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竅

鬼迷心竅

許方覺得自己純屬鬼迷心竅了。

從來都是他上人家,怎麼他會讓別人上了他,而且還是自己主動要求的。

可是許方就是特喜歡程楓,從來就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就像中邪了一樣。

那天晚上許方偷偷醒來過一次,趴在程楓的旁邊靜靜看他,看他的眉眼,看他挺直的鼻樑,看他的薄脣,靜靜地感受他的呼吸,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撞擊他的心房。

彷彿間好像聽到自己的心跳都在說喜歡他喜歡他喜歡他喜歡他。

完了,生平第一次,許方徹徹底底地淪陷了。

第二天是被程楓叫醒的。

程楓已經收拾得清爽利落,把手機塞給在被子裡滾成一團的他,“喏,你電話。”

許方茫然地接過電話,半睡半醒的大腦接收到一陣呱啦呱啦的聲音。

好一會他才弄懂是韓凌在說:“許方,你的手機摔了,雖然還能用,但是我買了新的賠你,比你那個貴好幾倍的哦。你快點來拿吧。帶上你男人。哦,許方,你知不知道,蔣道說你男人是大人物哦,我很好奇啊,你怎樣吊上他的。白頭翁,超酷的哦。唉,蔣道在‘盛祥’訂了包間,金龍廳,你一定要帶他來吃飯啊。咱們順便商量一下合夥開店的事,就這樣白。”

合上電話,許方怔怔地看着程楓,什麼啊?

剛纔韓凌說什麼啊?

“既然人家盛情相邀,就一起去吧。”程楓緩緩開口。

啊?

哦。

晚上盛祥的包房裡,其餘三個都談笑風生,只有許方心底直冒涼氣。

尷尬啊。

許方不知道該把自己的眼神投射到哪裡,韓凌那,他肯定不敢,蔣道那,他更不敢,程楓那,他尤其不敢。

鬱悶啊,許方的眼睛掃着桌腳,鬱悶得都出汗了。

“嚐嚐這個。”程楓把菜夾到他碟子裡,許方纔發現自己走神了。

“許方,來,吃這個。”韓凌唯恐天下不亂地也給許方夾菜。

收到蔣道的警告目光也猶如不覺。

還把椅子往許方的方向拉了拉。

“來,許方,這邊的菜你是不是夠不着。”蔣道也給許方夾菜。

許方看着堆在自己碟子裡的東西,崩潰了。

“我去洗手間。”

許方覺得自己必須出去透透氣,否則就掛了。

“我也去。”韓凌立即站了起來。

“韓凌,你是不是怕我不死啊。”洗手間裡,許方特鬱悶地說。

“哈哈,小方方,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可愛呢。”韓凌大喜,越看許方越好玩。

“餵你還喜不喜歡我?”韓凌倚着洗手間的盥洗臺用眼神勾着許方。

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邪惡啊,許方求饒不迭。

“小祖宗啊,你饒了我吧,回去程楓非揭了我的皮不可。”

“哎,他要不吃醋,你怎麼知道他喜歡你呢,來我給你留個記號。”

韓凌說完就往許方身上撲,許方恨不得給他跪下了,又不敢閃開讓他撲空,洗手間那麼小的一塊地方,磕到什麼棱角上怎麼辦?

於是許方的雙手只好接住韓凌,上半身拼命向後躲着,試圖固定住他。

隨着程楓的一聲輕咳,韓凌迅速地放了手,和許方分開站好。

程楓也不看他們,不緊不慢擰開水龍頭洗手。

韓凌這麼愛玩的也有點冒汗,許方的老公,怎麼這麼恐怖。

雖然蔣道也屬於很有震懾力的男人,但是和程楓一比就不夠級了,這人不說話不動光往這一站,別人就都消停了。

許方韓凌倆人筆直地站在那看程楓洗完手,擦乾,轉身,出門,倆人也跟着出去。

在走廊裡韓凌突然撲哧樂了一聲。

樂吧樂吧你就樂吧,許方無語,反正哥們今兒就栽這了。

蔣道是拿自己家這口子沒轍,看見他們家小00回來了,親切地問候了一句:“洗手間好玩嗎?”

“好玩。”

“你出去吧。”——這句是對一直在屋內侍奉的服務員說的。

打發了服務員,韓凌乾脆直接坐到了蔣道腿上。

“老公,我要蘑菇。”

蔣道用羹匙舀了一勺蘑菇喂到他嘴裡,韓凌嚥下,然後以手托腮,惆悵道:“老公,小方方不喜歡我了。”

“我看你是皮子又緊了。等回家我好好給你舒舒皮子。”蔣道愛憐地捏了捏韓凌的小鼻頭,明顯只是象徵性地威脅一下。

許方不免豔羨起來,雖然程楓沒威脅或者警告自己,可人那氣場,那是典型的不怒而威。

毫無疑問,自己敢輕捋虎鬚的話,下場是悽慘的。

一餐飯許方吃得神不守舍,倒是程楓似乎就許多事項都和蔣道達成了共識。

“哎,小方方,你說咱們那店怎麼辦啊,我連店名都想好了,就叫‘盤絲洞’。”

看見蔣道和程楓談得那麼投機韓凌明顯不服氣,又來騷擾許方了。

“後天我們就回北京,開店的事,許方就單是投資好了。”還不待許方想好,程楓就替他作了決定。

“啊,小方方你後天就走啊,還沒玩夠呢。”

韓凌大是不捨,蔣理他們倆口子都不在國內,自己悶死了,好不容易有一個好玩的人卻又要走了。

“後天?我還沒回家啊。”許方呆呆地說。

程楓微笑:“你家裡的事,我幫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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