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
雍紹欽正在給公司的幾個高管發新年紅包。
他比唐簡早一個小時從家裡出發去了公司,只因爲很多事情,要等到員工們來上班之前就得將事情辦妥。
比如
穿戴齊整在公司的前臺感應門處,迎接每一位員工的到來。這是他們雍氏的祖訓,祖爺爺,太祖爺爺一直都在告誡下輩人,每一位員工都是公司的財富,只有你人性化的對待員工的時候,你的員工纔會越發的賣力爲你創造財富。
比如君長鳴就是個很實際的例子。
雍老闆一向待君長鳴個二貨親如兄弟,有什麼好事都想着君二貨,以至於,君二貨在雍氏財團屬於最賣力的員工。
沒有之一。
不僅僅如此。
他還把他最疼愛的侄女,嫁給了他雍紹欽。由此,雍紹欽越發的相信,要對員工好,要給予員工最大的尊重。
所以
每年開年的第一天上班,雍紹欽都會畢恭畢敬的站在公司的感應門前,迎接每一位的到來,哪怕,是在公司做掃垃圾的阿姨。
他都會給予一份尊重。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在他的這位年紀輕輕年齡尚不足三十的董事長的帶領下,公司去年的利潤又猛增了百分十幾。
百分之十幾,是個怎樣的數字?
雍紹欽高興。
人逢喜事精神爽,開年來,他要給他公司的每個大鱷臺柱子發厚的數不清的紅包,然後再吩咐他的臺柱子們細細的發給每一個員工手上。
由於高興,他接起唐簡的電話來便沒遮沒攔。反正站在他身邊的幾個高管也都沒有外人。
卻沒想到。
小妮子開口便來一句:“妻奴!”
啊哈!
雍紹欽極爲沒臉的看着站在他身邊的剛纔還畢恭畢敬的臺柱子們,高管們,大佬們,此時此刻,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生動表情。
更甚至,有的人在捂着嘴。
明顯的,是忍不住想笑。
這個時候,雍紹欽想要再走到一邊去接小妮子的電話,顯然是不可能的了,他只好硬着頭皮道了一句:“別鬧,老公這兒開着會呢。”
“我不管!你連葛天旺都告訴,你卻不告訴我,你要急死我嗎?看你回來我不讓你跪搓衣板!咱家有搓衣板嗎?沒有你下了班順便帶回來一個要溝壑深的那種!”
隱約的
雍紹欽還聽到葛天旺不怕死的應和着:“少奶奶。您這麼一說,四爺肯定要罰我十年俸祿了,十年,我這又要喝西北風了……”
“他敢!別怕,我這不要他跪搓衣板了嘛!”
“噗……”其中一個高管實在忍不住了。
“哈哈!”有一便有二。
“噗呲……”
“呵呵呵呵……”
表示
老闆一向是個威凜桀驁的老闆,只有在這一刻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了老闆的另一面,很生活化,很有人情味。
呸!
老闆本來就很有人情味,只是表面比較凜冽罷了,而此時此刻,老闆的表面也是那麼的好欺負。
“怎……怎麼了?老公,你那邊這麼噗呲聲,吧唧聲不斷?”這時候唐簡纔想起問雍紹欽。
“知道了,老公下班回家的時候,順便帶個溝壑搓衣板,沒事我掛了。”雍紹欽沒好氣的說了一聲。
“呃,老公白白。”
啪!
電話掛斷。
雍紹欽一臉凝重的看着看他笑話的高管們,不能用一臉凝重來形容,而是一臉黑線的看着高管們。
“那個,雍董,我……我的紅包我,我不要了,不僅如此,我今年,我會更加賣力的爲公司服務的,我……我走了。”
“我……我也不要了,我去努力創造更多財富。”
“雍董再見,雍董多保重。”
“雍董注意身體……”
“……”
“都給我站住!”雍紹欽一聲冷厲的呵斥。
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站住了。
十幾隻眼珠子都似看似不敢看的偷偷瞄着他們的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有老婆就是好啊。”雍紹欽簡直是十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啊?
嗯?
呃?
哇?
剛纔沒聽錯?
這是從雍董嘴裡說出來的?
“你……你們快點給我傳授傳授經驗,回到家,怎麼貴搓衣板膝蓋不疼?趕緊的支招給我,別愣着了!”
“是!雍董!”
“噗……”
“雍董您早說呀,這方面我最有經驗了。”
一瞬間的,偌大的,極爲嚴肅的雍紹欽的辦公室內,整個雍氏財團上下都以爲的高層會議,都在想的是高層們在運籌帷幄的商討接下來一年的發展走向。
卻是
誰也沒想到,他們是在頭抵着頭的,交頭接耳的,聲聲鼎沸的討論着,怎麼才能防止跪搓衣板給膝蓋帶來的傷害。
好吧!
最佳點子出來。
雍紹欽是個沒有看過“還珠格格”這樣偶像劇的小朋友,表示,家裡的媳婦兒唐小簡童鞋要是知道老公商討這樣一個用棉片墊住膝蓋的方式來抵禦跪搓衣板所付出的代價是。
幾個億的話。
唐小簡童鞋真的要讓老公跪一年的搓衣板哦!
只
雍紹欽沒有讓老婆知道他幹了這麼矬的一件事。
紅包分發到位之後,他便靜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做了他開年後做的第一件事。
打電話給程媛。
電話號碼撥的是唐簡曾經接到的那組國外來電。
電話那端接通的很快,程媛的聲音很激動:“紹……紹欽?你總算是肯回應我了,總算是給我打電話了?”
聲音裡帶着哭腔。
等到雍紹欽主動打來的這通電話,她程媛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高了。
十年的光陰不算。
和自己國外的老公不鹹不淡,隔着種族文化的詫異根本沒有共同愛好沒有共同語言有時候溝通都是一樁障礙不算。
十年後外國老公把她淨身踢出局,回到國內滿心以爲像紹欽那般癡情專情的男人一定還在等着她,卻是,等着她的只是每一次的屈辱。
直至
洛琪公司的那個變態老不死的,竟然讓她和洛琪三人一起同牀共眠。
老不死的力不從心,對她又掐又打又是薅頭髮,比她那個國外的丈夫更爲變態太多。
以至於
大年夜裡,別人都狂歡團聚的時候,她程媛,曾經是盛京名噪一時的第一名媛,被一個六十多歲的一身都長滿牛皮癬的糟老頭子猶如糟蹋窯姐兒一般的糟蹋了一夜。
到最後,老頭子甚至讓她舔他的腳。
以及……
她真的是被噁心到了做噩夢地步。
第二天一清早,她便逃命一般的逃離老頭,然後花上自己身上所有的繼續買了機票,逃回國外。
她還有一個殺手鐗!
最後一個。
洛琪也不知道的殺手鐗!
那就是
早在十年前,雍家最爲落敗的時候,雍紹欽卻是花了五千萬元,在維也納的多瑙河畔爲她購置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別墅。
維也納
是位於中歐的高度發達國家奧地利的首都,奧地利最大的城市,維也納的風光之優美,居住之舒適,是舉世遐邇的。
當時雍紹欽爲她購置這套住房的時候他就對她說了:“現下雍氏財團正在走下坡路,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雍氏還能不能的保得住,或許五年之後雍氏滅亡,或許十年以後我雍紹欽便是街頭最爲普通的一個男人,所以,在我還有能力的時候,我要先將我的女朋友安置好。”
五千萬!
對於當時的雍氏財團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也正因爲此,讓程媛越發的感覺到雍紹欽是個專情且長情的男人。
可也正因爲此。
讓程媛感受到了雍氏有可能保不住了,有可能將傾覆滅亡,程媛是個享受慣了的女人,她已經習慣了被整個盛京市的女人羨慕嫉妒的生活。
若是有一天,讓她屈居人下。
哪怕依然過着富足的生活可終究不在塔的最尖端了,在這個城市,她做不到。
所以
她存了私心。
既接受了雍紹欽的別墅,又強迫雍紹欽給她送花兒,她明知道雍紹欽有個怪癖,不喜歡送花給女人。
可她就是強迫他!
如此!
兩人分道揚鑣。
卻是有一件事她做的太快了,那就是還沒等到雍紹欽將所有有關房產的證件資料都過戶到她程媛的名下。
而僅僅只是給了她鑰匙,給了她使用權的時候,她便和雍紹欽分手了。
分手之後,她才發現,那套房子她還無權買賣,只能居住,永久性居住。
很惱火。
可沒辦法。
能居住也行。
時隔多年以後,她以爲那套房子已經被雍紹欽賣了呢,結果,她來了,來到了維也納,來到了這棟依山傍水的別墅處。
卻發現,別墅依然是她的使用權。
她欣喜。
她知道雍紹欽長情。
心裡極爲後悔自己被那個糟老頭子糟蹋一夜,卻是又怪在雍紹欽的頭上:“誰讓你跟我賭氣賭這麼久?活該你頭上綠油油一片!”
抄起座機給雍紹欽打了出去。
卻沒想到,電話那一端,是讓她恨極了的那個小婊砸唐簡接的,她當然不能說話,可是聽着唐簡在電話那一段的自我介紹。
她的肺簡直氣炸了!
你是雍紹欽的妻子?
我呸!
雍紹欽給我在國外買別墅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跟我爭雍紹欽,你下輩子吧!
此生若不從你手裡把紹欽給奪回來!
我就去死!
這是程媛極爲發狠的話。
也終於在年初七這一天,被她等來了雍紹欽的電話,接通,很激動。
“買個機票回來,在二月十四日之前回來。”雍紹欽淡淡的說道。
“二……二月十四日?”程媛激動了。說話都差點咬了自己舌頭:“紹欽你……你真的讓我回來。”
“我今天第一天工作,很忙。所以你儘快。”語畢,雍紹欽將電話掛斷。
掛的很決絕。
程媛卻不以爲意。
而是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把我。
絕壁的把握。
勝券在握!
第一時間便要先羞辱小婊砸!
讓你自稱雍紹欽的媳婦兒!讓你第一人稱,讓你大包大攬什麼我是雍紹欽的妻子,你有什麼都可以跟我說,我可以代爲轉達。
我呸!
很快的,座機打給唐簡。
那一端,唐簡坐着葛天旺的車,就快到公司了,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唐簡在笑,而葛天旺苦逼着一張臉:“少奶奶,您……您不是個大嘴巴的人呀,您什麼時候變得,您……你把天旺置於何地?天旺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十來口人就指着我這點公司養活呢!”
“噗呲……去你的吧葛天旺。”唐簡真是笑歪了嘴,葛天旺的工資是按照年薪計算的一年上千萬,在盛京,挺好的一金領也比不上葛天旺的工資。
就是那個年前跟媽媽相親的那個卓渣男,那麼拽,一年也就幾百萬而已。
哈哈!
“你一年年薪幾千萬,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唐簡揭穿葛天旺。
“……”葛天旺更加的愁眉苦臉了,正要和唐簡一筆筆的算賬,算着他家的開銷的時候,唐簡的手機響了。
唐簡看了看,這個號碼她熟悉。
就是那天在朗庭國際酒店的時候她替雍紹欽接通的那則沒有聲音的電話。
頃瞬間,唐簡狐疑頓生,手指示意葛天旺先別說話,然後接通:“喂,你好!”
“小婊砸!”程媛開門見山的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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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夜裡十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