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如果充滿靈力,那它就不是普通的血。一滴血如果被靈力所包裹,那它也不是普通的血,而是能殺人的血。就在西笛準備殺死無袖的那一刻,一滴血夾雜着暴躁的靈力,從洞外激射而來,目標正是西笛的頭顱。不出意外的話,無袖不會死,但西笛會被一血爆頭。
但這個世界總是充滿意外,而當下這個意外就是生的希望。
就在這滴血即將刺穿西笛頭顱的那一刻,木森動了。一步邁出,先是一把推開西笛,後是抽出長刀,長刀不是劈向那滴血,而是指向無袖。這滴激射而來的血明顯是來就無袖的,既然這樣,怎能如你的意?
“嗤”那滴血竟然在山洞上腐蝕出一個大洞。可以想象,如果這滴血擊到西笛的頭上會是何種情況。
塵埃落定,西笛跌在一旁,木森長刀架在無袖的脖子上,而衛零等人如臨大敵,每個人都緊繃着神經,體內的靈力一觸即發。
“他不能死。”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洞外傳來。
無咎!衆人目光微凝,這個血族頭領竟然逃過了雲老的追殺。
糟了!就算他已經身受重傷,也不是當下幾個人可以對付的。
不行!得風緊扯呼!
下一刻,扯你妹啊!現在被堵在山洞裡面,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啊。
話說,‘反轉’這個詞果然還是如此令人討厭。剛剛還做獵手瘋狂捕殺獵物呢,現在分分鐘就變成了獵物,這種滋味略顯不好受。
“哦?”木森略顯輕佻的聲音響起,就算是開光巔峰又如何?頭可斷血可流,嘲諷技能不能丟,總之,不能慫。
“因爲他死了,你們都要死。”無咎說道。
無咎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只見他氣息紊亂,臉色無比蒼白,明顯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
但就算是這個樣子,衆人也不敢有絲毫小覷。謹慎,纔是在蠻荒生存的法寶。
木森覺得很憂傷,因爲他覺得無咎說的很對,他真的可以殺死所有人。
“難道不殺他,你就可以放我們走?”木森問題。木森的語氣不再輕佻,反而有點認真。
“姓木的,你個膽小鬼!死就死了,慫什麼!”聽到木森的話,水乾瞬間就炸毛了。人可以站着死,但不可跪着生,這是他的信念,也是人族的信念。
“木森,我們不怕死。”李陽說道。這個一直謹慎小心、寡言少語的人,此刻正默默地擦拭着手中的長矛,眼中滿是戰意和不在乎。
“木森,你看看周邊死去的人族。我們委曲求全,對得起他們逝去的英靈嗎?”西笛此時紅着眼睛說道。她的眼睛中充滿痛苦,似乎還夾雜着一些矛盾,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說救命恩人,但是有些事情是凌駕在所有私人感情之上的。
“唉,木森,我們不需要這樣的。”崇未的話很輕,但不贊同的意思卻非常明顯。
只有衛零沒有說話。
木森沒有理會衆人,而是靜靜地看着無咎。
“呵呵……真是一羣有趣的小傢伙,你不想死嗎?”無咎輕輕笑了起來,然後對木森說道。
“當然,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着。所以,我認真思考一下,還是活着比較好。”木森瞪着大眼睛認真地說道。
“哦?爲了活着,你什麼都肯做嗎?”無咎有些玩味地看着木森。
“當然。”木森乾脆地回答道。
“那你把他們殺了,我就不殺你。”無咎指着衆人說道。
“能不能換個要求?”木森有點爲難地說道,“太熟了,實在不好意思下手。”
“不能,這是唯一的要求,也是你唯一活下去的機會。”無咎說道,他眼中滿是譏笑和嘲諷,他喜歡看到這種場面,人族自相殘殺的劇情最是完美不過。
“那就沒有辦法了。”木森有點無奈地說道,跟血族講互利共贏、和平共處之類的果然沒有用處。“****你大爺。”
“什麼?”無咎原本譏笑嘲諷的眼神瞬間凝固了下來。“你說什麼?”
“他說他****大爺。”衛零聲音清冷,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殺傷力極足。
“嗯,衛零說木森要****大爺。”怕無咎聽不清楚,水乾又重複了一遍。
“哈哈哈……”衆人都笑了起來。
“你們很好,我決定了,我不會讓你們死的,我們血族有一些專門用於人族的刑具,到時候你們一定覺得死纔是值得幸福的事。”無咎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有些時候,生氣的確會讓臉變得蒼白,而且還會加重傷勢。
“咳咳……”無咎清咳了一聲,他的眼神越發冰冷起來,殺氣甚至已經凝結成實質。
“放開他!”無咎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放。”木森也面無表情地迴應道。
“放了他還怎麼要挾你?”木森覺得這人一點談判都沒有,哪有這樣談判的啊。要是他,怎麼也得先給個花團錦簇的許諾,然後先穩定綁匪,最後能綁匪鬆懈的時候,一槍爆頭。哦了,就是這麼完美。
“不放,那你們就一起死吧!”
“臥槽,這貨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木森心裡有點翻滾。不過,時間剛剛好。
“逃!”木森聲嘶力竭地喊道。
繼而刀光涌動,祥和的氣息遍佈整個山洞。
緊接着,利箭的呼嘯響起。
大自在劍的劍意瀰漫。
……
整個山洞中充斥着殺戮和瘋狂,也充斥着生機和希望。
能否逃出生天,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