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鳴看着宋瀠又看着張恬甜,冷笑:“聽清楚了,我等你們兩個狗咬狗已經等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間玻璃房是在靠近禮堂正廳的門邊,原本是爲了打入冷氣放置新鮮水果以供客人食用的。
現在是冷天,正好空着。
君長鳴看着分爲兩堆站立的張恬甜一家三口,以及宋瀠家的二十來口人那無比狼狽無比驚慌猶如跳樑小醜猶如籠中之鱉的無措情形。
再看看玻璃房外面那些驚訝了一地全都朝這間玻璃房看過來像看稀罕物似的,像觀賞動物園的古怪動物一般的賓客們。
“被人們圈禁起來觀賞的感覺,好受嗎?”他臉上露出了無比陰鷙冷冽的笑,問張恬甜,更是問宋瀠。
兩個明爭暗鬥的女人均傻逼一般楞在了當下。
甚至一臉的絕望之色。
君長鳴冷笑更深。
溫晴!
我總算爲你做了點事情。
你大概還不知道,你家裡發生的滅頂之災,不是天災,而是人爲。
你叫我四年老公,你家裡的禍端卻是由老公引起的,老公沒能保護好你,老公永遠失去你了,老公活該,此生不求原諒。
只稍感欣慰的是,總算將真正的罪魁禍首揪了出來!
“長鳴弟!”張行長畢竟是盛京市頗有名望的銀行家,行爲處事還是較爲淡定的:“剛纔長鶴兄已經跟我說清楚了,說你不喜歡小女,但是即便是不喜歡她,今天,在令堂壽宴上你們攜手搭個伴也沒什麼吧?怎麼……怎麼就牽扯到殺人命案裡頭了呢?”
“是呀是呀,君二少,你是不是誤會了?小女一直都在國外求學,她素質很好的,她不會做出那種違法的事情,更別說跟殺人有關了……”張夫人也慌里慌張的爲女兒張恬甜洗白。
其實是越洗越黑。
“你給我閉嘴!”張行長呵斥自己老婆。
只有他們夫妻二人知道,他們女兒背地裡多麼渣,明着是在國外留學,其實是在國內讀書讀不下去了,腦筋又死又笨是個豬腦筋不說,還整天惹是生非,在貴族學校曾經是被校長勸退了的。
即便是送到國外,也是經常跟那些富人家的留學生打架鬥毆不學好,而且炫富炫豪車,幾千萬的豪車她都敢買。
結果被人騙!
一想到這些,張行長就頭大。
恨不能親手弄死這個冤孽!
眼看着她在國外混不下去了,好不容易將她弄回國內,好不容易和君家攀上了關係,結果她不好好的套牢君長鳴,竟然……
真想一手掐死這個只會扯她後腿的女兒,女兒若再這樣下去,他這個銀行家的位子怕是要不保了。
幸好君家這塊大肥肉還和他們銀行有來往,要不然,地位真的難以保證。
“二少……無論如何求你看在我和你大哥和你們君家有業務來往的份上……”張行長已經放下了所有的身段,苦苦哀求君長鳴。
“你女兒唆使兩家發生矛盾,然後再在兩邊挑撥離間導致矛盾激化致使造成人員傷亡,這般狠毒的心,唯有法律制裁別無商量的餘地,不過我君長鳴,我們君家不是公報私仇之人,而且公與私是與非都分的很清楚,你若能夠做到大義滅親,你和我們君家幾十個億的賬務來往依然是你張行長的業績,上百億的貸款,所創造的利潤,足以令你們銀行幾年內都可以屹立不倒!”
張行長沉默了!
這個該死的女兒,賠錢貨!
反正自己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護不了她周全了,不如放棄她,自己還能落得個全身而退。
“張恬甜!一會兒警察來了,你最好老老實實給我認罪伏法!否則,老子親手將你扭送公安局!”張行長一張臉冷狠到扭曲。
男人的心!
狠起來連親生女兒都可以不認。
“爸爸……你不要女兒了嗎?我是你的獨生女呀!”張恬甜絕望極了。
“老張,你不能啊,她可是你的親孩子……”張母幾乎哭昏過去。
“哭什麼,你才四十多歲,還能生,現在二胎開放,趕緊打起精神回家備二胎,等生下來之後,一定不要對她嬌生慣養……”
“啊……”張恬甜絕望的猶如被拋棄在荒野中等待諸多野獸撕扯的可憐母獸。
她轉向君長鳴,普通跪下。
“二少,我……我愛你呀……”張恬甜跪趴着來到君長鳴的腳邊扒着他的腳踝,磕頭如啃屎:“二少,不要對我趕盡殺絕,二少,留我一條狗命好嗎?”
“你對溫晴趕盡殺絕的時候,你有想過饒了她嗎?你有想過溫晴痛失親人的感覺嗎?你有想過那幾條人命也和你一樣,都是命嗎?你不珍惜別人的生命,憑什麼讓別人饒你一命?”君長鳴毫不放過的語氣。
“不……”張恬甜的哭喊絕望又淒厲。
並且,穿透力極強。
玻璃門外,禮堂的門口,尚未進門的唐簡和媽媽均感慨異常的站在那裡看着。
“溫晴姐,你知道嗎,君長鳴在爲你報仇呢!”唐簡喃喃了一聲:“該死的君長鳴,我現在突然有點同情他了。溫晴姐你在哪裡?你會原諒君長鳴嗎?”
“走吧,簡簡,我們進去。”於錦輕撫摸着唐簡背,和她一起走進了禮堂。
禮堂內的賓客們沒人注意到於錦和唐簡母女倆的到來,他們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這突如其來的突發事件上,他們表面雖一臉凝重,心裡卻是興奮又期待的。
他們無不是渴望事情再近一步的激烈發展。
雖然對於君家來說,壽宴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極爲的不順,但是有熱鬧看呀。
誰不想看熱鬧呢?
幸好君老爺子君老太太是歷經風霜一輩子幾欲大起大落之人,這些事情,他們早已看淡。
既然能承辦的起偌大排場的壽宴,就要想好了一切意外事故的發生,再說了,這是兒子親自設定的計策,就當是兒子給母親獻的賀禮了。
凡事都得從多重角度看待。
事情有不好的一面,轉角之後的另一面一定是好的。
君家二老想得很開。
絲毫不覺得這是搗亂就當是助興了,而是坐在主位上,一臉淡然,等待事情的進一步發生。
“君……君二少,我們能出去了吧?”張行長結結巴巴的問君長鳴。
“可以了。”君長鳴很爽快,眼神裡卻露出了鄙夷之色,能捨棄親生孩子的男人,也真是夠狠的。
不過大哥君長鶴又何嘗不是?
他心中冷笑!
他不要做大哥以及張行長這樣無情冷血到連心生孩子都捨棄之人,他的溫晴走的時候經常嘔吐,胃口不好,心情極差。
現在想想,是否懷孕了?
他不敢想。
他真的不敢想,君家會不會再出現一個簡簡。
那可是真是造孽深重。
不要!
他的表情,全部落在宋瀠和宋瀠的父母眼裡,宋瀠朝母親使個眼色,宋母也學着張恬甜的樣子噗通跪在君長鳴身邊:“君二少,君二爺,你大人大量,您饒了我們家瀠瀠好麼,瀠瀠如果有什麼錯,我這個當媽一力承擔,我願意爲瀠瀠去死!”
她的話倒是真心話。
尋常家庭的父母親,倒是更多的在意親情。
可宋瀠。
她比張恬甜更狠毒。
君長鳴豈能放過她。
“任何人觸犯了法律都要接受制裁,你替也替不了,你要願意跪你就跪着。”君長鳴根本不吃宋母那一套。
看都不看娘們一眼!
“是呀,蘭娟你就別跪了,人家張行長都捨棄了自己的女兒,你也舍了算了,誒……我們這叫什麼事!說是帶着我們來見一見大世面,順便幫忙捉個小三,結果呢!結果是來當猴子被人關起來被人耍的。宋瀠,你個小婊子……”宋瀠所謂的七大姑八大姨之一,已經倒戈開始攻擊宋瀠了。
“婊子……你害死我們了!”另一個女人一腳踢在宋瀠頭上。
“你個小婊子,你從小就心眼特多,人面獸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你一個人做壞事,害死別人幹嘛還把我們搭上呢!臭婊子。活該你被槍斃!”另一個親戚踢了宋瀠兩腳。將宋瀠踢倒在地。
這就是七大姑八大姨。
而且
還是宋瀠特意挑選出來的有着潑婦性格的能夠供江露雪利用了鬧事兒捉小三的七大姑八大姨。
如今
全用來對付她自己了。
想她宋瀠,從小都有一副好頭腦。
小時候爲了騙取同學好看的圓珠筆,她都會利用另外兩個同學的小矛盾而在中間加以挑撥,然後導致兩個同學同時把她當做狗頭軍師,紛紛拿出自己好的東西巴結她。
而她
總是偷着樂。
沒辦法!
自己家庭雖然比一般平民百姓好太多,可她沒有機會接觸那些靠普通打工收入家庭的孩子們,即便她比那些孩子們優越太多,可她,沒機會在那些窮孩子們面前炫耀。
因爲
從小到大,爸爸媽媽立志要給她最好的,勒緊褲腰帶也要給她最好的,上最好的貴族學校,接觸那些真正大富大貴人家的孩子,以期望讓她也變得高貴猶如公主一般。
卻是父母親從來也不知道。
她在那些大富大貴之家的孩子們面前,就是個窮鬼,是個人人看不起人人喊打的窮鬼,從小到大,她都自卑的就快心理扭曲了。
要不是她心眼多,會僞裝。
她早就瘋了!
不僅被喊做窮鬼,而她自己也變得極爲虛榮極爲好面子,就如張恬甜,明明笨的像頭懶豬,缺心眼兒,長得好不好看,可憑什麼,張恬甜就能跟全市矚目的顏值帥到爆,家世一等一的君二少約會?
而她宋瀠,只能在一邊幹看着?
憑什麼!
她當然要掠奪!
要施以非人手段掠奪!
可,她從來沒想過更是不考慮,被她害的悽慘的溫晴是什麼滋味?
更是從來沒想過。
堂堂君家二少君長鳴,豈能是她這兩把刷子就能糊弄的過去的男人?
真是聰明到幼稚!
愚蠢!
趴在地上。
宋瀠的一雙眼睛不敢睜開,圍在她周圍的全都是立馬就想將她弄死的她的那些窮親戚們,今天來到君家壽宴,被那些賓客們嘲笑已經夠讓她顏面掃地,夠讓她覺得自己是跳樑小醜的了,此時,她更是絕望至極的感覺到。
她完了。
一切都完了。
一雙光潔無比的腳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擡頭看了一眼。
是唐簡!
初見唐簡,她就因爲嫉妒唐簡的美麗清然而略施小計陷害她,硬說她封閉的很好的酸菜魚有酸味兒。
這個女人!
天生一副好身材好長相。
天生就有着高貴的氣質。
她不是君長鳴的女朋友,也不像是君長鳴喜歡的女人,可她,在君長鳴的心裡,愣是地位非常高。
媽的!
宋瀠一直嫉妒唐簡到死。
她還想着自己成了君長鳴的情婦或者女朋友之後,第一個先弄死唐簡。
卻不曾想。
此時此刻
她已經是唐簡和君長鳴腳下的一坨屎了。
唐簡的腳又踩在了她的臉上,高高在上的問道:“滋味兒,好受嗎?”
“求求你……看在我在停車位爲你解圍的份上兒,你幫我求求君二少,讓他繞我一命好嗎?”宋瀠扒着唐簡的腳。
“饒你一命?”唐簡冷冽的笑着反問:“在公司裡給溫晴下馬威找她茬給她難堪的時候,有想過饒過溫晴嗎?你害溫晴的時候有想過給她一條活路嗎?你不僅害了她,你還明知道她已經走投無路了前來求君長鳴的時候,你依然人面獸心的對她那麼絕情的時候,你有想過她有沒有活路?你這個惡毒女渣!”
她一腳踩在宋瀠的臉上。
直接將宋瀠剛剛修補了沒有一個月的臉,又給踩破了,卻是依然不解恨:“我恨不能親手弄死你!”
“你是誰呀!你哪來的癟三!你真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剛纔在外面我女兒還爲你說好話呢,你倒好,恩將仇報!你給我起開,臭女人!”宋母已經發瘋了。
本來還顧忌着場合掩藏着自己市井潑婦的行徑,現下看到唐簡如此將她女兒踩在腳下,也就不管不顧了。
唐簡看了宋母一眼。
心中竟然有一種暖。
做母親的,縱是她是位潑婦,可總是有着一片護女之心,比那張行長要有血有肉多了。
比君長鶴要好太多太多。
只是她的女兒宋瀠,實在惡毒。
唐簡收起了腳,縱是宋瀠再惡毒,終究會有法律的制裁,而她,不願意在一個母親面前對她的孩子太過殘忍。
唐簡的腳一收回。
宋母像是得了機會似的,她快速的跪爬到君長鳴的面前,放聲的說道:“二少,二少,給我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們下等人也有下等人的好處,你知道哇,我們今天來了這多麼人,是來捉姦的,捉小三的,是你大嫂親自點名讓我們來捉小三的,我們……”
“你說什麼?”宋母的話沒說完,君長鳴便冷抽着陰鷙無比的問宋母。
他的表情嚇住了宋母,直覺告訴她,她說錯話了:“捉……小三。”
捉小三?
捉於錦吧?
這個江露雪,太惡毒!
“你媽媽來了嗎?”君長鳴不再看宋母,而是轉身問唐簡。
“來了。”唐簡對君長鳴的態度改變了不少。
“照顧好你媽媽別讓你她受傷害,知道嗎?”君長鳴溫和的說。
“嗯,我知道。”唐簡抿了下脣。
玻璃房外看熱鬧的人聽不到玻璃房內說什麼,卻是能看到走進去一個姑娘。
“是她!”君見晚距離最遠,卻是眼最尖,她心裡害怕極了:“紹欽叔叔沒帶她來,她怎麼來了?”
“一定是你二叔爲了搞破壞,帶她來的。”江露雪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悄然的來到君見晚面前,說道。
這個君長鳴,早知道他如此具有破壞力,在他小的時候就該設計害死他!
今天……
看他對待宋瀠和張恬甜那架勢,江露雪有一百個擔心,不知道厄運會不會降臨到自己頭上,今天的壽宴對自己來說,真是雪上加霜。
她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更甚至,渾身都篩糠似的打着冷顫。
還不得不強裝鎮定。
“這個該死的野雞!怎麼哪兒都有她!”君見晚氣急敗壞,一雙手不由自主的在腹部掩藏處抹了抹那包小粉面兒。
今晚,她要對雍紹欽志在必得。
“唐簡,是唐簡!”一直都跟在江露雪面前想要死命的巴結江露雪的趙婉瑜也看到了唐簡站在玻璃房內。
與此同時,陶心怡,陶父陶母。
以及,舒毅,舒父舒母都看到了唐簡。
在場的好多賓客都認識那個小裁縫。
很認真的小裁縫。
小裁縫怎麼會出現在君家怎麼會出現在玻璃房內?
“是那個宋瀠把她帶進來的,君太太!我剛纔在停車位的時候,聽那個殺人犯親口說的。”舒母終於逮到了整死唐簡的機會!
報仇的機會到了!
唐簡!
你等死吧,你甩了我兒子,拿刀捅我兒子屁眼,害的我兒子一個月下不了牀兩個月只能吃流食,而且留下了終生腸炎的後遺症。
你個狠毒的女人,君家這麼大的排場,你個別人包養的情婦本來不該應邀在列。
你卻跟那個殺人犯一起來了。
你跟那個姓宋的殺人犯人是一夥的。
哈哈!
“君太太,君董,君先生!玻璃房內的人是唐簡,她是宋瀠帶過來的,她肯定跟宋瀠是一夥的,君先生君太太,您一定要跟您二弟說要將她繩之以法呀!說不定她也是殺人犯呢!”舒母可真敢說。
直接給唐簡定了殺人犯的大帽子。
“你才殺人犯呢!”於錦一聲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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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先看着,下午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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