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檢測身體狀況……”
“該人員無感染,判定爲健康體徵……”
曹浮生自打被帶入天柱入口,腦袋上就被套了個黑色罩子,就和押送犯人一樣。
不過這東西對於他的透視能力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
他依舊可以看清楚外界的一切。
除了被單獨帶走的楚薇,其餘三人包括小夜都進行了健康狀況檢測,然後被帶往了不同的房間。
若是天柱沒有這樣安排,那曹浮生反而還會認爲這所謂的淨土就是吹噓出來的。
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天柱內部倖存者的安危,而且若不是現在處於特殊階段,依照天柱如今的不接收外來者政策,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進來。
再加上楚薇的事情,讓這些人不得不重視與其同行的這個小隊。
檢測完身體基本情況後,又有穿着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前來抽取血液採樣,一整套流程不可謂不健全。
曹浮生被帶入一層的某個臨時房間裡,整整過去大概半個小時,都沒人進來打擾他。
以他的能力,要想解除身上的束縛完全就是轉瞬間,這種簡陋的舊紀元手銬和腳鏈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不過他也知輕重,若是真這樣幹了恐怕會引起天柱人員的警惕和誤會,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曹浮生死死盯着側面的牆壁,在之前以他的透視能力是不足穿透牆壁的。
或許是這會兒精神過度緊繃,比較擔憂其餘人的處境,在他不懈的努力過後居然將目光真的穿透了隔壁。
在他的左面正是韓舒清,相比於男性來說,對她的制約還是很少的,既沒有戴手銬也沒有戴腳鏈,僅僅是把腦袋蒙了起來。
同樣的,隔壁房間也沒有人。
就好像將他們這些人給忘卻了一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完全沒人管。
曹浮生過度消耗精力,導致腦袋有些空虛,急忙收回了穿透的視線,閉目養神。
“就在這裡?”
“是的荀部長,這個男人好像是他們的頭兒。”
“嗯我知道了,阿離、李原你們分別去審問隔壁的兩個人,記住要客氣一點。”
“是。”
天柱內各個部門之間管理的區域劃分極爲嚴格,人雖然是行動部隊帶回來的,但他們並沒有權限審理。
所以只能等待監察執法部的同事前來。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往日難以見得一面的荀新荀部長竟然親自前來。
曹浮生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猛地睜開雙眼看向門處,隨後一名梳着大背頭,身着休閒裝的帥氣青年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頗有一股子貴族氣質,而且是正兒八經那種真正的貴族,與沈動那種富家公子哥完全不一樣。
“好了,這裡就不用你們照應,去端兩杯茶送進來,我要和這位大哥好好聊聊。”
荀新進門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將視線投向曹浮生,而是轉頭對外面的人吩咐着。
“咔。”
進屋之後他反手將門關上,這會兒才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正注視着他。
不知爲何,他總覺得自己像是被盯上了,明明那個男人在帶着頭罩,無論他走到哪裡,男人的視線都在跟着他轉移。
荀新坐到曹浮生對面,臉上掛着迷人的笑意,卻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着與他對視的男人。
“有意思……這人給我感覺有些像邊秋那傢伙……”
他手上夾着鋼筆,面前放着的是審問記錄簿,卻絲毫沒有打算寫下去的慾望,只是自顧自轉着筆。
不一會兒,外面再度進來一個身穿戰鬥制服的行動部隊人員,他畢恭畢敬的端了兩杯茶水,分別放在荀新與曹浮生面前。
“把這個爺的束縛解開吧,都是多餘的。”
“是。”
男子取下曹浮生身上的所有束縛,自覺地離開並將門合攏。
曹浮生嗤笑一聲,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輕聲道:“嗯,好茶,舊紀元的修羅紅袍,改進於大紅袍之上,泡出來的茶水鮮豔似血如墨。沒點身份地位的人可搞不來這種茶,天柱裡面就這麼富有?招待犯人的茶水都用這種貴族茶葉。”
這種茶他曾在任職於劍魚的時候品嚐過,還是非常喜愛他的一名老將軍贈予的。
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再次喝到居然是在廢紀元的天柱中。
修羅紅袍的茶園就在曾經的龍都內,算得上特工茶品,而且種植起來很費勁兒,註定不能大量產出。
這天柱奢侈的緊,倒像是打劫了修羅紅袍的茶園子。
荀新抿嘴笑道:“沒想到這位爺還挺識貨,連修羅紅袍都知道,看樣子你在舊紀元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有頭有臉?算不上,不過是給人打工的罷了,天天拿着死工資,要不是他人贈送,我可喝不起這東西。”曹浮生擺了擺手笑道。
荀新慢慢收回笑意,他人贈送?
不過想到舊紀元已經過去良久,一切都化爲了塵埃,就算你在舊紀元再有頭有臉,現在不過是一介苟活之人。
荀新有些意態索然,若不是邊秋親自囑咐,他都懶得下到這天柱的最下面的輪值層,一般事情都是交給手下人去做的。
“那行,咱們就……先按正規程序走一遭,完了之後要是我對你還有興趣,再閒聊一會兒,反正我這一天天也挺無聊的。”荀新坐直身體,隨意的說道。
曹浮生點了點頭認真道:“我都能理解,也會盡量配合你的問話,不過時間緊急,你得快點,我還肩負着拯救天柱的重任。”
正準備提筆寫字的荀新忽然擡起頭來,下意識的就把手放在曹浮生的腦門上,然後又對比了一下自己的體溫,跟看傻子似的看着曹浮生:“你沒發燒啊,行了,接下來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姓名。”
“曹浮生。”
“性別。”
“女。”
荀新一愣,再次擡起頭來看着比自己還男人的曹浮生,想着這傢伙腦子是不是不正常。
不過……曹浮生?
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肯定在哪個地方聽過,但是印象不太深刻,他也就沒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