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什麼原因?是我家全都是女孩兒的原因麼?”月瑩疑惑的問到。
我並沒有回答她,而是拉着她的手一直往上跑,這氣喘吁吁的感覺真不錯,特別是牽着愛着的人一直跑,她似乎有些難受,正大口的呼吸着,但一點也沒有甩開我手的意思。
到了一處平臺的地方,月瑩說到:“到了,就在前面!”
我停下了動作,開始朝着前方走去,這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長溜溜的一處平臺上,有着幾十上百的墳冢,雖然埋着的位置不同,但無一墳的尾巴都是朝着清源山的山頂,看來那種背山的習俗在中國的哪兒都有。我走到最近的一處墳冢前,問到:“該不會這些都是你們家的吧?”
“沒有,我們家只有九座。”說完,她朝我指了起來,從不遠處到最遠處,這九座墳插在別的墳中間,大小也不一樣,有些看來是常年有人整理,有些,則因爲年月的原因變的好小,就算上面依然有着新土,但還是掩蓋不了歲月的摧殘,相信那裡面早就沒有屍體了,肯定全都化作了泥土,整個身體完全迴歸到了大地。
細細的看着這些墳冢的位置,我的腦海中瘋狂的搜索着,對於風水學,我研究的很少,不過那些一般的脈象我還是能看懂,此刻的這種情況,給我一種特別的感覺,我很想將它和一些我記憶中的生搬硬套,但前面印證之後,最後的兩座墳冢始終印證不了,所有的風水學都是按着最吉爲七的位置佈局的,保證了前面的七座,後面的兩座就沒有着落。我站在一旁想了好久,依然沒有結果。
月瑩帶着我向前,走到中間位置的一座時,就在地上跪拜了起來:“祖祖,小時候你那麼疼我,說我要是找到喜歡的人的話,就先帶來給你看看,現在我帶來了,就是身邊的這個,他對我很好,你就放心吧!”
一瞬間,我有了一種被人盯着的感覺,這種感覺猶如芒刺在背,似乎有一種目光想要看清我所有的東西,到了最後,我實在有些受不了了,就施了一個小小的法術,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臂上輕輕的劃了一下,口中唸唸有詞,那種感覺便馬上消失。我又施了一個打開鬼眼的法術,然後便看到了墳頭上坐着的一位老奶奶,她看着我的目光顯得有些生氣,而我,只是對着她歉意的一笑,並用心念傳音給她:“緣分即此。”
她目光呆滯的思索良久,然後對我善意的一笑,就此化爲了虛無。月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劉凱,你也拜拜我的祖祖吧!”
我很順從的跪在墳前,就像祭拜着自己的祖先一樣,磕了幾個頭,這種動作,已經多少年再沒有過了,那種內心的虔誠,被現實折射之後,有時我都會產生一種懷疑,直到確信它的真實性之後,我才又五體投地。
月瑩又跟着我一起祭拜,邊拜邊說:“祖祖,你一定要保佑我們,遇到他真的不容易,他說我們已經有了好幾世的情緣,那麼你一定要保佑我們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我聽的很是感動,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耳邊對我說怎麼的愛我,但從來沒有聽過她在親人面前是怎麼說的,如今,在死去的親人面前,她說着這樣的話,那麼真心可鑑,我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說才能表達內心真實的自己,便安慰她:“放心吧,祖祖一定會的。”
祭拜結束之後,月瑩說起了過去的一些怪事:“你知道嗎,我們家祖先的那些墳移動過三次?”
“移動過?”我很是驚奇,但內心終於有了一些關於這件事的眉目,“具體的情況你說說。”
“本來當時只有七座墳的,但有一天,家裡來了一個陰陽師,說什麼要湊成九星連珠纔是大吉之數,家裡信了那話,就在陰陽師的指導下開始去移墳,剩下的兩座,因爲家裡沒有,所以就埋了空墳。後來死的人因爲都開始火葬了,所以就沒有埋在清源山。墳的位置我也不是太清楚,因爲那會兒還小,所有都是家裡在操辦,但移了三次這是絕對有的,加了兩座空墳一次,中間墳的位置移了一次,兩邊墳的位置移了一次。”月瑩給我解釋的時候,我正在冥思苦想。
“七,九,久,奇!”我在口裡不停的唸叨,一種想法一閃即逝,但還是被我抓住了,“原來是這樣。”
月瑩很好奇:“怎麼回事?”
“一般來講,七星就是最好的狀態了,卻有人存心將這種格局打破,平添兩座空墳,爲的就是湊成三三三之數,你知道七代表的是四和三之和,九則是三三三之和,四代表男,三代表女,這種格局裡自然就少了男丁,九取三三三之和的原因是因爲這裡的格局就是這樣,你看看,你們家這些祖墳是不是三座,三座,又三座連在一起的,而不是四五那種格局。說來還要感謝這種佈局呢,不然的話,這一生你就是個男孩兒了。”我儘量用一種比較平常的話語去解釋,也不知道月瑩能不能聽懂。
她笑了起來:“哈哈,我在想要是我是男生的話又是什麼樣子,那肯定就不會喜歡你了。還是,你就會變成女生?”
這,我疑惑了起來,爸爸小時候讓一個尼姑算過命,說他的命上是一個女兒,也不知道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如果緣分真的是天定的話,那茫茫的天數,真的很難訴說盡,一個變量的稍微改變,就會影響到很多很多的東西,這一切,都是一個極不穩定的狀態。
我正在沉思的時候,司魂回來了,她的出現,只是讓這裡颳起了一陣冷風,然後,之前那種在墳地中陰森的感覺降低了很多,看來是那些遊魂因爲害怕她的存在而躲了起來,月瑩並沒有見到她,還在我旁邊靜靜的等待我的下文。
司魂打量了月瑩一眼,向我說到:“喲,看來你玩的不錯,我看到她的靈魂變成了粉紅,你的也是,都挺快樂的嘛。”
“別說這些了,那件事情辦的怎麼樣?”我問到。
月瑩好奇了:“劉凱,你在和誰講話?”
“這。”我支吾了一下,“你先閉上眼睛,我叫你睜開的時候你再睜開,給你看一個人,哦,不對,是一個魂。”
她顯得有些害怕:“劉凱,你別嚇我。”
“怎麼會呢,你先閉上吧,我打開你的六識之後你就能感覺到她的存在了。”我笑着說到。
她很順從的閉上了眼睛,但讓她睜開的時候,她開始猶豫了:“我不睜,要是她是一張鬼臉的話,那不是嚇到我了。”
“這小女孩兒,真好玩,哈哈,笑死我了,你姐姐我有那麼恐怖麼?”司魂一邊說着,一邊過去撫摸她的臉。
月瑩生氣的吼道:“誰說我小了,再小也是劉凱的女朋友!”她睜開了眼睛,看到正在撫摸她臉的司魂,然後顯得很不情願,一下給掙開了。
“劉凱,這是不是就是你跟我說過的你的神?不對啊,上次說的時候是在一年前,那時我還記得呢,你說你的神是一個發光的球,裡面纔是以你初中一個同學爲原形做的神像,怎麼現在是這個樣子?”月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表現的有些驚訝。
“這個,一時說不清楚的,開始的確是我跟你說的那樣,但是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就孵化出來了!”我特意把孵化這個詞說的比較重,然後看向了司魂。
她果然生氣了:“怎麼說話的你?我出來的那會兒,還不是天地異象茫茫,風雷爲之色變,你竟然,竟然說我是孵化出來的,簡直氣死我了!”
月瑩在一旁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又問司魂:“那你叫什麼名字啊?姐姐。”
“司魂降仙,還是光球的那會兒,叫着司靈光繭。”司魂臉上那種生氣的神色消失了,換了一種很自豪的表情。
我在一旁提醒:“還是說說你查到的情況吧,怎麼樣,把那人殺了麼?”
“這件事恐怕還是要你出手了,當時我過去的時候,他正在祭拜,幾乎是我踏進他領域的同時,他就發現了我,他似乎很擅長使用符咒,本來想和他拼鬥的,但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些玄門法術,竟然也是經過天玄門的部分法術演化而來的,所以,此人多半和本門有些什麼關係。”司魂認真的解釋着,完全沒有估計月瑩正在旁邊。
當聽到殺人的時候,月瑩的臉上微微變了一下神色,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特別是在聽司魂降仙的解釋之後,她就什麼也沒有問,到了後來,她說道:“劉凱,謝謝你這麼相信我,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吧,別和別人拼的太狠了。”
我點點頭,又開始回憶起司魂的話來,這似乎遇到的熟人很多啊,又是關於天玄門的,難道說,元機道長當年還收的有別的徒弟?又或者就如戰知前輩一樣,養了幾隻靈獸,這些靈獸將那些法術傳承了下來?無論是什麼,只有會會他才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