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世,zj的鐵礦資源經過探查有超過百處,其中的二十二處已探明儲量,累計達九千八百萬噸。
這些鐵礦的所在地,比較集中的區域如紹興府諸暨縣北部到紹興的涅渚一帶、嚴州府ca縣安陽到銅山一帶、湖州府cx縣和平到土王洞一帶、杭州府餘杭縣閒林埠及處州府景n縣包山赤木山等地。
湖州和紹興,暫且還在滿清的控制之中。相較之下,紹興其實對於陳文來說已經近在咫尺了,尤其是南部的諸暨、新昌和嵊縣更是完全暴露在明軍的兵鋒之下。只是海貿一起,大筆的軍餉入賬,陳文打算先進行一波新一輪的擴軍再做打算,以備大舉北上後的連鎖反應。
這一次的張榜探尋鐵礦,其目標便是嚴州府的銅山鐵礦、台州府的後世sm縣境內的金鐵礦以及處州府的包山、白溪鐵礦,其中銅山鐵礦在唐時就已經開始發現並開採,不過那時主要還是鍊銅,而不是鍊鐵,銅山其名也是由此而來。
這幾處,其實都不是什麼富礦,尤其是白溪鐵礦,不過陳文也並沒有打算將其作爲發展下去的支柱,不過是一個過渡而已。挺過了這段時期,一個馬鞍山就夠了,還用考慮其他?
當然,正常的重工業,煤鐵是不分家的,但是現在陳文所處的時代,以及如今zj明軍佔領區的工業水平,煤礦並非是不可或缺的。甚至可以說,是應該儘量杜絕於軍工生產的。
陳文記得,以前在論壇上曾看到過這麼一種說法,說是明代武器質量大幅度下降的原因乃是普遍使用煤來鍊鐵,煤中所含的多種不利於武器質量的元素滲入了鐵中,導致生產出來的鐵質兵器質量遠低於同時代的rb倭刀。
這個說法,道理上是講得通的,陳文也在網上搜過,發現同時代的英國因銅產量低所以被迫大量鑄造鐵炮,其價格卻比歐洲其他國家的鐵炮要昂貴很多。造成這個問題的原因就在於鐵炮生產中英國人嚴禁使用煤,而是大量的使用木炭,甚至導致了很長一段時間英國本土的森林覆蓋率因砍伐過渡而極其低下。
這樣的代價,換來的是英國火炮質量和炮兵在當時稱雄於歐洲,便是明廷所仿造的紅夷炮其實也是荷蘭人打撈上來的英國艦炮。而另一個炮兵強國——法國則是要拿破崙時代之後,甚至是“七五小姐”誕生後,距離今天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嚴格使用木炭鍊鐵,這種狀況在英國一直持續到十八世紀開始使用焦煤鍊鐵,但也僅僅是稍微緩解。真正意義上徹底用煤炭取代木炭而依舊能夠保證鐵炮性能,卻還是十九世紀後半段,脫硫脫磷的方法出現後才得以達成的。
正因爲對此有所瞭解,所以自軍工製造的管轄權從文官轉到了他的手中,zj明軍的武器就開始徹底改用木炭製造,成本增加的同時,但武器質量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兵器在戰鬥中損壞、火炮炸膛之類的現象纔會大大的低於還在使用煤炭鍊鐵的清軍。
明朝時的鋼鐵冶煉水平一度領先全球,奈何滿清兩百餘年幾無寸進纔會被飛速發展的歐洲列強所趕超。其中如《天工開物》中記載的炒鋼法、炒鐵爐之類,現在已經開始在zj明軍的軍工司工坊中使用,甚至陳文一度琢磨過派人到jx將那位明末百科全書式的科學家宋應星請來,只是山高路遠,再加上清軍的封鎖所以才未能成行。
鐵礦的事情陳文派人去進行了,不過這一次專門過來,除了鄭家訂單的事情外,陳文還打算看看上一次下令研發的武器已經到了什麼樣的進度。
“那個,國公,下官前些天督促過,基本的原理已經搞明白了,就是想要達成您所說的效果,還有一個難題需要解決……”
聽過了徐毅的問題,陳文也不是很清楚這到底是如何解決的,只得讓軍工司的研發人員繼續試驗,暫且不做他想。
“嗯,魯密銃,還是要繼續生產,同時我需要你們軍工司開始將斑鳩腳銃的研發任務提上日程。”
斑鳩腳銃是明時內徑最大的火銃,其發射彈丸質量可以高達六十八克,已經是不折不扣的重型火繩槍了。斑鳩腳銃的銃身甚重,以至於需要支架才能進行有效發射,其射程和有效殺傷也不是陳文現在裝備的魯密銃所能夠比擬的,更別說是鳥銃了。
這一次,他之所以能夠想到這個,其實也是託了鄭成功的福。歷史上在鬆錦大戰後,明廷曾有意抽調鄭芝龍的水師北上協防覺華島,鄭芝龍畏懼清軍如虎,兼不捨得fj的海貿利潤,便曾以只有gd才能製造斑鳩腳銃這種利器爲藉口,最後花銀子打通了關係,也只是運了一批武器去登州而已。
斑鳩腳銃在《武備志》中有記載,奈何茅元儀的那本著作本就很是有些雜而不專,此番若非是鄭芝龍的兒子想要購進魯密銃,陳文只怕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以前曾在小說中看過的斑鳩腳銃。
“這個應該不太困難,研發成功後把報告遞上來,我會研究量產的比例和數量的。倒是那件東西,須得抓緊時間。”
軍工司的工作徐毅很是喜歡,尤其是看着一件件兵器、甲冑被打造出來裝備軍隊,那份喜悅是其他部門所難以體會到的。只是這研發任務,不似正常生產那般,有書籍記述還好,像陳文提到的這東西,倒是有類似的,但其中的技術難題也不少。再加上他在此之前也從不是個對這些東西有研究興趣的士人,以至於聽到陳文舊事重提,徐毅果然又是一副苦瓜臉。
現如今,zj明軍有南塘、近衛、神塘、義烏、東陽、浦江、麗水、淳安和玉山以及定名爲鐵騎的騎兵營和尚未命名的騾子軍,光是戰兵就已經將近兩萬了,而這還沒算上駐紮各府縣的地方駐軍。
如此規模,可是在重兵圍困的此間,其實兵力上也不過是暫且保證突遭清軍襲擊,地方上不至出現過大的損失而已。
軍功授田制的優勢就在於軍隊的戰鬥慾望高漲,而且不像是其他明軍或是清軍那般以劫掠百姓爲方法的,想要獲取軍功就要努力作戰。可如果自家的核心佔領區遭到敵軍的大肆破壞,那麼即便是老兵多少也會受到些影響,更何況是如今在zj明軍中比例所佔不小的新兵了。
想要打出去就得繼續擴編,所幸這一次的大宗貿易即便尚未結束,卻也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期,所以陳文決定提前開始擴軍,哪怕新編的部隊的武器、裝具的生產計劃現在還都已經被暫且擱置。
這幾個月,新兵訓練營提供了幾千新兵用以補充嚴州、台州和溫州的駐軍。這樣一來,台州和溫州的反正綠營便可以進入到新兵訓練營之中接受訓練。另外,陳文還打算再編練兩個營,以及將騾子軍的那兩個局擴大編制爲一個騎乘步兵營。
這樣一來,到了明年三、四月,陳文麾下便可以擁有十三個戰兵營配上一個騎乘步兵營和一個騎兵營,總計達三萬大軍!
有了如此規模的兵力,無論是北上收復寧紹,還是西進與洪承疇決戰,將大部兵力集中在一線的話,也都足以戰而勝之。即便,在jx和zj杭州,滿清都很容易集中起大幅度超過這個數字的兵力也無所謂。
這並非是輕敵,只是自從得知了滿清朝廷阻止zj綠營編練鴛鴦陣的事實後,聯想到有清一朝的作爲,陳文很清楚的意識到,他的這個敵手雖然狡詐已極,且善於利用漢人的力量來鎮壓漢人,但是其根本脫不開以小族臨大國的事實。很多時候,壓制綠營的戰鬥力的重要性,一點兒也不比鎮壓抗清運動要小。
有清一朝的兩百餘年事實如此,否則兩百來年後中國命運也不會沉淪如斯。但是,若將他們逼到了一定程度,天知道這個狡詐的蠻族會折騰出些什麼,所以陳文打算再進一步的加快擴軍和收復失地的步伐,以便將這個未知數爆發的可能降低下來。
鄭泰離開溫州沒有多久,鄭家用以交易的海船和軍艦便送抵到溫州。
海船方面,幾乎不是福船,就是廣船,都是這個時代東南沿海的正統貨運船隻。而鄭家的軍艦,則陳文看過圖紙後,根據回憶似乎也是如今fj明軍的常規艦船——炮船、鳥船、趕繒船和雙帆艍船。
這批艦船陳文立刻將其發給zj沿海巡航水師使用,相應的,那些反正的清軍水手以及招募來的水手也都如陸師一般分了軍田,由講武學堂和內河水師的軍官統帶;而他們的家人,則在岸上種地,如陸師的家眷一樣歸衛所管理。
接收到新戰艦後,zj沿海巡航艦隊便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訓練。然而,就像李瑞鑫此前說騎兵不是靠練出來的,而是靠打出來的一樣,水師的軍官也表示了想內河水師那樣,在距離陸地不遠處進行行駛、訓練毫無意義,水師就應該到驚濤駭浪中破浪而行,在海上與武裝商船以及軍艦搏殺,只有這樣才能練出真正的水師。
這個道理,陳文即便對近現代海軍,或是中古時代的海軍的瞭解知之甚少,卻也是能夠理解的。
只不過,讓一羣船接收還沒多久的水師官兵去直面武裝商船,甚至是軍艦,暫且還無法得到他的認同。另外,攻擊武裝商船,會否導致水師官兵的軍紀敗壞,這也是個大問題。海上不比路上,軍法官、監軍官一個用法不當很可能就會遭到水兵的反噬,必須把這裡面的門道都研究清楚了再說。
正因爲如此,水師出海作訓的問題,陳文也退而求其次,讓他們去清剿臺、溫沿海的海盜。
臘月十二,農曆的算法,自然與西安事變掛不上勾,更別提雙十二促銷了。不過對於zj沿海巡航水師而言,這卻是他們第一次出海清剿海盜的日子。
台州灣出海不過數十里,便是包括點燈島、一江山島、大陳島在內的一系列島嶼星羅棋佈的排列於台州沿海。
第一次出擊,但是此間卻早已摸準了目標的詳情——不過是一支人數百、有幾艘大小船隻和一兩門小炮的海盜。不過即便是如此,秉承着練兵便要以獅子搏兔之勢一戰功成來增強水師信心的原則,zj沿海巡航水師的台州分艦隊還是出動了十數艘大小軍艦。
從fj那裡購置的炮船,大小與荷蘭、葡萄牙的大型商船以及同來的鳥船大體幾乎一致,甚至鄭成功軍中有少量就是拿歐洲商船改裝的。這種軍艦,船頭可以安裝一門重三四千斤的紅夷炮,大抵是十八到二十四磅炮之間,兩側有二十餘門不等的普通火炮以及一百多門火銃。
相較之下,趕繒船稍小一些,兩層的火炮甲板,炮位在兩側,同樣是二十餘門不等。而雙帆艍船比之趕繒船則還要小上一些,但結構大體與之相同。
這樣規模的艦隊,便是寧波那邊的清軍水師都不一定能有必勝的信心,更何況是那些小海盜了。
戰鬥的過程完全只能用碾壓二字來形容,而且這還是明軍艦隊以一艘趕繒船和數艘稍小的雙帆艍船誘敵,在接上火後才發出信號。原本明軍水師在一輪炮擊過後準備跳幫與海盜決戰了,可是當主力部隊出場,海盜立刻就沒了戰心,由於距離過近,只有兩艘海盜船得以逃出生天,其他的不是直接被擊沉、焚燬了,就是被明軍俘獲。
戰鬥結束後,明軍出動水兵用小船登陸,順勢拿下了目標島上的寨子,男丁和老弱婦孺連同資財、牲畜、糧食等全部帶走,並留下紅筆書在木板上告示命令他們到海門衛方可與家人團聚。臨行時一把火把寨子點了,大軍才啓程回返,輕輕鬆鬆的拿下了第一戰的勝利。
整個臘月,zj沿海巡航水師始終在清剿海盜,而陳文則更是在金華府城裡剛剛換了牌匾爲秀國公府的衙門中忙得不可開交。
軍隊在擴編、軍田在分配、與鄭家的大宗貿易在進行、包括市舶司和鹽課司在內的衙門在設立、而且秋稅也在徵收,事情多得忙不過來。
臘月二十九,永曆七年的最後一天,下屬部門的部分工匠、官吏和軍中將士早已開始休假了,而陳文卻在和秀國公府各司及zj巡撫衙門下屬主要衙門的一衆官員在大會議廳進行年終的總結。
“過去的永曆七年,我zj王師光復了嚴州、台州和溫州以及衢州和處州的剩餘府縣,並將勢力擴張到了jx的廣信府和寧波的xs縣能夠取得今時今日的成績,諸君有大功於國。但是,今天我陳文要告訴諸君的是,明年,即是永曆八年,將是我zj王師奮起收復更多失地的一年,也是韃子在這東南四省的統治走向徹底崩盤的一年。”
“諸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