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聽到外面吵吵鬧鬧影響到他休息的裴佑哲神色有些不悅的從沙發上起來。
老遠就聽到程欣怡的聲音,一邊走一邊語氣不悅的說:“程欣怡你個醜女人披薩買了沒有?”
等走出休息室,正好看到南宮以瞳攥住何百合的手腕。
在畫廊看到南宮以瞳,裴佑哲大感意外。
見場面有些不對勁,忙疾步走過來,嬉笑着將兩人的手分開:“來,我訂了披薩,大家一塊吃。”
南宮以瞳在裴佑哲的手即將落到她手上時,便鬆開了手。
冷冷轉身欣賞牆上的畫.
修長完美的側影,給人一種高貴、冷豔、且帶着絲絲神秘感。
何百合望着這麼美得出塵的南宮以瞳,好一會,才低聲咕嘀:“裝什麼清高,不就是靠幾分姿色傍大款麼,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你給我閉嘴!”裴佑哲忙喝一聲,繼而望着臉色難看的裴致明:“管好你女人的嘴,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可是老大曾經最寵愛的女人,得罪她等於得罪司少,不想活了?
何百合讓這麼一喝,一下愣住了。
轉而紅着臉,不知死活的說:“堂哥你這麼兇做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
“閉嘴吧你!”裴致明丟了臉,沒好氣的兇態度惡劣的何百合:“真丟人。”
“你嫌我給你丟人?”何百合怎想裴致明也讓她閉嘴,頓時氣極,指着裴致明的鼻子破口大罵:“裴致明,你是不是男人,我讓別人欺負,你不幫我就算了,你還指責我!”
“本就你無理在先,還不能說了?”裴致明臉紅脖子粗的瞪着像個潑婦一樣的何百合.
當着前女友的面很沒形象的爭吵,要多丟人有多丟人.
“裴致明,你還敢怪我……”何百合一把揪住裴明的衣襟,嚎起來:“你是不是對她餘情未了……”
“別無理取鬧……”
“你還敢頂嘴……啊啊,肚子好痛……”
“老婆,你怎麼樣……”
夫妻倆的爭吵聲越來越大,整個畫廊都是兩人像鬥雞的聲音.
南宮以瞳早在夫妻倆爭吵之就已移步到畫廊的另一個方向,即使隔了一面牆,那尖銳刺耳的爭吵聲依舊清晰.
程欣怡見兩人渣狗咬狗,默默提起披薩來到休息室.
裴佑哲似乎早已司空見習慣,嘴角抽了抽,默默轉身,既不勸也不趕,讓兩人吵個痛快。
“吶,你的三文魚披薩。”程欣怡將披薩打開,好在還熱呼呼的,將手伸到裴佑哲面前:“給錢!”
裴佑哲切下一小片披薩扔到嘴裡,見程欣怡跟他要錢,忙撫着後腰:“我的腰,啊呀,怎麼又痛起來,我覺得有必要再去做個檢查。”
程欣怡睨着很能裝的裴佑哲,最後,扔給他一個白眼。
裴佑哲直起腰,切下一片披薩放到盤子裡,放上叉子,端着走到緩緩移步看畫的南宮以瞳面前。
“阿瞳,來,吃塊披薩。”裴佑哲將盤子遞到南宮以瞳面前。
南宮以瞳盯着畫,委婉拒絕:“謝謝,我剛用完餐!”
裴佑哲收回盤子走回休息室,倒了杯開水端過來。
卻見南宮以瞳已移步到畫廊最裡邊一個用玻璃隔起來的隔間。
最裡面這一層,只供欣賞,每一幅無論開多高價都不賣。
南宮以瞳站在畫前,望着畫出神。
裴佑哲拿着水杯走到走到南宮以瞳面前:“喝杯開水?”
南宮以瞳盯着畫一動不動。
裴佑哲心裡“咯噔”一下,這最裡面的畫,全是六年前她畫的,後來,老大花高價將那些已經拍賣出去的回全部追買了回來,全放在這裡供參展。
南宮以瞳將目光從畫上移開,緩緩得沿着走道一幅幅看,始至都沒擡頭看一眼裴佑哲。
最裡面這一層,空間很大,裝修也和前面很不一樣,畫卻很少。
南宮以瞳轉了一圈後,重新回到剛纔站的位置。
這是一幅風景畫,畫的是一處大宅子及宅子前的一片紫色花海。
盯了一會,南宮以瞳伸出手,輕輕撫摸着畫面。
不知爲何,這幅畫她覺得有些眼熟。
裴佑哲緊張的看着南宮以瞳,生怕她會突然想起些什麼。
“多少錢?”南宮以瞳輕聲問。
“……這是非賣品。”裴佑哲走向前一步。
“我願意花十倍價錢。”南宮以瞳終於側過臉,望向裴佑哲。
“不好意思,這真的是非賣品。”裴佑哲回以一笑。
盯着裴佑哲的眼睛,南宮以瞳竟捕捉住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緊張。
就如同初次見面時,他那隱藏不住的恐慌一樣。
他在緊張!
他爲什麼會緊張?
不知爲何,一碰到南宮以瞳那清澈的眸子,裴佑哲就一陣心虛。
或許,是因爲當年對不起她,心存愧疚。
“你不用給我介紹,我想自己一個人看看。”南宮以瞳收回目光,視線重新投在畫上。
“行,那你慢慢看,有什麼畫,隨時叫我。”裴佑哲竟感覺與南宮以瞳呆在一起,渾身都不自在。
從前,他是多麼喜歡和她呆在一起,看她笑得甜甜可愛極的模樣。
曾經一度認爲,她是他覺得最單純、笑起來最美的女孩。
可現在,她身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讓他感覺極不自在。
彷彿像被刀子抵着後背一般疾步走開。
走到一邊,取過手機,撥通司野桀的電話.
而此時的司野桀,正開着車前往南宮以瞳所住的公寓.
“老大,她在我這裡!”裴佑哲壓低聲音說:“阿瞳在我這裡。”
聞聲,司野桀速度一個急轉彎,改變行車方向。
“她一直盯着她從前畫的畫,我擔心她……”
“留住她,別讓她走!”
程欣怡吃着披薩,見南宮以瞳一直站在原地盯着畫不動,好奇的走了過來。
當看到只是一幅普通的畫時,笑着說:“這畫挺普通啊。”
“是挺普通的。”南宮以瞳淡淡一笑:“不知爲何,感覺挺眼熟的。”
“這最裡面的畫全是非賣品,只供參觀。”程欣怡也學着南宮以瞳的樣子,裝模作樣欣賞畫:“也不是什麼大師的作品,竟跟寶貝似的供着,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