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寒在她面前露出這般陰森冷戾的模樣,無非是懷疑她背叛了他。然而,她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地方背叛了他,在荒島上的那段日子,她不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雖然她跟秦子言好了,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幫秦子言對付他。
她對這個男人的感情始終是複雜的,由最開始的利用感激,到後來的朦朧愛意,再到最後的各取所需。這整個過程中,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害他,哪怕他是那個男人的兒子。
壓下心中的不安,她擡眸看着眼前的男人,輕聲笑問:“這麼晚你怎麼來了?就不怕被你父親撞見?”
“我看見他離開了,在送你回來之後就離開了。”秦子寒冷冷的笑了笑,逼近她的面前,傾身覆在她的耳畔,語氣森寒的低喃,“誠如你所說,我爸對你可能真的沒什麼興趣,但是,這不代表你能跟我大哥搞在一起。”
周纖纖心底微微的驚了一下,半響,輕聲笑道:“子寒,話不能亂說,我跟你大哥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秦子寒眸色驟然一凜,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用力將她整個身子都按進自己的懷裡,邪魅的臉上浮起一抹冷笑:“清清白白?呵,纖纖,需要我驗證驗證嗎?”
說完,反手便關上了大門,並落了鎖。
周纖纖心底狠狠一顫,擡眸盯着面前的男人,緊繃着聲音問:“子寒,你要做什麼?”
秦子寒眸色陰冷,長臂穿過她的腿彎,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笑得有些邪魅,有些殘酷:“不是說跟我大哥是清清白白的嗎?讓我驗證驗證又何妨?”
“你不可以這樣……”周纖纖在他的懷裡輕微的掙扎着,沉聲道,“子寒,快放我下來,你不可以這樣。”
秦子寒的眸色越發的冷了冷,摟着她的手臂暗自收緊了幾分,語氣森寒的問:“不可以?呵,周纖纖,我養了你一年,早在一年之前你就該屬於我。”說完,垂眸陰冷的盯着她,笑得滿是冷酷,“到底是跟我大哥搞上了,開始排斥我了?”
眼前男人陰沉狠戾的模樣是以前不曾有的,以前這個男人即便不開心,也只是安靜的抽菸,即便臉色陰沉,也不像此刻這般,連眼裡都散發着寒氣。
她努力的壓下心中的驚慌,盯着他狠戾的眸色,低聲笑說:“子寒,你別這樣,你不是說你父親不會碰不乾淨的女人麼?你千方百計的將我送到你父親的身邊,難道就想讓這驗證壞了你的全盤計劃?”
“你不也說過,我爸對你沒興趣麼?”秦子寒冷笑,“既然如此,那將完璧和非完璧的你安置在他的身邊又有什麼區別?”
說着,便將她放倒在沙發上,健碩的身子也隨之覆了上來。
周纖纖的心徹底的慌了,擡手抵着他的胸口,急聲道:“子寒,你不要這樣,我跟你大哥之間真的沒什麼。”
若是以前,她不會如此抗拒這個男人。最最開始接近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失身於這個男人的準備,只是很多事情都朝着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那時候,她甚至是期盼着這個男人能夠碰她,能夠娶她,她好藉此踏進那秦家的大門。只是,預料的事情終究發生了變化,在她嫁給秦邵峰之後,她對這個男人的靠近和碰觸依舊沒有抵抗,那是因爲那時候她心中還沒有明確深愛的人,總感覺自己其實是喜歡着這個男人的。
可如今既然她心甘情願的將身子給了秦子言,今生今世,這副身子便也只能是秦子言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執着什麼,只是覺得,這一生一世,她只能有一個男人,那便是秦子言。
不管她和秦子言最後能不能在一起,至少,她的身子要忠於他。
“你跟他之間沒什麼?”秦子寒冷笑,眸中滿是森寒冷意,他摩挲着她纖瘦的小臉,輕聲笑着,“周纖纖,你當我是瞎子嗎?難道看不見那個男人身上的曖昧抓痕?”
周纖纖緊緊的盯着他,一顆心慢慢收緊。
秦子寒依舊笑,笑得極輕極冷酷:“你還真以爲我會相信那些抓痕是樹枝抓出來的?”他說着,執起她纖細柔軟的手,拇指一一撫過她纖細凝潤的指尖,森寒的笑道,“纖纖,你敢說……那個男人身上的抓痕不是你的手指甲撓出
來的。”
周纖纖下意識的縮回手,手卻被身上的男人握得死緊。
她沉沉的盯着他,低聲問:“子寒,你到底想怎樣?”
“怎麼?終於還是肯承認跟我大哥有一腿了?”秦子寒冷笑着問。
周纖纖垂着眸不答話。
秦子寒冷冷的勾脣,驟然垂首,脣瓣覆在她的耳邊,冷聲低喃:“纖纖,我真後悔沒有在我大哥之前要了你,你知道我有多恨嗎?”說完,吻了吻她的脖頸,大手掀起她的裙襬,笑得冷酷邪魅,“不過沒關係,我大哥上過的我也不會嫌棄。但是你周纖纖要記住,今夜過後,你也只能是我秦子寒一個人的。”
他說完,便毫不客氣的撕扯她身上的裙子。
周纖纖臉色驟變,慌亂中按住他的手,急聲低吼:“子寒,真的不可以。”
“我大哥都可以,爲什麼我不可以?”秦子寒死死的盯着他,眸中的森寒幾乎可以將人凍成冰。“
因爲緊張和懼怕,周纖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半響,她努力的壓下心中的慌亂,盯着他,忽然輕笑了起來:“子寒,你不是說我是一顆沒有感情的棋子嗎?在你將我送給你父親的時候,你便已經做好了讓我失身於你父親的準備,反正在你的心裡,我的第一次給誰都不可能給你,你此刻又何必因爲我給了你大哥而這般的生氣。”說着,看進他那雙陰寒的眸中,輕笑聲中忽的多了一絲嘲諷,“子寒,莫不是……你愛上了我?”
秦子寒死死的盯着她脣角的諷刺,手中的衣衫幾乎被他捏碎。
良久,他的脣角忽然溢出了一抹輕笑,一抹自嘲的輕笑,他盯着她的眼睛,笑道:“對,我愛上你了,周纖纖,我秦子寒愛上你了。”
周纖纖心底猛的一顫。怔怔的盯着他自嘲的臉色。
怎麼可能,這個男人怎麼會愛上她,在這個男人的心裡,她不是一顆沒有感情的棋子麼,是一顆他能毫不猶豫的送給別的男人的棋子麼?他又怎麼可能愛上她?
她本以爲那種譏諷能讓這個男人罷手,卻不想這個男人竟然會承認愛她,只是這種承認又是多麼的不真實。
一陣涼意忽然襲上胸口,周纖纖猛的回過神來,卻發現領口已經被那個男人撕碎,破碎的衣料滑至腰間。
當秦子寒看到她胸口和鎖骨處的吻痕時,深沉的眸中慢慢的泛起了一抹猩紅,一抹駭人的陰戾。
他伸手,用了狠勁去磨那吻痕,殘酷的低吼:“周纖纖,你的這裡,這裡……乃至全身上下,以後都只能留有我秦子寒的痕跡。”
吼着,便垂首下去……
周纖纖驟然發了瘋的掙扎起來,慌亂中,忽的揚手扇了那個男人一巴掌。
只聽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秦子寒的俊臉微微偏向一旁,臉頰上慢慢浮起幾抹紅痕。
周纖纖驚懼的盯着他陰沉的臉色,胸口劇烈的起伏。
“秦子寒,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愛我嗎?”她盯着那個男人,沉聲諷笑,“你若真愛我,又豈會將我送給你父親;你若真愛我,又豈會毫不尊重的要我的身子。秦子寒,其實你最愛最愛的只是你自己。你將我送人,只是因爲你的野心,你這會強要我,只是因爲你心中的不甘和佔有慾,你認爲你養了我一年,所以我這副身子只能任你玩弄,亦或是按你的安排和意願,任他人玩弄,你何曾讓我感覺到了絲毫的愛意?這樣,你還好意思說你愛我嗎?”
秦子寒轉眸沉沉的盯着她,眸色猩紅駭人,身側的雙手漸漸收緊,握緊的拳頭好似下一秒就會落在她的身上一般。
良久,他驟然起身,從她的身上下來,俯視着她,輕聲笑說:“你說得沒錯,我愛的只是我自己,周纖纖,我從不曾愛過任何女人,也包括你。”最後四個字他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出來的。
周纖纖靜靜的盯着他,看着他猩紅的眼眸和脣角那抹自嘲的笑容,心裡莫名的躍過一抹複雜。
半響,她笑着說:“我明白,你向來只將女人當做棋子,又怎麼會愛上她們。”
秦子寒似笑非笑的扯了扯脣,笑意未達眼裡,看起來倒像是有幾分自嘲和冰冷,他說:“你倒是挺了解我。”頓了頓,他又說,“剛剛的失控只是
懲罰你不聽我的命令,私自與我大哥搞在一起。”
“你與其在這裡懲罰我,倒不如去查查害那輛飛機墜毀的主兇是誰,別隻顧着對付秦子言,忽略了一個最隱秘最厲害的敵人。”周纖纖沉聲說着,緩緩的坐起身,以手臂擋着胸口看他。
秦子寒脣邊滿是冷笑:“到底是將身子給了那個男人,處處都爲那個男人着想,還怕我對付他了?”他說着,逼近她的臉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清亮的雙眸,冷聲笑說,“纖纖,如今看來,你這顆棋子還真是危險,我在想,要不要將你這顆棋子毀了。”
周纖纖心底忽的一沉,她盯着他的眼睛,語氣堅定的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幫着秦子言對付你。更何況,以秦子言那剛直的性子,他根本就不可能對付你。”
“哼!”秦子寒諷刺的哼了一聲,“他或許不肯對付你,但是你就不一定了,誰能保證你不會爲了他,暗地裡在我的背後捅一刀。”
“絕對不會。”周纖纖沉聲回答,表情認真,語氣堅定,“子寒,我可以發誓,我一定會幫你奪得秦家所有的財產。”
秦子寒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輕笑:“你不是愛秦子言嗎?在我跟他對立的時候,你會選擇幫我,而不是幫他?”
“我是愛他,可我更愛的是……榮華富貴。”周纖纖垂眸笑了笑,低聲說,“我窮怕了,你不會知道我有多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榮華富貴。”
“你若是幫了秦子言,將來他成爲秦家的一家之主,你便是頭號功臣,不僅能跟他長相廝守,還能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這樣不是更好嗎?你會選擇幫我?”秦子寒盯着她,脣角滿是諷笑,語氣中也透着一絲不信。
愛上了秦子言的女人,他又怎能相信。
“你規劃的未來當然好,只可惜那個男人沒有你那樣的野心。”周纖纖輕聲笑着,“秦子言的性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即便我想幫他,他也沒有那個當秦家一家之主的野心,他與你比起來,除了對女人溫柔體貼之外,一無是處。”
“可那溫柔體貼卻是比什麼都強。”秦子寒諷笑,“難怪你們女人都愛溫柔體貼的男人。”
“再如何的溫柔體貼也不及榮華富貴來得誘人。”周纖纖擡眸看他,笑得異常的薄情,“子寒,總之,我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你的事情,請你放心。”
原本她的復仇計劃就跟這個男人爭奪家產沒有任何的衝突。她自然不會背叛他。
秦子寒沉沉的盯着她,良久,冷聲道:“周纖纖,你最好能記住你今晚說過的話。”
說完,他驟然轉身,大步朝着門外走去。
周纖纖,今夜放過你,不代表以後也會放過你,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將你從那個男人的身邊奪回來,你等着。
怔怔的盯着那個男人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周纖纖終是舒了一口氣。
只是心中卻是複雜難辨。秦子寒於她而言就好像是一顆不定時炸彈,她不知道那個男人今後還會不會如此的失控。
想到那個男人說愛她,她不禁搖頭笑了笑,脣邊躍過一抹自嘲和苦笑。
若是愛她,當初又怎會將她送給秦邵峰。即便對她真的有一絲一毫的愛意,那也不及他對權勢和秦家財產的分毫。
而秦子言與那個男人最大的差別在於,無論發生什麼,她都相信秦子言不會爲了自己的目的而將她送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般的信任那個男人,只是打心眼裡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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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的開啓聲猛的將睡夢中的周若妍驚醒。
長時間的底層殘酷生活,讓她即便在這種舒適安逸的環境下也無法睡得深沉。
“誰?”她坐起身,驚恐的盯着緩緩走來的身影,聲音中含着一抹顫抖。
只是下一秒,那抹身影便覆在了她的身上。
當聞到那個男人熟悉的氣息時,她不安的心頓時踏實了下來,心底甚至還躍過一抹莫名的欣喜和緊張。
“秦……秦先生……”
她一動也不敢動,顫抖着聲音喊那個男人。
秦子寒的脣覆在她的耳邊,輕聲低喃:“叫我子寒。她……一直都是這麼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