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石大人,我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柳石話音剛落,就聽那名跟王今對戰的執法隊員說道。
“哦?”柳石淡淡道。
“我們要提審雲修,結果王今將軍卻橫加阻攔,不得已我們纔會出手。”
聽到這名執法隊員的話,王今怒斥道,“雲修是我潮水關兵將所抓,由我潮水關上報乃是應有之義,你們執法隊又有什麼權利橫插一檔?而且話說半句,你們竟猝然動手,發起攻擊,你們的膽子真是大得很啊!”
說到這,王今對柳石說道,“大人,我要向浩瀚鎮戎府狀告執法隊跋扈無度,擅自行使職權,簡直無法無天,不殺他們不足以安軍心。”
王今也是打算撕破臉,反正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完全看不到轉圜的餘地。所以乾脆自己這邊先告上一狀,搶佔先機。
但令王今有些不安的是,對於自己的狀告,柳石顯得很平淡,“執法隊在執法態度上可能真的存在問題,但他們也是爲了邊疆穩定,王今將軍你要多擔待。”
王今腦海中思緒飛轉,考慮着柳石這句話的含義。
柳石佔執法隊這一方?
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王今又在想,爲何柳石出現的會如此及時,他來潮水關到底是爲何?帶着使命?還是恰巧路過?
就在柳石思緒翻轉的時候,柳石再次開口,“好了,這次事情就到此爲止,雲修交由我帶走。”
柳石的話讓衆人面面相覷,長候原本還以爲柳石出現後會興起雷霆之怒,要把所有的事情調查清楚,他甚至都做好了被問查的準備。但這事到此爲止算什麼?
“我們沒有意見。”在短暫的沉默後,執法隊率先開口。
“我們也沒有意見。”執法隊開口後,夕林戰團也開口道。
見執法隊和夕林戰團先後開口,柳石把目光定格在王今臉上,“王今將軍,你怎麼看?”
王今的心中極爲猶豫掙扎,他認爲柳石這樣的判法存在極大的問題。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堅持,不把雲修交給柳石吧,他畢竟是浩瀚鎮戎府的官員,自己本來也是打算把雲修上交給浩瀚鎮戎府。
現在要是出言拒絕,執法隊那邊還不知道爲如何說話。
思緒轉了一圈,王今把話題引向夕林戰團,“柳石大人,夕林戰團未得命令便進攻我潮水關碎星戰團,形同反叛,我要求擒下他們,找出其中根由!”
面對王今的指控,林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沒有說話。一直在注意林釗的王今心中再次浮現不好的預感。
“來龍去脈我都已經知道,這其中有誤會,解開就好了。”
王今不可思議地看向柳石,雖然他已經察覺柳石的屁股有點偏,但他沒有想到柳石的屁股會偏到這個地步。
未調而戰,攻擊對象還是友軍,這不是反叛這是什麼?一個簡簡單單的誤會就想化解一切,天底下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王今不服。
柳石看了王今一眼,淡淡地說道,“王今將軍,最近鎮戎府有意考慮各個關隘守將換防的事,不知道將軍有何打算?”
話不用多說,王今便理解了柳石的意思。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浩瀚鎮戎府下轄的上百個關隘,有些處於激烈前線,有些處於偏僻荒域,它們所配置的資源也千差萬別。柳石的意思就是聽話的話,那就一切好說。不聽話的話,那就滾去那些偏僻的關隘,天天抓蚊子度日去吧。
王今沉默。
見王今沉默,柳石臉上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他越過王今,看向長候說道,“把雲修交出來吧。”
長候其實也不服,因爲他也看出柳石的屁股歪的太過厲害。他甚至在想,柳石是不是和雲修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要真是這樣的話,碎星戰團死的那些兄弟豈不是白白犧牲?
長候的一瞬間猶豫讓柳石很是不爽,他冷哼一聲,威壓如海,打向長候,“立刻交出來!”
長候體內氣血翻涌,一個踉蹌,要不是木森伸手扶住他,他絕對會狠狠摔倒。
“三少爺!”幾名碎星將領有些擔憂地喊道。同時他們用憤怒的目光看向柳石。
對於這種目光柳石更是不喜,
他轉身看向執法隊,說道,“違抗上官命令,該如何處置?”
執法隊員森然道,“當誅!”說完,衆多執法隊員向前一步,逼向碎星戰團。
碎星戰團這邊大怒,幾名將領就要怦然作色。但這幾名將領還未出聲,就被長候制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柳石,然後咬牙說道,“把雲修交給柳石大人。”
“三少爺!”
長候臉上陰沉到猙獰,“我說交出來。”
幾名將領雖然不甘,但也只能服從命令,當即便有士兵去船艙中壓出僅僅吊着一口命的雲修。
見碎星戰團動作,柳石眼眸中的譏諷一閃而過,他說道,“我說讓你交,你就要交,不要遲疑,這是規矩懂嗎?”
長候把手握的咯吱作響,但卻極力忍耐着不發聲。
柳石繼續淡漠地說道,“你剛纔違背了我的命令,即使你後來補救,但依舊需要受罰懂嗎?”
“對,敢違抗大人命令,就算當場誅殺也不爲過!”林釗在那抱着膀子幸災樂禍道。
碎星士兵用吃人的目光看向林釗乃至柳石,顯然他們對柳石的判罰很不認可。
王今也不認可,他在心中大罵柳石,罵柳石把屁股歪到了大腿上,欺負人也不帶這樣欺負的。他對着柳石說,“柳石大人,不知道你要如何處罰長候?”
“怎麼,我做事還需要你教?”柳石看了一眼王今說道。
王今壓住胸中的怒火,“不敢,只是我作爲潮水關守將,長候的直屬領導,想給長候在大人這求個恩賞,還希望大人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柳石細細看了王今一眼,良久,慢條細理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讓執法隊打他百仗就好了。”
“百仗?!”王今忍不住驚呼。執法隊的百仗可不是普通的刑法,要是執法隊有心,百仗下去,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柳石的眼眸忽然變得如冰山寒涼,“你有意見?”
王今只覺得自己被毒蛇盯住,內心窒息。
就在王今身體僵硬的時候,執法隊已經向長候逼去,幾名碎星將領想要攔住這些執法隊,但境界的差距讓他們的做法顯得極爲蒼白,‘砰!砰!’幾聲悶響,這幾名碎星將領被執法隊砸向他處。
繼而,一名執法隊員化手爲爪,抓向長候。這名執法隊員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在即將碰觸到長候的時候,手上的力量再次加大,隱隱有風雷之聲。
“三少爺!”衆多碎星戰團的普通士兵想要衝過來,但他們怎能抵禦執法隊的氣機?他們只能在那焦急地喊道。
“大人!”王今的眼眸中忽然有猙獰浮現,他向前一踏,出聲如雷。
“怎麼?你想動手?”柳石冷喝。
王今剛想開口,就聽到一聲驚咦浮現,他扭頭,看到一把刀出現在長候的跟前,擋住了那名執法隊。
而在下一刻,那把刀把執法隊員的身軀剖割出一道血肉外翻的長長傷口,看上去可怖至極。執法隊員哀嚎着向後倒飛而去,鮮血灑滿長空。
“好膽!”
“好膽!”
……
連續幾聲怒吼從其他執法隊員的嘴中發出,而此時,握着長刀的那把手翻了幾個刀花,刀尖直指衆多執法隊員,並很挑釁地勾了勾。
“你是誰?”執法隊員並沒有直接並膀子上,而是用憤怒中又帶着一絲忌憚的語氣問道。
木森打了個哈哈,“我是你大爺。”
那些同樣好奇木森回答的柳石、王今等人此時一頭黑線,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可以這樣。你這麼皮,會被做成皮鞋的。
“你可知道襲擊執法隊的後果是什麼?”一名執法隊員陰測測地說道。
木森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在我面前不要臉的後果是什麼嗎?”
“你找死!”聽到木森的話,這名執法隊員喝到。
木森看了一眼這名執法隊員,幽幽地道,“很多人都這樣說過我,但我依舊活的好好地。”
說完,木森悍然挺刀就上。
衆多執法隊員心中怒火更盛,這個該死的傢伙真的以爲執法隊好欺負嗎?他們迅速結成一個合擊陣型,向着木森迎來。
“你們不要臉,竟然多打一!”見執法隊員還有合擊陣型,木森大罵道。
“我們不僅多打一,還會給你更大的驚喜。”執法隊員冷陰陰地說道。
“什麼驚喜?”木森問道。
……
看着執法隊員拿出來的一次性法寶,木森只覺得牙有些疼。以他貧瘠的蠻荒知識,壓根就沒有料到總管府爲了提高邊疆執法隊的威懾力,往往會給他們配置衆多威力超絕的法寶。
這些執法隊員拿出的一次性法寶是一枚圓錐形的鐵鑽,上面散發着無堅不摧的氣息,整個虛空都因之生蕩。
“刀爺,吼得住嗎?”木森在心中給小刀傳話。
“開玩笑,刀爺我是誰?!”
木森一喜,“完全沒問題?”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