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歡的心沒來由的狂跳起來,從髮根到臉,全部在僞裝。
真正的成森,除了身材和眼前這個男人差不多,並不是長這個樣子的,是正兒八經的z國人。
面前這個,是個異國男人。
舉起手機,點開加密相冊,放大阿ken小時候的照片,和麪前的男人對比起來。
過了十三年,完全大變樣,但眉眼還是有些相像的。
祈歡的心劇烈跳動起來,一下下沉重又有力,幾乎要破胸膛而出。
沒有遲疑,將他居家服的扣子一粒一粒的解開。
當看到左胸口上紋的“歡”字時,瞬間淚崩。
祈歡顫抖着手輕撫着“歡”字,他的胸口,佈滿了疤痕,翻過他的身子,後背上的疤痕更多更滲人。
爲什麼他會突然就消失了,彷彿在世上蒸發了一樣。
這些年,他都經歷了些什麼?
身上那麼多傷痕,他一定過的很不好。
祈歡趴在阿ken胸口,眼淚瘋狂的掉,阿ken就是彼得,四年前,救下她的正是阿ken。
玉米甜粥、芒果、火龍果、意大利麪、全是她平時愛吃的。
紫薇花是d國國花,卻只適合南部生長。
北部是原始森林,氣候根本不適合紫薇生長。
她怎麼可以那麼笨。
在白鴿廣場她頭暈,他出手扶住她,聽出他的聲音,他不惜破壞掉自己的聲音,夜晚陪伴在她身邊,趁她睡着給她的,其實一直都是阿ken。
原來,他有赴約,只是她的眼睛看不見,他更不願意現身,那天,他肯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看着她。
這兩年,在她身邊保護她、陪着她的,其實一直都是阿ken。
明知道她和藍琛在交往,卻不動聲色,更是簽了終身合約,難道,他回來後,真的打算不認她,只想一輩子當她的保鏢。
若藍琛沒有背叛,她和藍琛結婚,他真的願意看到?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不肯認她,情願弄壞嗓子,改頭換面,以這種方式留在她身邊守護着她,但她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爹地媽咪都說,彼得可能就是向她開麻醉槍的人,若真的是他,看到她的臉認出她後將她帶離狩獵場。
或許,這就是他不肯承認她的原因。
或許,他就是狩獵遊戲的幕後策劃者,因爲她失明,所以更不願認她。
若他真是那場血腥遊戲的策劃者,身份一經暴露,他無法面對她,將終身被國際刑警通輯,而她,也沒辦法面對變成惡魔的他。
或許,他根本不是遊戲策劃者,這麼多年沒音信,身上那麼多傷疤,肯定經歷了無法想象的遭遇,改頭換面,可能是在逃避某股勢力。
無論哪一種,她只知道,她終於再見到阿ken,他用這種方式守護她定是有他的原因,如果現在這個身份能讓他安全,她願意不拆穿。
好不容易纔再見到他,她不想再失去他了。
她不相信,他會一輩子不認她。
他不顧自己的安危救她,一定還是喜歡她的。
等把藍琛的事情處理好後,她非逼他認她不可!
若他想一輩子不結婚,一輩子不認她,好啊,那她也一輩子不結婚,陪着他。
吻落在阿ken的胸口,良久,將落在他肌膚上的淚水擦拭乾淨,將衣釦一粒粒扣上,再將美瞳和麪具爲他戴好。
最後,爲他蓋好被子,輕聲說:“阿ken,這次,你再也不許騙我了,你要在我身邊守護我一輩子,直至生命的最後一秒。”
未了,又說:“若你再敢離開我一步,我絕對饒不了你!”
————
藍琛離開公寓後,沒有馬上回到自己的公寓,而是買了一箱啤酒,將車開在一處幽靜處,坐在車裡,獨自一人喝悶酒喝到深夜。
不敢和兄妹倆在一起呆太久,呆的越久內疚就越深,負罪感就越重,重的壓的胸口透不過氣。
也不想回自己的住處,有他不想看到的人。
齊薇薇和他在一起不過是她喜歡玩的愛情遊戲,知道真相後,他甚至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她更是無恥的要挾他,他恨不得掐死她。
他更恨自己,恨自己對祈歡的愛不夠堅定,恨自己心理陰暗,愛虛榮,受不了誘惑。
如今,他感覺自己就是具行屍走肉。
一罐接一罐的喝,雨停了約一個小時左右,一陣大風過後又下了起來。
皇家學校十二點前會關校門,喝完最後一罐啤酒,藍琛發動引擎,冒着大雨將車開進了學校。
既然齊薇薇喜歡住,那就讓她住個夠,他住校宿舍好了。
面對她,想着她和不同男人做那種事淫,蕩的樣子,他就覺得噁心。
好在,就快要畢業了,畢業後就回國,租房也到期,他發誓,回國後再也不會再踏進這個公寓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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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薇薇泡了個熱水澡後,悄悄回到隔壁。
裡面讓砸的慘不忍睹,衣物散亂一地,電視、電腦、平板、化妝箱護膚品等東西也讓砸了個稀巴爛。
當初租房的時候押了幾萬塊,現在全用來賠家電,也不用辦退房手續了。
平時最愛購物,名牌衣服、鞋子和包包,石油王子是有多恨她,一掃而空,連一個包都不留給她。
連警都不敢報,只有打掉牙自己肚子裡咽。
整個出租屋,能用的,也就只有一些衣服和鞋子。
齊薇薇收拾了下,便又回到藍琛的出租屋,徑自到廚房裡弄東西吃。
下了整夜雨,藍琛都沒有回來。
齊薇薇知道,藍琛現在恨極了她,自然是不想看到她,又不敢對她怎麼樣,只能逃避。
這個男人,除了逃避就沒什麼其他長處了。
祈歡那樣的金枝玉葉,又如何會看得上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