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桀並沒有通知醫院方會前來,正是想給羅美霖一個驚喜。
她身在醫院,沒有重視母子三人,阿瞳並沒有因此心生怨意,而是帶着寶寶一起前來探望她,這份誠意和心意,足以證明她沒有對過去的事存有不滿。
有如此兒媳婦,還有何成見?
只是,當一家四口突然出現在司傢俬人醫院,給了張醫生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看到母子三人一同前往,司野桀現在春風得意的模樣,張醫生驚詫過後更多是歡喜,兩人總算衝破萬難重修於好,一家人團圓了。
歡喜過後又是惶恐,因爲,在這之前,司大小姐特意到醫院來,將夫人接走了。
至於接回哪,他只是個醫生,並無權過問。
而現在,一家四口抱着鮮花提着果籃,顯然是過來探望病人。
這就說明,羅美霖根本沒有回到司家。
這可不是什麼好情況啊,孫子孫女和未來兒媳婦迴歸,當婆婆的卻避而不見!
“哇哦!”張醫生悄悄抹了把汗佯裝淡定,“小瞳瞳,小王子、小公主,好久不見,顏值又上升了哇!”
說完,又笑望着司野桀修長的雙腿:“嗯,看來是完全恢復了!”
“張醫生,又發福了!”南宮以瞳將一份禮物遞到張醫生面前,含笑說:“聽說嫂子懷了二胎,這是特意爲嫂子準備的,你也一起補補!”
張醫生受寵若驚的接過禮物,“謝謝少董,謝謝少夫人!”
歡歡含着棒棒糖嘻嘻笑着:“張叔叔,你又胖了喲,再胖下去,都成一座大山啦!”
張醫生捏着歡歡那粉嘟嘟的小臉蛋:“小可愛,你也胖了喲!”
簡單的寒喧過後,司野桀問:“媽在哪個房間?”
張醫生儘量笑得自然:“夫人情況良好,大小姐上午過來,陪她出了院。”
聞聲,司野桀微皺眉:“離開多長時間了?”
張醫生看一眼手腕回答:“剛離開半小時。”
南宮以瞳一聽嘴角揚起一抹極淡且無奈的笑,司家離私人醫院的距離,加上所有紅綠燈也就半小時左右的時間。
羅美霖半夜突然入院,半小時前突然又離開,與他們正好錯開,恐怕不是巧合。
想來,這是她給的下馬威!
她從前也是敬重她的,只在她咄咄逼人的情況下和她起過沖突。
她用十二分的誠意過來,她卻做得這麼明顯,何必呢。
司野桀扣着南宮以瞳微涼的手,心裡的不悅又增加幾分卻沒有表露半絲,將手中的果藍遞給張醫生後凝着南宮以瞳的眼睛說:“既然已經出院,那我們按原計劃,去花店吧。”
歡歡這時說:“可能奶奶她們已經到家了呢!”
“好!”南宮以瞳心裡其實已經有了底,羅美霖母女有意避開她,是不可能會回司家,微笑將手裡的鮮花塞給張醫生:“好好照顧嫂子,有空到家裡去坐坐。”
張醫生接過話問:“什麼時候喝你們的喜酒呢?”
司野桀拉着南宮以瞳轉身:“邀請涵到時候會送到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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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白色卡宴在城市中保持均速行駛。
車裡播放着動節十足的搖滾,駕駛座上的司雨晗隨着節奏搖擺着身子,看似心情十分不錯。
坐在後座的羅美霖顯然接受不了這種音樂,靠在坐椅上,一隻手揉着太陽穴,眉頭蹙得老高。
所謂的憂鬱症根本就是假的,不過是爲了將司野桀騙回家的想撮和他和楚小星的小手段,結果反而讓他氣得差點真抑鬱了。
那晚他回來卻很快又離開,緊接着,居然得知他去了H國。
沒病都讓這個不孝子氣病了!
更氣的是,居然把這個女人接了回來!
兩個寶寶是司家血脈迴歸司家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可這個女人,她身後是南宮世家,一旦與南宮家結爲親家,成了她真正的兒媳婦,以後更是要忌憚她幾分,這種同住屋檐下卻要被壓的感覺,完全不能接受。
更何況,當初嫌棄她出身卑賤,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她身上流的血可不乾淨,性子又冷,不相信她那樣背景的人會有多好的修養和人格,日後若是發生衝突,可能會死得不明不白。
當然,羅美霖是絕對不會在南宮以瞳面前假意陪笑,更不會承認她心底的懼怕!
行至一段路程後,羅美霖讓這音樂攪得是更加心煩意亂,擡起頭語氣有絲不悅:“能把音樂關掉嗎,吵得我頭痛!”
司雨晗現在心情十分美好,音樂聲音又勁爆,羅美霖又坐後座,一時沒聽到,依舊搖擺着。
受到多重打擊的司雨晗現在臉上完全沒看到從前消沉的痕跡,幾個月的時間,她不得不接受她的身實身份,雖然是假千金,可羅美霖對她的寵愛可是沒有減少太多,更何況,她現在學聰明瞭,在羅美霖和司振華儘量很乖巧,因而,日子依舊過得是有滋有味。
用幾個月時間療情傷,慢慢走出失戀的陰影,更何況,最近遇到讓她心動的男人,正處在熱戀當中,心情能不好麼?
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韓家那邊已經傳出相中一個名媛,態度也已經十分明顯,因爲她的身份,韓家人根本不屑,韓執修和她已經徹徹底底沒有希望,
她在一個男人身上浪費太多年華,現在再次遇到心動的男人,自然是將重心轉移,不想再虛度光陰。
聲音沒有停止,羅美霖眉頭蹙得更深,用命令的語氣大聲說:“把音樂關掉,很吵!”
這次司雨晗總算是聽到,馬上將音樂關掉,衝後視鏡一笑:“媽,咱們這下馬威,夠那個小賤人消受的!”
“擡舉了楚小星,連個男人都搞不定,這樣的女人,根本沒有當主母的能力!”沒有垃圾音樂,羅美霖耳朵根子清靜許多,閉着眼睛,揉着太陽穴說:“這個女人現在已經登堂入室,她倒好,人還沒回來就嚇得倉皇而逃,真沒出息!”
原以爲,楚小星能幫她分憂解難,卻不想,實在是太擡舉她,爛泥扶不上牆,枉費她一番心思!