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歡問:“什麼時候帶他走?”
金朋說:“隨時都可以,但要儘快,真的一天都不能拖了。”
祈歡轉身:“早上七點四十五,我想爲他做頓早餐。”
走出公園,天已經矇矇亮,站在公寓樓下,擡頭一看望向她所住的樓層。
每天早上七點半拉房門時阿ken已經做好了豐盛的早餐,而且還買好最新鮮的菜,早餐過後,七點四十五準時出門,早上第一節課是八點整。
現在已經五點,他離開公園後,一定去了蔬果超市買菜。
正如她所料,阿ken沒有回來。
祈歡躺回牀上,重新打開筆記本,接着看昨天下午的錄像。
正如阿ken所說,白天在室內,下午發作了一次。
那時候,他疼的在廚房裡打滾,弄倒了椅子,而她,睡得太死,什麼都沒聽到。
昨天那菠蘿飯,一定有問題。
六點半的時候,阿ken回來了。
將菜放到桌上後便進了浴室衝了個澡,然後換上乾乾淨淨的衣服,拎着菜進了廚房。
平均四小時發作一次,等到將她送回學校,確實錯開一次發作的時間。
祈歡伸出兩個手指頭,撐出笑的弧度,然後拉開房門來到廚房,扮起了傻白甜,“老公,早安!”
阿ken正取過圍裙準備繫上,看到她已經洗漱好,笑說:“小懶豬今天這麼早起牀!”
祈歡走過來,拿過他手上的圍裙繫上,伸出白玉般的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親吻了下他的脣,說:“今天我想爲你做早餐!”
阿ken碰着她的鼻尖:“小寶貝今天這麼乖,不賴牀?”
祈歡笑眯眯的望着他,心卻一一下抽痛。
此時的他神清氣爽,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他將痛苦隱藏,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在她面前,只是不想讓她擔心。
祈歡又含了下他的脣,然後拉着他的手來到客廳,並將他摁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捧着他的臉說:“乖乖坐着,早餐一會就好哦!”
阿ken將她抱坐在他腿上,環住她的腰,在她脖子處蹭着:“怎麼辦,我只想把你捧在手心裡,什麼都捨不得讓你做。”
“都讓你寵壞了!”祈歡偎在他懷裡,真的捨不得出來。
說完,拿開他環在腰上的手,點下他的額頭:“這麼早,還沒爲你做過一次早餐呢,我這個老婆,一點也不合格。”
阿ken寵溺的望着她:“好,那我看會昨晚的NBA比賽重播。”
祈歡從他懷裡出來,走出幾步扭過頭,看一眼取過平板換頻道的阿ken,鼻子突然一陣酸。
食材都是現成的,祈歡已經很久沒有單獨做過東西,每次想幫忙,阿ken都只是讓她幫遞盤子,洗洗青菜。
從冰箱裡取出水果,切成片做了份蜜蜂酸奶水果沙拉,將全麥麪包切成片整齊的排列,然後取過火腿和雞蛋。
雞蛋做成愛心形狀,火腿圍繞四周排列,最後將熱好的脫脂牛奶放到托盤上。
將早餐擺到餐桌上,阿ken正全神看NBA重播賽。
祈歡走過來,身子輕趴在他背上,在他耳邊低喃:“下個假期,我們去看現場如何?”
她溫熱輕柔的氣息在耳邊,阿ken心神一漾,側過臉親吻她的脣:“好!”
然後站起身給了她一個公主抱。
走到餐桌前,望着桌上的愛心早餐,笑說:“感受到了滿滿的愛意。”
將祈歡輕放在椅子上後在她對面坐下。
“這是我第一次爲你做的早餐,一定要吃光光知道嗎?”待他坐定,祈歡已經將舉起手裡的叉子,將叉子上面的草莓咬住,然後傾身向前吻住阿ken的脣,將嘴裡的草莓度到他嘴裡。
草莓上沾了蜂蜜和酸奶,甜甜的酸酸的。
阿ken大掌固定祈歡的腦後勺,和她纏纏綿綿的吻了起來。
吻夠十分鐘這才戀戀不捨的分開。
坐回原位後,和往常一樣,彼此喂着對方吃早餐,甜甜蜜蜜的將所有食物都吃了個精光。
奶杯裡,祈歡在奶面做了拉花,是一箭雙心的圖案。
阿ken端着奶杯笑說:“見多咖啡拉花,牛奶拉花還真是少見,這麼漂亮,真捨不得喝。”
祈歡敲下他的額頭催促到:“快喝啦,都要涼了。”
然後端起自己面前這一杯,伸出手,說:“來交個杯!”
阿ken含笑伸出手,和她纖細的手臂交纏在一起,將奶杯送到嘴邊。
祈歡頑皮的衝他眨眨眼睛:“一定要喝的一滴都不剩!”
阿ken微仰頭,將整端杯奶喝的一滴不剩。
喝完,鬆開手,取過紙巾爲祈歡擦拭着嘴角。
祈歡就這樣癡癡的凝着他。
一會,他就會被帶走。
她一秒鐘都捨不得離開他,可現在,他的時間已經很少了。
擦拭好嘴角,阿ken看一眼手腕,說:“纏纏綿綿這一早上,應該送小公主上學了。”
這時,祈歡緊盯着阿ken,說:“ken,我知道你病了,家族隱形病。”
聞言,阿ken猛擡起頭。
“你乖乖的治病好不好?”祈歡伸出雙手捧住他的眼,望着他驚訝的眸子:“不要想以後,把握住現在,如果連命都沒了,你拿什麼來保護我、愛我?”
阿ken緊鎖住祈歡的眼睛,問:“誰告訴你的?”
祈歡凝着他,很認真的說:“我知道你這個遺傳病很麻煩,可能壽命會很短,也會遺傳給下一代,可是,我不在乎,我們可以不要孩子的——”
秘密讓她知道,阿ken突然變得暴躁,“事情不是你所知道、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已經計算安排好了一切,再過幾天,就會從她的世界消失。
她怎麼會知道?
絕對不會是祈樂,祈樂是個君子,承諾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祈歡任性的說到:“我不管,也不在乎,我只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不管你還能活多少年,總之我不要你現在就永遠離開我。”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
祈歡放下手,起身去開門。
門開後,看到站在門外的是他的父親。
和父親一同進門的,還有兩名布倫家族的成員。
見狀,阿ken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眼神十分陰鷙。
只是,當他起身時,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
頭一陣眩暈,忙扶着桌沿。
只能不解的望向祈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