭的邊緣刻着一個極小的字母。他將石頭從死者的手中接過,仔細端詳起來。
L?這不和外面隧道中的字母一樣嗎?看來這個字母真的有什麼特殊的涵義,要不然它也不會在這墓穴中多次出現。這可能是一種暗號用來聯絡或者別的什麼之用吧?莫違天心中暗暗想道。
他還想再進一步看看這石頭有沒有其它特別之處,於是便把它拿到長明燈前。長明燈現在忽明忽暗,莫違天也看得不是很真切,不過至少他看清了這琥珀之中似乎還有別的東西。從大小和樣式上來看很有可能是某種金屬的碎片。莫違天心中暗想:這種石頭裡面不都是動物屍體居多嗎?包裹金屬的琥珀還真是少見。
就在此時,石頭居然從內部發出一陣詭異的光芒。與此同時,莫違天和蕭瀟同時感到腳下的地面突然晃動起來。緊接着,石灰地磚變成了無底的黑洞,他們二人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撕扯着,瞬間失去了知覺。黑洞毫不費力的便將這兩個人吞噬殆盡。在這之後,一切歸於平靜。地面上了的黑洞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塊不起眼的琥珀石,靜靜地躺在那裡。伴隨着黑洞消失的還有那一直沒有停歇的鬼泣之聲。
共和國,一個不起眼的高層小屋中。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頭上的兜帽很好地遮蓋了他的面容。此時,這個身份不明的男子正在聚精會神地聽着另一個人的彙報。
在做彙報的人叫做李昊文,是第七部門的二把手。他彙報時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顯得十分小心好像非常害怕眼前的這個神秘男子。
“我去過兩次醫院了。醫生說邵雲德是中風,恐怕這輩子也下不了牀了。依我看,他已經不再是威脅了,如果時機成熟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管第七部門了。”
“是你接管!我不會參合進去的。”神秘人糾正道。
“是、是、是。這個我自然明白。一切由我搞定就是了,您放心吧。”李昊文帶着一股諂媚的語氣說。
神秘人似乎對他這種說話方式並沒有太多的反感,只見他慢慢站起身來問道:“莫違天怎麼樣了?找到了嗎?”
“這個......從上次零號倉庫發生的那件事開始我就一直派人在尋找他的下落,可是......”
“可是沒找到是嗎?”神秘人問。
李昊文一聽神秘人這麼問臉都嚇綠了,趕緊說道:“屬下一定竭盡所能尋找,請您放心!”
神秘人冷哼一聲:“算了,這件事情我也有錯。我沒有想到他會找到零號倉庫去。看來他的腦子還是不夠用啊!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除掉了一個邵雲德,沒有他的話下面的計劃實施起來就會順利許多了。至於莫違天嘛,先不用管他,我相信他不會放棄的。只要他不放棄就還有機會找到他。到時候只要盯緊他就是了。”
李昊文見神秘人沒有難爲自己便放下心來:“屬下明白,這是欲擒故縱是吧?這招真是高明之極。不過,屬下好奇的是那零號倉庫的東西究竟.......”
“放肆!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可以把你弄出來也可以再把你送回去!”神秘人一聽李昊文問起倉庫的事立馬改變了態度,大聲呵斥起來。
李昊文嚇得腿都軟了,一下子癱倒在地:“屬下該死,屬下......屬下再也不問了就是了。求您......求您寬恕!求您寬恕啊!”
“趕快給我滾出去!我暫時不想見到你!”神秘人一擺手便不再說話了。
李昊文見他擺手如獲大赦一般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屋子。
李昊文走後,神秘人並沒有挪動身體,他默默地望着窗外車水馬龍的景象發呆。
“對不起,我只是爲了這個世界。”良久之後,他自言自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