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以瞳額頭全是冷汗,她的決定是對的,否則司野桀不可能全身而退。
已到上午,溫度漸高,南宮以瞳取過帕子爲他老人家輕輕擦拭額頭汗。
南宮傲天特別受用:“還是孫女貼心,可惜你爸也是犟牛,對你媽一往情深,這麼多年也不找個女人爲我們司家多生幾個。”
“諾他們也是您的孫子孫女啊。”南宮以瞳開起了玩笑:“您老也只生爸爸一個,惹您當年年輕的時候多生幾個,我們家現在肯定很熱鬧。”
南宮傲天目光一沉,聲音也低沉了許多:“其實,你爸和你一樣,從小也沒有媽,是我一個人帶大的。”
這些事,從未聽爺爺和爸爸提起過,南宮以瞳輕聲說在:“能和孫女說說嗎?”
“其實,也是爺爺當年年輕的時候犯下的糊塗事。”南宮傲天嘆了聲氣:“這些事,爺爺從未提起起過,眼見你也即將嫁人,爺爺今天就和講講當年的事。”
於是,老人家盯着湖面,開始追憶到幾十年前。
關於南宮雲龍的出生,其實也是因爲當年司中霆撬走南宮傲天未婚妻那件事引發而起。
當年的南宮傲天和司中霆年輕時都是混黑,道,是生死之交,情同手足,聯手在H國打下一片天地。
原本的兄弟情,自南宮傲天的未婚妻從國外留學回來開始。
南宮家世代混黑,南宮傲天年輕時也是個情商低的粗人,而司中霆剛是出自商家,受過良好的教育,相比之下,比較斯文且情商高。
說白了就是比較討女人喜歡。
當時那個年代流行情詩,南宮傲天讓有文化的司中霆幫忙寫情詩,一來二去就和他未婚妻勾搭上。
當然,南宮傲天在這種事上比較遲鈍,直至未婚妻的肚子漸大再也瞞不住,才猛然覺醒,自己被好兄弟戴了個頂綠帽子。
心愛的女人和好朋友同時背叛,南宮傲天差點沒把兩人沉海,可畢竟一個是心愛的女人,一個是替他擋過刀槍的兄弟。
最後,割袍斷義,將這二人趕出H國,從此死生不相往來。
同時失去愛人與兄弟的南宮傲天喝了個昏天暗地,結果酒後亂性,睡了一個從地下交易市場買來當下人的外國女孩。
女孩當時只有十八九歲的年紀,而且是買來的,在H國,這種從人販子手中買來的根本沒有人權,相當於是奴隸。
重情重義的南宮傲天並沒有女孩低下的身份而不負責任,雖是酒後亂性,卻也提高了女孩的身份。
在那個年代,那樣的家世,能做到如此,已經打破常例。
由於根本沒有感情可言,從那以後,再沒碰過女孩。
更不想,只一晚,女孩懷了孩子。
後來,女孩難產離世,留下了南宮雲龍這個混血孩子。
南宮傲天是個癡情種,得不到所愛情願一生不娶。
基因遺傳,南宮雲龍也一樣,愛一個女人,沒有等到,寧願終身不娶。
由於是混血,南宮以瞳的五官美得獨特,歡歡和樂樂的五官也特別精緻,現在也有了解釋。
“司中霆這個老混蛋,他倒是情場商場得意安享晚年入了土,害我一生無伴,非把他的骨頭挖出來碾成粉沫喂狗!”
南宮傲天講完當年的愛恨情仇,過於氣憤,將魚杆扔到地上大有將馬上司家滅門之勢。
能不氣麼?
他那一代搶他女人,孫子輩這代,他孫子睡他孫女,總之好幾代都讓司家佔盡了便宜!
見他老人家火氣很大,南宮以瞳忙放下魚杆站在他身上,爲他輕輕捏着肩膀:“爺爺,您老別激動,孫女兒給你揉揉肩,晚點給您煮您最愛吃的活水魚好不好?”
南宮傲天輕拍着南宮以瞳的手:“乖孫女兒,你可要爭氣點,姓司的那小子配不上你,滾回他的Y市永遠不許踏足H國,你、歡歡樂樂是我的命根子兒,你們若離開爺爺身邊,爺爺的人生將毫無意義。”
南宮以瞳抱住他老人家的肩膀,貼上他佈滿皺紋的臉說:“爺爺,不會的,我和歡歡樂樂永遠不會離開您。”
有她這句話,南宮傲天臉色柔和很多,又拍了拍她的手臂:“心肝兒,熱了起來,走,給爺爺煮活水魚去!”
南宮以瞳端起盆笑着說:“爺爺,就這條魚還不夠您老塞牙縫呢。”
“這魚太小,放生!”南宮傲天站起身,捶了捶後,感嘆到:“老了,坐久都感覺腰痠。”
南宮以瞳將魚放生後挽住南宮傲天的手臂:“您老身強力壯,精神抖數,一點也不老。”
南宮傲天笑呵呵的說:“就你嘴兒甜,那幫小子,全是笨嘴。”
“太外公,太外公……”這時,歡歡和樂樂朝這邊跑了過來,“今天溫度特別高,您老小心身體。”
看到兩個小寶貝,南宮傲天一張臉笑開了花,彎下腰,張開手臂:“來來來,心肝兒。”
空氣裡全是“叭唧”的聲音。
很快,雷諾出現在衆人視線,朝這邊走了過來。
“走,回屋去咯!”南宮傲天拉着歡歡和樂樂的手笑逐顏開走在前面。
雷諾走過來,將南宮以瞳摟在懷裡,速度往她脣上親了一下。
這個位置,正朝湖心樓,夜離正好拉開門去拿備用材料。
對面岸上的一幕盡收眼底。
心底速度泛起酸楚,轉身重回房間關上房門。
南宮以瞳問:“檢查好了嗎?”
“剛檢查完,恢復很好。”雷諾摟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一下下親着她光潔的脖頸:“今天釣到幾條魚。”
“很熱,別抱。”南宮以瞳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將雷諾推開,擡起手臂抹了下額頭汗珠:“一條沒有。”
“真笨!”雷諾摸摸她的頭,見她的臉都熱紅,不再摟她的腰,去拉她的手:“出了一身汗,回去好好泡個澡。”
南宮以瞳再次擡手臂抹汗,並用另一隻手遮頭頂的陽光,小跑着:“樹蔭下還好,外面陽光真烈,要曬黑了。”
雷諾看着像個孩子一樣跑開的南宮以瞳,笑笑伸手摘下一朵開得正豔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