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我甩了一句便提上垃圾,朝門外走去,“那我走了,清明節你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弟弟了,我穿着睡衣,就不送你了,拜拜!”她的聲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感覺有些發嗲,聽的我全身一顫。
在回來的路上,我碰到了濤哥,他老遠就喊道:“凱兄,在幹嘛呢?”
“沒幹什麼,給一個女生送飯呢,剛回來!”我如實說到。
他笑了,笑的很猥瑣:“看來凱兄豔福不淺嘛,怎麼樣,能不能搞定?”
我無語了,只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他,他終於明白過來,不再笑話,我才解釋:“哪有啊,就是我不小心弄傷別人了,過去看望一下病情而已!”
他哦了一聲,又開始說起別的:“凱兄清明節怎麼過?”
“就是和那個女生吧!剛剛都說好了。”
他有些遺憾:“這樣啊,我還說我們幾個一起去外面玩玩了,那就不打擾凱兄的美事了!”
“相聚的時候還很多,這不才大二下學期麼!”我說道。心裡卻的確是有些遺憾,能和朋友一起,那是一種緣分,但這次,相比之下的確是許芳那裡重要一些,那對翅膀,估計就像我身上的鱗甲一樣吧,雖然是無心之舉,但事情的確是發生了,多陪陪她,算是一種心理安慰似的彌補,說不定,她帶我去的地方,還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在等着我。
“那凱兄,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走了啊!”濤哥說到。
我點點頭:“回見!”
清明節的早晨,許芳果然發短信過來:“弟弟,咱們出去玩吧!”
“去哪兒?”我問。
她調皮的回覆:“你先出來了再定吧!”
模特的打扮永遠都是那麼前衛,在今天見到她時,她的着裝的確讓我眼前一亮,一身素白的連衣裙,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臉上也修飾了一下,淡淡的眼影,散發出一種迷人的色彩,我由衷的讚歎:“真漂亮!”
“你是不是感覺特有面子啊?”她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弄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怎麼解?”我問到。
他有些驚訝的說到:“你們男生不就是這樣麼,比誰的女朋友漂亮,看我這麼一個大美女在你旁邊,給你長面子吧!”
原來還有這種解釋,我服了,然後奉承的點點頭:“對,對,許芳大美女在我旁邊,我的確感覺自己就有面子了!”
“去哪兒?”我再次問到。
她仰頭想了想:“咱們去一個熟悉的地方,假日海灘吧,到了那裡咱們再說!”
我真的想吐血了,原來她藏着捏着這麼久的地方,就是一個假日海灘?那裡我們在剛上大學的時候就去過一次,一樣的沙灘,一樣的椰林,就是建築方面多一些,還有娛樂設施多一些,其餘的,和白沙門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後來又去過了幾次,還是沒有什麼變化,沙灘線就那麼長,遇到天氣好的話,海水還會有些泛藍,要是遇到陰天,那海水就是黑的,很不幸,今天就是陰天,到了那裡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吧!不過我還是說:“好吧!”因爲自己心裡也沒有去哪裡的主意。
幾個月後,又到了這片沙灘,感覺什麼都沒有變過一樣,一樣的椰林小道,沙灘,燒烤園,還有那些小商店,不過在今天,多數都沒有開門。許芳快步的走向沙灘,我也跟了過去,今天的風比較大,吹的人有些頭皮發麻,她站在那裡,任憑海風吹着髮絲飛舞,然後,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做擁抱的模樣,“大海,我愛你!”雖然聲音很大,但是馬上就被海風吹散。這種舉動,並沒有引起海邊少有的幾個行人的注意,看來他們是見得多了,不過我卻有些奇怪,許芳似乎在海邊待的比我還久吧,有必要這樣表現麼?這種表現,應該都是那些第一次見到大海的人們的瘋狂舉動吧。
我走上去,提醒道:“別瘋了撒,不然的話,人家還以爲我也有病呢!”
她白了我一眼,然後自顧自的朝沙灘的另一頭走去,我就跟在後面。在和有些男女擦肩而過的時候,我馬上將目光聚集在對方的女生身上,如果漂亮的,便在心裡讚歎一番,如果不漂亮的,便馬上將目光移向別處,對方的男生似乎也是這種反應,不過他比我表現的更加強烈一些,等我的目光都從女生移到男生身上時,他還盯着許芳在看,“這娘皮,魅力還挺大的嘛!”女生的目光也瞟了我一眼,不過發現我在看她時,她馬上就將目光移開了。
在他們離開之後,我跑了幾步,和許芳離的近些,裝着陰陽怪氣的語氣:“喲,不錯嘛,剛剛那個男生看你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怎麼樣,本小姐的魅力在那,有什麼奇怪的,這下你是不是覺得很有面子啊?”她問到。
“面子,你又不是我女朋友,這面子也僅僅是面膜吧!過了今天就掉了。”我的語氣中表達了多種成分,有些感嘆,有些遺憾,也有些順其自然。
之後我們都不說話,往前走了一段,她突然笑着說:“其實我的本體就在這附近,你猜猜哪棵樹是我。”
我擡眼望了望,這,答案是不是多了點,那麼大一片樹林,你讓我找到哪個是你,這沒有什麼提示的話,很難吧,不過話到了口邊,卻換做了驚訝:“原來你的本體在這啊,我還說你爲什麼會叫我來假日海灘呢!”
“你也別感嘆了,現在猜吧,猜中有獎哦!”她笑嘻嘻的說到。
“啪啪啪啪……”一陣鞭炮的響聲引起了我的注意,接着,從遠一些的地方升起了一股煙塵,我笑了笑,說到:“看來不用猜了!”
她一臉的不悅:“唉,這些信徒,怎麼說呢,搞的我一點情調都沒有了!”
我循着聲音找過去,她也跟在我的身後,到了,那裡放着幾塊巨石,巨石的旁邊是一棵大樹,大樹在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分成了三枝,一枝粗的,兩枝細的,不過那兩枝細的都已經斷掉了,上面的印子還顯得比較新。有人在大樹的旁邊頂禮膜拜,燒香紙,放炮,這時,我聽到有人嘀咕的聲音:“這棵大樹,都保佑我們這方的百姓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前不久竟然遭雷劈了,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想的,唉!”
我徹底無語了,原來靈魂的爭鬥映照到現實是這個樣子的,我撕掉了許芳的翅膀,在她的本體上竟然是遭雷劈了,看這樣子,傷口估計能癒合,卻是不能再長出新的了,我有些尷尬的看看許芳,小聲的對她說到:“對不起,我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早知道我就不會去跟你開那個玩笑了,我這是自找的,你也不用責怪自己!”她開始安慰我,“何況,要不是那樣的話,我也不知道我的弟弟是這麼能耐的一條龍啊!”
有小孩在他媽媽的催促下跪到了地上,雙手合十,閉着眼睛,似乎是在祈求什麼,許芳也把眼睛閉了起來,默默的感應着,過了幾秒鐘,小孩開始磕頭了,許芳也睜開眼睛,然後笑笑。
“他許的什麼願?”我問到。
許芳嘆了一口氣,似乎是經常做同一件事情有些疲憊的緣故:“期末成績考全班第一,讓他喜歡的那個小女孩也喜歡他,爸爸媽媽幸福健康。基本上都是這些,我幫這些小屁孩都幫煩了!”
“那可不一定!”我反駁起來,“你不是也收了別人的香火麼?這種信仰的東西,可是功德的象徵,看你失去了翅膀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應該很快就能完全成人了吧!”
“弟弟,平時你表現的那麼傻愣愣的,在這些事情上你卻是這麼清楚,難道說平時你也是裝出來的?”她的語氣中有些挑釁的意味。
我搖搖頭:“記憶是一點點覺醒的,很多東西,都是在面對的時候才能想起,我的經歷有些曲折,你不懂的!”
小孩終於拜完了,然後退到了他媽媽身邊,那些大人們疑惑的望了我們一眼,似乎對於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有些防備,那種眼神,都帶着一種仇視。有一個年長些的人提醒到:“拜完了就趕緊走吧,等會別讓那些管理的人抓到說在搞封建迷信了,何況,碰到熟人也不好!”
炮放過了,香還燃着,紙他們正在燒,從那塊已經薰的發黑的大石頭來看,以前,這裡的香火一定很旺盛吧,只是現在,什麼都冷落了,連這棵樹的靈魂,也想着做人。燒紙的女人看來是有些心急,開始她是一張一張的燒,後來,變成了一沓一沓的燒,等那些紙都被惹燃的時候,才起身,似乎覺得自己完成了一種什麼使命一般,一臉的自信。
“那這些紙,會不會在你的命運中變成真的錢?”我問到。
她笑笑:“會,但是人間的改變自然會引起陰間的變化,這麼多年之後,陰間再也不是傳說中的陰間,有一個命運匯率的東西,會把這些錢通過一些算法,再在我的生活中體現出來!”
“那你不是發了!”我笑着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