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知道這句話說出來會造成多麼大的影響,也知道這樣說會顯得自己很膨脹。
但他就是不忿,憑什麼啊?!自己自問不欠蠻荒人族什麼,無論是散出的兵法將書,還是無缺道,他從來沒有敝帚自珍。
他沒有要求人族戰盟爲他做些什麼,他只是想給自己的兄弟報仇。
於是他調集自己所能夠調集的力量,一路殺來,又倒下無數兄弟,才把曉天戰團給堵在旮旯,眼看就要大仇得報。
但這個時候人族戰盟蹦了出來,說要帶走曉天戰團的人。
呸!呸!還是那句話,憑什麼?!
木森無所畏懼地盯着出現的人族戰盟大乘,護衛在木森身旁的衛零、李懷若等人也瞪着這名人族戰盟大乘,就如同之前無數次他們跟木森站在一起一般。
現場很安靜,那些圍觀的武者雖然震驚於木森所說的話,但他們很明智地沒有開口,因爲他們知道,這個時候開口簡直就等於找死。
當然,再找死也不會有木祭酒找死。
衆多武者很想知道人族戰盟大乘接下來會怎麼做,會勃然大怒,還是怒火中燒?
這好像是一個意思?
是的,大家都覺得人族戰盟的大乘會興下雷霆之怒。
但令衆人疑惑的是,人族戰盟的大乘並沒有直接出手教木森如何做人,而是在那裡空口白牙地說道,“木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廢話,我們都知道木祭酒在說什麼,你還在那確認,有意思嗎?日,這個時候,你不該表現的強硬一點,展現出人族戰盟的威嚴嗎?
那些圍觀的武者很是不解人族戰盟大乘的行爲。
說實話,木森也有點不解,在說出那樣的話後,他覺得這名人族戰盟大乘就算不殺他,也會教訓他,但誰曾想這名人族戰盟分神似乎投鼠忌器,並不敢對他出手。
這下木森的心忽然有點穩。
有點穩的木森直視着人族戰盟的大乘,擲地有聲,“我要曉天戰團的人死!”
“他們不能死。”人族戰盟大乘說道。
“他們必須死。”木森堅持。
一瞬間,衆多圍觀武者覺得木森跟這個人族戰盟大乘就像是菜市場買賣的顧客和菜販。
‘總共一百零二,謝謝惠顧。’
“給抹去個零頭唄。”
“那成,今天第一攤生意,討個喜,就給你抹去零頭。”
“好嘞,給你錢。”
“你叉叉叉,你家抹零是從中間抹啊,這十二塊錢是幾個意思?”
……
總之呢,在衆多圍觀武者眼中,木森和人族戰盟大乘當下的對話就是這個意思。這就讓他們很蛋疼,我們該不會遇到一個假的人族戰盟大乘吧?還是說人族戰盟的大乘都謙遜非凡,達到了道法自然的地步?
就在衆多圍觀武者心中思慮的時候,被控制住的柳殊似乎催動了某種秘法,竟然稍微掙脫了些許束縛,此時他雖然還不能動,但是卻已經能夠說話。
柳殊能說話後喊得第一嗓子就是,“承天人皇,救命啊!”
柳殊喊這句話的時候充斥着無邊的希望和祈求,還有一絲絲的震驚。柳殊完全沒有想到承天人皇竟然沒有被控制,而且還趕要來撈他們,義薄雲天啊!
這種劇情甚至讓柳殊仔細端詳了一下他所處的祭祀廟宇,難道說雖然我們背棄了祖宗,但是祖宗們仍舊沒有放棄我們嗎?
現場所有人都被柳殊的話給驚懵,承天人皇!木森眼眸中射出耀眼的光,來者的身份真的驚訝到了他,在來者說出自己人族戰盟的身份後,他一直在猜測這是哪位人皇,但他不管怎麼猜測,都沒有往承天人皇身上聯繫,畢竟承天人皇這個王八蛋是神化人族啊,現在不應該被人族戰盟高層給拿下嗎?
所以說,人族戰盟到底出了什麼事?承天人皇爲什麼會跑出來?木森在短時間內想了很多。
相對於木森的心情複雜,那些圍觀的武者就沒有那麼多講究,他們紛紛對着承天人皇施禮,“拜見承天人皇!”
承天人皇神化人族的身份並不被外人所知,僅限於人族高層等極少數人知道,所以在這些圍觀武者眼中,承天人皇仍舊是人族的引路者之一。
這些圍觀武者雖然在此事上對人族戰盟的做法頗有微詞,但人皇的出現,卻讓他們把這份微詞吞嚥進腹中。
也許人皇他們另有打算吧?圍觀武者開始爲人族戰盟找着理由。
在這些圍觀武者心中,人族戰可以出問題,但人皇卻不能有錯,因爲‘人皇’兩字就是人族的一種信仰。
之前,承天人皇沒有泄露身份的時候,即便他流露出大乘的威壓,衆多圍觀武者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心中很不買賬。
但現在不一樣,人皇。
但木森對人皇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敬畏,能夠平等地看待這個身份。封建社會早就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怎麼,你還想跟我談皇位的繼承?
至於木森的大軍,由於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蠻荒人,所以很難做到如木森一樣灑脫,但不灑脫歸不灑脫,他們中間絕大部分人都緊握手中兵器,隨時聽從着木森的命令,尤其是最早跟着木森的那羣老兵。
這些參加過元狩行動的老兵並不是第一次見承天人皇,而當時承天人皇對柳子誠的處置已經在他們心中埋下一根刺,經過這些年的發酵,這根刺已經快要被他們磨的光可照人。
祭酒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衆多老兵甚至想着有一天把體內的刺拔出來插向承天人皇,捨得一身剮,要把皇帝拉下馬。
曾經這些老兵疑惑,祭酒他老人家咋老是跟皇帝王侯過不去?
有人問出這樣的問題。
木森總是一臉崇敬地回答,我是工農的兒子。
雖然不知道工農是什麼,但總覺得一股高大上的氣息迎面撲來。
在衆多老兵的帶領下,那些原本對承天人皇充滿敬畏的新兵也開始握緊手中的兵器,不管他們屬於哪個編制,他們都沒有被負,既然這樣,那他們也不打算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