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了裡面東西的寶貴性,曹浮生只好故技重施。
終於,再切開第五層小匣子之後裡面的物品顯現出來。
一塊錫紙包的嚴嚴實實,大概只有小孩子拳頭那麼大小的塊狀物體。
曹浮生把錫紙揭開,裡面是一塊已經乾癟的肉!
外部幾乎被燒成了黑炭,捏了幾下還真以爲就是木炭。
手心的肉塊像有心跳般微微顫動,導致曹浮生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聯想起夢境中那個風衣男,從他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就是不停的蠕動,最後還被一腳踩上去了。
哪怕是外骨骼、各種先進裝備在當今世紀都能見得到,可這個物質也太匪夷所思了。
就和永遠都殺不死的魘怪一樣,根本就無法破解這些生物的秘密。
頓時曹浮生覺得手中的乾癟肉塊成了燙手山芋,搞不好就會引火燒身的。
曹浮生捏着肉塊掙扎的思考着,這東西很可能會有大用,也有可能會帶來不可預料的未知事件。
最終還是把它扔到了次元空間中。
回到第一層之後曹浮生正準備出門,忽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白燁本身就是個研究員,他在信箋中喊這個白頭髮老頭老師,那這個死去已久的老人應該也是這一行業的甚至是翹楚泰斗人物。
如果不是,那他爲什麼會悄悄自己留下來一塊兒。
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曹浮生又在洋樓中轉悠了起來,不管有沒有收穫,轉了總會心安一些。
免得總覺得錯過了什麼。
曹浮生從幼時就一直都有個夢想,就是成爲一名對人類社會能做出重要貢獻的科學家。
只是陰差陽錯之間成爲了一名軍人。
“這裡有個暗門,是地窖嗎?”
曹浮生低頭望着和地板平成一線的縫隙,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
地窖。
最中間是個手術檯模樣的臺子,上面捆着一個早就死去多時的屍種。
看來這個老人還是很有膽魄的,居然自己抓屍種綁起來做研究,不得不說也是狠人一個。
打着燈光在裡面翻了一遍,最終曹浮生的目光投到了研究臺上,上面還有一份手寫的筆記。
“經過我的研究發現,這些屍體的變異哪怕不通過被直接抓傷和咬傷進行傳染,其實早在我們呼吸的空氣中和未燒開的飲用水中就有了病毒的傳播,準確的來說,所有的人類都是病毒攜帶者,只不過在死後纔會發病成爲屍種……”
“空氣的病毒非常微量,僅僅只能感染人體,並不能讓人在活着的時候直接變異。最近我誤飲了被屍種的碎肉污染的水源,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日漸虛弱,而且還開始發燒,這個消息也要記錄下來……可惜沒法將其傳播出去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項,我發現屍變的時間一般咬傷變異最快,最短的不過幾分鐘就能完成變異,其次就是抓傷和一些別的方式,比如飲用被污染的水源以及吞嚥怪物的內臟血液等。”
“不過也沒什麼,外面的那些同行應該也能研究出來的,早晚都會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可我始終弄不明白這場災亂的源頭到底在哪,世界爲什麼會突然間天翻地覆。”
“冰川融化……海平面上漲淹沒了許多西方和沿海國家……疫情肆虐,天災頻發,甚至連太陽這個恆星都熄滅,難道這是地球人類的宿命?每個人都要爲曾經損害大自然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麼?”
“還有那傳說中有九十九的天柱,是誰傳出來的,天柱的數量到底真不真實,天柱全部被激活後的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沒人知道……這個世界將要崩壞毀滅了,沒人知道。”
“還有最後一項記錄……那塊肉我實在是研究不出來什麼名堂,不過我能感覺到,它似乎是活物,當把它握在手心的時候還能感受到它微微的跳動,太可怕了,這天外降下來的肉塊到底是什麼生物身體上的……”
“白燁那個小子欺師滅祖,依仗着權勢居然還想着用錢收買我,我韓晌活了大半輩子是在乎名利的人?而且老頭子不缺錢!這麼久了自從那天奪走研究材料後他就再也沒聯繫過我,是沒臉見我麼,算這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
“如果有人能發現這個地方,那我就再送你一個禮物,搬開研究臺,下面有個鑿空的暗格,裡面放了我大半生的心得,如果你對研究這一塊兒感興趣的話可以拿走看看,想當年我韓響也是泰斗級的人物,可惜人不能不服老……”
曹浮生懷着沉重的心情合上這本私人日記,看來老頭子時刻把白燁那封信揣在身上是有怨氣的。
而白燁沒有把變成屍種的老者引進化工廠裡,肯定不是因爲他沒發現老者已經成爲屍種,而是他懷着某種心情沒這樣做。
不過這裡面的信息量確實很足,韓老提出的一些問題也是曹浮生想弄明白的問題。
廢紀元的詭異和不可知實在太多,這本身就是一個末日來臨前的時代。
“原來……每個人都是病毒的攜帶者,只要死了就會屍變,”
曹浮生默默低語,這個消息並沒有如韓老預料的那般所有人都知道,至少他也是現在才知道。
連呼吸的空氣都有毒,怪不得病毒無法根除了,到現在都沒有能徹底治癒的方法。
曹浮生把他留下的一生心得取出,雖然現在這個時代是沒時間能研究這方面的學術了,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強。
算是一筆可貴的無價財富,剛好遂了曹浮生妄想成爲科學家的心願。
從洋房中走出,就看到霍冰然開着車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只是這車發動的聲音明顯要比幾乎無聲的戰車差得遠。
“曹大哥,我們現在直接原路返回?”
“回去吧,出來兩三天,還不知道聚集區中發生了什麼,如果和天柱那般有強大的通訊方式就好了。”
“水平達不到啊,說白了我們這些倖存者在天柱那羣人眼中就是野人,都是苟延殘喘的求活,那裡面纔是正常人生活的環境。”霍冰然靠在副駕駛上說道。
曹浮生納悶道:“天柱裡面當真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