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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二年二月,耿府的二爺和三爺再一次科考,這一次耿精義終於不負衆望中了舉。而耿精揚落榜了,不過他對此事不甚在意,他如今差事做的還不錯,上回中舉也是運氣,這次沒考中他也不打算再考了。
而老夫人和二夫人喜出望外,耿德金也爲二子高興,最激動的要屬耿精義了,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不過耿精義的目標不止如此,再繼續努力,等侍着下一次科考的到來。
這一年,耿精虹訂了親,對象是下五旗正紅旗的石佳氏的嫡次子石佳·泰達爲繼妻。這石佳泰達已是二十五六年紀,是正六品的都察院都事,正妻死於難產,未留下血脈,有幾房妾室,庶出一子一女。
如今求娶了耿精虹爲繼室,這對於庶出女兒的耿精虹倒是個好的了,如今康熙學着漢人重嫡庶,這正室地位高了許多。老夫人和二姨娘都沒什麼意見,很快就點頭了,這做正室好過做妾侍,而且對方還是個六品官不錯了。
十月初六,耿府四十八臺的嫁妝送耿精虹出嫁,耿精虹心情很平靜,從選秀的打擊後,她就沉默寡言了許多。不過耿精靈還是看出她心底的不甘心的,只是卻無能爲力去改變和反抗罷了。不過也是她自找的,本來她得了德妃的召見離成功也只有一步了,卻沒想到貪心不足,落成這樣的下場。怪誰呢,只怪她自己拎不清罷了。
耿精虹嫁過去要面對丈夫的庶子女,不知道耿精虹會如何面對,應該先站穩腳根吧。相信以耿精虹的聰明和心計再加上耿府父兄日漸出息,她在夫家應不會太難過纔是。
不過這些耿精靈都管不了那麼多,明年她就得選秀了,她心裡又期待又有些不捨,複雜萬分。女兒家一旦嫁出去了,要回趟家就難了,特別是進了皇宮或嫁給皇子要回孃家就更難了。
十一月初佟淑宜懷上了第二胎,佟氏又開始忙了起來,只是這次卻對耿精靈異常的關注。明年三月就得選秀了,想到女兒很快就要成爲別家的了,佟氏這心裡都難受。
耿德金這一年來也對耿精靈更關心了,他心裡跟佟氏一樣也是捨不得女兒,可這是八旗的秀女的命。希望女兒能被賜個好的吧,或者落選也好,以他們耿府如今爲靈兒選個滿意的女婿也未嘗不可。
這邊阿吉得知了姑爸爸要同二姑爸爸那樣嫁人離開府裡,就更粘着耿精靈,甚至有時候不願意回自己的院子裡,而在耿精靈的院子睡覺。
這讓耿精靈想到了以前的耿精衛,那時的耿精衛也是這樣,有時候爬窗進來呢。想到明年三月選秀賜婚後,再回府就難了,耿精靈也隨了阿吉,反正阿吉如今也才六歲。
冬至這天,耿府一家和樂的過着節,天大的喜訊就降臨耿府了。
耿府一家人跪在地上,聽着傳旨的太監念着明黃的聖旨,一大串念下來。最終的意思也就是耿德金從正五品的管領升爲正四品的副護軍參領,升了一個品二級,而老夫人和佟氏也是正四品的恭人誥命了,倒是從四品翰林院侍讀學士的耿精榮倒是沒有升。
耿府被着天大的喜訊給樂了,特別是耿德金整個人被砸的暈呼呼,全府人趕忙謝恩之後,耿精榮就趕緊給傳旨的太監賞個大大的金元寶送太監離開。
“恭喜老爺、賀喜老夫人、夫人”姨娘們嫉妒的同時也羨慕着。二姨娘真的是眼紅了,四品誥命,要是她當初成了表哥的正妻,這四品的誥命不就落在她頭上了。
“恭喜阿瑪升官”,“恭喜瑪嬤”,“恭喜額娘”。
“恭喜瑪法”“恭喜烏庫媽媽”“恭喜瑪嬤”耿精靈帶着阿吉和阿平賀喜着。
老夫人和耿德金、佟氏笑容滿面的,耿府上上下下也是歡喜一片。
熱鬧過後,耿德金和佟氏一左一右地扶着老夫人回去,看着兒子兒媳對自己的緊張和關心,老夫人心情很好。拉了兒子和媳『婦』說了不少的話,對於兒了的爭氣老夫人是真的很開心和自豪的,這是她生的兒子啊。
耿德金和佟氏陪着老夫人坐了好久才離開老夫人的院子,與佟氏分開後,耿德金就叫了耿精榮耿精義耿精揚到了書房。而佟氏安排嬤嬤給下人發賞錢,還忙着外面耿德金上司還有同僚一些好友什麼的送上的賀禮,還有宴客準備。
書房裡耿德金同着兒子們談了一下政治的變化,對這次的聖旨有些蹊蹺,做了十一年的五品官員了,這一次升了一個品級,能不讓他吃驚嗎。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他怎麼覺得這次這品級不是衝着他來的,而是衝着靈兒去的。靈兒明年三月就選秀了,他這時候升官,又沒立什麼大功,很難讓他不這麼想。
只是會是誰呢,哪位皇子,十三阿哥嗎?可是要是十三阿哥的話那衛兒肯定會透話回來的。靈兒很少出府也沒見過什麼人,耿德金猜不出來,不過不管怎麼說,升官對府裡對他對女兒都是好事。這官位升了,女兒選秀的身份也不會太低,他也放心一些。
五月的時候,內大臣索額圖挑唆皇太子,被宣佈爲“天下第一罪人”,拘禁於宗人府。這索額圖可是太子生母孝誠仁皇后的叔父,太子的頂力支持者。如今索爾圖下臺了,太子也不知道如何,而其它成年的皇子也不是吃素的。耿德金不希望女兒被賜給皇子,不然這以後奪嫡的事牽連到,只是如今他位居四品,而榮兒也是從四品。這以後想要不參合進去有些難了,看來以後府上要低調一些,免的惹眼了。
如果女兒註定要被賜皇子,他還是希望賜給十三阿哥,衛兒畢竟是十三阿哥的哈哈珠子,想來十三阿哥也會爲了這層關係對靈兒好些。
耿德金這麼想,佟氏也是如此的想的,對於老爺升官,她是很高興的。官居四品,靈兒選秀後被賜的身份怎麼也不會是品級低的格格,說好聽點就是皇家或宗世的媳『婦』,可也只是個妾。如今能做嫡妻當然好,做不了嫡妻做側妻的也好過格格啊,同爲女人怎麼會不知道身份低的難處呢。
其實佟氏心裡也是盼着女兒落選的,只是想到老爺、榮兒和宮裡的衛兒就覺得不可能。與其改變不了,不如能盼個高點的身份也好立足一些。只是靈兒的命運如何,剩下的只能看老天了,想來靈兒的福氣也不會差的。
耿精靈是知道怎麼回事的,從慧知那裡不說知道全部也知道了個大概,不管四阿哥做了什麼,對於耿德金升官她還是高興的。這索爾圖下臺了,他一干依附的官員也被拉下了一些,有些官位也自然是空了下來。有人下臺自然會有人補上去,這不前些時候鈕鈷録氏淑芬的阿瑪也升到了從四品典儀了,她的大哥也是個厲害的,做了從四品的城門領。
只是這鈕鈷録氏淑芬的身份和她的身份相當,這進四阿哥府不可能同時吧,難道她和鈕鈷録氏淑芬只能進一個。也有可能,這歷史都在慢慢改變着,這樣也不奇怪,而且她可沒忘了還有個穿越的八阿哥呢。
如果八阿哥想當皇帝的話,肯定會想娶鈕鈷録氏的,絕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不過現在她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進四阿哥府了,這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改變了呢,真的很難說。
“慧知,你說我真的能進四阿哥府嗎?”耿精靈心裡有些不確定,之前她還是很自信的,可是現在她要同鈕鈷録氏淑芬一同選秀,而且家世相當,父兄的品級也差不多。
康熙應該不會讓兩個同樣身份的秀女進四阿哥府吧,最主要的是要是進去的話她們的身份不可能是格格,那就只有側福晉、庶福晉,四阿哥不可能一下子進兩個側福晉吧。側福晉是側妻,而庶福晉只是比格格好一些,卻也位份低下的妾,她當然不希望自己位置那麼低了。
“靈主莫擔心,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了,莫強求。說多做多了,只會事與願違。”慧知的話讓耿精靈靜了一些,聽慧知的準沒錯。
“只是如果到時候康熙下的聖旨不對,怎麼辦。”耿精靈想着真要到那個時候會如何,康熙也是龍氣護身的,她能影響到康熙,她們的能力能改變嗎。這個耿精靈一點都不敢確定,這異能對四阿哥都用不上,她可沒覺得康熙這心『性』定的帝王那麼好影響的呢。
“靈主放心,關係到靈主我不會幹看着的,放寬心一些,事情會朝着我們希望的發展的,我們現在做什麼也沒用。”慧知柔和的聲音讓耿精靈有些擔憂的心情寧靜了些。
“我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如今一動確實不如一靜”聽慧知這麼說耿精靈努力讓自己定下來,最近太多的事讓她心『亂』了,還是談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