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土孫跪在地上,土壁瞬間崩塌。
爆鳴聲,猶如千百隻鳥在鳴叫,“雷鳴?”月一擡頭,千三已經在自己的頭頂。
贏了!幻心想:輪迴之術雖然厲害,但是每次發動之間都有五秒鐘的停頓。千三就是在等這個空隙,任段子月再厲害,這麼近的距離,也躲不開雷鳴巨大的電流。
就在巨大的爆破聲中,飛沙走石,煙塵滾滾。幻已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就待煙塵慢慢散去。
段子昂心裡也很揪心,不知道月到底怎麼樣,憑他的實力,不能就這樣輕易被殺吧。
許久,煙塵慢慢散去,模模糊糊就看見裡面有一個巨大的身影,至少有三層樓那麼高。段子昂和幻都搞不清楚狀況,慢慢的視線清晰了,所有人都凝固住了。
這時墨白輕輕說了一句,“他纔是真正的魔鬼,一切都結束了!”
只見煙霧中,土孫,綠姬,千三被炸飛很遠,吐着鮮血,半跪在地上。而段子月右手緊握獵刀,左手結着期克印。劉海已經被風吹浮起來,那個與衆不同的的真正的蓮華眼暴露出來,散發着攝人的光芒。
但是,更不可思議的是在月的背後,一個巨大的長着四條胳膊的黑色羅剎站在他的身後,那羅剎身後燃着血紅色的火焰,一副忿怒之相,獠牙四支,凶神惡煞的看着綠姬他們。
“這他孃的到底是個什麼?”土孫捂着傷口說道。
“地獄道·瑪哈嘎拉!佛教的三根本化身,伏魔金剛!”千三說道,“原以爲已經沒人能把蓮華眼開到這種第九感了,看來我們今天算是交代了。”
“佛教中的力量?”土孫萬萬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種東西。
段子月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們,就像是審視萬千衆生,而他這是高高在上,不受侵染的佛祖。那發出黃金光亮的雙瞳,使人不敢直視,那壓倒性的氣場,使人透不過氣,甚至有種想頂禮膜拜的感覺。
這就是月的實力!段子昂心中感嘆道。
這時,月輕輕地說出一句話,像是最後的審判一樣。
“逆我者,皆灰飛煙滅。”
“他媽的!這次是栽了!退錢是不行了吧,嗯?”土孫捂着傷口說道。
“呵呵!就算是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千三緩緩的站了起來。
“你不是總說自己是青鳥裡最厲害的嗎,現在機會來了。”綠姬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也站了起來。
“呵呵,看來機會是來了,就算賭上生命。”土孫把手按在地上,“也要守護住青鳥的尊嚴!”
“上吧!”千三高喊。“天雷之怒!”原本晴朗的天空漸漸開始烏雲密佈,千三捂住自己右手的手腕,“綠姬!”
“知道了!”綠色的藤蔓突起,纏繞住段子月和他身後的瑪哈嘎拉。
“斬!”千三手指段子月,宛如蒼龍怒吼般的巨響從天空傳來,五道形如方天畫戟的閃電劈了下來。與此同時,地面開始隆起,猶如江河般開始翻涌,“巖骨化龍!”兩條石化的蛟龍從地下騰起,衝向段子月。
“沒有用的!”月淡淡的說道,“你們在我面前就如螻蟻一樣渺小。”他閉上了雙眼,沒有任何動作。
身後的瑪哈嘎拉卻有了反應,輕鬆的掙脫了藤蔓,向上一口吞噬了其中一條,其餘的四隻手又抓住其餘四道劈下來的閃電,刺進兩條蛟龍的脊背,瞬間一切的招數全部被化解了。
“去他奶奶的,這是人嗎?”土孫驚歎道,豆大的汗珠順着鬢角緩緩的流了下來。
“接下來是神的制裁!”月睜開了左眼,瑪哈嘎拉四隻手結着不同的手印,又深深地吸入一口氣。
“糟了!”三十說道,“土孫!”
三道土壁瞬間築起,死死地擋在他們中間。這時,瑪哈嘎拉的左眼也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和月一樣的蓮華眼。
“天道·萬象輪迴!”瑪哈嘎拉的左眼開始高速旋轉,三道土牆同時崩塌,千三在這個世界上看見的最後一眼,就是段子月嘴角那一抹淺淺的微笑。
“地獄道·轉世業火!”
炙熱的火焰從瑪哈嘎拉的嘴中吐出,血色的火焰瞬時間吞噬了一切,就像是世界末日時,那宣召死亡的滅世之火,那淬天的洗禮。
一切皆灰飛煙滅……
熊熊的火光照在段子昂驚恐的臉上,巨大的熱量使溫度瞬間上升,原本烏雲密佈的天空這時已經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了小雨。
點點殘留的火星慢慢熄滅,已經看不到千三他們的身影,這是可想而知的,任誰能夠承受住烈火的煎熬。只不過,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三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月卻無一點表情,身後的瑪哈嘎拉已經消失了,慢慢地走到墨白身邊,把刀扔在了他的身旁,“不要再裝死了,這對你而言不算什麼。”
墨白握住獵刀,緩緩的站了起來,“咳咳,難道還要來一場輸死決鬥嗎?。”
月沒有回答他而是看着一旁的幻,說道,“是弗羅斯特叫你來的吧,回去告訴他,他還沒有資格插手這件事!還有私自僱傭幫會,你已經違反了組織上的規定,這件事以後會找你算賬的。滾吧!趁我還沒有後悔之前。”
幻沒敢再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月腳底下的木箱,就原地消失了。月彎腰拿起了木箱,徑直走向段子昂,墨白也趔趄的跟在後面。
段子昂看着月走向自己,不免心跳加快,說不出是恐懼,還是什麼,反正後背已經全是白毛汗了。
月把箱子遞給了段子昂,段子昂看了一眼墨白,見他沒什麼反應,就接了過去。接着,月說道,“這是父親留給你的,好好保管,這是比你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它是屬於你的,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把它弄丟了,或讓人搶去,那麼……我會殺了你!”
“父親!”段子昂剛想開口問他具體的事,只見月向後一躍就消失了。
“算了,我們回酒店再詳細的談吧!”墨白收起獵刀看了一眼段子月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拉着段子昂,慢慢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墨白並沒有去醫院,回到酒店後就是自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用紗布包紮了手臂上的傷口。當墨白脫下上衣時,段子昂看着他的上身,不禁目瞪口呆。
腹部的傷還沒有癒合好,依然纏繞着紗布,而在僅僅裸露的皮膚上,大大小小布滿了傷痕,大疤蓋小疤,簡直像幅地圖一樣,楞次分明。
隱約還可以看見幾道致命的傷痕,那些傷痕,恐怕就是這種隨便的治療方式留下的吧。
墨白很快就穿上了上衣,看到了段子昂的表情,無奈的說道,“對於我們這種人,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但是我們的身體要強於常人,傷口癒合的很快,所以不必太擔心,這不算是什麼大事。”
段子昂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現在段子昂才真正的明白,原來像墨白和段子月這樣的人,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間車爆胎,一出生就註定揹負重大的使命,成爲拯救世界的英雄,帥到爆,拉風的扛不了。他們的生活沒有表面那樣光鮮亮麗,他們也是在刀刃上過活,碗大的疤對於他們而言只不過是家常便飯,忍受着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與孤獨。
要想活下去,就要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在別人殺了你之前,先殺掉你的敵人。人命對他們可能並不重要,就像月說的一樣,如螻蟻一般,當他殺掉千三他們的時候,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在他們的世界中,每個人都殺紅了眼,甚至忘了自己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