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衆多武者如此,木森連忙還禮,因此他們在城門口耽擱了很久。當他終於結束和衆人的交談進入城門後,卻發現自己陷入了另一個人海。衆多武者就像前世的追星族一樣,雀躍着,吶喊着,激動着……
“大家這麼熱情真的好嗎?”木森小聲嘀咕着。
越政笑道,“好。因爲你是chuánqi。”
“我是chuánqi?”
“嗯。”
木森纔多大?十六歲。十六歲的兵法大師你聽說過嗎?如果在之前,還有武者對木森的兵法水平表示懷疑,那現在所有人心中只有‘歎服’兩字。因爲木森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並不是只會誇誇其談的主。
木森大笑。他緩步向前走着,就像是帶花遊街,歡呼的浪潮一聲高過一聲。從城門到青陽學院的路,他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而當走入青陽學院的大門時,又是洶涌的人潮,衆多學生和老師用最真摯的掌聲歡迎他們英雄的歸來。
對於青陽學院出了木森這樣一個兵法大師,所有的師生都是喜聞樂見。畢竟有這樣一位兵法大師坐鎮,那青陽學院的整體實力必將大大增強,他們的身份也會跟着水漲船高。
“木祭酒好樣的!打出了我們青陽學院的威風!”
“木祭酒,你們講武系還收人嗎?”
……
嘈嘈切切,有人在祝賀木森所取得的成就,也有人滿懷期待地詢問講武系的招生計劃,也有人頓足捶胸,後悔當初講武系初立,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
對於這些話,木森一一回應。等回到講武系的時候,星辰已掛滿天空。隨着‘轟隆隆’的聲音,講武系的大門被緩緩合上。木森把堯放下,然後用靈力凝聚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怎麼感覺比和百族大戰一場還要累?”
“習慣了就好了。”水凝兒撇嘴道。她也不喜歡這種場景,但作爲水家公主,這種場景又避免不了。從不習慣到習慣,又從習慣到麻木,她現在面對這種場景完全已經心如止水。
“唉,我曾經以爲那些站在聚光燈下的人物光鮮亮麗,耀眼奪目,是一等一的天之寵兒。我甚至立志要像他們一樣。但現在看來,做什麼都不容易啊。光是應付一下人羣都搞得我精疲力竭。我還是安安靜靜做一個美男子吧。”
水凝兒伸出一根蔥指說道,“不,你只能安安靜靜地做個男子。”
“爲什麼?”
“因爲你不美啊。”
看着一臉得色的水凝兒,木森很想反駁道,難道你就美嗎?來啊,相互傷害啊。但作爲一個有着紳士風度的人,他怎麼會這樣做。他只會說,“一會燒烤大會沒你的份。”
“你敢?!”水凝兒雙眸一瞪道。
木森對她翻了個白眼,開玩笑,這世上還有我不敢幹的事情。水凝兒讀懂了這個眼神,正當她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木森從座椅上站起,對着衆人揮了揮手,頓時,原本轟亂的聲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可聞風聲的寂靜。
“你們不要搞得這麼嚴肅。”木森滿臉笑容,“我宣佈,燒烤大會正式開始!”
“轟!”如同巨浪拍打海岸,衆人瞬時就興奮起來。對於燒烤這件事洛陽小店和甲子班、乙丑班的學生最爲擅長。畢竟在對他們特訓的時候,木森曾多次跟他們一起燒烤。於是,洛陽小店和甲子、乙丑兩班的指揮下,三營一團和建築協會的衆多武者紛紛huodong起來。
在衆人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木森把楊仁、朱志傑、劉天德、孫聖楠四人叫了過來,“城主和三位大將軍什麼時候能回來?”
四人同時搖頭。由於這次圍獵百族的行動還未徹底結束,所以青陽城的合體還都撒在外面,以防出現變故。
“這樣啊。”木森捏了捏下巴。“等他們回來,我去登門拜訪一下。”
“好。”幾人同時應道,他們也沒有去問木森去拜訪城主和大將軍到底爲何。因爲他們相信,木森既然這麼做,就必定有他的理由。
“你們都不問問我去做什麼?”看着楊仁四人一副你去吧我隨意的神情,木森有些無語的問道。港真,你們就不怕我是去打小報告?
“哦,你是去做什麼?”楊仁問道。
“嗯,去幹什麼?”朱志傑問道。
“幹什麼?”劉天德問道。
“什麼?”孫聖楠問道。
木森捂着腮幫子,用極度無語地目光看着楊仁四人。
“小森,你怎麼了?”
“牙疼!”
木森覺得經過多場並肩作戰,楊仁四人現在的默契程度簡直略叼。來回把幾人打量了好幾遍後,木森說道,“我打算跟城主談談參加元狩行動的事。”雖說人族戰盟總部特批他們混合成一個戰團參加元狩行動,而且他也極爲心動,但三營一團畢竟不是他的轄下,他要想帶着他們去參賽,就必須經過城主府和三大戰團的同意。
“嗯,去吧。”楊仁說道。
“去吧。”朱志傑說道。
“去。”劉天德說道。
劉天德話音剛落,木森刷的一下把目光轉到孫聖楠身上,他嘴角泛起冷笑,心道,接啊,繼續接啊。現在就一個字我看你怎麼縮。
面對木森的目光,孫聖楠燦然一笑,“句號。”
聽到孫聖楠的話,木森差點沒有噴出一口老血,這個操作不服不行。木森對着他們豎起一個大拇指,“你們出師了。”
“哈哈哈……”幾人得意大笑。
等他們笑完,木森說道,“這幾日你們先把編制補齊,等城主和三名大將軍回來後,我會和他們談參賽這件事。如果談攏的話,我會對你們進行爲期半年的特訓。”
“好!”幾人重重地點頭。
“知道我們參賽的目標是什麼嗎?”木森問道。
“一路橫推,折得桂冠!”幾人眼眸湛亮,散發着無窮的戰意。
“恭喜你們答對了。”木森臉上露出濃濃的笑意。“好了,在蠻荒緊繃心絃那麼久,今夜好好放鬆一下。”
“好嘞。”楊仁笑道。但其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目光炯炯地看着木森。木森有些不解地說道,“你看着我幹什麼?”
“小森啊,今晚不醉不歸!”楊仁道。
“好啊。”木森咧嘴,他也想浮生偷得半日閒。這段時間的生活實在是太特麼刺激了,他也要宣泄一下感情。
木森說完後,見楊仁依舊盯着自己不放,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沒花吧?”
“沒有。”
“那你一直盯着我幹什麼。我可告訴你,我沒那方面的愛好。”
見木森一副像被將要被侵犯的防禦模樣,楊仁沒好氣地說道,“我也沒有。更何況,你長那麼醜,誰能提起興趣啊!”
“你必須收回你的這句話,否則,呵呵……”木森大怒道。
“好啊。我收回。”楊仁攤手道。
木森憤怒的表情頓時一僵,這羣王八蛋現在一個比一個套路。他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走,和他們多待一分鐘就少活幾十年。
“小森,你別走啊!”朱志傑一下擋在了木森的去途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木森滿臉警惕地看着他,“你又要幹什麼?”
片刻後,楊仁、劉天德和孫聖楠把他的西面堵死,於是他的話變成了,“你們要幹什麼?”
“要你……”
看着朱志傑一臉色眯眯地樣子,木森滿臉驚恐地叫道,“我告訴你可別亂來,這麼多人看着呢!”
木森的聲音很是高昂,衆人紛紛把目光看過來。朱志傑的臉有些發紅,然後對着木森豎起一個大拇指,“你狠!”
“什麼?!志傑你竟然有這種愛好?!”木森眼眸中的狡黠一閃而過,然後其聲音更加高昂。當下就有很多人看朱志傑的目光有些不對。
“小森,這……”
插嘴的劉天德話未說完,木森就鬼哭狼嚎起來,“什麼,天德你、你……”
見木森不要臉道這個程度,孫聖楠很明智地讓開了路。和木森比賤,他們的功力至少還差一個銀河。
等到木森走遠後,朱志傑才哀怨地說道,“想從他那敲詐幾壇桃花釀怎麼就這麼難呢?!”
相對於朱志傑等人滿臉沮喪,木森的心情就很好多。“看來在耍賤的領域我還能獨領風騷一百年。”他默默地說道。
在木森的薰陶下,洛陽小店和甲子班、乙丑班現在都是燒烤高手,不一會,濃郁的香氣便飄散開來。
“開吃!”木森揮手道。
頓時,衆人化身饕餮。這段時間他們縱橫蠻荒,除了弄死一大堆百族外,不少兇獸也遭了殃。秉承着木森把兇獸吃成瀕危動物的宗旨,凡是那些能入口的兇獸,他們全都進行了打包。雖說這些打包的兇獸肉精華有些流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裡面含有的大量能量,還是讓衆人渾身一陣舒泰。
這場燒烤大會總體來說還是很成功的,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酒,沒法不醉不歸。朱志傑他們都在打洛陽小店桃花釀的注意,但現在洛陽小店哪還有桃花釀?在出青陽城的時候,所有桃花釀都被他們打包帶走,一罈不剩。
不過不醉也有不醉的好處,畢竟雖說回到了青陽城,但千頭萬緒還有很多事情要辦。比如說兌換戰利品、梳理得失、招生等等。
第二天一大早,木森安排李懷若去兌換戰利品,他相信青陽學院不會、也不敢坑李懷若這個院長的親孫子。然後令王簡落、石破他們去宣傳招生的事情。這次出青陽,甲子班折損了十幾人,他要補夠一百之數。能把這些安排好之後,木森又開始把自己關在屋中制定半年特訓計劃。
這次特訓不同於甲子班、乙丑班這樣的班級特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可是五千多人的大訓。所以以前的特訓方法就沒法再使用,必須再製定新的計劃。
就在木森焦頭爛額的時候,楊仁、劉天德、朱志傑和孫聖楠也豎起了招兵的大旗。一時間,整個青陽城風雲激盪。
這次講武系招生和三營一團招兵所引起的轟動遠超他們第一次十萬倍。在他們第一次招生招兵的時候,很多世家大族的子弟壓根不屑一顧,但他們現在卻紅着眼睛往裡面鑽。
熊渠營。
王猛看着營門外的衆多華服武者,面露不屑道,“這羣傢伙真是屬狗的。”
“哈哈,猛啊,凡是往好處想。這些世家子弟肯加入我熊渠營,說明我們現在威名已立,是個香餑餑。”對於這些華服武者,楊仁卻沒有太多反感。現在熊渠營並不是當初的草臺班子,和百族幾戰過後,所有武者勢力都心生鄭重。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肯定想借此機會加入熊渠,這無可厚非。但是……
有些武者堅決不能要。比如……
“榮家的武者不收!和榮家有密切關係的武者不收!”楊仁冰冷冷地道。報仇這件事,十世猶未晚。
“好。”王猛咧嘴笑道,牙齒森寒。
當熊渠營傳出這個命令後,那些站在最前面的華服武者頓時騷動起來,榮家是青陽城的大勢力,且不說它自身武者有多少,單單依附與它,或和它有着緊密往來的武者勢力就不知幾何。但現在熊渠營竟然一下子把話放死,這真是真是……霸道啊!
所有有武者不服,“熊渠營這樣做是否有失公允?”一名身着紫色長衫,面若刀削的青年朗聲道。
“就是,爲什麼不收和榮家有密切關係的武者?榮家是榮家,我們是我們。”
“雖然我們家世代和榮家合作交易,但你們和榮家的仇怨我們並未參與,憑什麼一棍子把我們打死?”
……
隨着那個紫衫青年開口,一些華服武者紛紛開口。但也有一些華服武者作壁上觀,他們和所在的勢力都和榮家沒有太大的牽扯,所以對熊渠營的做法沒有任何意見。
“那個紫衫青年是榮家附庸宋家的長公子,聽過五年之內有望開光。”
“那個是萬通商會的人,這個商會和榮家已經合作了幾百年,關係很是密切。”
“還有那個,聽說榮家的遠方表情,很有潛力的一個武者。”
……
對熊渠營摒棄榮家和與榮家有牽扯武者的做法,衆多底層武者都是心中大喜。和那些世家大族子弟相比,不管是修爲,還是見識,他們都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但現在,一旦真的摒棄掉榮家這羣武者,那他們被錄取的機率必將大大增加。
“他們抗議這麼厲害,你們說熊渠營會屈服嗎?”有底層武者擔心地說道。因爲熊渠營的打擊面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單單是榮家還好說,但和榮家有關係的也不錄取。雖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但這殃及的範圍也未免太廣了些。
“應該不會吧?”有武者不確定地回答道。
“嘿嘿,肯定不會。熊渠營做過的瘋狂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初立的時候連榮府都敢圍。現在他們威名在外,還會退縮不成?!”也有武者對熊渠營抱有極大的信心。
“希望如此吧……”
沒過多久,熊渠營用實際行動宣告了他們的堅持和強勢。只見一百名熊渠gongnu手彎弓搭箭,虎視眈眈,他們身上的殺伐氣息幾乎化成實際,把空氣絞出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
有武者面色蒼白,喃喃道,“這些熊渠士兵都是魔鬼嗎?爲什麼感覺我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
但在面色蒼白的同時,衆多武者的眼眸也露出狂熱的亮光,這樣的戰團纔是自己應該待的地方!
“你們這是要用強嗎?”見熊渠營如此反應,最先說話的紫衫青年面色難看道。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抗議兩句,熊渠營反應竟然如此之大。這是一言不合就要大開殺戒嗎?
“滾。”一道如驚雷的聲音傳來,震得衆人耳膜生痛。
“閣下未免太霸道了吧?!”紫衫青年強壓着怒氣說道。
“是又如何?”楊仁在王猛等人的簇擁下,從營地中緩緩走出。在離紫衫青年大約三丈的地方,楊仁站定,他用睥睨的目光看着紫衫青年,就像是一個端坐九天的帝皇在俯瞰自己的臣下。
在楊仁目光掃來的那一刻,紫衫青年心中一頓,有一股窒息感在蔓延。在驚駭楊仁其實強盛的同時,他又有一絲惱怒。他的修爲明明比楊仁還強,但現在卻被全面壓制。
楊仁可不管他是如何想的,見其不回話,他淡淡地說道,“要麼自己滾,要麼我們送你滾。”在經過幾場和百族的血戰後,楊仁現在說出的每一句都鏗鏘有力,他雖然沒有展露殺機,但從他身上自然而然散發的氣勢就足以令衆多武者噤若寒蟬。
紫衫武者面色來回轉換了好幾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灰溜溜的滾蛋和跟熊渠營硬抗都不是明智之選。麻吉,人生爲何如此艱難?我不過就是來參加一下招兵,至於這樣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