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是過的很快的,轉眼耿精衛的大婚日子倒到來了,這天,耿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往來參加婚禮的人絡繹不絕。
耿精靈和胤禛帶着弘策、夭紅還有花蓮來參禮了,耿德金見了胤禛出面來參加耿精衛的婚禮,心裡可高興的。要知道這樣的場合,胤禛身爲王爺是可以不來的,來了便是給她女兒面子了。
見到弘策這小外孫,耿德金和佟氏心裡都高興極了,特別是弘策還很乖巧地粘在耿德金的旁邊去見客,更讓耿德金在衆人的讚揚中倍有面子。
在耿府的座上賓的胤禛時不時地朝着弘策多看了幾眼,對於弘策的表現有些詫異,居然不跟在耿精靈的身邊卻這般乖巧地粘着耿德金,要知道平時就是對他這個阿瑪弘策可沒這般自覺呢。
阿吉對此覺得他們的瑪法有了外孫忘了孫子的此舉鄙視着,不過他卻樂意着,這不就粘在耿精靈的身邊來了。
只是耿精靈身邊的人一直很多,阿吉只得插不上話便帶着弘策去看新房,精衛已經到瓜爾佳府去迎親了,而壓矯男童便是阿康。
這次耿精衛大婚,連在外任職的耿精義和耿精揚也帶着家眷回來了,阿平雖然比阿吉小五歲,可也是個大男孩了。他到是喜歡跟阿吉玩,特別對弘策可是好奇的很,幾個小孩由着阿吉領頭着在府裡亂竄着。
郭玉梅這幾年來生了兩個女兒,沒有府裡的二姨娘干涉着。耿精義到是個體貼的人,所以她到是過的很滋潤。
葉詩晴也是生了一兒一女,耿精揚雖然做官了,免不了納妾什麼的,但是對葉詩晴也愛護着。許是見了耿精榮和佟淑宜這對夫妻的和諧吧,所以耿精義和耿精揚兩人在女色上並不胡來,在大清的官員當中也算是不多得見了。
耿精榮和耿精義還有耿精揚這三兄弟。雖然小時候交流較少,而且又是不同母的原因始終都隔着心。現在大家都各自爲官,且有了家庭了。關係卻好了不少,而且耿精義和耿精揚從小對耿精榮一直都崇拜着。
每個家族的興盛都關乎着兄弟的和諧,而且郭玉梅和葉詩晴又不是愛算計又心眼小的女人。所以耿府幾兄弟妯娌的關係都很好,也經常書信聯繫。
耿精燕如今也是官太太了,又給張桂添兒添女的,何況耿精燕又是個會算計的。所以張桂就是納了妾室,對耿精燕也沒受多少影響,而且張桂倒也是好性情之人,對耿精燕也是真心意的。
這樣看來,耿府如今個個都圓滿了,只是耿精虹卻對兄弟姐妹們的和諧礙眼。石佳泰達的妾侍不少,在她的有意之下。那些妾侍懷的或者生下來的,孩子都早夭比較多。她只生了一個女兒卻沒有生下嫡子,不是沒懷過胎,只是卻保不住,不過現在她也不在意這麼多了。
看着和耿精榮聊天的耿精義。還有和佟淑宜湊在一塊的郭玉梅,耿精虹心裡氣憤着,覺得她的哥嫂在巴結耿精榮和佟淑宜,忘本了。
抽了個身,耿精虹來到二姨娘的院子裡,看着冷清的院子。耿精虹眼裡閃過冷意。還說沒虧待她姨娘,現在她姨娘的院子可比以前得寵時差多了,這哪像個姨娘的院子,分明就是下人房。
其實耿精虹多想了,心裡也偏激了,如今她心裡有恨,所以看事情和問題都鑽牛角尖,特別是遇上正院這邊的事,耿精虹更是一心往壞處想着。老覺得佟氏這一邊的惡意,其實人家佟氏真沒想對她姨娘如何,耿德金的心都不在她姨娘身上,佟氏有必要去折騰她姨娘。
佟氏纔不會這般傻,她要是肚量小折騰二姨娘,到時候給耿德金知道了,心裡對二姨娘的處境起了憐惜之意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佟氏一向對後院很大方,特別是耿德金冷着後院的時候,佟氏更是不會虧侍了哪位姨娘,對大家都一視同仁,不會缺了誰和短了誰的好處。
夭紅一見到耿精虹離開了,便在一個丫頭的身上點了點,那丫頭便去請了耿精義和郭玉梅。嘿嘿,有好戲看了,夭紅把阿吉還有弘策他們全叫上了,去圍觀。
“姨娘,這在做什麼?”耿精虹出聲把背對着她的二姨娘嚇了一大跳,手上的東西一抖,全散到地上去了。
二姨娘看着地上散着粉沫,心裡覺得可惜又心痛,回身見了是耿精虹,氣道:“你做死啊,不聲不響的這是嚇死人了。”
“姨娘,我進來好久了,你一直在忙什麼,我叫了你幾聲都沒有反應。”耿精虹掃了一眼地上的粉沫,眼裡閃着疑惑,姨娘這是做什麼,好好的就把她嚇成這樣。
“呃,不用你管,你們一個個都好了是吧,不需要我爲你們籌謀了是吧。要不是有我,你們以前能這麼得你阿瑪的眼嗎,早就被佟氏那惡毒的女人害死了,現在攀上了佟氏那邊就瞧不起你姨娘了。”二姨娘說到佟氏時,眼裡閃着狠意,現在的她哪裡還是什麼善解人意的女人,這些年早就把她變成了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了。
沒了耿德金的寵,二姨娘早已經不顧自己的形象了,沒人欣賞了她還裝什麼裝,再裝也沒人看。
看着姨娘一出口就是怨婦的表情,而且臉上的皺紋提示着二姨娘就如凋零的花般,枯萎一樣。而且又瘦的皮包骨的,眼如銅鈴這麼大,手也像枯枝一樣,青筋畢露,耿精虹又給佟氏記了一筆。
“你是我姨娘,雖然我不想承認你的失敗,可你現在就是如此。你對着我發火有何用,沒了阿瑪的寵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吧,把自己整成這副鬼樣,別說是阿瑪了,我見到你這樣子,都嚇了一跳。不過你放心,再怎麼說你都是我生母,佟氏把你變成這樣,我不會放過她的。”不愧是母女,耿精虹犀利的話不輸於二姨娘,眼裡的恨意和嘴裡吐出的狠意也不比二姨娘少。
“不用,你過好你自己就好了,得抓緊給石佳泰達生個嫡子纔是正經事,佟氏的事由你姨娘做就行了。”雖然二姨娘心裡有計劃,卻不想把耿精虹拖下水,畢竟耿精虹是她親生的,這點她還是有良知的。
可是耿精虹並不領情,對二姨娘的手段也不信,二姨娘要是早有手段,她們二房的還會被佟氏那一房壓着。遂道:“你要是有本事,那耿精衛和耿精靈都不用出生了,說吧,你有什麼方法對付佟氏他們。”
聽了耿精虹這麼直白,特別是看到耿精虹眼裡那對佟氏那邊滿滿的恨意,二姨娘心裡舒服了一些,女兒還是站在她這邊的。
“那沒用的老太婆活的太久了。”
耿精虹驚地擡起頭來,姨娘這是想對太老夫人下手,從二姨娘眼裡見到了認真,耿精虹有些失聲道:“瑪嬤可是你姑母,你不是要對付佟氏嗎,關瑪嬤何事。”
雖然她也覺得太老夫人活的痛苦,可是卻沒想要太老夫人早死,畢竟小時候太老夫人還是很疼愛和照顧她的,而且一直都站在她們這一房這裡的。
“你懂什麼,要不是她,你姨娘用得着當二房嗎。要不是她,我早就是表哥的正妻了,你和精義也是嫡女嫡子了,哪用跟着我受這般的委屈。那老太婆表面上對我們很好,可是關鍵的時候就護着正房那邊,她心裡還不是覺得嫡子嫡女更重要,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二姨娘那枯枝般的手用力地戳了戳耿精虹的頭,耿精虹可不是小時候般讓二姨娘動作,撇開頭道:“就算是這樣了,她也要死不死的,你何必多此一舉,反正她也活不久了。而且現在她活着定比死還難受,你要是想幫她解脫,我到是無意見。”
兩母女的話無情的可怕,只是她們並不覺得,恨意早已經腐蝕了她們的心了。
“你不覺得要是她今晚死了,耿精衛的婚禮會如何嗎?要是在耿精衛還沒拜堂前,你說這婚禮還能繼續嗎?”二姨娘陰陰地笑了。
耿精虹聽了眼睛發亮,她怎麼沒想這些,姨娘還是高招。對上了二姨娘的眼神,耿精虹第一次覺得她的姨娘還是有點用的,眼裡也出現了讚賞。
“只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藥,讓你給嚇沒了。”二姨娘看着地上的藥可惜着。
“姨娘,沒事,我這有。”說着耿精虹從懷裡掏出了一小包藥遞給二姨娘,悄悄地在二姨娘的耳邊低聲幾句。
外面的耿精義和郭玉梅聽了二姨娘和耿精虹的對話,嚇了個半死,心裡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外面的阿吉他們很是氣憤,覺得二姨娘和耿精虹太可恨了,居然想害死瑪嬤。而懂事的阿平則闇然地低下了頭,手輕輕地拉了拉阿吉的衣袖小聲問道:“大哥,你會因爲這樣而討厭阿平嗎?”
阿吉心裡一頓,他是不喜歡二姨娘和耿精虹,可卻不討厭阿平,便道:“不會,你又沒想害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