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以瞳怔怔的望了司野桀好一會,才慢慢合上眼瞼,昨晚被藥物蒙了心智,又得知身世真相,現在頭痛得厲害,什麼也不記得,這張臉,無比陌生,沒有半點印象。
“叩叩叩”輕輕敲門聲響起.
司野桀見胡以瞳乖乖的合上眼休息,起身,將門輕輕帶上。
“司少,檢查結果已出來,只是受了些皮外傷,燒已退下,休息兩天便好,身體各器官和機能全部非常健康,無遺傳和隱形病。”張醫生望一眼病牀上的小女人,如實彙報胡以瞳的全身檢查結果。
這裡是司傢俬人醫院,除司家人之外,從不接收司姓以外的病患,這位胡小姐,有幸成爲私人醫院的第一個病人。
“全部備檔案!”司野桀看一眼報告單,輕描談寫的說完,邁開步子。
“她的下體受到嚴重侵犯,血液裡含有避孕藥成份……”張醫生如實彙報檢查結果,直至碰到司野桀那凌厲的目光,馬上話鋒一轉:“如果想要孩子的話,要等藥效過後……”
張醫生閉緊了嘴,不再多說一個字,因爲司野桀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可怕,無形的壓迫力壓得他不敢再動一下嘴脣。
“是。”幾乎是轉瞬間,張醫生頓悟,合起報告單,對於心底的好奇,終是沒有問出口,作爲司家專屬醫生,做好本職工作是王道,對於僱主的私人問題,最好是閉緊嘴不要探知。
待到房間門關上後,假寐的胡以瞳睜開眼,心寒,至親竟不如一個外人,這胡家,還能呆嗎?
如果爸爸在,不,應該是舅舅,他會不會拼死護着她?
心底的答案是否定的。
緊緊攥着玉佩,這些年,看着舅舅一家人的臉色過日子,一家人嗜財如命,從小到大,每次學校要交費用時,就像是從他們身上放血一樣,各種肉疼埋怨,罵養了個拖油瓶,對胡妮莎卻是百依百順,要天上的月亮都能想辦法摘給她,大些了,一回到家便努力的做家務,在學校半工半讀,儘量少跟家裡要錢。
若不是那次聽到一家人商量,將來給她找個有錢的人嫁了,也正是這個原因,一向喜歡舞蹈的她,纔有機會接觸舞蹈,胡家人的目的是,將來能有機會攀上高枝。
一切歸根到底,只因她不是胡家親生的女兒!
心底寒冷,全身不停的發顫、發冷,努力想撐到大學畢業便不再依賴家裡,現在,心讓他們一刀刀劃開,血淋淋的。
原來,看不見的傷才最痛。
病房再次讓推開,胡以瞳悄悄閉眼,被子讓掀開,手讓舉起,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拍了她的手,一陣輕涼,輕微的刺痛,睜開眼,望着頭頂上方的點滴,一名護士衝她溫柔一笑。
“醒啦,你昨晚燒到四十一度,挺嚇人的。”
“謝謝你。”胡以瞳衝護士小姐淡淡一笑。
“你應該謝謝司少,若不是他將你送到醫院,後果不堪設想。”護士小姐扶胡以瞳坐起來,將水杯遞過來,說,“吃藥了,吃完再睡一覺,醒來就舒服了。”
“司少?”胡以瞳接過藥,蹙着眉,眼前浮現剛纔那位英俊男人的臉,大約是他吧。
“你昨晚發整夜燒,一直做惡夢說糊話,司少守了你一晚上。”護士笑着衝胡以瞳眨了下眼睛,“你是他女朋友吧,對你真好。”
他守了她一晚上?
爲什麼?
胡以瞳木然的服下藥,整個人心力交悴,並不想多說話,小護士見狀,扶她躺下,輕輕的離開了房間。
胡以瞳閉眼努力在腦海裡搜索這位司少的痕跡,無論怎麼搜索,沒關點印像,心裡疑惑,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他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
“老大,聽說你爲了一個女人,將趙氏打跨了?”
裴佑哲是司野桀的跟屁蟲,在Y市,這個圈子裡,一丁點風吹草動,便會讓媒介無限放大,趙氏公司在Y市也算是個排得上名次的,只一天時間,便宣佈破產,平靜了這麼久的Y市,如同平地一聲雷,現在外界紛紛在猜測,究竟是哪家名媛千金,能讓司少動怒。
司野桀睨一眼裴佑哲,吸了口煙,悠悠的說:“姓趙的一直不把我放在眼裡,弄跨他只是時間問題,他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這只是對他的一個小小懲罰。”
“不是爲了女人?”裴佑哲一臉的八卦表情,表示他現在對外界的傳言十分的感興趣。
“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司野桀一口白煙吐在裴佑哲臉上,這小子,整天跟三姑八婆一樣愛扒八卦,活該到現在破不了處。
“查過了。”裴佑哲皺了皺鼻子,坐回椅子,收起不正經的神色,一本正經的說,“很奇怪,我反覆查了幾遍帝都的攝像視頻,居然找不到半點紅裙金色面具女的痕跡,似乎讓人刻意抹掉了。”
“嗯?”司野桀眯起眸子,攝像讓人處理過,想查,更是如大海撈針。
“這兩天,我每晚在帝都守株待兔,讓不少人盯着,那女人沒有再出現過。”裴佑哲摸了摸鼻子,“可真神秘啊!”
“繼續查!”司野桀彈了彈菸灰,這個紅裙金色面具女,可真是個極品,對於這種極品並喜歡玩神秘的女人,最讓男人有徵服欲,誓在必得。
“對了,聽說,你從趙老闆手上搶了個女人,哥,能讓小弟見識下麼?”裴佑哲又浮起那謅媚的神情,他可真是非常好奇啊,司少可是第一次爲一個女人大動干戈。
司野桀伸手一巴掌將裴佑哲的腦袋拍在桌面,將菸頭摁進菸灰缸,起身,“收起你那顆八卦的女人心!”
“真小氣!”裴佑哲臉貼在桌面,不滿的撇了撇嘴。
……
在醫院休息養了兩天,胡以瞳覺得整個人都好了很多。
每天躺在牀上,有專屬醫生和護士檢查和詢問,胡以瞳只是那天衝了一陣冷水,加之受了驚發高燒,加上初次的痛,難受了兩天,幾天下來,自己感覺並沒有什麼大事,好幾次想提前離開,卻讓婉拒,只能眼巴巴的等了幾天。
司少這兩天並沒有過來醫院,胡一瞳實在躺不住了,她的病已經好了,胡家雖然不能去,可她可以投奔同學家,總不能一直躺在醫院,這麼一躺,倒真覺得是個重病病人。
穿着病服,胡以瞳在測完體溫後,堅決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