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大清春節慶典迎來了康熙四十七年,這是不平凡的一年,也是九龍奪嫡的激烈的開始。
正月初一也稱正旦,元旦,天矇矇亮,最隆重的慶典在太和殿舉行,文武百官齊集太和殿廣場給皇帝拜年。
而慶典之後便伴隨着盛大的午宴,一衆皇子、宗世都帶着家眷兒女出席了,文武百官以及家眷,更使宮中熱鬧非凡。
命婦們也都趁此機會帶着未成年的女兒出來亮相,而成年待選秀的女兒是不能出來拋頭露面的,畢竟將來要選秀了,沒準是皇帝的女人,自然不能這般張揚的。
雍王府裡,胤禛也就只帶福晉那拉氏和耿精靈、李氏、鈕鈷録氏三位側福晉還有弘暉弘昀一衆兒女出席,年紀小的欣妍則留在府裡。
進宮其實是很無聊的,先到永和宮裡見德妃,然後又一起到寧壽宮拜見皇太后。如今到皇太后這裡,自然最吃香的便是新冒出頭的鈕鈷録氏,以往皇太后身邊的位置都是郭絡羅氏霸住的,如今卻是鈕鈷録氏,這怎麼不讓郭絡羅氏氣鬱呢。
郭絡羅氏時不時地拿着一又刀眼狠狠地颳着鈕鈷録氏,不過被鈕鈷録氏自動屏蔽了,郭絡羅氏只好站在宜妃身邊生着悶氣。
而更讓郭絡羅氏視爲眼中釘肉中刺的張氏則小心地縮在良妃的身邊,她已經快九個月的身孕了,何況全身浮腫,挺着個大肚子很是艱難的。不過良妃和胤禩卻希望張氏出來亮亮相,畢竟是廉郡王府的第一個孩子,胤禩這是想借此機會讓大家看看他也是有能力懷孩子的。
其實說來張氏在廉郡王府也算是個幸運的女人了,逃避了郭絡羅氏下絕孕藥的機會。成功地懷上了胤禩的孩子,只要她生的是兒子,那郭絡羅氏也阻止不了張氏升位份。雖然張氏的身份只是個侍妾,升側福晉有些難,但是庶福晉的機會很大。
良妃對張氏的肚子可是護的很呢,一直都把張氏帶在身邊。時不時地問着張氏的情況。讓一直關注着她們的郭絡羅氏眼紅不已。
宴會開始了,皇太后和皇帝坐在上首,後宮中沒有皇后,位份最大的便是佟貴妃。她領着一衆的宮妃依次入座,百官們也帶着家眷按着品級入場。
耿精靈坐在李氏和鈕鈷録氏的中間,弘策則同弘暉坐在一起。胤禛則是和他那一衆兄弟坐一起。原本看着各族的樂舞還挺有意思的,可是到了百戲表演時,她便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她承認戲臺上表演的很精彩。看着一片的叫好聲和喝彩聲都知道,可是她不懂得欣賞。
只是她就是想睡也得打起精神來,畢竟她身邊可是李氏和鈕鈷録氏呢,耿精靈覺得很無聊。唱戲她也聽不懂,也不會欣賞,雜技還行,最起碼她看得懂。瞄了一下弘策的方向。見那小子居然很愜意的樣子,不愧是皇家出品的。一看就是以前經常聽戲的。不過讓耿精靈奇怪的是夭紅居然一臉的感興趣,還時不時地同弘暉和弘策小聲交流着,這夭紅倒是很入鄉隨俗嘛。
耿精靈看着觀衆席上看的認真的衆人,一時覺得自己好似有些格格不入,移開眼一側看,對上了胤禛看過來的眼神。只是還沒待她反應過來,身旁的兩道視線也朝胤禛看去,耿精靈輕輕移開了眼,那拉氏那淡淡的眼神便掃過來了,而鈕鈷録氏和李氏都淡定地微笑着。
真汗,妻妾多了就是不好,這不胤禛才一個眼神過來,那拉氏包括鈕鈷録氏和李氏甚至她都反應起來。好吧,她承認她也跟那拉氏她們一樣,認爲胤禛這是在看自己。只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她可不可以理解成胤禛好像跟四個女人在眉目傳情,對舞臺上不感興趣的耿精靈胡思亂想着。
只是當看到了李氏也是一臉的無聊時,耿精靈覺得總算有人和她一樣了,只是一個聲音打斷了耿精靈的思考,就聽着鈕鈷録氏開口道:“這普天同慶可是皇太后最喜歡的一齣戲,李姐姐和耿姐姐不喜歡嗎?”
強,鈕鈷録氏真長膽了,一下子挑戰兩人。耿精靈難得和李氏對望了一眼,李氏微撇開眼朝着鈕鈷録氏挑眉道:“今個兒可是元旦,是大清最重要的一天,不就是普天同慶嗎。他們演的很精湛,我當然喜歡呢,鈕鈷録妹妹你呢?”
李氏朝着鈕鈷録氏問着,她雖然懼着鈕鈷録氏的實力,可是現在卻不代表她要讓鈕鈷録氏。
“我自然是喜歡的,只是剛看李姐姐和耿姐姐好似對戲臺不感興趣的樣子才問的。”鈕鈷録氏對着李氏嫣然一笑,然後看向耿精靈。
可惜李氏欣賞不來,她最討厭鈕鈷録氏的笑容了,就像小說裡的白蓮花。李氏可不承認,她一開始也是想用這笑容來征服胤禛的,哪知道胤禛根本不吃這套。所以雖然討厭鈕鈷録氏的這種笑,不過她沒傻的去提醒鈕鈷録氏,只是李氏還是擔心胤禛被鈕鈷録氏的笑容迷惑的。
耿精靈笑笑道:“今個兒可不就是普天同慶嘛,這節目相當精彩,我看不止皇太后喜歡,這在場的都喜歡吧。這戲臺我們當然不感興趣,我也只看戲臺上的表演罷了,鈕鈷録妹妹難不成就戲臺的搭建感興趣?”
這才傍了皇太后,鈕鈷録氏就有些跳了,雖然表情很善意和謙恭,可是眼底的挑釁卻讓耿精靈看得不舒服。歷史上的鈕鈷録氏絕對不會是這樣的,應該是表現很低調的,不顯眼的那種。不過歷史上的鈕鈷録氏沒有靠山,而現在的鈕鈷録氏卻傍了皇太后這尊佛,何況又有修真幫助,定是不想再走低調路線了。
好吧,反正看戲也無聊,她真不介意和李氏還有鈕鈷録氏她們聊天,只是她們幾個的互動引起了那拉氏的不滿了。
“妹妹們在說什麼呢,有什麼事回府再聊,別影響了旁人看戲了。”大管家那拉氏眉頭微皺對着耿精靈還有李氏、鈕鈷録氏道,這是嫌耿精靈她們的聲音過大了,影響到她看戲了。
“看來三位小四嫂對這齣戲可是感興趣的很呢,雍王府一向少聽戲,也沒有養戲班子,也難怪三位小四嫂有戲癮了。我們府上到是養了戲班子,四嫂若感興趣的話,我便讓戲班子到雍王府給小四嫂們表演。”郭絡羅氏不甘寂寞的聲音一起,耿精靈幾位便成了焦點了。
這是在射影雍王府跟不上潮流,還是替雍王府的妻妾可憐?在清朝很多有權有錢的官員府上都會養戲班子,以示他們的地位。
“八弟妹客氣了,雍王府不需要養戲班子,若想看再花錢請便是了,這戲班子養在府裡花費也定不少。我們爺俸祿不多,養着諾大的王府,哪還會有閒錢養戲班子。”那拉氏微微一笑,好似並不在意郭絡羅氏的話,不過那拉氏心裡可討厭郭絡羅氏了。上輩子郭絡羅氏就是個不安份的,老找她的事,這輩子還是一個親,活該她被爺下旨休了。
耿精靈和李氏還有鈕鈷録氏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對郭絡羅氏也不滿,特別是她們之前還有帳沒算完的。而郭絡羅氏仗着皇太后的維護,跟隨出行了,她們都沒找她算帳,她居然又蹦到她們面前了。
“廉郡王和我們爺同是郡王,可比我們爺有錢多了。”李氏實在忍不住吐出了一句,她對郭絡羅氏可是有舊恨在先的。
“看李姐姐說的,廉郡王又不用養兒養女的,府裡的妾侍可是衆皇子當中最少的,自然是有閒錢養戲班子。不過張氏如今可是懷了廉郡王的第一個孩子,以後廉郡王子女繁多啊,到時候這廉郡王府的戲班子是要收了,還是留給孩子們看呢。”鈕鈷録氏依舊在笑着,可是這話又刺了郭絡羅氏的心窩,誰不知道廉郡王府一直沒有孩子,現在張氏懷孕了又不是郭絡羅氏希望的。
離郭絡羅氏不遠也不近的張氏聽到鈕鈷録氏提了自己,忙的一縮,她並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現在她還在孕期,孩子只要沒生下來都很危險,何況這麼強悍的福晉,她也擔心着孩子的以後。
郭絡羅氏被李氏和鈕鈷録氏的話刺的有些坐不住,手指甲又深深地夾進肉裡,恨恨地瞪着李氏和鈕鈷録氏。見了張氏縮的害怕的樣子,轉頭凌厲地瞪了一眼,恨不得把張氏剁碎了。
“四弟妹,八弟妹,好好看戲吧,別嗆聲了,擾了皇瑪嬤和皇阿瑪看戲的興致可不好了。”太子妃大度地勸和着。
這邊李氏見了張氏,靈機一動,趁着大家不注意從面前的食物裡拿起了一粒青豆掩在袖下,在衆人不注意時,朝着張氏彈了過去。
張氏本來就防着郭絡羅氏,所以見了郭絡羅氏看着她的眼裡帶着狠意,心中更是怕郭絡羅氏對她出手。所以當李氏的青豆打中了她的膝蓋時,整個人便連人帶椅往後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