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格格要選額附的消息終於從皇宮裡傳了出來了,頓時讓整個京城沸騰了,有心人都動了起來了。
要知道大清公主例來都是遠嫁蒙古的,很少會在京城選額附,上一個九公主下嫁佟氏一族的,這個十六格格總不會還屬於佟氏的,所以只要身份過的去的都有機會。
雍郡王府,李氏自把資料調查了之後,覺得十六格格是個好姑娘,配得上她額娘後來生下的小弟李志峰。便寫了封家書讓暗一帶回李府,讓家裡爲這個準備一下,也讓李志峰努力讀書。她自信李志峰考上狀元是沒問題的,而且爲了尚公主,她也會想辦法幫忙。雖然知道康熙讓十六公主下嫁漢軍旗的有點不可能,可是李氏並不擔心這個,只要李志峰夠優秀,到時候有她安排不怕康熙和密妃還有十六格格會看不上。
與此同時,廉郡王府裡,胤禩端起酒杯對着年羹堯道了恭喜:“亮工,本王真沒看錯你,皇阿瑪升了你從四品翰林院侍講學士,可見經了這一事,你是入了皇阿瑪的眼了。”
年羹堯雖然收了臉上的得意,可是臉上還是掩視不住的志得意滿,看着胤禩露着真心的感激,滿懷豪情地跟了胤禩碰杯道:
“奴才只是照王爺所說的意思寫的,這功勞說來還是王爺的,奴才對王爺是萬分的佩服。王爺,這一杯,奴才敬你!”年羹堯就着酒杯豪爽的一飲而盡,完了又爲自己和胤禩添酒。
他果然是好眼光,看來這八王爺果真是個文采絕倫之人。隨便一提點就讓他升幾級,直達從四品。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不不,要是亮工肚中無墨,本王再如何的心思,亮工也寫不來,說來還是亮工與本王心有靈犀啊。”胤禩飲下杯中酒,豪情萬丈地笑道,舉手投足表現出了他的惜才,仿似很高興得了年羹堯這人才一般。
年羹堯心中激動萬分,看來八王爺不愧是皇位之爭的最有利對手。就這般都讓他有着誠心追隨的衝動。他慕地起身,朝着胤禩雙膝一跪。在地上給胤禩嗑了三個響頭立誓般道:“奴才誓死追隨王爺,絕不背叛。”
胤禩哈哈大聲,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起身上前扶起年羹堯,拍着他的肩膀道:“本王信亮工,你是本王最得力之人,以後更是一家人。”
一家人,年羹堯一頓。看向胤禩。見了胤禩看着他,頓時心中狂喜,王爺這是有心娶妹妹了。
“奴才謝王爺。只是離選秀還有幾年。”年羹堯心裡真可惜年湘玉怎麼不大一歲,這樣的話這次的選秀就早已是王爺的人了,而他也是廉郡王府的大舅子了。
“無妨,也就這幾年。”胤禩朝年羹堯道,今日年羹堯帶了年湘玉過來了,他遠遠的看一眼,是長的挺美的。只是才十二歲的女孩,他還沒這興趣吃了,過幾年正好。
年羹堯看着胤禩如此,更覺得胤禩是那個可以讓年湘玉幸福的人,心中更是決定着要好好爲胤禩看住年湘玉。
胤禩回了座位看着年羹堯有些惋惜道:“如今皇阿瑪要爲十六妹選額附,亮工文武雙全,品貌出衆,如不是亮工娶過妻,本王倒是覺得亮工是十六妹的最佳額附了。”,
年羹堯如今喪妻未娶,正妻沒留下一兒半女,他如今也就只有庶子女,可是要以他這條件尚公主,那是有點癡心妄想的。
雖然康熙選額附是沒有說不選漢軍旗,可是漢軍旗要尚公主,這難度是有點不可能的,何況年羹堯如今從四品,且還是婚過之人。先不說滿八旗這麼多的貴族子弟,就算是這回沒有蒙古的份了,可是漢軍旗也應該是不在康熙的考慮範圍內的。
康熙要讓漢人臣服,可是卻不會像對蒙古一樣,拿着女兒和漢人聯姻的。
只是胤禩卻不是這樣想,他心裡覺得還是有希望的,上輩子胤禩是漢人,所以對大清並沒有什麼滿啊漢的蒙什麼的區分,對他來說滿蒙漢以後都是中國人。
如果年羹堯有幸尚公主的話,能拉攏到密妃一派,對他來說是一大助力的。要是以前他纔不覺得年羹堯有希望,只是這一次康熙對年羹堯的加賞,讓他起了一點點小心思。
他還是知道了胤禛的小舅子耿精衛也是得了康熙的賞的,雖然是正五品三等侍衛,可是耿精衛是滿八旗的,而且父兄品級都是四品,所以倒也是有希望的。
而且胤禔、胤祉甚至太子還有一些有心人都想拉攏密妃一派的,密妃的身後勢力他們倒不一定看中。他們看中的是密妃得了康熙的寵,要知道在帝王身邊,寵妃的作用可大着呢。
年羹堯心中一動,也覺得可惜了,他的嫡妻是納蘭性德的女兒,正是明珠的孫女。當初娶妻的時候就是看中了妻子身後的家世,可惜他娶妻後,納喇氏並沒有對他有什麼幫助,更看不上他。妻子難產去世後,納喇氏更是以年羹堯沒有照顧好妻子爲由遷怒,而納蘭性德已經早世了,所以年羹堯同納喇氏一族也斷了姻親關係。
尚公主誰不想,儘管年羹堯很自負,卻也知道以他的條件現在有些難,不過在心裡年羹堯並不覺得自己配不上公主。
既然王爺在此時提出來了,定是有別的看法的,年羹堯朝着胤禩一笑,言道:“多謝王爺誇讚,十六格格是金枝玉葉,哪是奴才這粗人配的上的。”
“唉,亮工怎麼這般不自信呢,本王倒是看好你。聽聞你是個寵妹妹的,對妹妹照顧有佳,細心呵護,把十六妹交給你本王放心的很呢。皇阿瑪如今在集齊未婚八旗子弟,亮工若有心,便可報名。”
胤禩提示道。行不行是康熙說了算,不去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不管怎麼說年羹堯要是娶到了十六格格。對他是有利的,他只看中利的一方。他現在已經不管什麼明爭暗鬥了,反正他已經看出來了,康熙是見不得兒子們太靜了。
他就是不爭,康熙也會讓他爭,他們這些兒子都是太子的試練石。那他何不好好利用呢,指不定得以翻身呢,只是他不能犯了歷史上八阿哥的錯誤,就是太過於鋒芒而讓年老的康熙感覺到威脅。
收了心思。胤禩問道:“聽聞上回你同年小姐回府發生了馬車相撞事件,如何了。年小姐有受到驚嚇嗎?對方是誰府上的。”
“回王爺,妹妹是受了點驚嚇,不過倒無大礙,對方馬車是瓜爾佳氏的。當時被耿府的嫡次子耿精衛給救下了,奴才當時爲救妹妹受了點傷,便先行離去了。”年羹堯見胤禩對年湘玉有心,便把知道的說出來。
“瓜爾佳氏?是哪個瓜爾佳氏。”胤禩問道,年羹堯點了點頭。他明白胤禩問的意思。那天他雖然離開了,可是過後也派人去查了。
“正是太子妃的族親,聽聞那位瓜爾佳格格阿瑪是瓜爾佳庫達理。今年選秀她被摞牌,正好有一位庶妹進了太子府做格格。”那天查之後,年羹堯想着這個瓜爾佳氏被摞牌了心中一動,只是想到這個瓜爾佳氏是太子一派的,便打消了心思了。
“耿精衛救了瓜爾佳氏?”胤禩眯眯眼笑了,這不是英雄救美嘛,這麼好的事不湊合一下怎麼行。
不管如今胤禩是如何的心思,還有那拉氏、李氏對耿精衛和瓜爾佳氏如何,現在耿精衛可沒不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被惦記着呢。
耿精衛一大早起來,便去看了太老夫人,雖是中風了,可是這幾年被照顧的很好。二姨娘如今倒是安份了不少,除了被迫理佛,倒經常去看太老夫人。
耿精衛和家人坐了一會,又和耿德金和耿精榮進了書房談事後,便拜別了家人騎着馬便直奔雍郡王府而去,有些迫不及待見妹妹了呢,怪想念的。
胤禛此時召着鄔思道還有鄂爾泰在書房裡議事,雖然他現在表面低調,可是對於朝着的動向都要關注的。如今胤禩不聲不響地遞了個關於軍隊管理的奏摺,雖是年羹堯寫的,可是年羹堯如今也是胤禩身邊的得力之人了。康熙對軍隊管理草案龍顏大悅,重重的加將了年羹堯,還口頭上誇讚了胤禩表示大大的滿意。
比起直郡王胤禔的明珠一派和太子一黨的不淡定,胤禛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對於軍隊管理草案是很贊同的。彷彿對胤禩上交的軍隊管理草案很高興,也讓一直想抓他馬腳的胤禩無奈着,這個雍正果然心機深沉。
書房裡鄔思道正看的是胤禛找人弄的一個軍事管理草案的副本,心中讚歎年羹堯果然是個人才,可惜了,他家王爺當時放棄了。
“王爺,這個年羹堯到是個大智之人,此人被廉郡王所用於王爺並不利,奴才認爲此人留不得。”鄂爾泰發表着他的看法,這個年羹堯如此看來絕對是個威脅,留了便成後患了。
本來也欣賞年羹堯文采和想法的鄔思道聽了便有不同的看法,道:“年羹堯能寫出這軍事管理草案,是個大才之人,只是此人過於鋒芒畢露,剛愎自用了。過剛易折,奴才以爲經此事,直郡王和太子定坐不住,王爺不必出手,先看看事態再做打算。”
鄔思道說完,便親自泡茶,然後爲胤禛和鄂爾泰添茶。不過鄔思道總覺得哪裡怪異了,他又拿起了軍事管理草案再看,卻沒發現,但他總覺得他忽略了什麼。
胤禛點了點頭,他並沒有想着對年羹堯如何,只是年羹堯的水平他是知道的,是很有才,他不否認。可是這本軍事管理草案,他並不覺得未進過軍隊的年羹堯能寫的出來的,那他背後的會是誰呢。
胤禛真心覺得軍事管理草案寫的很不錯,只是常年駐軍的大將軍也寫不出這般完善的一套軍事管理出來,年羹堯這文科同進士會有這水平。
“本王認爲,這軍事管理草案撰寫另有其人。”胤禛淡淡地道。告訴鄔思道和鄂爾泰,他並不信年羹堯有此才。
“王爺果真慧眼啊。鄔某誠服了,以年羹堯一人之力定寫不出如此完善的軍事管理草案,背後定要奇人。”鄔思道此時才恍然大悟,他終於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麼了,他一直知道年羹堯有才,可是以一個沒怎麼進過軍隊的人怎麼可能寫出這般水平呢。
“正是呢,看來奴才也心糊眼也糊了。”鄂爾泰猛的一拍腦門自責道,怎麼他也把這忽略了呢,額頭都要滴汗了。他還當謀士呢,居然沒有王爺細心。
“無妨。他們以爲得意了,只是待皇阿瑪內心的喜悅平靜後,便也會想出這關鍵的事來。”胤禛擺擺手,這事不止鄔思道和鄂爾泰如此,那天朝上的人都沒想到這問題。
不過過後清醒了,不笨的人都會意識到的,他到是期待到時候胤禩和年羹堯怎麼圓話。
“王爺,奴才有事要報。”外面傳來蘇培盛的聲音。
“進來。何事?”胤禛冷聲問道。
蘇培盛進來後恭敬的行禮便道:“耿府耿精衛過來了。”
胤禛一聽。雖然知道耿精衛定會過來王府一趟,可是這麼早就來了。“先帶他去見見耿側福晉。”
“嗻”蘇培盛領命而去。
“主子,衛爺過來了。正在廳裡。”聽了花蓮來報,正和弘策還有夭紅用膳的耿精靈聞此便道:“去請舅爺過來吧。”精衛這麼早就來了,也不多睡了一會,昨天才回京,晚上又有宴席,定很累吧。
“是”,花蓮應了一聲便離開了,高嬤嬤在這時進來了,夭紅則抱着弘策餵食,耿精靈朝着高嬤嬤道:“這一大早的,精衛定是沒用早膳,給他加副碗筷吧,嗯再讓廚房多蒸份饅頭,多做幾個精衛愛吃的菜。”精衛從小就能吃,桌上的這點菜定不夠他吃的,再加些菜吧。
高嬤嬤很快地爲耿精衛添副碗筷,耿精衛也在這時由着花蓮領進來了,蘇培盛倒是不在,許是先離開了。
高嬤嬤帶着花蓮退了下去,耿精衛見也沒什麼外人了,朝着耿精靈喊到:“妹妹,我來看你了。”見了耿精靈和他之前離去的樣子並沒有什麼變化,耿精衛微微放心,看來妹妹在王府過的很好呢。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了。”耿精靈看着耿精衛的臉說道,長這麼多鬍子也不清理一下,這吃飯喝湯後還不都得洗鬍子呀,她最見不得人留着個絡腮鬍子了。而且耿精衛這樣留着,還真難讓人認出來,不好看。昨天她聽了夭紅和弘策說了並沒覺得怎麼樣,可是今天一看,還真有些不適應呢。
“嘿嘿”,耿精衛訕訕笑了,這兩年留着也習慣了,就沒再剪過。
其它人說他沒覺得什麼,可是妹妹一說,他就想清理了。當時在南疆時,因着年紀較小,難以服衆,而且那張臉挺遭女孩子惦記的,所以便有意把鬍子留成這樣了。
見了耿精靈不喜歡他的鬍子,耿精衛難得乖巧道:“妹妹幫我颳了吧,我也覺得這鬍子長的怪礙事的。”
弘策翻翻白眼,這個那克出真是臉皮厚,能把鬍子留這麼長需要不少時日吧,他現在才覺得礙事,想讓額娘幫他。
“那克出,我幫你吧,額娘是女人,定是手生,要是傷到那克出就不好了。雖然我人小,可是刮鬍子我還是會的,那克出盡管放心。”
弘策一出聲,耿精靈和夭紅笑噴了,耿精衛囧了。
這是兩歲的孩子說的話嗎,讓兩歲的外甥幫忙他不如自己來,耿精衛並沒有覺得弘策的聰明怪異,他和妹妹小時候也很聰明的好不好,便道:“我還是喜歡妹妹幫我刮,都好久沒見妹妹了,怪想念的。”
“先吃飯吧,你一早過來定沒用膳吧。”耿精靈問道,讓耿精衛坐下來一起吃早膳。
“是呢,看了一桌菜,我才覺得餓了。”耿精衛摸摸肚子,其實他在耿府的時候已經和阿瑪額娘大哥他們用過了,只是他這兩年在外胃口早就撐大了,所以繼續吃是沒問題的。
耿精靈細心地爲耿精衛佈菜,兩姐弟從小就很親近,所以場面很和諧。弘策睜着大大的雙眼看着,額娘對那克出真是好呢,他不是沒見過姐弟,可是像額娘和那克出的這樣親近自然又感情很好的姐弟還真少見。
很快高嬤嬤和花蓮進來佈菜了,耿精衛看到上的都是他喜歡的菜,眼眶微紅,心裡很感動妹妹的貼心。這些年在外隨軍,他雖然吃的不差,可是哪裡比得上妹妹的心意。
耿精衛很給面子的把飯菜一掃而空,耿精靈都怕他吃撐了,最後便服侍着耿精衛吃飯。耿精衛的飯量也讓夭紅和弘策看得目瞪口呆。飯後,耿精靈想爲耿精衛修面的,可是一想到十六格格如今要選額附了,耿精衛這樣保險一些好,所以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