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潛藏的危險
不管父子兩人的矛盾有多嚴重，在宴會上，佩克斯子爵和伯恩騎士至少保持了該有的剋制。
彼此接待着各自的客人，保證了這場宴會不至於淪爲笑話。
得益於自己剛纔的表現，羅南這邊倒是有幾個和伯恩騎士親近的貴族靠過來，互相問候道。
宴會的尾聲，羅南放下手中沒怎麼動過的酒杯。
在伯恩騎士鼓勵的眼神下，他牽着卡珊娜的手離開大廳。
剛走出不久，卡珊娜立馬從羅南的手中掙脫出來，和他拉開了距離。
“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她防備地抱着胸，臉色漲紅地瞪着他，“誰跟你一見鍾情，我纔不會跟你去寒風領那種鬼地方呢！”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會娶你。”羅南點點頭，同意了她的說法。
對於少女會躲到他身後的原因，羅南知道，無非是瞭解到自己是新來的貴族，和她父親和哥哥的牽扯不深，纔想利用他逃避。
“這裡的黑市呢？”
女酒保無所謂地點點頭，“可以，那你呢？”
城堡周圍，一名巡邏的士兵奇怪地擡起頭，映入眼簾的只有碧藍澄澈的天空。
店內此刻只有紅髮女酒保一人，望着他陰沉的臉色打趣道。
女子在佩克斯子爵閉上眼睛，睡着之後，小跑着離開。
畢竟報酬，在他提供幫助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定下。
羅南皺起眉頭，這些糧食倒是夠他手下士兵吃上三個多月。
謝曼坐到女酒保面前，咬牙切齒，語氣帶着被羞辱的憤怒。
“大人情況不太好。”老莫頭將購買的清單遞給他，“我們手頭上的貨物估價在1230金幣上下，還有價值2495的黃金，短時間內想要全部售出，我最多能保證回報在3000~3200金幣之間。”
“不知道，估計是鳥吧，最近不是老有烏鴉在那些快死的平民堆裡竄來竄去嗎？”
“我負責把這座城市徹底拖入血色深淵當中！”
“最麻煩的是由於黑死病擴散，黑石城附近許多農田已經棄耕一年多，商會對糧食進行了限制購買，不允許大額交易。”
“剛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他將視線聚集在結束宴會後，走在花園中的佩克斯子爵，以及被他攬在懷裡的女子。
“你以爲我爲什麼要費這麼多力氣當成一支大型傭兵團的老大？”
“鬼的醫生，要我看這病就是他們帶來的！不然怎麼他們到哪裡，哪裡的人就生病了？”那人信誓旦旦道。
旅店中的羅南對此不算驚訝，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另一邊的情況。
“你說的是那些帶着鳥嘴面具的醫生吧？”
在另一處花園中，她撲進了伯恩騎士的懷中。
“艾琳娜會在今晚將子爵和他兒子的矛盾徹底引爆，到時候他們會帶着那些騎士在城堡兩敗俱傷，而她則會在最後咬斷勝利者的喉嚨。”
他身旁的另一人打了個哈欠，沒精打采地迴應道。
“今晚你也去城堡那裡，要保證所有的騎士都無法活着離開那裡。”
“收收你嘴角長出來的尖牙，我需要知道具體的計劃。”女酒保翻了個白眼。
羅南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瞭解。
“我用了些過去在商會的關係，黑麥大麥等最多也只能購買到三萬磅。”
“就差最後一步！我就可以正式進入佩克斯家族當中，到時候讓艾琳娜把那個子爵和騎士弄死，我就能夠名正言順地掌握這座人類的城市，就差一步！”
羅南對此不在意，他對有價值的人一向很寬容。
寒冬將至，他至少得保證這些人能夠吃飽。
凡是宴會內重要的人物，離開後都被他安排了烏鴉跟隨，其中就包括那名傭兵出身的謝曼。
此前，他走進了羅南光顧過的那家酒館。
“呦吼，回來啦，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卡珊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聽見他乾脆的回答後，心中又感到十分不爽，鼓着嘴自顧自地跑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的目光放空，注意力已經不在這裡了。
“什麼叫不會娶我，明明是我看不上你，哼，破男爵。”把頭埋在柔軟的枕頭中，趴在牀上的她氣呼呼地自言自語。
謝曼冷哼一身，這才解釋道，“傭兵都是飢不擇食的獵狗，以前有佩克斯家族的狗鏈拴在他們脖子上，這纔不敢輕舉妄動。”
另一邊，羅南已經回到了所在的旅館，和趕回來的老莫頭商量着採購的事情。
謝曼的瞳孔變成血紅色，語氣中帶上了癲狂，“不過無所謂了，我早就受夠了在一羣食物當中演戲。”
“所以，計劃這是失敗咯。”女酒保搖搖頭，嘆了口氣，“就知道信不了你。”
漆黑的羽毛和周圍的黑灰融爲一體。
停在店外的烏鴉望着緊閉的店門，張開翅膀飛到屋頂後，用爪子抓住磚石縫隙，從煙囪中慢慢降落。
幾分鐘後，氣喘吁吁的佩克斯子爵收緊自己的腰帶，在女子的攙扶下坐在花園的亭子裡小憩。
兩人的頭頂。
烏鴉歪了歪頭，因爲下面正在展開一場原始慾望的衝動。
可他原本還計劃將寒風領三個村莊的村民收入囊中。
“要我說，就不該跟人類這種低等種族玩什麼僞裝！就該把他們直接吸乾！那個混蛋！”
老莫頭搖搖頭，“一個月前當地城防軍曾以尋找一位失蹤的神父爲由，對城內進行了大掃蕩，將絕大部分黑市的商品包括糧食佔爲己有，現在黑石城大部分的糧食都被囤積在領主的城堡中。這才加重糧食的限購。”
受到羅南控制的烏鴉正安靜地站在一處塔尖，低頭俯視，將下方的情況一清二楚地看在眼中。
“我只要讓他們知道黑石城再無騎士管制，他們會搶空周圍的一切，將這座城市引爆的。”
“既然無法做到慢慢抽血，那就一次性把城市的血液流乾，祈禱紅月之主能夠把祂的目光再度投向大地。”
謝曼低聲祈禱着，他再次回想起了宴會時被那個人類羞辱的場景。
他發誓會在今晚，以千百倍的代價償還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