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吼吼吼!死女人,這下我看你還怎麼拿你肚子裡的孩子做擋箭牌!”佝僂着身子,氣喘吁吁的程頤可鬼嚎一般的笑着。
露着薑黃色的牙齒。
一嘴的口臭。
所有人都愣了。
都沒想到程頤可有這一步舉動,確切的說,都沒想到程頤可竟然有這麼大力氣。
“救我……快點救我!”江露雪坐在水泥柱子下面,哀嚎的不像人腔,看着地下快速擴散蔓延的鮮血,她整個人忘記了疼痛。
臉色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
更像似一個女鬼。
孩子!
若是孩子沒有了,江露雪不知道君長鶴會怎樣對她,君長鶴已經公開的將於錦帶回家過,那意思很明確。
江露雪不是不明白,就是要讓於錦做老二,而即便是懷着孕的她也不得不默認,更甚至屈辱的支持君長鶴納於錦爲老二。
她只知道,那都是君長鶴看在她肚子裡懷着孩子的份兒上。
若是,孩子沒有了。
那豈不是,她和於錦的位置要顛倒一下?
她做老二,也就是人人唾罵的小三兒。
而於錦,鐵定的會被君長鶴扶正爲君夫人吧?
不不不!
於錦肯定一定會成爲君夫人不假,而她江露雪,不一定有資格做君長鶴的小三兒。
直接被君長鶴一腳踢到太平洋去吧?
那一時刻的江露雪,沒想到君長鶴既不會讓她做小三兒,更不會把她一腳踢到太平洋去。
而是,一步到位。
要她的命!
“小晚,快,快給爸爸打電話,讓他立刻送我去醫院,或許孩子還能保得住,快,小晚。”江露雪瘋了一般的用手摟着她流出來的越來越多的鮮血,以絕望的語氣叫喊着君見晚。
君見晚愣在了當下。
不知所措,媽媽肚子裡的孩子若是保不住了,那她君見晚……
一雙恨毒的眼珠子瞪着程頤可,程頤可立即貓兒一般躲到紋身男人的背後,使出渾身的力氣對紋身男人說道;“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把我賣到非洲去,你最多可以拿到一百萬,還有一種是,我手上握着江露雪殺人的證據,我可以用這個證據在君長鶴那裡換來五千萬,你選哪個?”
“我不傻!”紋身男人立即護住了程頤可。
而是讓四五個男人將君見晚給控制了起來,並且語調十分陰冷的說道:“君婊子,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既然你的這位小姑娘對我來說更有利用價值,那麼對不起了,我只好把你送到非洲去,去享受太上皇一般的生活!”
“不……”
“不……”
江露雪和君見晚同時嘶吼。
“給君長鶴打電話。”紋身男人不理會兩個女人的哀嚎,而是從江露雪的身上掏出江露雪的手機,轉身遞給了程頤可。
“好!”這一刻,程頤可像似看到了光明一般。
顫抖着手指,程頤可撥通了君長鶴的手機號碼,彼端的君長鶴正在陪同唐東東同學做親子活動。
兩個人雖然不是父子,可坐起活動來卻十分的默契,年輕時候的君長鶴也是運動能手,無論跑步,足球亦或者是籃球,他都是積極分子。
尤其是那種花式灌籃。
話說,學校裡參加這次親子活動的孩子爸爸,還沒有幾個身高能比得過君長鶴的,再加上君長鶴的身份擺放在哪兒。
我天哪!
一個親子式的籃球比賽。
簡直成了君長鶴和唐東東兩個人的賽事。
雖然唐東東童鞋是搶不過君長鶴,一邊投籃都沒唐東東啥事兒的,可唐東東依然快樂的跟屁打的似的。
有爸的感覺真好。
不是一般的好。
“君粑粑,你以後能不能將經常陪我參加這種活動?”唐東東姓高彩烈的挑着眉問君長鶴。
其實他還想問君長鶴答應他帶他和妹妹去打真人CS遊戲,到底什麼時候去呀?
小東西的那點小心思,君長鶴豈有不知道的道理,他喟嘆一笑,對唐東東解釋着:“等君粑粑徹底把你媽媽追到手的時候,帶上你,帶上妹妹,帶上媽媽,帶上你姐和你紹欽哥哥,我們的參與人員豈不是更多一點?”
“……”唐東東撓頭哇:“那,君粑粑,你能不能加把勁兒,快點把我媽媽追到手好不好?”
“……”介個,豈能是你君粑粑想加把勁兒就加把勁兒的?
這得看天時地利人和的好不好。
君長鶴這樣想着,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便來了。
手機響了。
打開,看了一下是江露雪打來的。
君長鶴果斷的掛斷!
現在正在陪着唐東東的時候,他不想讓別人打擾了唐東東的好興致,但是,那端的來電彷彿更急促。
“君粑粑,接一下吧。沒關係的。”唐東東很懂事的。
“那,君粑粑接一下啦?”君長撫了撫了唐東東的頭,心裡感慨着小男子懂事的同時,手機也隨即接通:“露雪,什麼事!”
“君……爸爸。”程頤可在電話那一端這樣稱呼着君長鶴,多麼諷刺的一種稱呼?
其實君長鶴這樣要求她是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她的罪行吧了。
可
她能不稱呼嗎?
不能!
“什麼事?”聽到程頤可聲音的這一刻,君長鶴心中猛然驚喜,江露雪的手機,現在是程頤可打來的電話。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的計劃成功了!
說明江露雪……
“怎麼是你給我打的電話?露雪她怎麼了?”君長鶴故意驚詫又憤怒的問程頤可。
聲音之大。
令一旁的江露雪令君見晚都聽的一清二楚!
“君先生,江露雪肚子裡的孩子,掉了!”程頤可像是一種報喜的語氣。
“什麼?露雪肚子裡的孩子掉了?”君長鶴更爲的驚詫,他出呼程頤可意料的問道:“露雪怎麼樣?她的孩子怎麼會掉?她沒事吧?孩子掉了不要緊,她人沒事吧?”
“你說什麼?”程頤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露雪在哪裡?是死是活!”君長鶴進一步問道。
“還……還活着。”程頤可的一顆心,重又跌落谷底。
“你現在在哪裡?露雪在哪裡!”君長鶴又問道。
“……”程頤可已經沒有勇氣再回答地址了。
反而是江露雪和君見晚。
兩個人都聽到了君長鶴在電話那一端的反應。
“露雪,你怎麼了?”君長鶴故意問道。
“長鶴,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被程頤可那個賤人給……給,嗚嗚嗚。”江露雪哭的說不出話來,她是個極會善變的女人。
一會兒間,她便由被動變爲了主動,孩子沒有了,倒是可扮可憐來捕獲君長鶴的心,某港片電視劇金枝欲孽裡不是有過這樣一個橋段嗎?
男人,都會是念舊的。
終究,她和君長鶴有着二十年的歲月。
“孩子沒有了以後我們還可以再有,露雪,你只要告訴我,你安全嗎?你在哪裡?你怎麼會跟程頤可在一起,是在家裡嗎?狗窩旁邊嗎?露雪?”君長鶴故意問道。
“長鶴,你過來一下吧,說來話長。”江露雪一邊向君長鶴彙報着地址,一邊在心裡謀劃着,該如何編故事?
掛了電話的君長鶴和唐東東童鞋對視了一眼,彼此默契,唐東東小大人一般:“去吧,一定要爲我大姐報仇!”
“一定!那接下來你要自己孤軍奮戰?”君長鶴完全把唐東東童鞋當大人,當朋友。
“放心吧!你的一招一式,我都學着呢。”唐東東被君長鶴帶的,自信心成倍的增加。
君長鶴又和唐東東聊了一會兒打籃球的要點之後,才又趕到那個暗市勢力臨時聚集的地下室內。
目的就是爲了要拖死江露雪。
地下室內。
三股人分別揣着心思。
原本是君見晚被暗市的那個紋身的小頭目掣肘在手的,現在又已經換成了程頤可,紋身小頭目不是傻子,從君長鶴的言語裡,他能聽出來君長鶴還是很在乎他的妻子江露雪的。
無論江露雪懷孩子還是不懷孩子。
此時此刻。
程頤可都猶如一頭被開水蛻了毛的豬。
皮沒了,心臟還在跳動。
真真兒活受罪!
而江露雪和君見晚,則是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看到君長鶴的到來,癱在地上,窩成一團,依然血流不止的江露雪其實已經奄奄一息了,可是看到君長鶴的那一刻,她猶如迴光返照:“長鶴!是程頤可這個殺千刀的婊子,她把我們的孩子給殺了,她是個殺人犯!長鶴,不要饒了她!不,長鶴,救我……救我!”
“什麼情況?”君長鶴挑眉看了看地上的血,一大灘,比江露雪的身體面積還要大,心中禁不住冷笑,孩子應該是掉了。
估計,罪,也沒少受吧?
“這個女人,她欠我們的!是君先生您的女兒給我們送過來的,現在您妻子和女兒可以走了。”小頭目看到君長鶴親自到來,也沒辦法再拿君見晚開刀。只能指着程頤可當替罪羊。
再怎麼說,一定得把程頤可留下,要不然一百萬也拿不到了。
反正君見晚跑不了,來日方長嘛。
“爸爸,快救救我媽媽吧?”君見晚也聽到了電話里君長鶴是多麼的在乎江露雪,到現在她才明白,即便是江露雪沒有孩子,君長鶴依然在乎相伴了二十年的妻子。
她再不敢輕視自己的親生母親,終究是一對親母女,她和母親江露雪有着同樣的心狠,以及默契,看着程頤可,她能信手拈來:“爸爸,媽媽也是覺得您天天看着程頤可心煩,爲了討好您,也想爲您做點事情,所以她就自作主張的想着把程頤可賣到非洲,以解您的心頭之恨!”
“呸!你個吃人不吐血的惡魔!盜竊犯,鳩佔鵲巢,你不得好死!”程頤可近乎瘋了一般的吐了君見晚一臉的血。
君長鶴看了看一嘴血的程頤可,又看了看比較老實的君見晚,最後看着躺在地上的江露雪,他在有意的拖延時間,然後慢條斯理的問江露雪:“是這樣嗎?露雪?”
“長鶴,你相信我嗎?”江露雪問道。
“相信。”君長鶴回答。
然後打了個電話:“快點過來,送夫人去醫院。”
簡短的一句話,算是在救江露雪的命了,電話掛斷的那一刻。
程頤可也已經明白了她在沒有希望了,再沒有生的希望了,於是乎,她發了瘋的一般:“江露雪,你不得好死,君長鶴,你也不得好死,明明唐簡纔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卻不顧你女兒的死活,而寵愛着殺害你女兒親生母親的殺人犯,江露雪這個女人當初不僅僅害死了你前妻,還試圖要害死你女兒,我爸爸媽媽哪裡證據確鑿,江露雪就是殺人犯!殺人犯!殺人犯!”程頤可連連嘶吼着。
“你是嗎?”君長鶴意味深長的問着江露雪。
“……我。”江露雪無言以答。
回答是?
害死不是?
是,很顯然,自己是殺人犯,是要償命的,回答不是,但,程頤可說她媽媽那裡有證據,的確,當初江露雪爲什麼沒想到要滅了程超貴夫婦的口呢?
“長鶴,你是知道的,我是愛你的,我們夫妻二十年,我有多愛你你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愛你,你也愛我的不是嗎?你從來都麼有愛過簡明佳,我……我因爲太愛你了,我想爲你解除後患……我太愛你了,長鶴。”江露雪真會避重就輕。
“我知道,你愛我……我知道,此生你最愛的人是我,是嗎?”君長鶴情深的問道。
“當然!我此生最愛你!”
“和小晚比呢?你愛小晚,還是愛我?”君長鶴突然問道。
“當然是你了,長鶴,你……知道的,小晚她……”江露雪看了看君見晚,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掉了,此生她也只有君見晚這一個孩子了,雖然他們母女有着諸多恩怨,雖然君見晚經常虐待她。
可作爲母親,君見晚仍舊是她最親呃親人。
不過,這一時刻,她只能口是心非的先巴結好君長鶴:“在我心中,十個小晚也不如你重要。”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君長鶴笑:“更何況,小晚她最近經常忤逆你,我早就看不下去了,我和你一樣,愛你,勝過愛她百倍。”君長鶴這樣說着,便回頭對紋身的小頭目說了一句:“你們和君見晚的恩怨,請不要涉及到我的妻子。我和君見晚,再無任何關係。”
“真的?”小頭目幾乎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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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着,錯別字晚上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