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不斷輕撫着她的後背,儘量擠出笑輕哄着並不停的親吻她的額頭和臉頰:“乖,不哭了,有老公在,什麼都不要怕,以後我們生好多寶寶,今晚就努力造一個寶寶好不好?”
她太愛孩子,只有再次讓她懷上寶寶,她纔會走出傷痛重新將愛轉移。
程欣怡抱着裴佑哲哭泣,裴佑哲好脾氣輕言細語的哄着,最後,哭累了,喝過張醫生開的安神茶便睡了過去。
望着連睡着表情都很難過的程欣怡,裴佑哲輕聲問張醫生:“老張,我老婆現在的情況,合適要寶寶嗎?”
張醫生微笑望着他說:“裴少夫人意外導致早產,爲了將來孕育健康寶寶,半年內不宜再度受孕好好調養,而且,要保持平和愉快的心態,天時地利人和,這樣說可明白我的意思?”
作爲相識多年的朋友,張醫生又補充到:“心態尤其重要,長期悶悶不樂心情鬱結,這樣不利受孕,多抽空陪陪她,用愛情滋潤她。”
作爲一個專業醫生,他還是兩個寶寶的爸爸,婚齡也長,這方面比較有經驗。
裴佑哲點頭:“明白,謝謝!”
隨後問:“阿瞳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她醒了嗎?”
“受到驚嚇暈過去,暫時還沒醒。”張醫生扶了扶眼鏡,“新聞已報道商場的事故,懷孕六個月的妻子挺着大肚子抓姦,和小三發生爭執,結果意外墜地,一屍兩命,她們姐妹三個也是運氣差,成爲了第一目擊人,我雖不在現場,正好一個朋友當時在商場,給我傳了兩張現場照片,慘不忍睹。”
出個門逛個商場購個物遇上腳邊發生的事,這種概率相當於買彩票中一千萬的運氣!
他一個大男人只看兩張照片都覺得後背發涼,更何況女人。
相信三姐妹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擺脫這場惡夢。
此時的病房,司野桀眉頭緊鎖緊緊握着南宮以瞳的手,望着她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心亂如麻。
他特別害怕這種情況,每次她暈過去,總害怕醒來會再次不記得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至修羅將歡歡和樂樂從學校接回來,南宮以瞳依舊沒有醒過來。
南宮以瞳沒醒,佐晴夫婦和裴佑哲夫婦根本不敢離開。
他們同樣害怕,只有看到她醒來一顆擔憂的心才能放下。
四個小時過去了……
六個小時過去了……
八個小時過去了……
十個小時過去了……
已是凌晨,南宮以瞳依舊沒有醒來,守在牀前的衆人眼也不敢眨一下,大家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這一次,司野桀沒有急的暴跳如雷,而是神色淡然語氣平靜的對一直在醫院守候的幾個好友說:“你們都回去吧,阿瞳由我守着便可,辛苦了。”
莫紹雷將手搭在他肩膀:“阿瞳身子弱,受到驚嚇一時沒有醒過來你不用太擔心,現在正是休息時間,明天早上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佐晴忙點頭,“木頭說的對,桀哥你別急……”
“沒事,你們回去吧,即使她再度限入沉睡,我也會一直在她身邊。”司野桀將南宮以瞳的手摁在臉上,“修羅,帶歡歡樂樂回房休息。”
修羅走過來,牽起歡歡和樂樂的手:“小公主,小少爺,明天還要上學,應該睡了。”
歡歡和樂樂乖乖的離開房間。
他們心裡着急的厲害,可懂事的他們不想讓自家爹地擔心,硬是沒有流露出半分。
在心裡不斷的祈禱,媽咪不要再次陷入沉睡。
大家望着和之前反應截然不同的司野桀,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想說些安撫的話,終是欲言又止。
最後,只能沉默着離開。
同時在心裡祈求上蒼,不要再折磨這對有情人。
房間恢復沉寂,司野桀將南宮以瞳的手摁在胸口,深深的凝着她,“阿瞳,我這輩子沒求過人,現在,求你,睡夠了就睜開眼睛好不好?”
此時南宮以瞳的意識深陷在可怕的夢境中。
血,全是血,她深陷在一片血海里舉步維艱。
她的腳像是生了根一樣,無論她多麼努力始終寸步難行。
而身邊,是一具具泡在血水中的屍體。
她很害怕,張嘴呼喊,卻根本叫不出聲。
心急如焚,卻只能看着那一具具屍體浮出血水面,從四面八方朝她聚攏。
透過血水,她看到一張張熟悉的臉孔。
有她愛的,愛她的,在意的,不在意的。
她試圖用手去碰觸,卻根本動不了。
就在她無助害怕和悲痛絕望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個聲音,越來越清晰,是那樣親切:“阿瞳……阿瞳……”
聽到這個聲音,她很激動,拼盡力氣想叫出聲迴應。
可卻無濟於事。
就在這時,那個聲音突然消失了。
莫名的,她又慌了。
用力吸一口氣,用盡全部力氣擡起手。
與此同時,驀的睜開眼睛。
印入眼瞼的是頭頂的刺眼的日光燈。
她又做夢了,可怕的夢。
南宮以瞳合上眼瞼再次睜開,視線慢慢移動,當看到握住她手趴在牀頭的司野桀時,輕輕掀開被單。
她的手只輕輕一動,司野桀立即睜開眼睛。
當看到南宮以瞳醒來,猛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在她耳邊熱切的呼喊:“老婆,老婆,我愛你,很愛你,非常愛你。”
緊接着,重重壓上她的脣。
他抱的很緊,吻的很瘋狂,彷彿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腦海裡是揮之不去的血紅和屍體,他的脣灼熱如火,他的擁抱很溫暖。
就在南宮以瞳被吻的缺氧時,司野桀終於將她放開,更是一口咬在她的嬌嫩削瘦的肩膀。
他真的害怕她會再次沉睡。
非常害怕。
肩膀上的痛很真實,南宮以瞳卻連吭都沒有吭一聲,而是張開嘴咬在他的肩膀。
一起享受痛的過程。
只有痛,才證明是在現實而不是在夢境中。
終於,司野桀鬆開口,用幾近央求的聲音說:“老婆,以後不許再嚇我!”
南宮以瞳雙臂抱的更緊,將臉埋在他肩膀,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