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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不知道留牌的秀女只能嫁皇家嗎。”胤禛聲音清冷地問道,深眸微怒,冰寒的目光落到鄂爾泰和扎魯的身上。
鄂爾泰感覺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光線如千斤般重,背上早已浸溼了,還是頂着壓力磕着頭道:“皇上恕罪,奴才該死。”
“誰給你們膽,留牌秀女也是你們該窺視的。”胤禛聲音輕飄飄的,可話裡的份量可重了,壓着鄂爾泰都喘不過氣來了。
“皇上恕罪,奴才心幕耿府嫡女,奴才阿瑪也是爲了奴才才斗膽向皇上請求。奴才自知不該如此,只是耿府嫡女還沒賜婚,只要沒有嫁作人婦,奴才就還有機會。奴才懇請皇上成全。”
扎魯霍出去了,他不知道胤禛爲什麼留着沁薇卻又不納入後宮,也不指婚。可只要有一絲希望,扎魯都想爭取,天知道這些天他是怎麼過來的。
胤禛打量着扎魯,深沉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心裡對鄂爾泰父子是很不滿的。想求娶耿府嫡女又何止扎魯一個,胤禛之所以把耿沁薇留牌,而又沒有指婚,也是有他的打算。
他的女人,他的兒子,還有耿府都對耿沁薇的婚事非常的上心,而耿精衛在外面爲大清賣命,胤禛如何也不會草率地決定着耿沁薇的婚事。
而且他對耿沁薇的婚事重視程度不亞於靈兒、弘策還有耿府任何一人,就衝着耿沁薇那七分像靈兒和富靈阿的樣貌,胤禛對耿沁薇的態度就不一般。
那些外面的傳聞和猜測,胤禛不是不知道,他心裡也在爲耿沁薇找個好歸宿。弘策對八旗子弟的調查並沒有瞞過胤禛,衆八旗子弟裡。胤禛對扎魯的印象是很不錯的。而且他爲耿沁薇選婿也是把扎魯當做首選,而耿精靈他們顧慮着扎西林覺羅府的後院,胤禛根本不擔心這些。
可是他看重誰是一回事,而被窺視又是一回事,所以胤禛惱怒了。本來今天決定之後便要去永壽宮一趟的,事關耿沁薇的婚事,胤禛並沒有過於獨斷專行,還是要去永壽宮一趟和耿精靈商量一番。
可是這父子倆卻撞上來了,胤禛黑沉沉的眼透着無限的壓力,溫度冰涼冰涼的。
到底鄂爾泰是自己的心腹。且忠心耿耿的,胤禛終是不捨得重罰,但不罰也不行。
“耿府嫡女的婚事。朕自有安排,你們不必再過問。至於扎魯,也是該成婚了,鄂爾泰,你這阿瑪倒是失職了。”
胤禛的話讓鄂爾泰羞愧難當恨不得一頭撞死了去。頻頻磕頭請罪,要是別人說他還受得住,但從胤禛的口中說出來,對鄂爾泰來說,那就堪比十二級風暴。
扎魯還想再說什麼,但被鄂爾泰死死地拉住。就怕扎魯衝動惹怒胤禛了。既然皇上都說了,那也是對扎魯的婚事上心了,有皇上指婚。鄂爾泰也放下心來。
能娶到耿府的嫡女自然好,娶不到,有皇上別賜婚也不錯,鄂爾泰急急地拉着扎魯告退離去,出了宮門後。才發現自己背上早已經溼透了。
“我們回府吧,皇上已經把你的婚事記下了。如何安排已經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這幾日,你也莫要再提這事,免的引起皇上的反感,那你更別想娶耿府的嫡女。”鄂爾泰告誡道,看着扎魯這樣子,也知道對耿沁薇用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還真怕這兒子一衝昏頭腦做出什麼不該做之事。
扎魯握緊拳頭,沉默的點點頭,他也知道衝動不得,心裡再急,他也只能另想計策。
御書房這邊,鄂爾泰父子離去後,胤禛便收到了密信,拆開來看之後,龍顏大悅,腳步一擡也朝着永壽宮而去。
“沁薇,這是你表哥調查的八旗子弟,你看看有中意的麼,姑母會爲你做主的。”耿精靈把弘策對八旗子弟的調查資料交給沁薇看,他們倒是查了,也選出幾個優秀的八旗子弟,可最終還是看沁薇的意思。
若是沁薇看中了,她這邊再讓弘策或者弘參去調教一番,務必給沁薇整出個好丈夫來。
沁薇的臉微紅,看着弘策選出的包括扎魯在內的幾個八旗子弟,見到扎魯的畫像時,微微驚詫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是他,沁薇突然想到了那個寺廟中遇見又幫了她一把的男子,這之後,她也把人給忘了。不過現在看到畫像,沁薇也纔想了起來,對這個男子的印象是不錯的。
只是看了對扎魯的描述,沁薇微微皺眉,心裡有些可憐扎魯,遇上這樣一個厲害的後母。
耿精靈並沒有劃過沁薇看到扎魯畫像時的反應,不由地想着,這是緣份吧,難不成寺廟又得湊成一對了。
也不是不可能,沁薇看着扎魯的時候有點反應,但看其它幾個八旗子弟,目光很很平淡,只是沁薇合上資料後,卻面色潮紅地道:“沁薇全憑姑母作主。”
耿精靈把資料放一邊去,伸手點了點耿沁薇的額頭,無奈道:“你這孩子,就是太乖巧順從了,這性子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沁薇自是信姑母的。”耿沁薇被耿精靈帶到懷裡,微笑道。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姑侄倆在胤禛進來的那一刻,便站了起來請安。
“免禮”胤禛心情愉快,大步上前伸手輕扶起耿精靈,便坐上首座,把耿精靈拉到身側。
“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耿沁薇也在這個時候戰戰兢兢地朝着胤禛請安着,沒有想到皇上這個時候來,不過她還是爲姑母高興的。
“平身”依舊是淡淡的兩個字,可聲音裡卻透着不平常的歡愉。
耿沁薇見胤禛態度和譪,可心裡卻不敢放鬆。姑母和皇上也是許久沒見了,她準備告退,把空間留給姑母和皇上獨處,只是還沒有出聲,胤禛的話便傳來了。
“沁薇在你姑母的宮裡,可是住的習慣。”胤禛衝着耿沁薇問道。
耿沁薇受寵若驚了,她沒有想到皇上居然和她說話,不過還是大方恭敬地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和懿貴妃娘娘及各宮娘娘對奴才照顧有加,公主們也常與奴才親近,奴才不甚感激,謝皇上恩典。”
沁薇說的很客套,胤禛也不用多想,後宮的事只要他想知道,也很少能瞞得了他。
而且耿沁薇是靈兒的嫡親侄女,不用他出面,靈兒也會把耿沁薇照顧的很好。想到他剛進永壽宮時,聽到這姑侄倆的親密地挨在一起,就連他走進來,也沒有發覺。
再想到同樣是侄女,那拉景嫺入宮這麼久,那拉氏也確實經常關注着那拉景嫺,不過那拉景嫺受教育的情況比較多。
那拉氏對那拉景嫺非常的嚴格,比教子還嚴格,想到這裡,胤禛輕哼,一個臣子之女,由皇后親自安排嬤嬤嚴格教導,並且重視的程度就似在培養着下一代。
胤禛並沒有過份那拉景嫺之事,但對那拉氏如此這般也是很不滿的,只不過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而且這次選秀,他的后妃的侄女都參選,並且留牌了,但這些姑侄相處起來哪裡似靈和和沁薇這般處處透着溫馨和親情。
胤禛的心已經偏了,所以看耿精靈這邊什麼都好,不過胤禛想的也是真實。那拉氏、李代、鈕鈷録氏這些早早就嫁給了胤禛,甚少回孃家,又很少見到自己的侄女,對孃家的侄女就是關注也不會有多少的親情,而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然是利益佔先的。
胤禛再問了幾個問題後,沁薇便告退了,耿精靈也知道了鄂爾泰父子進宮找胤禛的消息,現在胤禛過來,肯定也是有什麼事。
“靈兒這幾日可是看中哪家的八旗子弟。”
胤禛這麼問了,耿精靈也不瞞他,把弘策調查結果告訴胤禛。胤禛聽到了扎魯的名字時,微微點頭,手指輕敲桌面,半晌才道:“鄂爾泰的嫡長子扎魯倒是不錯的,朕看人不會差,沁薇若嫁過去,扎魯定好好待之”。
“皇上的眼光,臣妾自是信的。只是皇上也知道這鄂爾泰的繼夫人可是個強勢的,沁薇爲人乖巧、性子過於綿柔,臣妾擔心……”
耿精靈的話還沒有說完,胤禛搖了搖頭,不在意道:“這鄂爾泰的家事,朕也不便過問,不過既然是朕賜的婚,鄂爾泰就不會讓在西林覺羅府出事。”這一點,胤禛是確信的,鄂爾泰讓胤禛最滿意的一點便是忠心耿耿,更何況,他怎麼會虧待了耿府的女兒,遂道:
“大清嫁在京城的公主和郡主都很少,朕剛收到捷報,耿精衛已經拿下了羅布藏丹津,這青海的戰事告終了。耿精衛這次立了大功,朕封他女兒爲欣榮郡主,爲欣榮郡主招額附。”
“皇上,這恩寵是否過重了。”耿精靈忙出聲道。
“朕是天子,朕說了算。鄂爾泰深得朕心,扎魯表現剿匪有功,欣榮郡主與扎魯天作之合,西林覺羅府敢欺了欣榮郡主,便是對朕的旨意不滿。”
胤禛霸氣測漏地道,給了沁薇多一份保障,也安了耿精靈和耿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