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快要期末考試了的時候,我和韓易默都沒有見過面,偶爾在QQ上寒暄幾句,終於,我們生疏了嗎?他情緒不好,他寫的東西有些悲涼,然而,我卻不敢多問一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不能讓你快樂,帶給你這麼多困擾!
我以爲我不再孤單,只是現在再與寂寞和好。
好!很好!我終於可以做到!
再見!
還以爲這學期都沒機會見他了,卻考最後一門的時候,遠遠看見他的背影,他在不遠處的那個考場裡。
不知不覺,失神了,被風風火火跑來的小川拖進了考場。“快考試了,你愣在那裡幹什麼啊?”
終於捱到了下課的時候,交卷子,然後回家!
回去的路上竟然碰見了韓易默。
“下午就要走嗎?”
“嗯,呆着也沒事幹的!”
“我下午還有一門!”
“好好考,考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我是說,下午不能送你了。”
送我?怎麼會想起送我呢?上次送我的時候,我們算是挺好的朋友吧,可如今我們都快變成陌生人了,再說了,送我不怕她生氣了麼?還是不送的好,免生事端。
“不用了,呵呵,我和室友一起走!”
……
我們匆匆分別。再回頭的時候,他的影子已經模糊了,我多想說,記得常聯繫,只是堵在嗓子出不來,還是不要了吧,好不容易做到不再聯繫他,好不容易就要脫離他的世界了,所以,還是一個人吧。
從此,韓易默就是思念裡荒廢的名字。
檢票,上車,等待車的開動。
“砰砰砰”,我身邊的車窗被敲打着,起初我並不想看,只是想靜靜等着車開,不過,實在是太煩,一直在敲,我擡頭的時候,看見那張熟悉的臉,突然很想哭。
是他,韓易默,他竟然來了,不是要考試嗎?他在一直敲車窗,只是等我擡起頭嗎?
只看見他嘴一張一合,他的聲音我一點點都聽不見。我撥了他的電話,停機了。我把手貼在玻璃上,想靠他近一點,忽然他的手也放在玻璃上,就這樣,我看着他,他不再說話了,也這樣看着我。那一刻,我覺得他就一直在我身邊,從未離開。多想告訴他,我真的好想好想他,多想告訴他,我不想說再見。
他來了,他怎麼來了呢?我的心又靜不下來了。他來是什麼意思?僅僅是朋友嗎?他的手也放在玻璃上,也是想靠我近一點嗎?他來了,我又在掙扎,真的是不是要退出他的世界。也許在以後的以後,我能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關心他,可是,這樣行嗎?好嗎?
車緩緩地開了,他小跑了起來,直到追不上。他消失了,就這樣消失在我眼前。
心如亂麻!
“愛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是小川的電話。
“冉願,你上車了吧。”
“嗯,車開了。”
“四個小時以後你就可以到家了!我也買到票了!”
……
小川的世界裡,總也充滿快樂,連經歷苦難他都當作享受一般。他身上有着一股特殊的力量,能夠感染身邊的人,讓他們感受到世界的美好。我總是置身在這種快樂地氛圍中,不免也將苦惱裝訂成集扔進大海,讓它們去流浪,再也回不來。
常常會被他感動,真的,有時他特別理解人,但是有時覺得他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他真正的一面,怕是我不知道的。他就是一個天使,快樂時和我分享快樂,傷心時和我分擔傷心,真的很感謝他,總是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希望他一定要幸福。
幸福是什麼?流雲說她愛的簡單,幸福的也簡單。姝琬說她現在就幸福,何遠的體貼與呵護就是她的蜜,糊滿了整顆心。菲璇說她的幸福也簡單,只想與朋友快快樂樂的,愛情與她無關。我的呢?或許待我明白的時候,是得到它的時候,也或許是失去它的時候。
幸福,只有愚昧的人才能體味到。他們不去計較付出與回報。像這愛情一般,愛與被愛本來就不能成正比,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了解、明白自己,誰也不是神,不能以自己的思維去要求別人。世界變得透明一點,也許幸福就好找一點吧。
易默曾說過,別把心門緊鎖,留個機會給別人,讓他了解你,讓你們相知,你就不會孤單。只是,我要給一個人機會了,他在哪裡?我曾以爲,當我失去了第一次喜歡的人時,我以爲已經將所有的悲傷採購,沒想到卻不是,如今的我比當時更難受一百倍。
剪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